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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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彰廉抿了下唇,放低聲音道:“還有,不要忘了你家里還有個人。記得早點回來?!?/br> 傅長鈞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欣慰道:“你,是真的長大了?!?/br> “只你會覺得我以前沒長大?!碧普昧浩痤^道,“那不過是我逗逗你罷了?!?/br> 傅長鈞伸手虛抱了他一下。 唐彰廉當作受不了他,拍開他的手道:“今日你來得早,我給你個機會,叫皇后幫你挑點東西。以免你太過寒磣,都沒個能拿得出手的禮物?!?/br> 皇后在一旁笑道:“傅將軍請隨我來?!?/br> 三人一道往寬闊的主路上走,外頭有宮人等候,跟上了他們的步伐。 兩側積雪未化,銀裝素裹。枝葉隨風抖動,又露出半點綠意。 第66章 正文完 成親前兩日,賀菀還是在宋將軍的示意中搬回了宋府,并指揮著家中仆役,開始張燈結彩地裝扮宋府。 雖然眾人乃至是京城百姓都已察覺出不對,但他們還是努力維持著那種心照不宣的平衡。 宋老夫人這回也終于不敢再來找賀菀的麻煩,宋府一應與成親相關的事務,她都不插手。自然,也是因為沒了力氣,她叫宋廣淵那一氣,許久都沒緩過神來。 賀菀向唐知柔借了幾個好用的嬤嬤,那幾人全是能干活的好手,幫她將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唐知柔也因此,對顧、宋兩家婚事的進展特別熟稔。 另外一個樂得團團轉的,就是春冬了。 春冬每天都在顧府和宋府之間自由打轉,一會兒給顧風簡捎捎東西,一會兒給宋初昭送送禮物。且每次出現在宋初昭面前的時候,都笑得一臉神態詭異,搞得宋初昭心里發毛。 宋府為新婚所做的裝潢,在凝聚了賀菀、春冬、唐知柔等人共同的審美要求之后,變得特別夸張。 原本,冬天里還能開得艷麗的花是很少的,加之賀菀沒有準備,一時買不到太多??商浦岵粫缘脧哪睦锱獊砹撕脦总?,當做賀禮全送到了宋府。賀菀欣然收下,并大肆擺了出來。以致于宋初昭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看見貼著紅色彩條,開得正盛的花朵。 花自然是美的,問題全出在那彩條上。 紙上灑脫的字體一筆揮就,利落漂亮,極其吸引目光,再走近仔細一瞧,就可以發現,寫的全是古往今來的各種情詩,還有幾首他原創的。 唐知柔說,那是她去找顧五郎寫的。 宋初昭對顧風簡深表同情。不知他這幾天要寫多少字。連請柬也是他親自寫的,估計都被困在書房力出不來了。 而她自己也深感尷尬,覺得每一個人看過詩后露出的會心一笑都別有深意,叫她很不好意思。 春冬告訴他,顧府裝扮得要更為夸張,還給所有的仆從都換了一身紅色的新衣。唐彰廉與傅長鈞送來的禮,就足以塞滿一個院子。 宋初昭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被銀子的光芒給刺疼了。 忙忙碌碌的,一直到了大婚當日。 昨夜宋初昭被賀菀拉著試衣服跟妝容,一直到深夜才洗漱完入睡,剛睡了一個多時辰,又被賀菀從床上撈起來,說要開始上妝。 因為天色未亮,宋初昭實在困倦,坐到椅子上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未清醒。 天色昏昏沉沉之際,唐知柔也跑了進來。她與賀菀兩人都極為亢奮,眼睛里看不見任何的困意,對著一桌子的首飾聊得興起,然后在宋初昭頭上來回比劃。 