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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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從前的莊深喜歡打鬧、成績倒數,但莊輝業還是能通過金錢壓制他。 莊深什么都不會,更別提能自己賺錢,以后估計也是吃莊家的老本,他不可能離得開莊家。 可誰能想到,莊深居然直接把卡扔給他? 他慢慢意識到,他控住不住莊深了。 莊深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試圖逃離他的掌控。 莊輝業沒去動那張卡,而是沉聲道:“我哪里虧待過你,你就這么和我說話?我叫你辭職是為你好,好好學習難道不比兼職好?你把卡拿出來是給誰擺臉色?我可是你爸!” 他雖然覺得莊深一事無成,總是給他惹事,但到底還是一直在供他吃供他穿,沒想過要拋棄他。 可莊深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 “我做的事情好不好,我很清楚?!鼻f深看著前方,語氣隨意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br> 他就像是個圍觀群眾般,和莊輝業也并不熟,十分冷淡。 莊輝業瞪大了眼睛,怒火攻心,但也管不住莊深了,忍無可忍:“把你的卡拿走!” 莊深推門起身而出。 莊輝業坐在座位上,一旁是那張孤零零的銀行卡。 轎車門被關上,剛才還劍拔弩張的轎車內陷入一片死寂,沉默得令人感到壓抑。 小劉坐在前頭,旁觀完一場豪門家事,不敢說話,也不敢動。 好半響,莊輝業鐵青著臉,脖頸上青筋暴起,聲音嘶?。骸盎毓??!?/br> * 晚上五點多點,莊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剛要推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玻璃門外的兩個人。 兩人都長相出眾,尤其是較高的那個,眉眼細致,昏黃的路燈灑下,在他立體的五官上打上一層金黃的光芒。 兩人往那一站,旁邊路過的女生都忍不住紛紛扭頭偷看,回頭率極高。 蔣淮見他出來,跟他揮揮手打招呼,笑道:“深哥,晚上一起吃飯嗎?就我們三個,去聞哥家吃串串?!?/br> 沈聞看向他:“食材買多了?!?/br> 一起吃個飯而已,莊深也沒什么顧忌,點了頭。 就是上了車發現車子漸漸離他們學校越來越遠,莊深發現不太對勁,他轉頭看向沈聞:“你家在哪?” “在x區?!鄙蚵効恐伪?,眉眼間依舊倦懶,看樣子昨天熬的夜,今天還沒緩過來。 莊深一直覺得他說的家就是學校附近的公寓,差點忘了以這人的富豪程度來說,很有可能不止一個家。 莊深面無表情地回道:“那你家還挺多?!?/br> “還行吧,這個省一共只有三處,”沈聞漫不經心的,“下次有機會再帶你看看?!?/br> 還這個省,只有三處。 莊深委婉地提醒道:“你這樣容易招人仇富?!?/br> 沈聞迷茫的眨眼:“是嗎?” 莊深看傻逼似的看著他,表示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沈聞又問:“那你也是?” 這人的眼里都是真誠,仿佛第一次思考到這個問題,想知道答案。 莊深服了,只能回:“沒?!?/br> 說到底還是沈聞的朋友不多,還都是富二代,不然就他這種隨意又不失囂張的語氣,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眼紅。 “所以你是喜富?挺好,我覺得你的思想不錯?!鄙蚵劼牭竭@個答案就很開心了:“我們的想法高度重合?!?/br> 莊深不知道沈聞是真傻還是裝傻,沒聽出來他話里的提醒,還在那樂。 沈聞的第二處住宅是復式雙層洋房,家里干凈得跟沒人住過一樣。 之前聽蔣淮說吃串串,他以為是火鍋的吃法,沒想到他們還搬出個吃串串的桌子來。 竹筒里放滿了葷素相間的串串。 “還是吃鴛鴦鍋吧,”蔣淮一邊放油包一邊說,“一邊麻辣一邊三鮮,深哥你有意見沒?” 莊深看著他們弄,插不進手,點了下頭:“行?!?/br> 室內開著二十度的空調,鍋里的油湯煮沸,混著食物的香味,發出‘咕嚕咕?!臍馀萋?。 蔣淮從冰箱里搬來一打啤酒,放桌下:“麻辣配冰啤,雙倍的快樂!” 沈聞取了一罐,扭頭問旁邊的莊深:“喝嗎?” 他說著,一手按著罐環輕輕松松將啤酒打開,冷白的手指上仿佛都沾著冷氣。 