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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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這小伙子,脾氣有些暴躁呀,要是不改,以后怕是不好找媳婦。 許東若本來就在難過,現在又被批評了,更是難過上加難過,委屈極了,“哇”的一聲又哭了,并且比剛才哭得更慘了。 小男孩一看自己把小meimei訓哭了,暴躁脾氣瞬間熄火,感覺自己像是捅了炸//藥包,一下子松開了她的后領,手足無措地站在路邊,結結巴巴地說了句:“你、你你哭、哭什么呀!” 許東若不理他,哭得一顫一顫,一邊哭還一邊抽抽搭搭地喊:“我要、要爸、爸媽、媽?!?/br> 小男孩剛開始就被她的這句“我要爸爸mama”吸引過來的,這時他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的最初目的,立即詢問道:“你是怎么走丟的?你爸爸mama去哪了你知道么?” 許東若還是不理他,因為他剛才太兇了,她不想跟他說話。而且mama爸爸說過,在外面不可以隨便和陌生人說話。 小男孩卻急得直撓頭:“哎呀你怎么不說話呀!” 這時,不遠處有人說了句:“還不是因為你小子剛才太兇了,嚇著人家小姑娘了?!?/br> 小男孩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是推著車在路邊擺攤賣燒餅的大叔。 火車站這片擺攤做小生意的人幾乎都認識小男孩,他爺爺是對面廣場上修皮鞋的老皮匠,他經常會跟著爺爺一起來擺攤。爺孫倆日子過得挺拮據,擺一天的修鞋攤,餓了就買幾個燒餅充饑。 那個年代通貨膨脹的還不厲害,一塊錢能買五個實心大燒餅,足夠爺孫倆從早吃到晚。 小男孩買完燒餅、正準備返回廣場找爺爺的時候,遇到了正哭著喊著要爸爸mama的小女孩。 聽了賣燒餅的大叔的話后,小男孩越發的手足無所了,著急忙慌地為自己辯解道:“我也不是故意兇她的?!?/br> 燒餅大叔笑了一下,一邊揉著面一邊說:“你哄哄她就行了,小孩都好哄?!?/br> 小男孩從來沒哄過女孩子,壓根不知道該怎么哄,撓著頭想了大半天,最終從袋子里拿出來了一個燒餅遞給了小女孩:“你餓不餓?我給你個燒餅,你不許哭了?!?/br> 燒餅一出手,小女孩的哭聲果然變小了。 中午的時候,許東若只吃了幾塊餅干、喝了一瓶旺仔牛奶,飽得快,餓得也快,現在她的小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香噴噴的燒餅遞到了眼前,她的注意力瞬間就被燒餅吸引了。 但是爸爸mama說過,不可以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也不可以吃別人給的東西。 于是她陷入了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小哥哥給的燒餅,抬起眼皮怯生生地看著小哥哥,又垂下眼皮看看他手里的燒餅,小眉毛都擰在一起了。 小男孩:“拿著呀!” 許東若擰著小眉毛糾結了一會兒:“爸爸mama說我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br> 小男孩這才明白她不接燒餅的原因,不過這次他吸取教訓了,并沒有著急,耐心想了想,道:“那這樣吧,我們交個朋友,這樣就不是陌生人了,你就可以要我的燒餅了?!?/br> 許東若一聽,覺得小哥哥說得有道理,立即點了點頭:“好!” 小男孩:“我叫鄭不凡,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我叫許東若?!?/br> 鄭不凡:“好了,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你可以要我的燒餅了?!?/br> 許東若有點不好意思,很認真地說了句:“我會讓爸爸mama還給你的?!比缓蟛艔乃种薪舆^燒餅。 剛出爐的燒餅又香又脆,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把小女孩哄好了,鄭不凡長舒了口氣——心累,不過他并沒有撒手走人,而是繼續詢問:“你是怎么走丟的?你爸爸mama去哪了?” 一提爸爸mama,手里的燒餅忽然就不香了,小女孩的眼圈又紅了,囔著鼻子回道:“我不知道?!?/br> 鄭不凡現在一看見她哭就害怕:“你先別哭,不許哭!你不哭我就帶你去找爸爸mama!” 許東若立即憋住了,小嘴抿得緊緊的。 鄭不凡再次舒了口氣,但是問題又來了,他上哪去給她找爸爸mama呀? 算了,還是去問問爺爺吧。 “要不我先帶你去找我爺爺吧?!