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阮鋒一直夸獎他這個女兒聰明。 雖然阮鋒并沒有直白的說自己女兒是天才,但他就有這個意思。 單純和聰明并不違和。 霍胤捉住了阮時顏的手指,他低頭親吻,阮時顏覺出了指尖酥酥麻麻的疼痛。 霍胤笑聲低沉,極為動聽,如果阮時顏的眼睛突然復明,她會發現這個男人實際上并不像他偽裝得那般寬厚可靠。 他城府太深,占有欲太強,太過冷血涼薄,有時也太陰暗。 此時霍胤看向阮時顏的目光,就是一種說不出感覺的目光。 阮時顏的中指被咬出血了,方才小咪就碰了她這只手指,她覺得疼,立刻縮了回來,抿在了口中。 霍胤吻了吻阮時顏的眉心:“顏顏,不對?!?/br> 阮時顏抿著自己的指尖:“嗯?” 霍胤很直白的道:“我不想和金絲雀□□。卻想和你做?!?/br> 阮時顏的臉瞬間紅透了。 她只知道霍胤喜歡親自己,卻沒有想到他有這個想法。 阮時顏在這方面沒有太多想法,她不知道霍胤對她的欲望不停留在表面,還有更深的擁有。 她耳垂都紅得滴血,眼尾也有些泛紅:“霍大哥,你太變態了?!?/br> 霍胤坐了起來,碰了碰她的臉:“好了,別生氣,忘記這些?!?/br> 他取了醫藥箱回來,給阮時顏受傷的中指消毒,涂藥,纏上一層紗布。 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霍胤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她今晚受到的驚嚇太多,他怕她睡不好,所以讓她喝牛奶助眠。 阮時顏一口一口的喝了,她睡在了床上。今天和小咪一起玩本來就累,剛剛被霍胤按在床上強吻了一通,阮時顏更覺得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陷在枕頭里,很快就困了。 卻強撐著不睡。 阮時顏發現,她對霍胤厭惡不起來。哪怕兩人的想法不同,可在她眼里,霍胤仍舊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 或許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觸她的存在。 阮時顏道:“如果我不想,霍大哥,你不會傷害我,對不對?” 霍胤吻了吻她的唇角:“對?!?/br> 阮時顏似乎忘了自己方才就被霍胤強吻,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霍胤的白襯衫皺了。 他出了阮時顏的房間,在窗邊點了一支煙。 青色的煙霧中,霍胤的面孔俊朗若神祗。一直以來,他都是無數女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人,身價千億的男神,單身,英俊,家世高貴,霍胤站得極高,被賦予了太多想象。 可是,阮時顏方才卻說他是一個變態。一個渴求和她□□,渴求將她關在高高城堡中、只對他一個綻放的變態。 沒錯,霍胤確實變態,他目前所作所為,只是他能做的事情中,最溫和的事情。 霍胤想,阮時顏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真實面目,她是個小瞎子。 他的手機響了,是阮鋒打來的電話。 霍胤熄了煙,接了電話:“阮總?!?/br> 阮鋒道:“霍總,過幾天我抽空回來一趟,顏顏是不是還在老夫人那邊?你到時候能不能帶她出來見我一面?” 阮鋒還是掛心自己的女兒。 第25章 霍胤倒沒有想到阮鋒居然還能忙里偷閑來c市看望阮時顏。 縱然心里不情愿, 霍胤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絕。 阮鋒畢竟是阮時顏的父親。 他笑了一聲:“顏顏還在老夫人那里,阮總如果想見,你定個時間和地點, 我去老宅接她過去?!?/br> 阮鋒一時又擔心起霍胤最近工作忙不忙了:“霍總, 如果你最近不方便, 我親自去接就好?!?/br> “方便,最近并沒有太多事情?!被糌返? “我和顏顏見面時, 她也常說想你了?!?/br> 提起阮時顏, 阮鋒總有很多話要說:“顏顏是個好孩子, 唉, 可惜我和她母親都虧待了她?!?/br> 兩人也沒有聊太長時間,掛掉電話后, 霍胤又去了阮時顏的房間。 她這個時候已經睡熟了。 她遠山般的眉毛微微皺起,下半張臉藏在了被子里,像是夢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這個模樣實在是可愛。 霍胤掰著她的下巴, 摩挲她的唇瓣。 阮時顏的唇上還有被咬傷的痕跡。 好在阮鋒并不是明天回來。 霍胤并沒有什么道德感,他也不會覺得虧欠阮鋒。 霍胤本就不把阮鋒當朋友,一開始的接觸,只是想挖阮鋒到自己公司, 后來,便是看上了阮鋒的漂亮女兒。 倘若沒有阮時顏,霍胤早就和阮鋒沒了太多往來。 一切都是因為阮時顏。 霍胤揉著阮時顏的臉, 她才是一切罪惡的起源。 兩天后,阮鋒告訴了霍胤他什么時候會到,地點是在阮鋒某個朋友開的私人餐廳里。 