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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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狐之亦將手輕輕放在她肩上,低頭看她,“沒打算騙你,只是……不知要如何告知你?!?/br> 聞言,祝繁吸了吸鼻子,往他臉上摸了一把,然后坐直了身子,問:“既是沒打算騙我,又有何不能說的?” 狐之亦抿著唇,輕嘆一聲后倒是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那繁兒可否先告訴三叔,為何這般突然?” 昨日白日里見面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不過才過了一晚上跟一個白天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方才從她的話語中可知她顯然是早就發現異常了,但為何早早的不說,而選擇了在這個時候? 揪著男人衣裳的手緊了緊,祝繁垂下眼簾,男人沒能看清她眼底的神色,只聽她道:“我做了一個夢?!?/br> 狐之亦眉頭輕蹙,卻是很快又展開了,問:“什么夢?” 祝繁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夢見你走了,再沒有回來?!?/br> 狐之亦的眉頭又蹙了蹙,勾起她的下巴問:“所以你就著急了,覺著再不說,便會成真,是么?” 祝繁沉默了片刻,然后點頭,沒有說話。 狐之亦的心緊了緊,低頭抵著她的額頭,輕道:“傻子,我如何舍得離開你?!?/br> 就算你現在面對我亦是滿口謊言,我也寧愿裝作不知。 “告訴我么?”祝繁戚戚然看他。 狐之亦瞧她眼里水汪汪的,心里早已軟成一片,卻是問道:“繁兒怕么?” 問完,又沒給祝繁開口的機會,繼續發問:“就算我是怪物,繁兒也還會認我這個三叔么?” 天知道他在問這話的時候是如何緊張,那種心跳加速,心間砰砰作響,猶如一個毛頭小子一般。 祝繁并未馬上給出回答,而是端端盯著他看,狐之亦對上她的眼,心里猛的一跳,緊張得抱著她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你會害我么?”看了一會兒,祝繁問。 狐之亦愣了愣,搖頭:“愛你都來不及,如何會害你?!?/br> 祝繁心頭一跳,繼而咬了咬唇看著他說:“那不就是了,既然不害我,我害怕什么?” 狐之亦眸光一閃,“當真?” 不知為何,人明明就在眼前,祝繁的心卻還是不可控制地猛的就是一痛,強忍著喉嚨的不適說:“你不信我了么?” 狐之亦擔心傷了她的心,忙道:“繁兒的話,我自然是信的,不過是擔心罷了……” 祝繁沒有再接話,低了頭往他肩上靠。 狐之亦卻是不準,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于是,祝繁眼睜睜瞧著那張斯文俊雅的面容在她面前變成另一副面孔。 挺鼻薄唇靡顏膩理,一雙桃花般的眸子秋水顧盼,眉宇間自有一股風流,額間朱砂桃花,與這一身紅衣相襯,美麗卻絲毫不顯女氣,當真如那畫中妖一般。 第二百二十二章 身世,關于狐貍精 毫無預兆的,眼淚奪眶而出,連祝繁自己都不知道眼下的軟弱到底是為什么。 “果然是你,”她說,“登徒子……” 那個在只有她跟他才曉得的那個山洞里第一次見面就輕薄她的人,那個忽然竄出來抱著她哭的人,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她夢里,護她安生的人。 那個……她本要發誓絕不輕饒的人…… “繁兒,”狐之亦蹙著眉,最是見不得她的眼淚。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安撫,小丫頭便一把抱緊他的脖子哭著道:“登徒子,登徒子……”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早些來,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我在等你啊…… 她有多擔心他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意外,有多擔心時間過了,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有多擔心會見不到他。 