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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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諫的話讓二老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秦氏更是乘勝追擊,說:“那依晉之看,是不是找個日子把這聘禮下了,也好早日將二人的日子定下來?!?/br> “娘,”小丫頭擰他的rou了,狐之亦雖覺得無關痛癢,卻是不得不開口。 秦氏朝他看去,這才自覺失言,轉而對祝諫笑笑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瞧著繁繁實在討人喜得緊,想早些接進門來……” 祝諫哭笑不得,心道那小孽障究竟給這家人灌了什么迷魂湯,怎的各個兒都說她討人喜,他如何就沒發現。 祝舒在旁打哈哈,笑著把這事兒給圓過去,但臨走之際還是表明了他們的意思,希望能早些促成兩人的好事。 祝諫除了應著什么話都說不得,抬眼見那小孽障還站在原地沒動,面上頓時一拉,道:“繁兒,還不跟爹回去?” 臭丫頭,人家是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她倒好,有了那小子連家都不想回了! 祝繁已經被臊得滿臉通紅了,這會兒才被喊得反應過來,二話沒說就跟到了祝諫身后。 倒不是她聽話,而是她實在不知道繼續留在這又會被說成什么樣子,也是怪得很,別人不管說什么她向來都不會在乎的,偏偏那二老說的話總是讓她無地自容。 但祝諫倒因為她這樣緩和了臉色,又跟二老客氣了幾句后便由旺生送著出了宅子。 祝舒與秦氏目送三人離開,轉過身看自家兒子正在那老神在在的喝茶,不禁皺起了眉:“你倒是不急,就不怕人不答應將閨女嫁給你?” 狐之亦輕啜一口清茶,素白的指尖在杯蓋兒上摸了摸,淺笑道:“他不會的?!?/br> “哦?”祝舒挑眉,跟秦氏重新坐回位置,“何以見得?” 狐之亦放下茶杯,笑而不語,弄得二老面面相覷,愣是沒從他口中問出一二來。 而這廂祝繁在跟祝諫出了宅子后就分道要去老太太家,換成平時祝諫是斷然不會管的,然而今天卻難得沒有點頭,虎著一張臉把人給吼了回去。 祝繁今兒個心情好,大大方方地由著她家老頭發了一通假脾氣,回去就把自個兒編的跟她家三叔早就串通好的“相遇相識”很大方地給她家老頭說了。 祝諫聽得眉頭直皺,怎么也不信不過是把那病弱的三少好心給扶了一把就造就了兩人的這段情。 但奈何祝繁把這謊編得那叫一個順暢啊,根本就聽不出什么毛病來,于是祝先生還真就被她這一套說辭給忽悠過去了。 瞧著小丫頭一說起她那三叔時眉飛色舞的樣子,祝諫忍不住給她潑冷水,“你就這么確定老太太會點頭?” 周老太太安分了一輩子,祝諫也相當于是在她身邊待了三十幾年,半個兒子,豈會不了解老人家的心思。 像他們這個年紀的,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兒孫被置于流言之中,何況祝家老爺子舉家回鄉這事兒還本來就是人們的飯后茶余,而那祝家三子更是如此。 “這……” 祝繁焉兒了,想起之前老太太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絕對不能跟祝家的人走太近,為此還發了脾氣,這要真曉得了她跟那人之間的事,怕是真得氣出個好歹來。 無奈,祝繁不得不把求助的視線投向書桌后的祝先生。 嗯……她承認自己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沒想到她家老頭原來也有這么通情達理的一面。 雖然這么做有違她的原則,但眼下能在老太太面前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她家老頭了。 祝諫對她的反應頗為意外,不由輕挑眉頭,明知故問:“說說,你如何想的?” “……”祝繁險些噎住,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沒讓自己沖動,想了想這么扭扭捏捏的實在不適她的作風。 于是她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說:“還能怎么想,當然是由你去說了,你是我爹,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做主的,這事兒你不去說,難不成還要我去???” 嗯哼!要不是為了讓她家三叔省心些,她打死也不會開口跟這個人服軟的! 喲呵! 祝諫覺著新鮮了,“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爹???