阮時顏一大早上醒來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墨色長發散在肩頭,一字領的睡衣讓她鎖骨格外鮮明誘人,霍胤把她搖醒,阮時顏跪坐在床上,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 他拉了阮時顏一把,握住阮時顏纖細的小腿,拿了長筒襪給她套上:“今天你爸爸回來?!?/br> 阮時顏有些懵懂:“唔……” 反應了一下,她才意識到霍胤說了什么:“我爸爸出差回家了?” “……” 霍胤握住她另一只腳,雖然霍胤不是足控,但是,阮時顏的小腳卻容易讓人產生性沖動,她雙足纖巧,芙蓉石雕刻一般,泛著很柔和的粉色,那顏色仿佛桃花擰成的汁子落在了羊脂白玉里,干干凈凈,和她身上一樣,香香軟軟。 “沒有,只是今天回來陪你吃頓飯,別太高興?!被糌返哪樕懿缓?,他捏著阮時顏纖弱細足,她白玉般的腳背瞬間出現了鮮明指痕,“腳太小了?!?/br> 她疼得皺眉:“我當然不會高興,我爸爸肯定不知道你晚上抱著我睡,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也不高興?!?/br> 霍胤捏了捏她的腳踝:“別亂說話?!?/br> 他半跪著給她穿襪子,阮時顏的腳突然抵在了霍胤的胸口處:“我自己穿?!?/br> 霍胤的眸子危險瞇了起來。 阮時顏唇瓣上的傷痕已經沒有了,她低著頭,膚色如新雪,眼睫毛輕輕垂下。 阮時顏喂了小咪后,就和霍胤一起出門了。她許久沒有見到阮鋒,心里也很想念。 霍胤帶阮鋒來到餐廳后,意外看到阮鋒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俊雅斯文,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三十出頭的年齡,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風雅氣質。 阮鋒站了起來:“霍總,顏顏?!?/br> 阮時顏幾步上前,阮鋒擁抱女兒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段時間是不是想念爸爸了?” 阮時顏“嗯”了一聲。 阮鋒道:“等爸爸忙完所有的工作就回家。你猜爸爸遇到了誰?” 阮時顏不知道,輕輕搖頭。 阮鋒道:“你以前的國畫老師,柳老師?!?/br> 霍胤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阮鋒給他們介紹:“霍總,這是顏顏曾經的老師,柳老師?!?/br> “柳老師,這是我的朋友,剛剛還和你說起的霍總?!?/br> 霍胤認得柳渭,書香世家,柳渭的父親是國畫大師,某個知名書畫院的院長,柳渭年少成才,在業內很有名氣。曾經就有人送給霍胤一副柳渭的山水畫。 柳渭自然也認識霍胤,只是沒有接觸過。 他方才在餐廳用餐后看到阮鋒,才想起幾年前教過的那名安靜少女。 柳渭至今不忘阮時顏。 那時阮時顏年紀小,總是穿著青色的衫子黑色裙子來上課,墨發松松綁起,就像民國走來的女學生,她膚色極白,眼波流轉間勾魂奪魄,眼睛很美。 柳渭曾對人夸贊過,他說他有一個女學生,年紀雖小卻已經是禍水了,一雙天然含情的雙眸為她添了一半的美貌。 他和阮時顏只談作畫,不談其他,就算柳渭問其他,阮時顏也不回答。她特別沉靜,不喜和人交談。 柳渭主攻山水畫,阮時顏也學山水畫,后來,柳渭意外看她臨摹《簪花仕女圖》,其他都畫得很出彩,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出彩,唯獨畫中的白鶴和原圖不同,那只白鶴讓人驚艷,飄飄然仿佛要從畫中出來,她繪畫時神情專注,眉間卻仿佛籠著一段輕愁。 阮時顏小小年齡,卻有不符合她年齡的美。 那時,柳渭隱隱覺察到了自己的某些念頭,只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阮時顏后來在某個書畫展中得獎,獎項分量不輕,得獎的作品叫做《鶴鳴九皋》,柳渭看到報紙上有關她的采訪,才知道阮時顏其實更喜歡寫意花鳥畫。她國畫和油畫都畫得很好,前途無限,柳渭畫高價偷偷買下她得獎的作品,他知道,只要阮時顏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兩個人會再遇見。 只是沒想到,剛剛遇到阮時顏的父親阮鋒,才知道阮時顏雙目失明了。 畫師雙眼失明,差不多相當于音樂家雙耳失聰。 阮家并不缺錢,阮鋒也不是汲汲營營追求富貴的人,阮時顏出事情,阮鋒也不覺得失去了一個前途無限能當搖錢樹的女兒,他只心疼阮時顏。怕將來自己走了,阮時顏視力仍舊不恢復,沒有人照顧阮時顏。 現在柳渭看到阮時顏,她雙眸仍舊沉靜水潤,卻少了神韻,那種看景看物看畫時脈脈含情的勾魂韻味少了。 和他當初想的一般,失去這雙眼睛,阮時顏失去了一半的美貌。 不過她容貌比當初要美,阮時顏已經長開了許多,五官更加精致,身材更加完美,氣質和從前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