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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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走近還沒碰到莊深,就被莊深扯住手腕,借著肩部的力量往墻上一甩,何杭都被他甩懵了。 怎么可能……他現在怎么可能還有這么大的力氣?! 莊深拿過地上那臺相機,舉起手,狠狠往何杭腦袋上一砸! 何杭痛地渾身一抖,瞳孔緊縮,木愣愣地抬頭。 他看到莊深拿著相機的手心里,緩緩留出了血液。 從他手心里流下來的血……那說明,剛才莊深一直在扎手心維持清醒?! 暗色的血液浸濕了相機,緩緩地凝聚在一起,砸在帶著灰塵的地板上,顏色更加暗沉。 莊深期身壓近他,淺色的瞳孔淡道仿佛含著一層薄霧,他臉上的尖銳的冷意讓人根本看不出他被下了藥。 “你們這種人,只配活在陰溝里?!?/br> 莊深的聲音又冷又輕,似乎沒有焦距的眼神,令人脊背發涼。 何杭都忘了莊深應該是弱勢方,他神情驚恐地雙手撐著地,往后退了一步。 莊深抬起拿著相機的手,剛要再次往下砸,手腕猛地被抓??! “把他捆起來!快點!”范盛用力抓住莊深的手,從后面制住莊深。 莊深想要反擊他,可是身體的力氣小到不足以抵抗。 剛才的那幾下,幾乎將他身體所有的能量都用完,大腦缺氧,四肢軟到仿佛不屬于他。 范盛感覺到莊深突然變小的力氣,眉眼一喜,一把揪著他的領子,將人甩到墻上,湊近了說:“你還想反抗?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 何杭翻來了繩子,在范盛的幫助下剛饒了一圈。 “轟——”的一聲,大門應聲而倒。 他們全部停住,猝不及防地扭頭,地往門口看去。 大門口停著一輛巨型卡車,車身沒有一點破碎。 一側門打開,一個人邁開長腿下車,快步走開,一腳將何杭踢出去。 范盛茫然地睜大了眼睛,下一刻,他被沈聞一個過肩砸到了墻角,隨后是如硬鐵一般的拳頭落在了他的頭上。 沈聞比剛才的莊深還要可怕,黑沉的眼里滿是暴戾,范盛發了瘋般求救,他懷疑自己會被沈聞打死。 沈聞剛砸了幾拳,衣角被輕輕扯動。 沈聞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衣角被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扯著。 那兩根手指沾著點血,沈聞下意識將他的手心翻過來看了一眼。 中間的皮rou被扎破,傷口未愈合,還有新鮮的血液往外流。 沈聞瞳孔一顫,抬了抬眸。 莊深臉色蒼白,唇色淡淺,他輕輕靠了過來。 肩上傳來觸碰,莊深失去力氣,倒在他身上,冷淡的聲音無力,帶著低喘:“沈聞,帶我走?!?/br> 沈聞一把將人抱起,幾乎是慌亂地快步往車上走。 幾個警察已經將地上那兩人逮捕押進車里,一名特警過來,微微垂著頭詢問:“沈少……” “去最近的醫院?!鄙蚵劼曇衾涞?,不細聽的話,依舊從容,“用最快的速度去醫院?!?/br> “是?!?/br> * 高級病房里,莊深吊著水,睜開了眼睛。 身上除了剛睡醒來的疲倦外,他藥物作用依舊消散。 他剛掙扎著坐起來,推門而入的護士馬上趕了過來:“別亂動,小心傷口?!?/br> 大門被打開,莊深順勢望去,沈聞站在門口,眉眼冷淡,在白色的病房里,顯得距離感十足。 莊深小心坐在床頭,護士觀察了兩眼才離開。 沈聞走進來,給他倒了一杯水:“溫水?!?/br> “謝謝?!鼻f深聲音有些啞,喝過之后嗓子好了一點,“我睡了多久?” “五個小時?!鄙蚵勗谂赃叺能浺紊献?,“現在凌晨四點?!?/br> 莊深將水杯放下,低頭看了眼。 他的左手掌心纏著繃帶,動作不太方便。 沈聞靠著椅子,看了好幾眼,才開口:“我之前似乎說過,如果有人找你麻煩,可以和我說一聲?!?/br> 莊深視線從繃帶上移到他臉上:“這是我和范盛之間的矛盾,不該扯上你?!?/br> “如果我沒來,你準備怎么辦?”沈聞聲音極為克制,不冷不淡,聽不出里面的語氣。 莊深靠著床頭說:“我輸了,只能任他處置,本來就是規矩?!?/br> “他們用不良手段,也能算規矩?”沈聞聲音低啞,眼眸黑沉沉的,明顯有些生氣,“你愿意被他們處置?” “不愿意,但是我輸了?!?/br> 范盛這種人使用的歪門邪道,他見過不少,不會像沈聞那樣生氣。 