要沒有這事兒,你是不是還是連一聲爹都懶得叫?” 祝先生從來不調侃人的,對外的他一直都是成熟穩重斯文有禮的,在家的他更是扮演著一個嚴父的角色,即便以前對祝華祝鈺也鮮少玩笑,這不禁讓從書屋外過的祝芙駐足。 祝繁難得被他嗆,吃了一驚后沒好氣道:“不說就不說,我自個兒說去,不求你!” 說罷就起身,哪里還有方才說她家三叔時的笑臉。 祝諫差點被剛喝到嘴里的那口茶給嗆著,緩過來的時候祝繁已經走到門口去拉門了,祝諫一聲呵道:“站??!” 祝繁頓了頓,沒理他。 “你要想把老太太氣出好歹來你就去,”不得已,祝諫只好如是說道。 果不其然,祝繁放在門上的手沒有再動,但臉色依舊沒好到哪里去,轉身看著某人說:“那你究竟幫不幫?” 要不是真擔心祖母會氣到,真以為她愿意跟他在這兒低聲下氣似的,哼! 祝諫不想真把人給氣走了,好不容易關系緩和了點兒,他還不想又回到從前。 于是想了想后他嘆出一口濁氣,看著祝繁,說:“急則生亂,此事急不得,你與那祝三少的事暫且不能公之于眾,待過些日子再說吧,我跟老太太去說?!?/br> 眼下顯然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山上的事沒解決,就是他也沒心思去想這事兒。 祝繁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想了想后點頭算是答應了,臨近出去時她卻忍不住再次停下,轉身看著書桌后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后問:“你……為什么會同意?” 這個問題是她在宅子里的時候就想問的了,她實在想不通一個時辰前來那么反對的人會突然這么輕易地點頭,何況他向來最在意的一就是面子么,她跟三叔…… 祝諫看著她,男子中難得的那雙杏眸里透著溫潤的光,好一會兒后屋里才響起他的聲音:“你是我女兒?!?/br> 風吹鈴動,書屋的窗戶上,是祝繁幼時從別人手里搶回來的那個風鈴,粗糙的制作,上面的麻繩都磨出了毛。 她忽然想起當年那家人找上門來說她把小孩打哭了,要求賠償,老頭當時說了什么? 好像拿了銀子把風鈴買下來了,但她當時不是鬧脾氣扔了這個鈴鐺嗎,又為何會出現在書屋的窗框上呢? 從書屋出來,祝繁回了自己屋子,一直到晚飯時間也沒出來。 …… “春花……娘的女兒啊,你……你為啥一定要跟那丫頭過不去啊,咱就把這篇兒翻過去了好不???你是想氣死我嗎?!” 曹家,曹老太太板著曹春花的肩險些哭岔氣兒。 第二百五十六章 母女,祝華的覺悟 曹春花休息了一天,現下總算恢復了些力氣,但因曹天嬌的事,現在整個曹家就只有曹老太太來她這屋跟她說話,若非老人家攔著,曹天嬌那娘趙氏怕是早就出來攆人了。 曹春花不甘,緊緊抓著曹老太的手,咬牙切齒:“娘!難道連你也相信了那些人的話么?我是天嬌的親姑姑,你真覺得我會害她么?!” “不然你想怎么樣!”曹老太也沒脾氣了,紅著眼吼道,“苦也吃了難也受了,就差沒命了,難不成你還真想把你自己這條命也給玩沒了?!” 曹春花瞪得眼珠子一片紅,一根根紅血色在眼球上分明清楚,“就是死我也不會承認我沒做過的事!我說了是祝繁那小賤人做的,是她做的,你們怎么就是不信,難道非要等她把我害死了你們才相信么?!” 就為了那個小賤人,她不僅從此失去了當娘的資本,甚至還被那人一紙休書給休離了,眼下更是險些連命都沒了,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 曹老太差點一個白眼一翻暈過去,捶胸頓足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祝繁害的祝繁害的,十幾年了,人要害你早就害了!你以為我不曉得你的那點兒心思?要不是你主動招惹人,人家又咋會跟你過不去!春花啊,你怎么這么倔??!” 當年也是,說了好些人家都不愿嫁,偏偏要等著那已經成了親的祝諫,最后竟還用了那等不入流的法子嫁進門去。 這些年,她這張老臉都快被人給臊沒了,她怎么就沒一點自覺,沒一點自覺??! “娘!”曹春花哭喊出來,僅著一身中衣坐在床上竟也不覺得冷。 “祝繁她就是個賤人,婊子的種!你以為她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她,我的華兒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天嬌也不會枉死!我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個仇,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報的!” 是了,這個仇她不管怎么樣都要報的,祝繁害得她不得安寧,她也別想過安生日子! “報仇報仇報仇!”曹老太一巴掌甩到她臉上,氣急敗壞地道:“人都成這樣兒了你還想怎么報仇?!