他究竟知不知道…… “如果……如果不是我發現不對勁,如果今夜我早早睡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我?是不是?混蛋……” 罵著不過癮,她舉起拳頭在他胸前砸了好幾下,卻是終究舍不得用力,抱著人哭出了聲。 狐之亦任她打罵,抓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是,我混蛋,我早該告訴你的,惹你傷心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都好,就是不要哭壞了身子,你知道的,我會心疼?!?/br> “你才不會!”祝繁猛地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我就是死了,你也不會心痛,你不會不會不會!” “繁兒!”狐之亦冷了臉,一把抓住她的兩只手狠狠瞪她,“我不準你這么說!” 頭一次,向來以冷靜殘忍聞名的狐王失了他該有的鎮定,紅了眸子看著這個讓他想打又舍不得動手的人。 祝繁收了聲,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她想說:不是這樣的,三叔,你明明就曉得我…… “對不起,”狐之亦深吸一口氣,下一刻便將人緊緊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你,你聽話,以后都不要再說那個字,你聽話?!?/br> 祝繁也收緊了雙臂,抱著人抽泣,男人還在她耳邊說:“聽話,不會的,不會的……” 或許換一個人不知他在喃喃什么,但祝繁卻清楚他口中的不會指的是什么,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這么愛哭的人。 燭光搖曳,油燈燃燒著它的生命,看著這對相擁的人,一點點流逝,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小丫頭的情緒總算穩定下來,狐之亦松開了人,開始講述他的身份。 他說他出生在萬里之遙的三骰山,家中獨子,降世至今已有一千一百一十七年。 他說,三色銀狐壽命都很長,是眾多靈獸包括掌管他們的人中壽歲最長的,接下來他可能還會活上一千年,兩千年,甚至更久。 父母走后不久,他不甚落入妖獸口中險些被吞下肚因此喪命,后來被偶然經過的神王所救,為報救命之恩,他答應掌管狐族,從此入住狐宮,一住便是近千年。 三色銀狐千年一劫,二十五年前的那個春天是他歷劫之時,以人類凡體誕生于世間,偏生遇上那祝府夫人生下死胎。 祝家老爺為安撫奄奄一息的妻子特讓人從一貧苦人家手中買來一子,以此將那死胎換下,從此他便是祝家幺子?;?。 可惜他是早產,從小身子不好,萬事就是這般的巧,那祝家夫人受貪心丫鬟毒害傷了身子,他這一身的病自然也就成了受那藥物所致。 隨著年歲的增長,身上的病雖談不上致命,卻因根本差時常引發各種癥狀,為此,祝家老爺為了能讓他靜養,特意攜家帶口回到這祝家村。 他本以為以他這樣的性子此生都不會對誰動心,卻哪里想到浴池初見,竟是被那滿口謊言的丫頭給奪去了心神,不惜想出那沖喜的法子也要卑鄙地將人迎進門來。 只可惜,他到底是用錯了法子,不若怎會與她走到不得相見的地步。 只是,后來的事他沒有對她說,他只將事情講述到此,有關她的事,他只字不提。 顯然,他將懷中人一開始罵他不早些來的話全當做她的無心,他總是不愿逼迫她,總是不愿她提及傷心事的,他甘愿將她的謊言當成好話來聽。 他說完,祝繁吸了吸鼻子,帶著nongnong的鼻音問:“確定……沒有再瞞我什么事了?” 狐之亦心里頓了頓,將她眼角最后一點淚意吮去,頷首道:“嗯,沒有了?!?/br> 祝繁因他這個親密的動作縮了縮脖子,眨著不大舒服的眼睛看著他,越看越覺得別扭,但卻不得不說:“你長得真好看?!?