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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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塵煦看向那幾個身穿制服的人:“這是怎么了?” “誰是莊若盈?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br> 莊若盈后退了一步,聲音顫抖:“我為什么要和你們走?” 為首的警察說:“為了調查傷害葛明一事?!?/br> 莊若盈緊張的神情一變:“葛明是誰?我根本不認識!” 然而她沒等來,那兩人上來想要抓她,祝琬聽到動靜趕過來:“警察同志,我女兒根本不認識受害人,怎么能亂抓人?她明天就要高考了……” 那警察明顯趕時間,直接將莊若盈拷上手銬,其中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警察在她的掙扎中回道:“她叫人群毆莊深,那群人把他的同學葛明認錯為他,現在葛明雙手骨折、渾身是傷躺在醫院里,他也是高考生!” 此話一說,莊塵煦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什么?!” 莊若盈臉色發青蒼白,她嚇得手指發抖,看向祝琬:“媽,你幫幫我,你也知道這件事……” 莊輝業正巧回來,一掃這吵吵鬧鬧的幾個人,眉間一皺:“你們叫人打莊深?” 警察馬上看向祝琬:“你……” 莊若盈胸口起伏,像看救命稻草一般看著祝琬。 就在轉瞬之間,祝琬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她心痛又失望,因為不敢相信聲音發著抖:“盈盈,你怎么能做這種事?他可是你二哥,你怎么能害他……” 祝琬、莊輝業、莊塵煦和幾個外人,全部死死盯著她,不管是真是假,滿臉震驚與嫌惡。 莊若盈被祝琬當頭一棒,臉上的血色一寸寸消退,呼救卡在喉間,像是停止了呼吸。 第165章 莊若盈一直覺得,她無論陷入哪一種窘境,祝琬都會站在她這一邊。 然而現實卻截然相反,她以為一直愛著她的mama,在大難當頭將責任撇得干干凈凈,不愿與她有半分關系。 她唯一的盼頭就是莊深不能考試,現在事情敗露,莊深也好好的,甚至連至親都拋棄她。 莊若盈蒼白著臉,這下連掙扎都沒有了,被警察輕松帶走。 祝琬眼里含淚,悲傷道:“我真的沒想到……盈盈前段時間精神狀態很不好,經常說小深不原諒她,她心里難受,我安慰她讓她好好備戰高考,沒想到她居然動了這種念頭……” 莊輝業坐在沙發上,一直擰著眉。 莊若盈做了這種蠢事,他認為把人抓起來沒錯,可要是關上兩年,要被認識的人說多少閑話? 他不情愿地拿出手機:“我聯系律師,看有沒有轉圜的余地?!?/br> 祝琬坐在他身邊小聲自責,是她沒有管好人。 莊塵煦則站在一邊,一手按著額,強行鎮定被這件事擾亂的心緒。 在聽到莊若盈要打傷莊深的時候,他像是被扼住的心臟,如果莊深出了什么事,他以后怎么右臉面對赫嫻。 客廳里的氣壓一低再低,濃稠得快要讓人喘不過氣。 傭人將準備好的食盒帶來,聲音都畏畏縮縮:“少爺……營養餐準備好了?!?/br> 莊塵煦道了謝,拎上食盒,第一次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家里。 學校里,莊深兩人正提著訂好的外賣回宿舍,莊深收到了莊塵煦的電話。 “小深,我給你從家里帶了飯過來,你現在在哪?我到學校了,給你送過去?!?/br> 莊深看了眼旁邊的沈聞,說:“在宿舍樓下?!?/br> 莊塵煦一如既往的溫和道:“我馬上過來?!?/br> “好?!?/br> 見莊深掛了電話,沈聞問道:“怎么了?” “我哥給我送了飯過來?!鼻f深回道。 沈聞垂眼看向手里的外賣袋:“看來今天買多了,你哥什么時候過來?” 兩人已經到了宿舍門口,莊深在門口停下腳步:“我在這里等他,你先上去?!?/br> 沈聞目光慢悠悠地在他臉上掃視一圈,才點了點頭:“好?!?/br> 莊塵煦來的挺快,莊深站了一兩分鐘就看到了他。 莊塵煦手里的食盒比他們兩個人訂的外賣看起來還大,莊深察覺到莊塵煦很明顯地在他手上看了幾眼,目光灼灼。 莊深手上就拿了個手機,莊塵煦肯定不是對他的手機好奇,唯一的理由就是在觀察他的手。 聯想到不久前的事,莊深大概知道他在看什么。 莊塵煦對他對視,眼底帶著笑意:“明天高考考場也是在學校嗎?” 莊深回:“是?!?/br> “我那時候也是,在本??紩臃潘??!鼻f塵煦回憶起以前的事,仿佛回到了校園時代,語氣柔和:“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特意從家里帶了飯菜,干凈營養一些,量挺多,可以叫上同學一起吃?!?/br> 莊深結果道:“謝謝哥?!?