彼麑λf道,“我爺爺就在前面的廣場上?!?/br> 可能是因為鄭不凡給了她一個燒餅,許東若就覺得小哥哥是個好人,他說什么她都聽,點了點頭:“好?!?/br> 鄭不凡朝著許東若伸出了一只手:“來,我帶你過馬路。你以后不可以在馬路上亂跑了,馬路上有車,很危險?!?/br> 許東若再次乖乖地點了點頭,伸出小手,拉住了小哥哥的手。 鄭不凡握住了這只軟軟的小手,牢牢地牽著她朝前走。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燒餅換來一個小媳婦兒,這買賣很值【狗頭】 第10章 跟我回家(四) 廣場不大,擁擠嘈雜,賣什么的都有,簡直像是一片集市。 鄭不凡牽著許東若的手,帶著她過了馬路,從南到北穿越整片廣場,來到了廣場最北側。 在北出口旁,有一個簡陋的修鞋攤。 說是個攤子,其實就是個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箱子面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舊鞋,箱子里裝著鞋匠的各種工具。箱子左邊旁立著一臺老式的補鞋架,右邊立著一張長條形的木板,板子上用紅色油漆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修鞋。 字跡上的紅漆已經斑駁剝落,木板的顏色也越來越深,盡顯滄桑。 一位老人屈身坐在木箱后的那個小馬扎上,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身上穿著的那件黑棉襖年頭已久,袖口處打著補丁。他頭上戴著還一頂棉帽,身前掛著一件深藍色的圍裙,雙手黝黑粗糲,左手拿著一只男士皮鞋,右手拿著一把小錐子,正在低著頭縫鞋底。 箱子前擺著兩個馬扎,以供來修鞋的顧客坐。 在十幾年前,人們經??梢栽诮诸^巷尾看到這種修鞋攤,但是如今,伴隨著社會的飛速發展和生活水平的進步,這種簡陋的修鞋攤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里。 此時攤子前的小馬扎上并沒有人坐,旁邊也沒人站著等候,顯然是有人把需要修的鞋子送來之后就離開了。 鄭不凡牽著許東若來到了修鞋攤前,喊了聲:“爺爺?!?/br> “恩?!睜敔敍]抬頭,用錐子在鞋底上鉆了個洞,把線穿了進去,然后才抬頭,隨即一怔,滿目詫異地看看小女孩,又看看自己孫子,“這丫頭是誰呀?” 鄭不凡回:“她叫許東若,找不到爸爸mama了,一直在火車站門口哭,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先把她帶回來了?!弊詈?,他嘆了口氣,略帶心累地補充了一句,“她一直哭哭哭,我給了一個燒餅,她才不哭了?!?/br> 其實他就是無奈她一直哭哭哭,但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告狀。 許東若擰起了小眉毛,不服氣地反駁道:“人家才沒有一直哭哭哭呢?!?/br> 鄭不凡非常耿直:“你剛才明明就是一直在哭哭哭?!?/br> 許東若噘起了小嘴巴,眼圈又紅了,想哭,可是又不好意思哭,不然就真成了鄭不凡說的那樣——“一直哭哭哭”,所以她忍著沒哭,吸了吸鼻子,聲音小小地說道:“那是因為我想爸爸mama了?!?/br> 不提“爸爸mama”這幾個字還好,一提她幼小的心靈防線徹底崩塌了,眼淚珠子忍不住的往眼眶外涌。 鄭不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怎么又哭了?” 這下算是徹底捅給了馬蜂窩,許東若原本只是無聲無息地掉眼淚,聽了鄭不凡的話后,心里面的委屈瞬間放大了十倍,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我要爸爸mama!” 小女孩的哭喊聲再一次的引起了路人圍觀。 “暴風雨”來的太突然,鄭不凡手足無措,又懵又慌,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哎呀,你你你你別哭呀!” 他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許東若壓根就不聽,依舊在哭著喊著要爸爸mama。 爺爺現在也弄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小女孩在火車站附近走丟了,不凡去買燒餅的時候遇到了她,看她一直哭,就把她領回來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鞋和錐子,從馬扎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小女孩身邊,語氣和藹地說道:“丫頭,先不哭了,你先在爺爺這兒玩一會兒,爸爸mama可能馬上就來找你了?!?