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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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人笑道:“上次文酒宴初見三娘,只覺她是個安靜溫婉的人。她的書法雖然筆鋒強勁,卻干凈純粹,能有那般造詣,品學該是上佳。想來她雖住在邊關,卻從未松懈過學習?!?/br> “不錯。她的筆力非一朝一夕刻意練成,可若是她整日忙著念書,哪里還有時間出去學武?我瞧說這些話的人根本都是偏見,刻意往三娘身上潑黑水罷了?!?/br> “怎么?”顧風簡挑眉說,“學武不好嗎?” 季禹棠說:“倒不是好不好,只是世人皆覺得,女子學武,會顯得有些粗蠻,所以才給宋三娘捏出這樣的謊言。何況,她們就算學武,也打不過男人啊?!?/br> 他們話音剛落,就見宋初昭往手心里哈著熱氣,站了起來。 季禹棠等人原本還未注意,但顧風簡第一時間看了過去,眾人也不由停下話題轉了過去。 就見宋初昭獨自一人,走到一旁堆放著木柴的地方,拎起了一捆將近半人重的柴火,輕松搬了回去。 走到火堆附近之后,她彎腰抽出一根木柴,腳下踩住一端,徒手一掰,將其折成兩斷,隨意地丟進火中。 季禹棠眾人:“……” 那一掰,似乎掰斷了他們的骨頭。 顧風簡笑了起來,說:“我倒是就喜歡,她這般的與眾不同,不用你們替她開脫?!?/br> 顧風簡一句話,叫季禹棠等人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盲目的崇拜讓他們想附和顧五郎,可是多年來根植于心的觀念又不大允許。他們覺得自己好難。 好在,沒過多久,范崇青那呆子回來了。他強行加入了幾人的隊伍,向他們展示自己一個下午的成果。 范崇青的運氣似乎真的不錯,他與一幫兄弟合力獵了只鹿回來。要知道,這回金吾衛統共也只放了一只鹿出去。 夜幕四合后,其余青年也陸陸續續地回歸。他們將手中的獵物壘到旁邊,等待晚宴的開始。 空地的周圍陸陸續續點了不少篝火,夜風也大了起來。 星辰萬里,銀光遍灑。 金吾衛從營帳里搬了桌子,在空地兩側擺好。等他們將現場收拾妥當,傅長鈞跟在唐彰廉的身后,再次出現。 傅長鈞聽著下屬匯報來的狩獵情況,對幾位勇士表揚了幾句。將他們請到臨近高臺的位置入座,并各自賜下一壺酒。而相關賞賜會在回京之后送到他們的府上。 眾人高聲慶賀了一番,喝了些酒,開始擂鼓唱歌。場面鬧做一團。 姑娘們散開來,去中間的木桌上吃剛烤好的羊rou。一群未婚的兒郎也圍了過去,借勢與人說話。 顧風簡穿過人群,走到宋初昭身側。他背著手,順著宋初昭的視線在場上巡視了一圈,笑道:“這里不好玩兒嗎?” 宋初昭說:“還行,打發時間可以。這里的rou烤得真好吃,要是天氣再暖和一點就好了?!?/br> 這樣一群人熱熱鬧鬧的場面,讓她想起了邊關。光是看著,也比悶在家里要好。 顧風簡貼近了她耳邊,說:“他們今日說你……” 宋初昭耳邊全是范崇青等人的瘋吼,她皺了下眉,大聲道:“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顧風簡又靠近了她一點,低語兩聲。然而聲音細碎,宋初昭只能聽見幾個零散的詞匯。 “我聽不見!”宋初昭說,“他們說什么?他們是不是說我壞話了?誰!” 唐知柔看不過去,覺得他二人膩膩歪歪煩得不行。幾句話的事,早說完不早沒事了嗎?還偏偏要磨磨蹭蹭的。 她看顧五郎陰險得很,就是故意逗他們三娘玩兒呢。 于是唐知柔順手推了宋初昭一把,叫他二人干脆點。 宋初昭一時不差,身形晃悠,下意識地用手撐在顧風簡的胸口上,感覺有股溫涼的觸感劃過了自己的側臉。 顧風簡握住了她的手腕,稍稍后撤,又很快松開。 兩人對視一眼。 宋初昭意識到什么,心臟猛地一跳,表情也不淡定了。感覺一股熱意瞬間沖上大腦。還在火光照不出她臉上的顏色,未暴露太多她的窘迫。 顧風簡反倒是一派鎮定,仿佛什么都沒發生。 宋初昭受驚地往邊上一看,發現眾人都在聊得開心,沒注意到方才的場景,才松了口氣。 唐知柔神情依舊幽怨,宋初昭直接無視了她。 宋初昭捂著自己的臉,問:“你方才說什么?” 顧風簡:“我說,他們說你,即便是學武,也打不過男人?!?/br> 宋初昭頓時忘了方才的事,氣得跳腳:“他們又沒被我打過,怎么知道我打不過他們?”居然背著她叫囂,臭不要臉! 顧風簡笑說:“不錯?!?/br> 宋初昭怒挽長袖:“是誰?有本事與我比比!我今日給他們個面子不與他們爭,竟叫他們得了機會詆毀我!” 唐知柔拉了她一把。 宋三娘這么不在乎自己形象的嗎? 顧風簡不在意地說:“明日有機會,你可以與他們比比?!?/br>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涉及的不是野味,是提前放出去的動物,全部家養的用來討彩頭。 拒絕野味,是為保障人類社會和諧發展的公民責任?!揪炊Y】 第57章 比武 唐知柔賴著與宋初昭睡了一個屋。兩人在外頭燒好熱水,洗漱之后回到營帳里。 宋初昭睡前例行拉伸筋骨……不得不說,她確實是胖了一點。 