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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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諫揚起的手還在空中,卻沒想到身邊人比他的動作快多了,“繁……” 祝繁沒去管他,而是看著被祝華扶著的這回是真抱著肚子喊痛的人,“曹春花,我沒想到你原來真這么恨我,這樣也好,省得以后再跟你在同一個屋檐下兩看生厭?!?/br> 頓了頓,她笑道:“你不用沖他吼,也不怕你知道,這些年如果不是他娶了你對你們好,也不會跟我的關系變成這樣,我雖不喜歡他,但至少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不是只有你在對他好的,是我讓他休了你的?!?/br> “繁兒!”祝諫皺眉,不太贊同她最后的說辭。 曹春花則在疼痛著抱著肚子狠狠地瞪著祝繁,“你!” 祝繁勾了勾唇,后又斂起,“說起來你真是有本事,不管小時候我對他說多少次你打我罵我,他都不信,甚至村子里很多人都不信,可經過今天,我想我這么多年來的委屈應該能找人說了?!?/br> 話雖如此,但她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卻沒有一點點像是委屈的。 祝諫聽得心里不是滋味,輕輕推開她,“好了,被多費口舌了,這里沒你什么事兒了?!?/br> 許是祝繁的話讓他想起了以前他因相信曹春花而對祝繁的那些誤會,要說祝諫心里沒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祝繁看了他一眼,曉得他這會兒有些難堪,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毫不掩飾地對祝諫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 臭老頭,別以為你現在是向著我這邊的就能讓我忘了你剛才又想為了曹春花這個大賤人打我的事,哼! 一臉憤憤地走開,她跟個大爺似的坐回了方才的位置,屋里就數她最自在了。 祝諫曉得她這性子,知道估計是在因方才的事跟他鬧脾氣,他也不好現在說什么,于是便看向在旁跟祝華一起扶著人的祝芙,皺眉,“你再去把東西收收?!?/br> 他現在著實不想再看到曹春花了,枕邊人十幾年,就算再是為了他,他也容不得這么一個狠毒的人隨時隨地在身邊等著害人。 “爹……”祝芙起來,不忍地看了一眼憤恨的曹春花,說:“要不今晚就暫時這樣吧,您看二娘現在的狀態也不好,我擔心……” “你擔心什么你擔心?”祝繁就不樂意了,瞪著祝芙道:“以前那些事兒你都忘了???她是怎么拿針扎你的,是怎么扯你頭發不給你吃飯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是不是蠢?” 她就說她跟這個大家是不一樣的,瞧瞧人家這心善的,都快成菩薩了。 “繁繁!”祝芙看看祝諫,又看向祝繁,一個勁兒地給使眼色,讓她不要再說了。 可話已經出口,祝諫也已經聽到了,臉色自然也就變了,對祝芙說話的時候語調比方才生硬多了,“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么多廢話!” 以前或許他還會覺得這個大女兒溫柔善良,然現在一瞧,怎的跟婉柔的性子一點都不像。 祝芙被吼了一通,自然不敢不聽話,嘆了口氣再去收東西。 祝華想說什么來著,被祝諫搶了先,“看你跟祝鈺要跟誰,小小年紀就知道跟人串通一氣來害人,枉費念了這么多年的書,都念到狗肚子了去了,以后你要不想回來就別回來了!” 說起來祝諫的確是個心好的,但如果真杠起來也是個死心眼的,十幾年的隱瞞和欺騙,對他來說不只是一件小事的沖擊。 如果不是對這娘仨有感情,他也不至于氣成這樣。 但顯然,曹春花他們是不懂的,見他連兒子女兒都不要了,曹春花連肚子上的痛都顧不得就又鬧開了。 祝華得知自己爹不要她后又跟著嚶嚶哭起來了,祝諫的眉頭皺得緊緊的,轉身跟祝繁一起隔著一個茶幾坐著,喜慶煩悶地就看著他們哭,也不說話了。 祝繁斜眸看了看他,心想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早就跟他說曹春花不是個好東西了,他卻是怎么也不信,現在好了,發現什么叫蛇蝎美人了? “活該……”小聲地嘟囔了一句,被祝諫聽了去,后者聞言看了她一眼,臉上神情立刻復雜起來,沉重地嘆了一聲后便沒有說話。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荷香帶曹鷹過來了,想是路上早就說明了情況,曹鷹幾乎是一進來就狠狠踹了曹春花一腳,見祝華也在一旁哭,想動手,卻又礙于祝諫在場沒法打祝華,就只能招呼在曹春花身上。 