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男人? 時喻薇右手頓時僵住,松開又握上,極緩極慢的轉頭就看到被自己拽在手心里的灰色西裝外套。 視線往上是同色的襯衫,扶著銀色平板的那雙手,骨rou勻稱,冷白修長。 再往上,時喻薇目光驀地怔楞,輪廓清峻的男人正垂眸看向自己,眼型內勾外挑極為漂亮,黑色的碎發擦過耳骨,襯得漆黑的眸色尤為清潤深邃。 此刻那雙眼睛綴著笑,恍惚間她竟覺得兩個人該是親密無間的才對。 宴臨虛握住時喻薇的手,輕挑著眉,低啞含笑地,“你是在占我便宜么?” 聲線慵懶清冽,像是冬日封存的醇酒,纏繞著絲絲麻麻地酡醉,尾音帶著明顯地親昵。 其實時喻薇確實醒過一次,各項檢查都沒問題,宴臨放心后本想去和助理交代下工作,沒曾想被時喻薇緊緊地拽著衣擺,他無奈又偷笑地坐在椅子上,用平板接收郵件。 肌膚相貼,溫熱細膩。 手背上的熱源像是有意識似的順著四肢百骸往身體竄,時喻薇微蹙著眉,想收回手,“我沒有?!?/br> 她的動作在宴臨的料想之中,畢竟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這般親近,但至少現在,他可以履行最后一天當丈夫的責任。 宴臨沒松開手,仔細端詳著時喻薇臉上的神情,唇角微彎,微啞的聲音勾|人而曖昧:“有也沒關系,占老公的便宜不丟人?!?/br> 老公? 時喻薇被老公兩個字震的忘記抽手,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旋即閉上眼,一副乖寶寶要睡覺的模樣,“鴨梨,對不起,我夢中居然是你老婆粉?!?/br> 宴臨:“……?”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婚戀文,撒糖不虐,大可放心。 高亮提示: 1. 鴨梨為粉絲對男主的愛稱。 2. 作者的職業和芋圓兒以及鴨梨的完全!不同!所以背景和職業都是虛構瞎編的!編的有多瞎,情就有多真! 3. 作者沒失憶經驗,也沒有失憶的朋友,所以本文中芋圓兒失憶后的各類心理反應都不具有參考性邏輯性! 4. 鴨梨影片都是大男主or群像戲,全都么得感情線 就是個小白文,看的開心就好。 下本接檔《恣意熱戀》求個預收么么噠! 熟人都知道,時螢最近交了個男朋友,斯文溫雅,體貼耐心 就是家里窮了點,身體病弱了點 從此以后時螢每次出來玩,香煙不碰,酒水不沾,十點回家,雷打不動 端的一副乖乖女大學生的好模樣,然而有一天,兩人突然分了手 好友詢問原因,只見時螢痛心疾首,“我沒想到,他居然想讓我好好學習賺獎學金養他!” 周遭一片死寂,須臾后—— 時螢悠悠補充道:“比起三十分的成績單露餡被分手,本姑娘決定先發制人?!?/br> 唯一后悔的大概就是:先前擔心他體弱,沒敢上。 圈子里最近炸開了一則消息 虞家鮮少露面的二少回國了 眉清目朗,雅人深致,就是膚色過于蒼白 酒吧里玩嗨的朋友將手機舉到時螢跟前,“姐妹兒,這人想上么?” 時螢將酒飲盡,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酒精作用沒看清臉,語氣恣意道:“上個屁?!币桓比蹼u樣。 當天晚上,虞鶴州在時螢跟前,將流氓的后腦勺開了瓢,眉眼狠厲的模樣,看的人心發顫。等轉身看到時螢后,虞鶴州眼底的戾氣散去,伸開雙臂,露出她熟悉的溫和笑容,“乖,到我懷里來?!?/br> 時螢:“……”你別笑,我害怕(╥﹏╥) 據好友事后回憶,她永遠忘不了時螢那時候煞白煞白的小臉。 第2章 【婚戒】 醫生離開后,病房內更顯寂靜,時喻薇念及自己剛才說的老婆粉三個字,只覺得臉頰熱的像是只煮紅的蝦子。 半晌,緩緩呼出口氣,緊握被單的手也不由地放開,心里因為失憶漫出的慌亂和無措到底被多多少少地驅散了些。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會想立即聯絡自己最為熟悉的親人,可時喻薇早就已經習慣了自我消化,哪怕是醫生,都驚訝病人聽到自己失憶時表現出的冷靜。 是的,失憶。 玄幻的忘記了最近一年的事情。 而且從單身貴族成了已婚少女。 時喻薇剛感嘆完沒多久,手機傳來震動,她垂眸,倒扣的手機露出銀色手機殼,并不是她記憶中的霧藍手繪殼。 手機沒有設置密碼,單手滑動就順利解鎖。 是封新郵件。 日寸你好: 很高興你入圍了我司旗下的《囿乾傳媒青年編劇扶持計劃》十強,請于本月15日24:00前提交詳細附錄以及……等。 ——囿乾傳媒 15日是兩周后。 時喻薇目光在囿乾傳媒四個字上停留了七八秒,偏白的唇終于扯出抹笑來,因為睡了大半天,聲音帶著虛弱和沙啞,“看來我這一年沒有荒廢度日,距離夢想只差一步了?!?/br> 囿乾傳媒是國內的娛樂巨頭,前年開始預熱青年編劇扶持計劃,時喻薇也是那時才注意到的。只要拿到頭獎,劇本就會被排成囿乾傳媒同年的自制劇。 