但多少還是會不甘。 即使不甘,他也不會成為范盛那樣的人。 在想和范盛做個了斷的時候,他隱隱覺得有危險,他不希望其他人因為他而受到危險,他賠不起這份人情。 沈聞嘆了口氣,原本想要教育的想法被壓了壓,聲音輕了一些:“你沒輸,我幫你贏回來了?!?/br> “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鄙蚵勚敝钡乜粗??!翱梢詥??!?/br> 莊深動了動綁著繃帶的手指,沒說話。 沈聞目光落在他臉側,等待他的回復。 “我不想告訴你,是因為不想麻煩你……”莊深很少說這種事情。 他微微皺著眉,像是在完成一道復雜的數學題,艱難地開口。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面對這種事情第一反應就是一個人上。 “不是麻煩,”沈聞打斷他,“我很擔心你?!?/br> 莊深愣了愣,抬頭看著他。 沈聞褪去了平日里的那些散漫與開玩笑的語氣,他低沉的嗓音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柔和:“所以以后,不要再讓我擔心你?!?/br> 第51章 這是莊深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對他說,很擔心他。 曾經的十幾年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他總是一個人,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沒有顧忌的情況下,連打架都變得很輕松。 他的身后沒有人,他不需要思考自己受傷后別人會不會擔心或傷心。 這樣很好,至少所有事情都能隨心所欲,沒有顧慮。 面對沈聞的這句擔心,莊深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情緒。 原來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擔心他。 莊深緩緩抬眼,直視著沈聞的眼睛,半晌才說:“好?!?/br> 病房門被敲響,進來兩名警察。 做筆錄的過程很輕松,莊深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警察告訴他:“犯罪人放在地上的相機差不多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記錄,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br> 沈聞松懶地坐著,問了一句:“范盛成年了嗎?!?/br> 警察馬上轉身,畢恭畢敬道:“未成年,但這件事他是主謀,且用他人的不雅照片威脅、有前科,至少判八年,具體判刑要等全部調查后才能定下來?!?/br> 沈聞點了點頭:“記得查查他家里?!?/br> 警察:“是?!?/br> 莊深的點滴吊完,護士過來幫他拔針,給他說了一些手部的注意事項。 莊深手受傷,想翻墻回去不太現實,跟著沈聞回了他家。 不知道是不是藥勁還沒過完,莊深身上依舊有些軟,且犯困。 回去車上,他腦袋掉到沈聞肩上被自己驚醒,他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沒有一點防備。 莊深剛想把自己的腦袋移回去,一只手輕輕地放到了他頭上,把他按回去。 沈聞偏頭看著他,說:“睡吧,叫了叫你?!?/br> 莊深掙扎著起來:“不用……” “怕我把你賣了?”沈聞聲音輕懶,帶著點調侃,“放心,你身上rou少,賣不了多少錢,我不廢這功夫?!?/br> 莊深話堵在嗓子里,干脆不再說話,靠在他的肩膀上沒動。 車子開得很穩,空調暖洋洋的。 莊深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陷入了睡眠。 等醒來時車子已經停在樓下,莊深揉了揉眼,步子發軟回到沈聞家里。 “你先睡我房間,我去隔壁房間鋪床?!鄙蚵劥蜷_自己的臥室,“昨天阿姨大掃除,我那床還沒睡過?!?/br> 莊深看了他的手:“你會鋪床?” 沈聞:“……” 他看起來動手能力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