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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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喬抬起通紅的雙眸,忍著鼻酸,平復了好一會兒的心情才沒有在他面前哭出來,“沈赦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 沈赦沒有做聲,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的眼淚。 心里也沒有多少心疼。 周小喬用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我真的很努力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做不好?!?/br> 沈赦挑了挑眉,“也許這份工作不適合你?!?/br> 不適合沒有吃過任何苦頭的她。 不適合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她。 周小喬被養的很嬌氣。 她擦了擦眼淚,看著眼前無動于衷的男人,心里沉了沉,“沈赦哥哥,我今天來,是想找你幫個忙?!?/br> 沈赦似乎并不意外她會這么說,他緩聲道:“小喬,沒有人怪你,你也不必放在心上?!?/br> 她有父母會幫她善后,有其他的愛慕者會為她心疼。 著實犯不著拿眼淚在他面前哭訴。 周小喬聽見他的安慰,心里舒服了些許,捏了捏手指頭,她覺得沈赦是不會忍心見死不救的。 于是周小喬紅著臉開了口,“能不能……” 沈赦先一步打斷她的話,“這幾個月你太累了,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覺?!?/br> 再溫柔不過的話。 多情里透著無情。 周小喬的臉色漸次白了下去,男人的意思很明顯了,好話是可以說的,忙是不可能幫的。 她抬眸望著自己愛慕了很多年的男人,當初的春藥是她下的,那時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想讓阮甜被一個老男人羞辱,陰差陽錯卻讓沈赦給喝了那杯酒。 她無意中幫阮甜和沈赦撮合成了一對。 這幾年,她心里不是沒有嫉恨。 好不容易等來了他們離婚的這天,周小喬卻發現沈赦離她越來越遠了。 用疏離淡漠的一面,對著她。 周小喬快要撐不下自己溫柔體貼的人設,她站起來,握緊拳頭,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喜歡上阮甜了?” 沈赦面色不改,“我讓人送你回去?!?/br> 他連一個答復都沒有留給周小喬,便讓秘書進來將周小喬安全送回家。 周小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受沈赦如此客氣疏遠的對待,心理落差刺激的她情緒失控,她說:“阮甜不是一個你道歉就會回頭的人?!?/br> “道歉對她沒有用?!?/br> 沈赦臉上的神情冷了一個度,嗓音低沉,“送她回去?!?/br> 辦公室的門開了又關,將聲音和光線一并阻絕在外。 沈赦疲倦的往后仰了仰,閉上眼睛,旋即又緩緩睜開。 他對阮甜束手無策。 她軟硬不吃。 給她發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從來沒有過回復。 若是強硬一些,強勢出現在她面前,補償性的和她做遍情侶日常會做的事情。 看電影約會,她也是毫無反應。 兩只眼睛里都滿是“無所謂”。 消極的很明顯。 他和阮甜,沒有親吻,沒有合照,沒有回憶。 離婚之后,他一無所有。 斷的干脆。 他去相親,阮甜也不在乎,只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問上一句相親對象漂亮不漂亮? 沈赦再清楚不過,阮甜對他整個人不感興趣了。 愛恨隨風,往往是這種不在意的態度最傷人。 —— 阮甜得承認,在聽說周小喬創業失敗這件事后,她心里是有那么點小竊喜的。 雖然落井下石是不對的,但如果對象換成了周小喬,她不介意多砸幾個石頭。 凌晨不好打車,秦岸在回去的路上還有些別扭,“這回是我欠你一個人情?!?/br> 阮甜沉默了。 然后往邊上捎了捎,她忽然間說:“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br> 秦岸有種不好的直覺,“什么事?” 阮甜又默默往邊上移了兩步,“來之前,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你哥了?!?/br>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秦岸又發揚了他的變臉絕活,“阮甜,你是不是要死了?。?!” 阮甜用手指堵上耳朵,“你是不是個男人?!你就這么怕你哥?” 秦岸死要面子,梗著脖子大吼:“我不怕他?!?/br> 阮甜哦了兩聲,“別嗶嗶,一會兒看見他,你揍一頓他證明給我看?!?/br> 秦岸就跟死了一樣沉默了。 秦家老宅離市區車程較遠。 秦遇帶著兩列保鏢到警局門口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順利打到車。 大佬出街,無論幾點,都勢必要帶上氣勢洶洶的兩列保鏢。 秦遇還是坐著輪椅,穿著家居服,夜色光影下,他的皮膚被襯的死白,唇紅齒白,神情陰冷,一雙烏黑的眼睛像鉤子,盯的他們渾身不自在。 就好像在看紅杏出墻的jian夫yin婦。 秦岸做賊心虛,“哥!我們沒有!” 阮甜看他就像在看個煞筆。 折騰了小半宿,她又累又困。 秦岸看他哥的眼神愈發陰森,打了個激靈,一把把阮甜給搖清醒了,“你快解釋?。。?!” 阮甜半瞇著眼睛,無意識舔了舔唇,“???解釋什么?我是你老婆這件事嗎?我沒關系?!?/br> 秦岸:“……” 他恨不得一腳把她踹暈算了。 兩列黑衣保鏢井然有序在警局門口排開,引起了值班民警的注意,他走出去,對他們說:“新婚小夫妻,大半夜就別在路上吵架了,鬧了一整晚,趕緊回去休息吧?!?/br> 秦岸心梗了,當場去世。 秦遇咬文嚼字,“新婚小夫妻?” 阮甜點點頭,“是啊,秦岸說我是她老婆?!?/br> 頓了頓,她一臉正經的說:“可能因為我太漂亮了?!?/br> 秦岸連掙扎都不想掙扎了。 隨便吧去死吧。 這個月份,夜里溫度低,阮甜被風吹的吸了吸鼻子,忽然之間,一件西裝外套丟了過來,兜住了她的腦袋。 “上車?!?/br> 秦岸心虛,快速上了副駕駛。 阮甜將秦遇丟過來的西裝外套還了回去,男人不悅,嘴角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 阮甜打開車門,上了車。 男人清冽的冷香充斥在她的鼻尖。 秦遇應該也是被睡夢中吵醒,大半夜的趕過來,神情森冷,又好像有些困倦。 他低著頭,擺弄著手里的手機,沒多久,便又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的嗓音略有幾分懶倦,“秦岸?!?/br> 秦岸不吭氣,裝死。 秦遇冷嗤了聲,“阮甜是你老婆?” 秦岸還是不吭氣,打算裝死到底。 秦遇用腳尖踢了踢他的椅背,拆了根煙,拿捏在指間,“聾了還是啞巴了?” 極淡的語氣,反倒彰顯了他不是很好的耐心。 秦岸剛準備解釋。 阮甜用余光瞥了眼男人的臉色,小聲接了一句,“別叫我阮甜,叫我弟妹?!?/br> 氣氛陡然凝固。 汽車里的溫度連著驟降了幾個度。 阮甜感到困倦,靠著車門蜷縮著上身準備睡覺了,“大哥,到了叫我一聲?!?/br> 秦遇收起長腿,側眸凝視著她的臉,被氣的直冷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路上,沉默無言。 阮甜的額頭磕著玻璃窗,睡的很熟,車里開了恒溫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