不過兩三下,曹春花的臉就腫了,抱著肚子躺在地上起不來,好像只有進的氣兒沒有出的氣兒了。 曹鷹還要動手,被祝諫給攔住了,“算了曹兄弟,再打就該出事兒了?!?/br> 曹鷹是個不好對付的,全村的人都知道,不過他雖看似不講理,實則卻是個實心眼的,就是認準了死理又總容易沖動行事,過于喜歡動手,動不動就打人什么的,加上一身的力氣,所以村里人才覺得不好得罪他。 但眼下這事,他曹家可是一點理都不占,全村人都曉得他meimei曹春花當年是因為什么嫁給祝諫的,眼下又來這么一出,曹鷹覺得他這張臉真的是要被家里的女人給丟盡了。 “兄弟,兄弟我對不住你,”他扯著祝諫的胳膊說,“是我沒管好自己家的人,我真對不住你,我現在就把人帶回去?!?/br> 說完,目光又看到祝繁那邊,“侄女,對不住,真對不住,你要有氣就朝我這兒撒吧,我絕不還手?!?/br> 先前是他的女兒跟人找麻煩,現在又是自家妹子,曹鷹覺得他家這女人是不是都有病,怎么老跟一個小女娃子過不去。 祝繁清楚曹鷹的性子,她早就站起來了,但也不可能真的就對他動手。 然她雖曉得曹鷹是個老實人,但卻還是無法忘記前世臨死前便是他跟其他人一起將她抓住埋了的,她看得清清楚楚,用鐵鏟往下埋土的其中一人就是曹鷹。 那個時候,他臉上發著狠,把所有的怒意和仇恨都發到了她身上,他就跟全村人一樣,將村里這兩年的禍事全都怪罪到她身上,覺得如果不是她逃的話神明就不會降罪到祝家村。 所以,面對這樣的曹鷹,祝繁不會心軟,也不可能心軟,但樣子,卻是必須要做的。 “曹伯伯言重了,”她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抽搐著說不出話來的曹春花,然后乖巧地站在祝諫身邊,神情低落,“她……也差不多了,您回去就別再打了?!?/br> 曹鷹一聽這話,更氣了,心想人家小姑娘還替她著想呢,虧得他家妹子竟然用這么毒的法子來害人。 于是他拎起曹春花就直接拖出了屋子,期間跟祝諫說了幾句話,祝華雖然怕,但還是牽著祝鈺跟了過去,臨走時看了祝諫一眼,眼里都是害怕,直到確定祝諫不會說什么才跟著走的。 但才一出去,屋里的人就聽到曹鷹罵起來了,聲音越來越遠,屋里的人也沒心思聽。 第一百四十章 夜探,爬窗戶的狐王大人 收拾好屋子準備休息的時候已經是亥時兩刻了,因著還沒吃飯,所以荷香就隨便下了點面條來吃。 祝諫沒心情吃,只嘬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了,但也沒離桌,就那么坐在桌子上。 祝芙也沒心情,有些不安地放下筷子看著祝諫,說:“爹,您真打算就這么跟二娘斷了???那祝華祝鈺他們……” 后面的話她沒說完,因為她看到她爹的臉色已經沉下來了。 祝繁卻是不怕,看了一眼祝諫后對祝芙說:“不這么斷了你還想怎么的?難不成還把人請回來讓她害我們???不對,是害我,從始至終她們想害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嘶……我就不懂了,為了把我趕出去,用得著用這么毒的法子么?” 說到最后,她還故意去看了祝諫一眼。 “繁繁!”祝芙不甚贊同地輕斥了祝繁一聲,結果換來后者的一個白眼。 祝芙還想說什么來著,這時卻聽得一直沒有出聲的祝諫嘆了一聲氣,說:“你meimei說得對,以往是爹沒想到,今后不會了?!?/br> 至于不會什么,他沒說,祝繁也不會去在意,只一個勁地吃著她的面條,偶爾一聲哧溜引來祝諫的側目。 祝芙已經沒心思去管祝繁的儀態了,蹙著秀眉看著她爹,“話雖如此,但華兒跟鈺兒到底是我祝家的骨血,總不能就此給了曹家吧?” 雖說她也不怎么喜歡那倆姐弟,但怎么說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meimei。 祝諫沒說話,祝繁就有些不耐煩了,哧溜完碗里的面條后看著祝芙,說:“姐,這種事你瞎cao什么心,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對吧,爹?” 扭頭看向男人,最后的那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蹦出來的,聽得祝諫無奈搖頭,沒有像往常那樣斥責她,也沒有表現出不悅來。 他算是聽出來了,自打事情開始到現在,這還是她開口喊他的第一聲。 祝芙敲了敲她的胳膊,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祝繁不屑地哼了一聲,喝了一口湯后就把自己的碗收到廚房去洗了,臨走之際拍了拍荷香肩,頭也不回地說:“睡了?!?/br> 說話間,人已經到了門口,看得祝芙又是一陣無語,扭頭對祝諫小心著說:“爹,您別在意,她就那樣,這輩子估計都改不了了?!?/br> 荷香眼觀鼻鼻觀心,見兩人可能都不會再吃了,問了一聲經得點頭后就把三人的碗拿去廚房洗了,之后也跟著回了自己屋,留下父女倆還在桌前坐著。 