宋初昭聽不進她們說什么,托著下巴差點睡過去,被賀菀笑罵了兩聲。 隨后春冬端著碗粥進來,叫宋初昭趕緊喝上兩口。等上轎之后,恐怕就沒有什么機會能好好吃飯了。 那粥里灑了rou片和青菜,聞著清新爽口,宋初昭喝了兩碗,又吃了兩個包子之后,總算是精神起來了。 唐知柔卻是看得張目結舌,不知道她竟如此能吃。 “若是我成親,我可不敢吃那么多東西?!碧浦嵴f,“那婚衣都要穿不下了?!?/br> 賀菀笑道:“咱家不拘那個禮。這孩子從小吃得多,不禁餓?!?/br> 春冬也笑:“我們姑娘腰細,吃得多也不顯胖的?!?/br> 賀菀:“快,換衣服。讓我看看是不是真要改改?!?/br> 宋初昭站起來,熟練地穿上那身樣式復雜精致的大紅嫁衣。 仆從每隔一段時間就興沖沖跑進來通報一聲時間,以作提示,賀菀點頭應下,又不緊不慢地繼續忙活。 一直到宋初昭終于整理妥當,準備松口氣的時候,宋廣淵邁著大步走進她們院子,在外頭大聲喊道:“迎親的隊伍來了!昭昭你快出來!” 賀菀連忙抓過蓋頭蓋到她的臉上,左右確認女兒的裝扮都很完好,沒有疏漏,才牽著她起身道:“來,跟娘走?!?/br> 那紅色的蓋頭并不厚重,可以透過光影看見一層人影的輪廓。 宋初昭低垂著視線,努力辨識狹窄視野內的路況,可是視野被阻,依舊讓她很沒有安全感。且院子里的聲音太過雜亂,她根本分辨不出眾人瞎嚷嚷的都是什么,更聽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最后賀菀示意她停下的時候,宋初昭看見了停在面前的兩雙鞋子。 宋廣淵是領了宋大郎一同過來的,宋老夫人與其余長輩,都已在前廳等候。有宋廣淵親自壓陣,宋家人的表現可謂是和善又親切。 宋廣淵說:“人已在堂上等著了。他來得可真早,這天都才剛亮呢?!?/br> 賀菀笑道:“這幫年輕人,可都是急性子。我給昭昭上個妝而已,她都耐不住性子?!?/br> 宋初昭被他們帶著去往大廳,與顧風簡一同敬茶拜別父母,又是一通繁復禮儀之后,該要出門了。 賀菀在她手中塞了把扇子,宋廣淵示意大兒子背著宋初昭出去。 宋初昭對這大哥并不熟悉,只覺得這位大哥的體型不像是個練家子。 她身上穿戴的首飾,可都是金銀重物,她的頭發都被壓得隱隱作疼了,甚至感覺自己戴上蓋頭的樣子,像個開了屏的孔雀。加上她肌rou緊實,看著輕,實則沉。她擔心這位大哥可能背不動。 宋大郎本是不以為意的,但在背上宋初昭的時候,身形還是明顯地晃了晃,用力地抽了口氣。 宋初昭在他耳邊緊張道:“你可別摔了我?!?/br> 宋大郎咬了咬牙,說:“開什么玩笑?” 宋廣淵在后頭看見宋大郎顫抖的雙腿,無奈地閉了下眼,做好了幫把手的準備。 好在宋大郎還算靠譜,硬撐著將人送到了轎子里。他不負重任,退回到人群中,用手扶在腰后,暗暗松了口氣。 顧風簡騎著馬在她的轎旁繞了三圈,先行帶著隊伍走。春冬跟在宋初昭身邊,走在隊伍的最后。 一到街上,宋初昭便聽見了比府里頭更加喧嘩的吵鬧聲。光聽那陣仗,粗略估算,守在宋府門口圍觀的,怕都得有百多人了。 在她出來時,鼓掌歡呼的聲音更是不絕于耳,如浪潮般一陣蓋過一陣。 哪那么多人吶?宋初昭奇了。不過成個親而已,京城的人那么喜歡湊熱鬧的嗎? 她按捺不住好奇,掀開一條窗戶的縫隙,從里面看了出去。 她只是不經意地一瞥,就看見了范崇人等人帶著兄弟站在路邊,敲鑼打鼓地激動叫好。 “好!” “才子佳人,百年好合!” “新婚佳偶,白頭偕老!” 周圍的百姓十分配合地在一旁“啊啊”亂叫,充作他們的背景音。 宋初昭嚇得打了個哆嗦,放下窗簾,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轎子開始走了,鑼鼓聲卻并沒有遠去,反而更近了一些。