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景湛溫熱的唇擦過她的耳垂,安靜的房間里響起清冷的聲音: “愛妃藏一把匕首做什么?” 江雨凝呆愣住,面色還微微發燙。不知何時景湛已經起身,一把金色的匕首躺在他手心,他眼神似笑非笑。 江雨凝欲哭無淚,原主這是什么腦子?這不是作死嗎?! “嗯?”見她不出聲,景湛眉梢輕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這是臣妾送給王爺的禮物呀?!苯昴龔娧b鎮定,堆起笑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頗為真誠。 “新婚送匕首?”景湛語調不急不緩。 江雨凝心底暗自深呼一口氣為自己鼓勁,她要豁出去了! 她起身來到景湛身邊,承受著他帶給她的巨大壓迫感,指著匕首鞘和匕首柄的花紋,發揮她的伶牙俐齒,胡謅道: “王爺你看,上面的花紋是比翼鳥,寄托了臣妾對我們之間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相濡以沫、舉案齊眉、伉儷情深、相守到白頭的美好愿景!” 說完,她在心底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哦?”景湛拔開匕首鞘,刀身泛著凌厲的銀光,刀尖正對著江雨凝,仔細端詳后,漫不經心開口,“也不知好不好使?!?/br> 江雨凝臉色唰白,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背發涼,這……這是啥意思,難道命中注定她就是活不過今晚了嗎? 外面起風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窗戶沒有關緊,風吹到屋里,燭光搖曳,氣氛詭異,緊張感遍及江雨凝身體每一寸肌膚。 突然,響起了扣門聲。 “澈王殿下!殿下!” “說?!本罢砍雎?。 ”魏侯爺突然返回來了,硬是要見殿下,屬下實在沒辦法……” 侍從還沒說完,就被大著舌頭醉醺醺的聲音打斷了。 “阿湛!你說你……你怎么回事??!打勝仗回來還負了傷,不應該好好休息?怎么就突然就接受你父皇賜婚,就算你拒絕皇上也不能拿你怎么樣!說好一起做……單身王中貴族,你卻領了先!”魏昭越吐越不快。 景湛面色一沉,收起匕首,往門口快步走去。 門外聲音不斷,“你不一向挺有主見的嗎?你根本就不喜歡那女人!你不會是想……” 在魏昭把秘密說出口之前,景湛及時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時關緊了房門。 “想什么?”江雨凝絞著手帕,喃喃自語。 隨著景湛的離開,江雨凝繃緊的神經得以松懈,但是也不得不開始琢磨那番話。 方才那位魏侯爺名叫魏昭,是景湛少有的可以交心的朋友,魏昭的猜測恐怕與景湛心中所想不差一二。 難不成景湛確實是假失憶,牽手和抱她上馬那些親密接觸,只不過是他刻意偽裝的假象,一切都只是他要達成目的的手段罷了? 江雨凝越想越不安,隨手翻起桌子上一本寫滿繁體字的書。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她愣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亥時五刻鐘聲敲響,“吱呀”一聲,門開了,江雨凝猝不及防對上了景湛黑曜石般的眸子。 “愛妃怎么還未歇息?” 他離開后先將醉鬼魏昭安頓好,又去吩咐明日計劃,為了拖延時間,故意在外逗留一個時辰才回來。 “唔,在等王爺?!苯昴俗狼?,心亂如麻,杏眸半垂,不敢直視他。 余光中她察覺到景湛掏出了一個物件,緊接著,那把金色的匕首被放置在桌上,出現在她眼前。 她倒吸一口涼氣,看來這事兒是過不去了。 卻不料,景湛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她呼吸一窒,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 “王……王爺,這是要做什么?”她驚慌失措,聲音發顫。 景湛眼眸低垂,看向懷里人,淡淡吐出兩個字:“圓房?!?/br>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篇略搞笑的甜寵文哈。 下本接檔文《不沙雕反套路就會死(快穿)》已在專欄放了文案,求預收。以下是文案: 江莞爾被迫綁定了一個穿書系統,當系統每次給出書里原劇情后,她必須靠走沙雕反套路劇情才能存活。 比如,【拯救偏執反派文】 原劇情:女主拉風地開著蘭博基尼送男主上學。 反套路之后: 江莞爾吭哧吭哧蹬著腳踏三輪車在男主面前停下,輕抬下巴,“帥哥,兩塊錢,走不走?” 路人狂笑,人家帥哥除非瘋了才會坐她的破三輪車。 