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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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聞站了起來,懶懶道:“我的同桌,當然厲害了?!?/br> 蔣淮:“行行行,你的同桌就是不一樣?!?/br> 站在主席臺下的女生正舉著鏡頭跟隨莊深,身后傳來一個閑散的聲音:“之前拍的照,能給我看看嗎?” 女生放下相機,回頭一看,嚇得差點把好幾萬的鏡頭砸地上! 啊啊??!校草主動和她講話了!有生之年! 沈聞對著她笑了笑,眉眼間漫不經心的:“還有莊深的照片,能發給我嗎?” * 莊深剛檢錄完,在旁邊的空地上等待,時間差不多了,老師喊道:“男子三千米的運動員跟我走!” 莊深的跑道正好在最里面一圈,其他人拉腿的拉腿,擺姿勢的擺姿勢。 只有他脊背挺直,渾身白到發光。 觀眾臺上,女生站在沈聞不遠處,鏡頭對準莊深。 沈聞望著賽道,話卻是對女生說的:“好好拍,價格好商量?!?/br> 女生激動地搖頭。 談錢傷感情好嗎! 就算不給錢,我的鏡頭也一定會鎖定你倆! 有了剛才的一千米跑,莊深根本不需要所謂的熱身,槍聲一響,自然地沖了出去。 他不緊不慢地跑在第三位。 cao場周圍也圍了不少人,都在小聲議論:“十班莊深真的牛批,剛才跑完一千米拿了第一,現在又跑三千米!” “嗚嗚嗚,他真的好帥!跑步的樣子冷淡又專注!” “他能跑過那個體育生已經夠牛了,沒想到一三千也是他上,一次性報這么多項目吃得消嗎?” 站在旁邊的葛明臉更加黑。 剛才的一千不應該是莊深上去出風頭,那本來是他的項目! 莊深得了這么多贊美,體委他們讓他別參加一千五時,還一副施舍又高高在上的樣子拒絕。 得了便宜又賣乖! 要不是他把一千米的位置讓出去,莊深怎么可能一下火遍整個cao場? 一想到主持人叫出他的名字,滿cao場的人都諷刺著說“葛明怎么變成第一了?”,他就惱怒得臉上發紅。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非十班的女生都齊刷刷地喊道:“莊深加油!”、“再拿個第一!” 葛明緊緊捏著手里的礦泉水瓶。 他氣莊深總是壞他的好事,不僅讓他當不了班委,還搶他的項目,讓他被人諷刺。 莊深離他這邊越來越近。 葛明眼里的火氣直線上升。 莊深跑得很投入,他的眼里只有跑道,周圍無論是面孔還是聲音,他都沒有管。 葛明看見他波瀾不驚的臉,就覺得他又在裝逼。 這樣一個成績倒數的人,憑什么總踩在他頭上?! 葛明在他馬上要跑過來時,眼眸一沉,將手里的水瓶往前一推—— 還剩半瓶水的塑料瓶略過交界線,滾進來賽道里! 觀眾臺上,攝像頭對準這邊錄像的女生猛地一愣,大喊:“有水瓶!水瓶滾到莊深前面的跑道里了??!” 那瓶礦泉水是透明的,如果運動員沒注意腳下,跑得又快的話,很可能直接踩在上面滑倒! 聽到這話,沈聞反應極快的跑下去,出去的樓梯在邊上,他想也沒想,直接在最底下的欄墻上單手一撐。 白襯衫下擺微微揚起,高挑的男生消失在欄墻后,穩穩落在塑膠跑道上。 女生一愣,頓時悔不當初。 那么帥氣的畫面,她還沒來及拍就結束了! 沈聞幾乎是一落地就百米沖刺往莊深那邊跑去,喊道:“小心腳下!” 來不及了。 莊深一直平視前方,保持著較快的速度,根本沒料到會有水瓶突然出現。 腳踩上去的那一刻,他的身體由于慣性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因為水瓶的滑動,往塑膠cao場上倒去。 手臂皮膚蹭到堅硬guntang的塑膠跑道上,燒灼感與刺痛一路爬升,那一刻莊深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四周愣了一瞬,立刻圍過來不少人,還有不少女生驚恐的尖叫聲。 吵吵鬧鬧,夾雜著皮膚上火辣辣的疼,莊深腦內一陣嘈雜。 他感受了一下四肢,還好沒有扭傷,只是右手后側那一片皮膚擦破了皮,往外滲著血,血珠不斷往外溢。 后面的運動員看到他摔倒停了一下,但因為比賽,只是回頭看了一眼,繞過他往前跑。 沒人敢站到跑道上,眾人都圍在他前面,里里外外好幾圈人,都很關心地嘰嘰喳喳。 “沒事吧?” “出了好多血!好嚇人啊,要趕緊去消毒?!?