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在院期間,許映畫來過。 許意剛看到這個meimei的時候以為她是來看南寶的,但問過之后才知道她是幫人養導盲犬的。 隔壁病房住著一家醫藥集團新任總裁,前段時間因為傷了眼睛,暫時見不到光明,又不喜歡被人接觸伺候,所以導盲犬是有必要的存在。 “你什么時候這么熱心了?為了條狗來這里?”許意不太確定地問。 “小叔讓我來的?!痹S映畫嬉笑,“你也知道我不想上班,他既然讓我過來我正好以此為由翹班了?!?/br> “你會養狗嗎?” “養狗不是問題?!痹S映畫信誓旦旦。 許意不覺得許彥之有那個閑心讓許映畫找理由翹班,前不久聽說念藝接了個陳氏醫藥集團的工廠單子,負責人表示有和許家長期合作的打算。 陳氏無緣無故的示好,和期間的淵源,許意一時間猜不透。 看許映畫這樣子,似乎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并不是幫人養狗……反而更像照顧病人的。 導盲犬是充滿靈性的狗狗,禮貌不怕生,這會兒從房間躥出來,看見他們后四肢頓時剎車。 狗狗毛發透亮,靈活敏捷,走路時金色的毛發隨著氣流往后飄起,一條狗,愣是走出雄壯的氣勢。 它似乎通人性的樣子,走到許映畫面前后,屁股坐在地上,朝她看了看。 許映畫揉了揉它的腦袋,“嘖嘖,這狗還挺好看的,我算是攬到一個好活,既不用上班還可以玩狗?!?/br> 許意沒吱聲,不驚不動地用手查了下陳氏醫藥的新任負責人名字。 【陳識余】這三個字跳躍在眼前,許意總覺得熟悉。 她拉了拉許映畫的胳膊,“你之前說你睡過一個和尚,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我記得不太清?!痹S映畫摸了摸頭,“我之前就喊他綽號?!?/br> “綽號?不是法號嗎?” “哦,是法號……他本命是什么魚?!痹S映畫聳肩,“對,就是榆木腦袋?!?/br> 能讓許映畫記住小哥哥的名字也實屬不易,海王廣撒網,哪記得誰誰誰的名字。 姐妹兩站的角度很刁鉆,都沒發現剛才導盲犬出來的房間,此時門開了。 許映畫并未意識到有何動靜,興致勃勃地問:“對了,姐,你在這里干什么?” 許意下意識看了眼手里的飯盒。 這不是她做的飯,是從醫院食堂直接拿來的,但是在許映畫看來,她這個jiejie好像又恢復以前的情況。 許意言簡意賅:“顧深遠病了?!?/br> “所以呢,你來醫院伺候他?” “不是伺候……” “你怎么又變成家庭主婦了?” “沒有,不是,我……” “還說沒有,這是什么?你怎么本性難移,就知道給男人做飯?” “這是食堂的飯?!?/br> “你沒騙我?” “沒?!?/br> “姐,我說句真心話?!痹S映畫嘆息,“你有相夫教子那功夫,還不如多日幾次男人?!?/br> 許意點頭:“好,下次聽你的?!?/br> 這時,房門開了。 顧深遠沒有走過去,只是依著門框,看了眼許意,面無表情,“你別光聽不做?!?/br> “……” 第33章 回頭看見顧深遠跟個雕塑似的杵在那里,許意擰眉,“你出來干什么?” 這個男人津津有味聽她們談話就算了,還煞有介事提意見。 她給他送上幾天飯他還真當自己一回事。 顧深遠沒在意她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透露出來的不友好,輕描淡寫,“五分鐘不見,想你了,不能出來看你嗎?” “吃你飯去吧?!痹S意實在不想在meimei面前和他調侃更多,把手中的飯盒往他懷里塞去,“這次不是豬食,加了點蔬菜?!?/br> 加了蔬菜的豬食也是豬食。 不過既然是她親自拿過來的,味道自然比其他人送來的香一點。 顧深遠問:“你不陪我一起?” 問也問得理所當然。 他之前的威脅雖然沒有實行,但對他們的關系有促進作用。 許意要想接近南寶的話必然會接觸到他。 而他以孩子為理由和把柄,讓她基本上處于半推半就的被動狀態。 這就導致盡管他在感情處于下風,但實質上還是個掌握實權,不能得罪的祖宗。 “不了?!痹S意拒絕得果斷,“南寶說他想要去外面吃言言?!?/br> “那你們早點回來?!?/br> 許意被他的口吻搞得稍稍頭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你不出院嗎?” “醫生建議再住十天?!?/br> “哪個醫生說的?” “我讓醫生說的?!?/br> “……” 這人有毛病吧。 他最近是享受住在醫院里的生活嗎。 要是出了院他和她就沒有正兒八經接觸的機會,更別說一日三餐都由她照料著。 “你最好早點出院,我沒時間和你玩?!痹S意沒好氣道。 “嗯?!?/br> 顧深遠敷衍得非常明顯。 饒是粗大條的許映畫也看出來她這個前姐夫有點不簡單,之前獻殷勤的氣質突然消失,又他媽恢復以前不宜近人并且拽的跟二五八萬的樣子。 等房門關上后,許映畫忍不住看向自家jiejie,“你肚子里又懷他種了?” “瞎說什么?!?/br> “那他憑什么囂張,你為什么還要聽他話,依著他?” 說沒有把柄,許映畫都不信。 把柄自然是有,不過許意留下來給他送飯倒不是因為被威脅。 她只是因為之前顧深遠守在她房間去逮小偷以及自己扇他的那巴掌這兩件事,產生一定的心理負擔,想盡快還給他而已。 “他之前幫過我,我順便幫他而已?!痹S意說。 “他沒拿南寶威脅你?” 許意沒說話。 她不說話,許映畫就懂了。 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為jiejie這件事,當meimei的實在cao心,一個不小心把漂亮的羊毛卷揉成了鋼絲球。 “我之前就在想,顧深遠居然沒拿孩子威脅你留下來,當時還覺著挺奇怪,沒想到是時候未到。他這幾年半點記性逼數沒長,臉皮倒是增厚三分,他有什么臉面用南寶威脅你?” 許意:“也不是……” 許映畫:“姐,我理解你心情,這次真不怪你,咱們心疼孩子是正常的,軟的不行咱們就來硬的,大不了和顧家打官司,你是孩子的生母,論撫養權,許家未必弱于顧家,再說你不是還有個牛逼轟轟的媽,她一開金口哪個老油條不給你走后門?” 許意:“好了別說了……” 許映畫哪咽得下這口氣。 尤其是當她想到jiejie居然還一天三次給顧深遠送飯,只為爭取和南寶相處的時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知何時從地上撿起一根玩具棍子,二話不說地沖到顧深遠的門口。 本想用那根棍子去敲門敲出自己無人能敵的小太妹氣勢。 奈何—— 不遠處,突然傳來男人清咳的聲音。 鬼使神差的,許映畫聽到這一聲后下意識地側首去看。 當一張熟悉的,久違的男人面孔落入眼簾時,她的內心由原先的燥熱,轉變為抓狂,再到驚訝,最后合成一種莫名其妙的少女情愫。 啪嗒—— 手里的玩具棍應聲落地。 “許?!?/br> “……二小姐?” 不遠處的男人蓄著平頭,五官硬朗深刻,薄唇微抿,嗓音既似冰拳清澈又如暗夜中的厲風駭人。 他眼睛上蒙著白布,完全是憑著聲音辨認出許映畫的。 看到小哥哥的第一眼,許映畫就把手中的棍子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