/br> 莊塵煦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最后兩天了,好好照顧自己,這兩天我都待在這邊,明天我直接幫你把飯送到宿管這,你拿到就直接吃?!?/br> 莊塵煦說完準備走了,但心里還是想著那件事,總是不安心,他不想在莊深面前表現出來。 莊深見他面色夾雜擔憂,說:“你是不是知道了我差點被人打的事?” 莊塵煦頓了頓,說:“是?!?/br> 莊深看起來并不在意,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安慰他:“我沒事,你這幾天待在這邊也小心點?!?/br> 莊塵煦不解:“我小心什么?” 莊深直接道:“小心祝琬,她不是什么好人?!?/br> “祝琬?”莊塵煦這下是真的困惑,可看著莊深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又聯想到今天莊若盈的話,心底一沉,他說:“我知道了,你快上去吃飯,菜要是涼了就去宿管那借微波爐?!?/br> 莊深提著飯菜回宿舍,沈聞正靠著書桌,放在圓桌上的外賣還沒拆。 見他進來,沈聞拿出手機按了幾下,他幫忙放擺菜,垂著頭說:“那件事的幕后指使人抓到了,是莊若盈?!?/br> 莊深馬上看了他一眼,難怪剛才莊塵煦的表情有點怪。 沈聞繼續說:“這件案子我叫人重點觀察,加上你舅舅那邊也看得緊,她怎么說也要蹲上兩年才出的來?!?/br> 兩人對著滿桌子的菜坐下,莊深拆開筷子道:“她應該會打官司?!?/br> 沈聞輕笑一聲:“那也是浪費財力,放心,我認識京市最好的律師,絕對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br> 莊若盈出事這件事只算得上一個小插曲,莊深吃完飯就拋之腦后。 大概是因為要高考,這個晚上沈聞的小動作都少了不少,兩人非常平靜地度過高考前的最后一晚。 為期兩天的高考轉瞬即逝,最后一門英語考完,莊深從考場里走出來,周圍形形色色的或笑或哭,情緒起伏極大,只有莊深冷淡得像是什么都沒意識到一樣。 他剛準備下樓,看到了等在樓梯口的沈聞。 太陽漸沉,泛紅的夕陽落在他臉上,將他輪廓立體的剪影堵上一層暖色的光,不少外校的女生都跟看到了新大陸似的,目光留戀。 “我們的行李已經叫阿姨在收了,等他們搬去我家?!鄙蚵劯⒓缦聵翘?。 莊深“嗯”了一聲,打開手機收到了赫睿誠剛剛發來的消息,估計是按著他下考的時間發送。 【莊若盈已經被逮捕了,現在在看守所關著?!?/br> 【y國那人今天抓到,祝琬的行蹤叫人看著,有新消息隨時告訴你?!?/br> 【你要不要見見莊若盈?我叫人過去接你?!?/br> 赫睿誠原本只是隨口一提,他覺得莊深應該不會過去看,沒想到莊深回復:【好,我等你?!?/br> 莊若盈剛開始進來時情緒非常不穩定,一邊哭一邊想叫人,最后還是其他被拘留的人叫住她,讓她別浪費精神,莊若盈才麻木地陷入絕望之中。 被叫出來時,她以為是祝琬來看她了,好不容易有了點精神。 結果是莊深。 莊若盈臉都青了:“你來做什么?!” 這兩天里她幾乎被關瘋了,她努力了那么久,卻連考場都進不去,跟一群神色郁郁寡歡的人關在一起,養尊處優這么久,她精神臨近崩潰。 莊深自然地坐著,神色淡然:“你是不是以為祝琬會來救你?” 莊若盈抿著唇看著他,沒說話。 “你可能不知道,她謀殺了我mama,我舅舅已經抓到了當初幫她辦事的人?!?/br> 莊若盈猛地一震,大喊道:“你胡說八道什么!那件事跟我媽有什么關系?” 她后來想了想,祝琬撇清責任是對的,至少祝琬能借助莊家救她出來,祝琬是她唯一的希望。 莊深靜靜看著她,沉默幾秒緩緩道:“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我為什么成績提升這么快?” 莊若盈被他戳破以前的心思,咬緊牙關。 下一刻,莊深輕描淡寫地扔出重磅炸彈:“因為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br> 莊若盈一下站了起來,她沉著桌子,竭盡全力不讓自己失聲:“你……你說什么?!” “我本來不想和你們有關聯,但是你們讓我逐漸找到了關于赫嫻死亡的蹊蹺?!?/br> 莊深也站了起來,在莊若盈震驚、悔恨、不甘等諸多情緒里,低聲道:“是你們給了我替她伸冤的機會?!?/br>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莊若盈雙眼放空,如同一座雕塑被釘在原地,喉間說不出任何話。 如果是真的,那莊深突然的改變就都說得通了! 他本來想遠離莊家,也不關心赫嫻的死。 他應該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會來和她爭家產。 可是這一切的假定,都在她的嫉妒與猜疑中變得面目全非。 莊若盈一下失了力氣,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