第1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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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湘稍稍松了口氣,正欲說話,又聽到趙斐道:“先前在外頭跟著蕭裕打了會兒拳,才進門的?!?/br> 這人…… 見陸湘氣鼓鼓的模樣,趙斐坐到她身邊,把她從被窩里拖出來:“怎么著,離開一個時辰就這么舍不得我?” 才不是什么舍不舍得呢! 陸湘道:“我這陣子越睡越多,越睡越覺得沒力氣,往后你什么時候起,我就什么時候起?!?/br> “好,我去書房,也把你帶著?!壁w斐把陸湘身上的薄被拉開,替她取了衣裳過來。 陸湘見他要幫自己更衣,便道:“讓初云來吧,你去看你的書?!?/br> 趙斐依言喚了初云進來,自己坐到桌邊繼續看書。過了一會兒,陸湘梳妝完畢,見趙斐仍然專注的拿著書,便到旁邊泡了壺茶,泡的是龍井,撒了些桂花和別的香料。 她和趙斐都喜歡自己調茶,倒不是泡出來的茶比單泡的更好喝,只是喜歡這個過程罷了。 趙斐看著她提茶壺過來,令她倒了一杯,便道:“還沒用膳,別直接喝茶?!?/br> 陸湘只好放下茶壺。 初云見狀,忙出去傳膳。 如今正值盛夏,正是吃蓮子的時節,每日的膳食都少不了。除了粥里放蓮子,廚房還會剝一盤新鮮蓮子端過來。 陸湘很喜歡吃新鮮蓮子,十分清甜可口。 可惜這種清熱下火之物也是不能貪多的,每日只食七八粒。 “瞧你每日無精打采的,要不要我去把段姑娘接過來陪你?” 陸湘自然是想讓段萍過來的。 “罷了,萍萍是鏢師,她也喜歡出去走鏢,來王府住幾日新鮮,住久了不成的?!?/br> “你還想讓人家住多久?”趙斐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才跟我呆了兩個月,你就喜新厭舊了?” 不是喜新厭舊。 趙斐每日忙得很。 早上要練武、看書,還要處理封地的事務,午膳用過有一會兒小憩,下午還要跟容星河一塊兒談書稿的事。 跟他一比,陸湘就顯得無所事事了。 她是勞碌命,閑不下來。 “有件事?!闭f笑過后,趙斐忽然正色道。 “什么?” 趙斐垂眸一笑:“如今父皇熱孝已過,九弟下月便要舉行登基大典?!?/br> 陸湘頷首。趙謨登基,皇后總算是可以安心了。 “你這是什么表情?”陸湘笑問。 “你說我什么表情?酸溜溜?”趙斐笑了起來,還沖著陸湘做了個鬼臉。 這還是陸湘第一次看到他做怪相,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他生的好看,便是做鬼臉,也做得好看。 見她終于笑了,趙斐亦松了口氣。 陸湘以為他還要繼續說下去,沒想到說到這里就停下來了,便問:“你方才想說什么?” 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趙謨。 趙斐喝了口茶,方才道:“母后傳了懿旨過來,要我進京參加九弟的登基大典?!?/br> 要趙斐進京? 陸湘驚訝地望向他:“可如今人盡皆知,你病得厲害……” “母后還派了兩個御醫過來,現在人在王府外頭候著?!?/br> 這么大的陣仗,皇后到底想怎么樣? 派御醫,是為了查驗趙斐的身體狀況么? 不,或許不該把皇后想得那么壞,她也許只是擔憂趙斐的身子,從前趙斐的病一直在太醫院最好的御醫在照看的。 “那我們怎么辦?” 聽到陸湘說“我們”,趙斐頓時心中一暖,笑道:“母后誠心來請,我自然是要去的。你若是不想回京城,我派人把萍萍請過來陪你?!?/br> “你要回去,我自然也要去?!?/br> “是么?我還以為你已經厭棄我了呢!”趙斐揶揄道。 陸湘成日在王府里呆著是挺悶的,可那是因為趙斐白天忙碌得很,根本不能陪她。要她跟趙斐分開,她不愿意。 “是膩了,那你得想點法子取悅于我?!?/br> “好,”趙斐笑得狡詐,在陸湘胸口點了一下,“今晚就想新花樣?!?/br> “呸!”陸湘知道他一肚子壞水,反手去捶了他,又問,“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我既稱了病,自不能立即隨他們回京,要趕登基大典,四日后吧?!壁w斐說完,目光沉沉地看向陸湘,“你真想回京城?” “你不想我回去?” 趙斐的確不想陸湘回京城。 