你說,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才甘心!” 曹老太這一巴掌甩得不輕,曹春花的嘴角很快滲出紅色,但她卻一點退縮都沒有。 她惡狠狠地捂著臉抬頭看著站起來的曹老太,顫抖著唇說:“娘,你阻止不了我的,就是死,我也絕不要死得這么窩囊!” “你!”曹老太方才抬起手準備再給一巴掌將人打醒的,誰知抬起來的手卻在下一刻被人給抓住了。 扭頭一看,老太太瞪大了眼,“華兒?” 祝華自嫁進祝韶風家的門后就鮮少外出,別說到曹家,就是出門都難,像她這種身份的人一出去只會被人指指點點地說,村長老頭丟不起這個人,讓陳大嬸整天將人看在家里,眼下看到她,自然有些驚訝。 曹春花也沒想到祝華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怔怔地喊了一聲。 祝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看到她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渾身上下凌亂不堪,哪里還有先前平日里的丁點兒風采,看得她心驀然一痛。 松開曹老太的手,祝華當即紅了眼,對曹老太說:“外祖母,我想跟娘說說話,可以嗎?” 曹老太本就是個心慈的,她向來就喜歡祝華祝鈺姐弟二人,當初就算祝華跟祝韶風出了那樣的事,她雖生氣,但更多的還是傷心難過。 如今看這孩子也過得不如意,她這心里便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似的,疼得緊,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 但她擔心曹春花還是有那報仇的心思,所以臨走前對祝華說:“華兒,你是個懂事的,好好勸勸你娘吧,讓她不要再有那些心思了,好好過日子吧?!?/br> 老人家,圖的不就是個安穩么,自家女兒當娘為了嫁給祝諫做的那件事,私下里如何對祝繁姐妹二人,如今被休離成了這個樣子,她覺得一切都是當年那件事的報應。 老人家這么說,祝華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一邊送老人家出門,一邊點著頭把這事兒給應下了。 關上門,確定外面沒有人偷聽后她才轉身回到曹春花身邊,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 曹春花看懂了,但卻不明白,“華兒,你來做什么?” 祝華過的什么樣的日子她當然比誰都清楚,只是奈何她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有什么時間跟精力去管祝華的事。 祝華在床邊坐下,眼眶紅紅的,在蒼白的臉色的映襯下,那雙眼就跟要滴血似的,“娘,你……你怎么成這樣兒了,你……” 祝華一哭,曹春花一直憋著的眼淚也忍不住了,一時間母女倆抱作一團也哭作了一團。 哭了一會兒,祝華微微松開曹春花,說:“娘,外祖母說得沒錯,你現在不好動作,還是在家好好養著吧?!?/br> 這話才這么一說,曹春花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連你也覺得曹天嬌是娘殺的對不對?連你也覺得我做的都是錯的對不對?!” 她一激動起來聲音就大了,祝華趕緊給她做了一個手勢,然后哽咽著說:“娘,你當真以為我就是那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之人么,如果我真覺得是你做的,你覺得我還會來么?” 她現在自己都是窮途末路了,哪里還有閑工夫管別人的事,可不管怎么樣,這個人是她娘,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祝繁! 曹春花心里總算是好受了點兒,但下一刻臉上就發起狠來了,“祝繁那小賤蹄子,老娘一定會要了她的命!” 祝華收起哭聲,點了點頭,說:“沒錯,娘,今天我就是為這事來的?!?/br> 曹春花一聽皺起了眉,說:“你為這事兒來?” “嗯,”祝華頷首,隨即看了看外頭,遂回頭湊到曹春花耳邊低語。 曹春花聽完后大駭,抬手就要給祝華一巴掌,但見她縮著脖子的樣子,心里生出不忍,那一巴掌就拍到了她的身上。 力道不輕,悶悶的一聲,拍得祝華倒在了床上。 “祝華,你瘋了!”曹春花紅著眼瞪她,“你……你就為了那么一個小畜生把自己的身子都搭出去了,你……你是想氣死我??!” 曹春花的反應讓祝華頗為感動,她意識到她娘最先關心的不是她所說的那件事,而是她祝華這個人,就算那一巴掌真的落在她臉上,她覺得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