莊深盯著他手里的酒看了兩秒,才說:“喝?!?/br> 沈聞將剛才打開的那一罐推給他,自己又拿了一罐上來,打開喝了一口。 莊深一直沒喝過酒,酒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直是又苦又澀。 他不喜歡偏苦的東西。 幾人開始吃東西,蔣淮喝了酒,說起話更多,聊著聊著又聊到了最近學校里很火的?;ㄟx舉上:“深哥你看到了沒?你的排名一直穩定在第一,這次?;隙ㄊ悄?!你有沒有投票?” 莊深將簽子上的rou放到油碟里滾了滾,滾上鮮紅的辣椒油,才抬頭看了一眼:“投了葉紛紛?!?/br> 此話一出,蔣淮帶著笑意的臉一頓,沈聞握著啤酒罐的手也是一緊,慢慢地將視線移到莊深身上。 就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之前那樣輕松。 蔣淮感受不到他話里的感情,又試探道:“你不喜歡這個稱號?” “嗯?!?/br> 這下桌上的氣氛更是一冷。 蔣淮下意識看了眼沈聞。 當時還是他慫恿沈聞幫忙刷票,莊深不在乎也就算了,沒想到還討厭! 蔣淮閉上嘴,他現在就是個罪魁禍首,實在沒勇氣繼續說下去。 沈聞放下酒,往后一靠,語氣看似隨意地問道:“你喜歡葉紛紛?” 莊深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低頭不說話的蔣淮,才繼續說:“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那位置屬于她?!?/br> “為什么屬于她?”沈聞就像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孩,揪著這點問。 因為葉紛紛是女主,這位置不是她的是誰的? 莊深當然不可能說這句話,解釋道:“她成績好、才藝多、長得也好,肯定比我合適,?;ㄟ@種東西,不該是女孩當嗎?” 沈聞沒再說話,只是垂眼看著酒罐,指節凸起,若有所思的樣子。 蔣淮趕緊結束這個話題,桌上氣氛才好了一些。 不知不覺中莊深喝了一罐啤酒。 說起來,酒的味道的確不太好喝。 有點苦,喝進嘴里時還有一股說不明的麻感,順著喉嚨下去,胃里都被刺激得有些熱。 明明室內開了空調,但還不夠涼,莊深腦子里一突一突的。 但又莫名覺得痛快,這一刻,他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處現實,還在活在一本書里。 他都沒注意蔣淮在對面嘀嘀咕咕些什么。 蔣淮吃吃喝喝完,捂著肚子起身道:“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繼續?!?/br> 莊深將空罐子推到一旁,又伸手拿了一罐出來。 這次他一打開,就仰頭喝了一大口。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喜歡喝酒,大口喝酒大腦放空時,不用思考任何事情。 麻痹神經的感覺,比起清醒的時候,既然出乎意料的輕松。 沈聞就看了眼手機的時間,扭頭一看。 他那個一臉禁欲看起來滴酒不沾的小同桌,兩口喝完一罐,又低頭開了一罐。 “酒量不錯啊同桌?!鄙蚵剚砹它c興致,也開了一罐,拎著酒瓶說:“干個杯?” 或許是因為吃了辣,莊深的嘴唇殷紅又濕潤,連眼角都泛著點紅,燈光下看起來莫名的誘人。 莊深抬手和他輕輕碰了下,仰頭又是一大口。 白皙纖細脖頸上,喉結上輕輕滾動。 沈聞看了他幾眼,才抬手喝了一小口。 莊深那邊就更猛了,噸噸噸的又喝完一罐,將空杯放到一邊,俯身還要拿。 就是動作有些輕飄飄的,拿起來擰著拉環,還半天沒擰開。 沈聞發現不對勁了:“你醉了?” 莊深扭頭,那雙冷清的眼睛在此時有些虛,嘴里十分肯定:“我沒醉?!?/br> “……”這話一出,看來就是真醉了,沈聞伸手去拿他手里那罐啤酒:“行了,別喝了?!?/br> 他還以為他的同桌是個喝酒高手,看起來也只是虛張聲勢。 莊深反應比平時慢了一點,力氣也小了些,可到底是個可以狠人,死死抓著酒罐不松手:“我沒醉?!?/br> 沈聞覺得挺好笑:“行,那能讓我喝嗎?我再給你拿一罐新的?!?/br> 他笑容很淡,懶懶散散,人畜無害的。 莊深盯著他,那雙淺色的眼睛似乎在思量,最后還真的松了手。 太好騙了。 沈聞看了眼手里輕松拿過來的酒,又看向喝醉后眼神有些散的莊深。 莊深做得比平時隨意,眼里的朦朧沖散了涼意,渾身的氣場都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