祝諫長嘆一聲,沒看祝芙,但話卻是對她說的,“你說,她真是那樣的性子么?” 這個“她”是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祝芙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今晚的事她跟荷香都看在眼里,一開始就連她也以為是繁繁做的,甚至都想在爹之后開口訓斥她。 可后來才發現,不僅不是繁繁做的,她甚至一直還在為家里的人著想,她就是面上不說,心里想得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祝芙覺得,她從來都沒有將這個meimei看透過,從小到大都是,她覺得她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繁繁想做的,敢做的,敢說的,都是她所不能做到的,有時候她很羨慕這樣的meimei,也想像她那樣想什么就說什么,想什么就做什么。 可后來她才發現,她不是祝繁,她生來就跟她是不一樣的。 祝諫瞥了她一眼,沒有強迫她回答,只輕笑了一聲,之后就再沒有聲音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二姑娘,你真牛!” 荷香方才回了自己屋里一趟把屋子的燈點著就過來了,此時此刻,她跟祝繁窩在被子里說悄悄話,對祝繁豎起大拇指。 祝繁不以為然,淡淡地斜眸看了她一眼,輕笑著說:“這還不得靠荷香姐你,沒有你,這事兒可也就成不了了?!?/br> 那日,她故意讓祝華瞧見她跟荷香鬼鬼祟祟的樣子,便是料到祝華會起疑心來聽墻角,就算當時那會兒不會,只要她跟荷香多做幾回戲,那小丫頭片子勢必會著道。 接下來就是讓祝華聽到她的計劃,理所當然的,祝華一定會把自己聽到的事兒告訴曹春花,如此一來她計劃的開始就成了。 當然,她之所以會有此計劃,也是緣在她瞧見了曹春花往胡天順的地方去,后偷偷進了她的房間后發現了曹春花的打算。 去鎮上一趟,她自然不可能只去尋陳清,便為了買那兩包豬膽什么的就花了她整整半兩銀子啊,半兩!還別說后來又買了枸杞黨參什么的藥粉,就幾個小包藥,足足花了她二兩銀子,二兩! 要不是為了上曹春花上鉤,她說什么也不會去買已經制成的藥! 荷香被祝繁說得不好意思,“得了吧你,就你那些小心思,用你們讀書人的話怎么說來著,望什么及什么?” “望塵莫及?!?/br> “對對對,望塵莫及!”荷香聲音雖小,但語氣卻很激動,“嘖嘖,也真虧得祝宅的人今兒個送客給碰上了,否則我還真擔心過去人不讓找呢?!?/br> 那個時候,祝華帶先生來這屋找東西的時候,二姑娘便讓她去找祝家的那個大夫過來,之后就說是在去找曹家人的路上給碰上的。 她不知道為什么二姑娘會突然讓她去找那宅子里的大夫,因為二姑娘顯然沒有把事情全部告訴她,她不追究原因也曉得她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竟然就在外頭將那先生給碰上了,這可真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后的事就自然成了。 想到這兒,荷香側頭看著祝繁,一臉憤然,“那賤人真是太壞了,真是為了能把你從家里趕出去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覺得,休了她太便宜她了!” “我也覺得,”祝繁側頭頷首,但在這之后卻沒說什么。 荷香義憤填膺地又抱怨了幾句,然后想起一件事來,扭頭道:“姑娘,先生他那個時候也是在氣頭上,你別跟他計較成么?” 說起祝諫,祝繁的眉頭蹙了蹙,沒說話。 荷香心里不是滋味,坐起來看她,“先生他是真在意你,我看得出來?!?/br> 她的表情很認真,祝繁看了一眼,笑了,還是沒說話。 荷香見她油鹽不進,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后又安撫了幾句,這才回了自己屋子。 荷香走后屋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床頭燭火搖曳,隱約好似能聽到棉花做的燈芯燃燒的聲音。 祝繁望著帳頂有些失神,腦子里一會兒前世的事一會兒今生的事,沒一會兒就跟要裂開了似的。 她曉得,曹春花的事兒沒完,也沒打算就這么把曹春花整死了。 她爹明兒個會去鎮上找人,她也把事情都跟蕭大掌柜的交代清楚了,接下來的時間除了跟那些人小打小鬧外就是等了。 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后山了,她的秘密,自那怪物出現后也就沒有再往里面添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