宋初昭不信邪地又往外看了一眼,范崇青等人竟然跟在了隊伍后方,力要求個熱鬧。 這還不算完,緊跟著她又聽見了季禹棠的聲音。 季禹棠自然不會同范崇青一樣只喊兩聲簡單的“好”,他在背詩。就背顧風簡寫在彩帶上的那些詩。宋初昭認真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名堂來,臉色還是不斷漲紅。 百姓聽著有人念詩,越發激動了,在一旁不住起哄,宋初昭耳朵都被吵得生疼。 她的煩惱,春冬不曉。春冬甚至樂呵地笑了起來,越過窗子,朝宋初昭說五公子的這幫兄弟可真有趣。 好在,這段路并不遠。在宋初昭悄悄吃了放在車里的一盤水果的時候,轎子停了下來,是已到顧府門前。 轎子前邊簾布被掀了起來,光色透入。 宋初昭半起身,往外走了一步,想著該怎么出去。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及時地伸到她面前。宋初昭莫名緊張起來,將手握了過去。 那雙手的溫度有點冰涼,大約是冬日里騎馬被風吹到了。他小心地回握住宋初昭,用大拇指安撫地摩挲著她的手背,引她下了轎子,并走向大門。 眾人的歡喜之情似乎到了高潮,鬧哄哄地叫了起來,導致宋初昭連司儀的喊聲都聽不見了。 顧風簡在她耳邊細細教導,告訴她該如何落腳,注意哪里會有臺階。 他要靠得很近,才能叫宋初昭聽清。而當他貼過來的時候,周圍的眾人便越發激動。 宋初昭聽見了顧風簡的笑聲,還感覺到對方扶著自己的動作變重了一些,頓時覺得自己也平靜不下來。 一直到進大堂,拜天地,宋初昭的腦子都是懵的。她迷迷糊糊地跟著身邊人的指示照做,然后再迷茫地跟著人去了后院。 直到被送進屋里,周圍整個安靜下來,她才從恍惚之中慢慢冷靜。 宋初昭用手摸了下臉,覺得是這衣服穿得太多,叫她覺得臉上發熱。 春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興奮地與她聊天。說起今日席上來了多少客人,穿的什么衣服。方才她拜堂的時候,那群青年推攘爭先,差點摔倒鬧了笑話。 還說了宋大郎背她出來之,兩條腿都在直打顫。 宋初昭聽著,和她一起笑個不停。 而此事宴會的廳堂里。 顧四郎與范崇青領著自己的兄弟,在前排的幾張桌上喝酒敬眾人,替顧風簡擋酒。 他們本就是豪爽的人,喝點小酒不在話下。加上顧夫人知道顧風簡酒量差,此番特意準備了酒味較淡而氣味清香的酒。他們喝了兩輪,依舊神采奕奕。 客人大多是朝廷官員,赴宴飲酒是十分克制的,他們也擔心自己喝得太多,在酒宴上露了丑態,甚至惹出事來。與范崇青等人喝了一圈,就不再為難顧風簡,只讓他小抿一口,就放他離開。 顧府這場婚宴籌備得著實用心,各種細節無不精致。恰逢今日又是元宵,府里掛了不少漂亮的彩燈,不管走到哪里,都自成一副美景。 范崇青等人逛了一圈,正在與兄弟夸贊這里的布置擺設,突然發現季禹棠等人竟然借此機會,悄悄躲著與姑娘們聊天。他們痛心之余幡然醒悟,緊跟上這幫無恥小人的步伐,散入各處,去找年輕的女子來一場風花雪月。 今日來了不少年輕的姑娘,都是沖著宋初昭的名聲來的。京城里比較有名姓的幾位,大約都在這里。 加之今日氛圍正好、眾人同慶,著實是個談情說愛的好機會,不定姑娘被這環境一影響,就看上他們了呢? 范崇青找了一圈,最后在一棵樹下看見個窈窕背影。那姑娘一頭烏黑長發垂在腰間,小心地整理著一盞被風吹亂了的彩燈。那細致的動作與耐心的身影,叫她看起來渾身上下充滿了溫柔的氣息。 范崇青很是激動,一瞬間感受到了心被擊中的震撼感。心說五郎今后就是他的媒人??烧媸谴竺?。 他整理好衣擺,大步走上前,咳了一聲清嗓,問道:“姑娘為何一人在此?可否需要在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