/br> 跟三叔原來的面容比起來,全然不是一個感覺,但從眉宇間卻是能看出只屬于三叔的影子。 她不知道,只有對她,狐王大人才會表現出特有的溫柔。 狐之亦愣了愣,隨即失笑,用柔軟的方巾一面給她擦臉,一面問她:“如今你面前的人并非人類,不怕?” 小姑娘表現得太自然了,讓他如何也想不到告知真相之時竟然會是如此一番情形。 祝繁咬著下唇,在他臉上看了好一會兒后才搖頭,“我知道是三叔就行了,三叔不會害我,我不怕?!?/br> 狐之亦心底無比熨帖,抱著人便想從此都不松手了。 祝繁由著他抱了會兒,但眼睛卻始終沒從那張臉上挪開過,狐之亦失笑,問:“喜歡三叔這樣?” 他對自己的容貌向來不甚在意,且也曉得那些女人從一開始看上的也只有他的這張臉皮,然同樣是看他的臉,小丫頭的目光卻是讓他舒服極了。 祝繁撇了撇嘴,紅著眼說:“太好看了,不喜歡?!?/br> 狐之亦這回是真的笑了,捏著她的小下巴笑道:“太好看了也不好?那你想要個什么模樣?” 祝繁在他懷里拱了拱,沒說話,過了會兒才說:“還是三叔的模樣好,習慣了,你這樣,總能讓我想起登徒子?!?/br> 狐之亦頓時無奈,倒是沒有馬上幻化回來,而是挑了挑眉看著她,說:“還說呢,方才繁兒的那一巴掌可是當真將我打得懵了?!?/br> 那會兒他壓根兒就沒想到他因何就挨了打,覺得她可能知道了什么,但總不至于讓她動手打他。 說起這個,祝繁的臉上一紅,悶悶地說:“誰叫你當初輕薄了我還不說實情,若非我留了心眼,怕是如今還被你蒙在鼓里,你說你該不該打……” 越說到后面,祝繁的聲音越小,實則連她自己都不知當時為何會那樣。 其實,她是想很瀟灑地甩那登徒子一巴掌后再嘲笑地告訴他實際上她早就看出他跟三叔之間的關系了。 可到后來,她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不僅笑不出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更是忍不住哭了。 狐之亦看著埋在懷里的那顆小腦袋,心中隱隱作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對不住?!?/br> 若非擔心她無法接受他,他何以瞞到現在。 祝繁不說話,鉆在他懷里好一會兒后才抬頭說:“你快些變回來,我不習慣你這樣?!?/br> 總感覺是在對一個陌生人似的,渾身都不得勁兒。 狐之亦看出她的別扭,忍不住輕嘆一聲,倒是聽了她的,將本來面目隱去,還是?;∧菑埧⊙湃缬竦哪?。 祝繁長這么大還未見過如此玄乎的事,說不吃驚是假的,但一想到他這是為了什么她便沒了玩鬧的心思,只好奇地摸著他的臉瞧。 “我不知道……原來真有狐貍精……” 她其實也就順口這么一說,畢竟在她的認知里只從書中看過那些精怪,至于靈獸什么的是真沒接觸過。 只是她這話才一說出口,男人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祝繁也馬上反應了過來,連忙坐起來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我沒有罵你……” 說到最后,祝繁有些氣弱,討好地往他脖子里湊了湊,“你別生氣……” 狐之亦本還有些怒意的,畢竟他乃靈獸,還有著掌管天下靈獸的權力,如何能同那些個普通精怪相比。 然眼下見她如此乖巧的模樣,他那對她本就不多的怒意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懲罰性地在坐在他腿上的小屁股上拍了一掌,冷聲道:“以后再亂說話,看我不罰你?!?/br> 祝繁臉上頓時紅霞滿布,抬起頭氣鼓鼓地瞪他。 不知道她現在其實很傷心的???她才剛得知如此光怪陸離之事,一時說錯了話,能怪得了她么? 狐之亦一僵,低頭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手放在小屁股上,調笑道:“打痛了沒?要不……三叔給你揉揉?” 祝繁臉上的顏色比剛才更深了一個度,眼瞧著就要跟他急,狐之亦見好就收,拍了拍她的背溫聲說:“繁兒,謝謝你?!?/br> 不僅未排斥我異族的身份,還如從前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