可下一秒…… 男主抱她到后座,一臉陰郁:“你今天還載過哪個帥哥?” 再比如,【破鏡重圓文】 原劇情:當年不告而別的弱小女主回國當日被人占了便宜,男主及時相救。 反套路之后: 江莞爾輕而易舉撂倒占她便宜的人,并將其制服,冷嗤:“這世上還沒有能占我便宜的人!” “我?!蹦兄餍笨吭趬?,悠悠開口。 江莞爾活動手腕,發出”咔咔”聲響,涼掃他一眼:“你確定?” 男主款款走來,俯到她耳邊,語調慵懶:“我是說,我想被占便宜?!?/br> 當然,還有 【追妻火葬場文】 【霸總灰姑娘文】 【白月光替身文】 【古代復仇虐渣文】 …… 通通沙雕反套路來一遍! 男主都是一個人。 第2章 刁難(小修) 江雨凝心跳漏了一拍,雙頰迅速染上緋紅,腦中一片混沌。 她要怎么辦?雖說看小說的挺喜歡他,但現在對于她來說他們不過是認識幾個時辰的陌生人而已,直接拒絕他會不會小命不保? 江雨凝還沒想出對策,身子已經被放在床上。 趁景湛寬衣解帶的空當,她迅速起身,裹起被子,雙手環膝,瑟縮在里側角落,仿佛一只受驚的小鹿,只露出一雙清澈如溪的杏眼。 見狀,景湛薄唇微勾:“愛妃怕孤?” “沒……沒有?!苯昴鬼?,聲音幾不可聞。 “那為何這般?”景湛傾身上前,捏住她白玉似的下巴,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 銀霓煙羅帳內,兩人近得呼吸可聞,江雨凝臉上紅暈蔓延到耳尖,別過眼,囁嚅道:“王爺,臣妾不想?!?/br> “為何?”景湛仿佛看穿了她似的,語調帶著冰涼的寒意,“難不成愛妃心里想著其他人?” “不是,沒有!”江雨凝連聲否決,盡管書里原主一直暗戀太子,但她可不喜歡,緊接著她話鋒一轉,垂眸盯住被褥上的海棠花紋,緊咬下唇,像是難以啟齒,“因為臣妾正來著月事?!?/br> 景湛眸色中閃過一抹如釋重負的情緒,面色柔和幾分:“原來如此,愛妃身體要緊?!?/br> 說完,景湛拿下她裹在身上的被褥,平鋪在床,掀開被褥躺下,低聲道:“睡吧?!?/br> “嗯?!?/br> 盡管這道坎算是邁過去了,但江雨凝怕景湛看出端倪,不敢直視他,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輕手輕腳躺在里側,扯了被褥一角,搭在身上,和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察覺到她避嫌的動作,景湛心中嗤笑一聲,強忍著與人近距離相處的不適感,闔上眼。 登時天空響起一聲驚雷,“啊”地一聲,江雨凝竄到了他懷里,埋在他月匈前瑟瑟發抖,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緊抱住他的腰/身。 強壓下心底翻涌而出的厭惡,景湛撫上她的秀發,沉聲道:“愛妃,怎么了?” 江雨凝抱得更緊,哽咽道:“臣妾害怕打雷?!?/br> 八歲時有次雨天她一個人在家,恐怖的雷聲突然響起,天仿佛隨時要塌下來一樣,她絕望無助地躲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小聲啜泣。自此,雷聲成了她揮之不去的陰影,每次打雷她都會下意識抓住或抱住身邊的朋友。 為給太子當jian細嫁給他,前來送死都不怕,竟然怕雷聲?景湛垂眸睨著她埋在自己月匈前的腦袋,心道女人可真復雜。 興許因為江雨凝今天掙脫殺手的追殺身體太過勞累,和景湛幾番不動聲色的博弈過后心理太過疲憊,不多時,房間里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景湛這時才卸下偽裝到連他自己都厭惡的面具,冷臉掰開那雙還緊抓他腰身不放的小手,將江雨凝安置在里側。 可沒過多久,她又纏了上來。 如此反復多次,景湛心中煩躁,面色不虞,迅速起身,只著一件里衣便出了門。 * 次日清晨,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澈王府形形色/色的下人已經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明軒閣暗間的王妃江雨凝還沉浸在香甜的睡夢中,她夢到自己正前往電影院看愛豆新上映的電影,已經取了票,正要入場。 “王妃!王妃!” 一陣聒噪的聲音打斷了她的美夢,她濃密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緩緩睜開,入目是一派喜慶景象。 江雨凝迷茫地看向這位頭戴翠簪笑意盈盈的女子:“你是?” 面前女子震驚地睜大雙眼,模樣沮喪:“王妃怎么一夜之間把芳盈忘記了,奴婢是芳盈呀?!?/br> 怪不得周遭環境如此怪異陌生,經芳盈一提醒,江雨凝才反應過來昨晚她已經穿書的事,而面前這位,正是一直跟隨原主多年忠心耿耿的丫環。 “沒有,我只是睡懵了?!苯昴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