時喻薇上高中那年產生了要寫劇本的念頭,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在大熒幕上看到自己的作品。 “什么一步?” 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的宴臨只聽到后半句,他大步走上前從保溫壺中倒了杯溫水端到時喻薇跟前,“喝點水潤潤嗓子?!?/br> 時喻薇接杯子時,指尖無意中碰到宴臨的手,體溫很暖,讓她不由地縮了下。 對比時喻薇的不自在,宴臨眉眼間神色十分坦然,結婚一年,更為親熱的動作都做過,他哪會因為這種程度的接觸就臉紅,“關于以前,有什么想問的么?” 抿了口水,嗓子里的干澀得到緩解,時喻薇抬眼和宴臨的目光對上,近距離看,他的眼皮有些薄,靠近眼尾的地方有顆顏色極淡的痣。 原本清峻的五官添了分招搖恣肆。 其實時喻薇對宴臨并不陌生。 在她的課堂上,講師教案中,宴臨出現的頻率很高。 同校學長,三金影帝。 時喻薇上大學時,最為熟悉的就是宴臨出演的影片。那年宴臨宣布息影,轉為幕后,她同樣驚訝,依稀記得有人說宴臨是出國沉淀,學習導演。 可再不陌生,對失憶的時喻薇來說,現在也是自己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宴臨。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懷疑宴臨的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已婚的說辭,仿佛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們、是因為某些緋聞或者不得已的苦衷而契約結婚的么?” 時喻薇腦海中劃過數本曾經看過的婚戀小說,家族聯姻pass,暗戀謀劃pass,剩下能想到的就是緋聞又或者春風一度。 聽到契約結婚,宴臨唇角的笑險些僵住,他們間的結婚協議一早簽好,兩年為期,第一年雙方在人前相互配合,第二年互不干擾,形同虛設。 可現在時喻薇失憶了。 如果認下,他們間連回憶都沒能剩下。 重新追求么? 想到冷戰的引火線,他不敢賭。 宴臨搭在床沿的手慢慢地攥緊,仰仗鍛煉出的演技沒使表情露出破綻,胸腔內似乎有只讓他厭惡的怪物正在破冰。 他薄唇翕動,聲音壓的很低卻堅定,“不是契約結婚,是自由戀愛?!?/br>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仿佛讓宴臨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撐著床坐下,清雅的眉眼都蘊著笑,真誠而親切,“我們一見鐘情?!?/br> 理智上,宴臨明白自己應該告訴時喻薇他們結婚的真相,但是他的理智沒有打過情感。 宴臨說完,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枚鉆石戒指,牽起時喻薇的手,將尺寸合適的戒指戴上,聲音褪去了往日地散漫倦懶,鄭重極了,“我們的婚戒?!?/br> ——前幾日被你還給我的婚戒。 纖細地無名指上戴著枚設計簡約的戒指,戒面上的粉鉆切割整齊,陽光順著窗戶灑進來,給粉鉆渡上了層淡金色,銀色的戒身上用花體英文勾刻著ys。 應該是他們兩個人名字的縮寫吧?時喻薇猜測著。 “很漂亮?!?/br> 時喻薇說的是實話,戒指的設計風格以及鉆石切割形狀都符合她的審美,而且從戒身的顏色看,是時常佩戴留下的。 她低垂著眉眼仔細打量,試圖從戒指上找尋過往的記憶,未曾注意在自己由衷地夸獎時,宴臨乍亮的眼眸,其中nongnong的欣喜和愉悅藏都藏不住。 宴臨心下像是打翻了個糖罐,這枚戒指是他定的設計,粉鉆也是拍賣會上親自拍下的,婚后時喻薇一直戴著,卻從來沒有表達過喜歡之情。 可今天,她說很漂亮。 說漂亮時,她眉眼彎著綴出笑,有細碎的陽光在她微翹綿密的眼睫上跳躍。 四目相視,時喻薇只覺得心跳的厲害,咚咚的。 壓在脖頸的手溫熱有力,她沒想到宴臨會突然俯下身,而自己……被吻了。 宴臨的吻算得上溫柔,極為反復地碾磨、輕咬她的唇,時喻薇的大腦一瞬空白,耳根熱的厲害,回憶告訴她,自己沒接吻過,可身體記憶讓她忍不住心中羞惱。 淡淡的雪松味和濃烈的荷爾蒙將她團團圍住,絲毫沒有能夠理智思考的空間,酥軟和無力順延著背脊往上,有些喘不上氣。 在時喻薇覺得自己馬上要窒息時,這場突如其來的接吻終于結束。 她一雙桃花眼不由睜大,偏白的唇被親吻的極紅,臉頰也是嫣色暈染,腦子里剛串好的思緒像是線團似的纏死了,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 宴臨等了半天都沒等到當初第一次接吻時迎來的巴掌,心虛地抿了下唇。 “宴會上喝的酒剛才上頭了,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