趙謨喜歡陸湘,如今他登基了,若是陸湘去他跟前晃悠,難保他不生出什么心思。 趙斐并不希望跟趙謨走到那一步。 他不想去試探趙謨。 “說話呀!”陸湘催促道。 趙斐輕笑一聲:“我有什么想不想,還不是因為你在外頭欠了風流債?!?/br> 陸湘初時詫異,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他說的是趙謨。 她沒好氣道:“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我又不是什么香餑餑,人家有后宮三千,哪里還顧得著我?若論風流債,我怎么及得過你?” “是嗎?我倒要跟你說道說道,到底是誰欠的風流債更多?!?/br> “好啊,”陸湘不甘示弱,“那一次,在梅林,你跟沐青青在涼亭里摟摟抱抱?!?/br> “是她抱我,我可沒摟她。你當時在那里,應當看得出她只抱了一下便叫我推開了?!壁w斐咬牙切齒道,“我倒是知道,有人的轎子被人撞翻了,一路被人從大街上抱回了鎮國公府?!?/br> 這事……他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那,那是因為我受傷了?!标懴骐m然氣短,仍然梗著脖子不肯認。 “還有一個人,在你心里跟圣人似的,誰都說不得,罵不得?!?/br> 他說的是趙凜嗎? “那是恩人,不一樣?!?/br> “只是恩人?” 陸湘瞧他表情怪怪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怎么看怎么酸,頓時捂嘴笑起來。 “趙斐,你這是在吃醋嗎?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翻舊賬,什么雞毛蒜皮的陳年舊事都能叫你翻出來?!?/br> 趙斐指著胸口道:“在我這兒,你就是香餑餑,明白嗎?” “那你就不要我去京城?”陸湘算是聽出這男人的意思了。 趙斐捧著陸湘的臉,認真道:“你乖乖在王府等我,兩個月,我兩個月就回來?!彼幌牍澩馍?。 陸湘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決定了。 可兩個月也太久了。 陸湘一個白天見不著趙斐,已經很難挨了,兩個月,著實太久。 看著她皺起來的小臉,趙斐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軟,改主意帶她回京城去了。 他提著心中的最后一絲理智:“一個半月,一個半月我一定回來?!?/br> …… 趙斐所料不差,皇后派來的兩個御醫,都是太醫院里最得皇后信任的人,趙斐在府里裝病了兩日,便命陳錦過去傳話,說是趙斐近來精神不錯,可以進京參加登基大典,并沒有召他們進府把脈。 等到約定的時日,趙斐仍是坐在輪椅上,由著陳錦推著登了船。 那兩個御醫本是為防備趙斐稱病不走,如今趙斐既然跟著他們進京,自是無話可說。 一路坐著官船北上,十五日便至了京城。 這回到京城,趙謨貴為太子,自不可能來碼頭迎接,倒是岳天意來了。 上回岳天意見到趙斐,還是他和竹影從北苑沿著地道把趙斐一路背出來,那個時候的趙斐,周身沒有一絲活氣兒,身上全是紫紅色的斑痕,除了身上還有些溫度,其余跟尸體無異。 岳天意來碼頭迎接,半是因著好奇心。 官船一靠岸,岳天意便伸長了脖子。 趙斐是扶著陳錦的手下船的,看見岳天意,倒是歡喜。 “王爺?!痹捞煲獬w斐拱手,一雙眼睛穩穩落在趙斐身上。 “看什么吶!”趙斐站在岸邊,等著下人把輪椅抬下船。 “去年冬天王爺病得那樣厲害,臣著實有些擔憂,如今見著王爺大好了,臣心甚安?!?/br> 趙斐坐到輪椅上,淡淡道:“我這寒癥原就是冬日里難捱些,如今天兒熱,倒也無恙了?!?/br> 兩人在碼頭上你來我往的寒暄了幾句,方才坐上了馬車。 “你去過越王府嗎?”趙斐問。 “騎馬路過兩回,門臉挺氣派的,今兒正好跟著六爺進去開開眼?!?/br> “皇宮你都去了無數次了,小小的越王府能叫你開什么眼?” “那可不一定?!痹捞煲忾L長舒了口氣,“自打去年跟六爺和湘湘熟悉起來,我這一年開的眼可比過去二十年都開得多?!?/br> 他做夢都沒想過皇宮底下會有密道,更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直接跟東廠和影衛打起來,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