/br> “誰去喊醫生過來?” 沈聞來的快,趕過來時圍了不少人,他視線剛落在莊深身上,臉色瞬間一沉。 莊深手上的血滲得越來越多,在白皙的皮膚上堪稱觸目驚心。 沈聞垂著眼,眼眸暗沉沉的,聲音因為壓著火而格外低沉:“起得來嗎?去醫務室?!?/br> “不用?!鼻f深站了起來,眉目冷淡,“就擦破了點皮,我把剩下的跑完?!?/br> “跑什么跑?!”沈聞垂著眼,目光冰冷。 他不笑的時候總是格外冷,現在擰著眉,氣場格外陰沉。 莊深頓了一下,抬眼看著他。 那雙淺色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但顯然被這個狀態的沈聞弄得有些疑惑。 沈聞說完那句話也愣住。 他沒想到自己會失控,剛才大腦條件反射說出那句話,完全沒控制住情緒。 “我不是對你發火……” 沈聞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但周身氣壓還是低。 第一名的運動員已經沖過終點,終點線那傳來一陣陣歡呼,這一帶氣氛卻壓低到冰點。 運動運跑完之后都要去檢錄處登記。 沈聞朝后面的人說道:“蔣淮,你替他檢錄處說一聲,他受傷跑不了?!?/br> 蔣淮在旁邊應了一聲。 沈聞轉身,陽光下肩寬腿長,冷白的皮膚籠罩一層光,他直接拉過莊深的手腕,帶著他走出人群。 他的聲音依舊含著火,但刻意壓低了,柔和不少:“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我在乎,先去醫務室?!?/br> * 莊深手臂上的傷口看著挺嚇人,但也就是擦傷。 醫生給他清理完傷口,消完毒又上了藥,幾分鐘的時間馬上結束,他把打包好的藥給莊深,叮囑道:“每天按時擦藥,這幾天絕對不要沾水,傷口容易感染?!?/br> 莊深認真聽著,道了謝。 他往旁邊看去,沈聞靠著墻一直看著這邊,視線停留在他的傷口上,眼眸暗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唇線緊緊繃著,神色晦澀不明。 莊深拿著藥準備走了,沈聞才將視線移到他的臉上。 回去的路上氣氛有些怪異,兩人都沒說話。 明亮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漏下來,走了半條林蔭道,沈聞才開口,低聲問道:“傷口疼嗎?” 莊深如實道:“沒什么感覺?!?/br> 沈聞突然停下腳步。 莊深頓了頓,也跟著停下來,奇怪地回頭看向他:“怎么了?” 沈聞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他眉宇間染著點不悅,語氣還是平平穩穩:“以后受了傷不要一個人扛著,班級積分比自己命的還重要?” 莊深沒想到他會這么在意,他以前受過比這更加嚴重的傷,也只是等有空的時候自己上個藥,這種小傷不足掛齒。 可看著這樣的沈聞,莊深還是改口道:“知道了?!?/br> 沈聞見他應下了,目光落在莊深身上。 莊深原本滲著血的皮膚上了藥,細小的灰塵被清理掉,手臂干干凈凈的,好似剛才流著血的恐怖畫面只是幻覺。 話音剛落,蔣淮從cao場那邊跑來,明顯是過來找他們,走近了馬上問道:“你知道那水瓶是誰扔的嗎?” 莊深抬眼:“誰?” “葛明!”蔣淮怒氣沖沖,“他那個傻逼肯定嫉妒你之前跑了第一!所以故意讓你出丑!他簡直是個神經??!就是我問了一圈,現在都找不到他人,不知道藏在那個角落里躲著,他是真的狗?!?/br> 莊深垂下睫,微微皺眉。 他們走到cao場時,最后一場三千米項目已經結束,只有廣播里還在通知:“請各個班級的同學不要直接離開,將自己身邊的垃圾一起帶走,衛生委員留下做最后的清場……” 蔣淮又對葛明這件事吐槽了大半天,才看向莊深的手:“你手怎么樣了?” 莊深:“擦破了皮,沒什么事?!?/br> 沈聞加了句:“面積太大,傷口容易感染,這段時間都要小心護理?!?/br> 蔣淮在旁邊附加道:“也是,手臂后面不好自己上藥,還得去醫務室,來回就不少時間,洗澡估計很麻煩,傷口碰水肯定很疼,越想越覺得葛明不是個好東西?!?/br> 幾人停在主席臺右下方的陰影里,沈聞半靠著墻,身形懶散,嘴唇輕抿,聽著這話時臉上沒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