因為太久沒吃上好東西,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后,她也敞開肚皮好好放肆了一通。如今看著,有些慘烈。 唐知柔坐在一旁看她忙活,半晌后嘆了口氣,說道:“唉,你就快要成親了,我可怎么辦?” 宋初昭說:“我成親你慌什么?” 唐知柔抖開被子躺下去,用手支著腦袋,說:“你不懂,我父親近日催我成親呢。我年紀也大了,他四處為我物色人家??晌铱倱?,嫁到個什么歹人?!?/br> 宋初昭說:“嫁錯了人,那就分啊。你可是小縣主,回去找你爹告狀。再不濟,找陛下告狀。仗勢欺人還不會嗎?” 唐知柔心說難,成了親就是家丑不可外揚了,他爹也未必會替她出氣。 她翻了個身,問道:“三娘,你成親以后也會那樣嗎?” 宋初昭問:“哪樣???” “像所有人一樣啊?!碧浦嵴f,“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與顧五郎舉案齊眉?” 宋初昭身形頓了下,不由思考起她說的畫面來。 是挺歲月靜好的,可總覺得不是那么個滋味兒。 人總得做點別的事吧? 唐知柔覺得自己這語氣不大對,又補充了一句:“這樣也是挺好的,我沒有說這不好的意思。五郎比許多人好太多,還會體諒你,也不可能欺負你?!?/br> 宋初昭爬到她身邊,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聽了太多人講那些家長里短的事了?” 唐知柔說:“可那些確實是真的呀?!?/br> “那你不要打算著將苦往肚子里咽呀。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彼纬跽颜f,“她們若是跟你講,‘女人就是得靠男人,被欺負了也得乖乖受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不要相信?!?/br> 唐知柔問:“那我該信什么?” 宋初昭想了想,說:“邊關并不時常安穩,當有外敵來侵擾時,附近城里的男丁,也要被拉去幫忙巡街,這城里能做事的勞丁可不就少了嗎?那下地種莊稼的、為人看病問診的、教孩子念書識字的、鋪里算賬收銀的,還不是得靠女人上???真到了缺人的時候,你問問他們還計不計較是男是女。也因此,那些女人都剽悍著呢,真被逼急了,動手打人都敢。城里的百姓也是講公道的,該站誰的道理,就站誰的道理?!?/br> 唐知柔說:“聽你這樣說,邊關比京城還要好一些?!?/br>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不同的規矩罷了。不過這也證明,天底下沒有什么一成不變的道理?!彼纬跽颜f,“你不要先想得太壞,你父親總歸是疼愛你的,他的眼光比你要老辣,不會讓你嫁給那樣的男人。再者,即便是真遇上了,你也不要想著息事寧人。你念過那么多書,未必比男人差啊?!?/br> 唐知柔驚訝道:“你真會想和男人比個高下???” 宋初昭說:“誰若真惹我,我為何不與他比?” 唐知柔:“那明日的比武臺,你也要去?” 宋初昭沉默。 她當時其實就是嘴快說兩句,怕氣氛尷尬。而且顧風簡也不是認真提的,她莫名其妙地上去出風頭做什么? 唐知柔惆悵一嘆:“唉……” 宋初昭聽不得,咬咬牙說:“……去吧!叫你們見識見識我宋家女人的勇猛。別好像女人只有逆來順受一種活法?!?/br> 唐知柔重新爬起來,興奮道:“比武臺上,可從來沒有女人上去過!更不用說贏了?!?/br> 宋初昭心說,那可不是?先帝在的時候,女人哪有命上去??? 唐知柔自己思考了陣,覺得那場面震撼非常,不由笑了出來。殷勤地給宋初昭鋪平被子,邀請道:“你快睡,早些睡!好好休息,明日才有力氣上去?!?/br> 宋初昭脫了外衣,過去躺下。 唐知柔閉上眼睛,卻變得睡不著了。許久的輾轉反側之后,復又拉著宋初昭道:“三娘,你不如再給我說說。你說,我能做些什么?” 宋初昭:“……”我哪管得了你? 第二日清晨,日光微亮之際,外頭已經有行人走動。 宋初昭與唐知柔爬起來,發現他們正在搭建比武用的擂臺。 兩人去一旁的桌上,喝著剛煮好的熱湯,吃了點饅頭跟油餅。 唐彰廉出來活動手腳。他今日穿了身黑色的衣衫,頭發梳理整齊,看起來英姿勃勃威風凜凜。 反觀范崇青那邊,就不大好了。那群年輕人雖然同樣朝氣蓬勃,但頭發束得凌亂松散,帶著點邋遢,顯然不習慣拾掇自己。 等唐彰廉吃完早飯,比武臺也差不多已經搭好了。范崇青等人已熱好身,兩手環胸地在擂臺兩側等候。 這場比武,大多是昨日打獵勝出的那些兄弟上去練練身手,沒什么明白的規則,不算正式,但獎勵豐厚。如果別的人想上去也行,不怕挨揍就成。 范崇青那樣的獲勝者,會自覺排到后面,以免敗了太多人,將場面打得太過難看。 宋初昭跟唐知柔站在人群之中,看著唐彰廉說完贊詞,親手敲響皮鼓,宣布今日比武正式開始。 霎時間,眾人振臂狂呼,歡呼聲竟比昨日狩獵開啟時更甚。 唐彰廉坐回臺上,架著條腿,顯然比昨天感興趣多了。 也是,看人騎馬哪有看人格斗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