/br> 一聽爸爸mama會來找她,許東若心里沒那么難受了,哭聲變小了許多,卻沒有立即停止哭泣,依舊在掉眼淚,眼眶和鼻尖都是紅彤彤的,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著可愛又可憐。 爺爺彎著腰,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帶到了攤子后面,對鄭不凡說了句:“不凡,把那兩個凳子搬過來?!?/br> 鄭不凡立即照做。 攤子后面還放著一盆清水,老人先洗了洗手,從木箱最下層拿出來了一個皮袋子——袋子外側是黑色皮面,里面是白色毛面——這是個自治的保溫袋。 隨后他從袋子里面拿出來了一個不銹鋼飯盒,打開蓋子,里面裝著鹵豆皮和兩個去了皮的鹵雞蛋——爺孫倆幾乎每天都這么吃,在家鹵好豆腐皮和雞蛋,帶過來,買幾個燒餅夾進去,就能抗一天。 “丫頭,你是不是餓了?”他看到小女孩手里的燒餅上缺了幾塊小月牙,就猜她應該是餓了,“別干吃燒餅了,爺爺給你夾點豆皮和雞蛋,這樣好吃?!?/br> 許東若確實是餓了,看到豆腐皮和雞蛋的那一刻就饞壞了,立即把手里的燒餅給了爺爺。 爺爺接過燒餅,掰開,從袋子里拿出來了一雙筷子,先加了點豆腐皮進去,又夾了個雞蛋進去。 夾好之后,他把燒餅還給了小女孩:“給,丫頭?!?/br> 許東若接過燒餅,沒有著急吃,先很有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爺爺?!?/br> 爺爺笑呵呵地回道:“不客氣?!敝笏纸o自己孫子夾了個燒餅。把豆腐皮和雞蛋給兩個孩子分完了,自己則干吃燒餅。 老少三人坐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老人溫聲問了句:“丫頭,你爸爸mama叫什么呀?” 雖然爸爸mama說過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因為很有可能是壞人,但是許東若覺得這位爺爺一點也不像是壞人,反而覺得他很親切,于是就乖乖地回答:“我mama叫林巧倩,爸爸叫許澎?!?/br> 爺爺繼續詢問:“那你是怎么和他們走散的?” 許東若微微擰起了小眉頭,神色中不由流露出了幾分難過:“mama爸爸下車了,jiejie讓我先去找他們,我沒找到?!?/br> 這次皺眉頭的那位換成了爺爺,因為她這句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壓根沒辦法了解到底是什么情況,什么叫爸爸mama先下車了?怎么還會有個jiejie?要是姐妹倆全在車上,當爹媽的怎么會不帶著孩子就下車呢? 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他也沒追問,因為這丫頭看起來也就六歲多一點,要是能一碼一碼地說清楚情況,也不會丟了。 想了想,爺爺又問:“你知不知道你們是從哪來的?要去哪?” “我們從奶奶家來的?!敝劣谀棠碳以谀淖鞘?,她沒記住,只記得自己家,“要把jiejie接回自己家,mama說我們家在西輔?!?/br> 西輔,眾所周知的大城市。 爺爺聽鄰居說現在的大城市基本上都普及了固定電話:“那你記不記得家里的電話號碼?” 許東若點頭啊點頭:“我記得!70……咦,后面是什么來著?”才背了兩位數,她就忘記了。 mama之前教過她,她當時背得滾瓜爛熟,現在卻又給忘了。 小女孩失落地嘆了口氣:“我忘記了……” “???”鄭不凡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怎么能忘呢!” 小哥哥怎么這么兇??!許東若的眼眶又紅了,噘著小嘴巴,委屈十足地看著鄭不凡。 鄭不凡唯恐她又要哭,趕緊把頭埋了下去,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悶頭吃燒餅。 爺爺也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地盯著自己孫子,語重心長道:“不凡呀,你不能對小姑娘這么兇,不然以后會娶不到媳婦兒的?!?/br> 鄭不凡耿直而不自知:“我沒有兇她,我就是覺得她有點笨?!?/br> 爺爺:“……” 許東若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氣呼呼地瞪著鄭不凡:“我才不笨呢!” 哭著走到馬路上,車來了也不知道躲,家里電話還記不住,這不是笨是什么呀?但是他怕她又哭,于是把這話憋在了心里,回答:“好吧,你不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