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安然可不管這些,對她來說,廖香桐來了正好,比起廖書桐的不管不顧,至少廖香桐還能說的清楚。 于是,她招招手說道:“廖香桐你來的正好,你哥……” “夠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這是我的主意,你別為難她?!卑踩坏脑掃€沒說完,就被廖書桐粗暴的打斷。他不能,不能讓安然把這切都說出來,不然就都毀了,他的計劃,他的計劃眼看著就要成功了,不能功虧簣。 安然被嚇了跳,她直覺的廖書桐的樣子很反常,這里面絕對有問題。于是她不客氣的說道:“你嚷什么?你不是說廖香桐對我家大利情根深種,非他不嫁。怎么,你都能為了她來逼婚了,當著廖香桐的面我為什么就不能說?” 見廖書桐想要伸手去拉走過來的廖香桐,安然上前步擋在前面。她有預感今天定不能讓廖書桐這么走了,這里面定有對他們很重要的信息在。 安然擋在了廖香桐前面,那就是直面廖書桐,姚春花對廖書桐可不放心,她緊跟著就當在了安然的前面。安然還沒結婚,被碰到了難保別人不會說閑話,她不樣,孩子都生了倆,葷段子更不知道說過多少,會怕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廖香桐被兩人擋在后面,她有些疑惑的探出頭,“林jiejie你胡說什么呢,我對誰非他不嫁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也不能這樣毀壞我的名聲???還有什么逼婚的,這就更不可能了???” 廖香桐越說越委屈,就想要掙脫安然的手去她哥那邊。 安然死死地拉住廖香桐,她雙手抓住廖香桐的肩膀,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字句的問道:“你沒有讓你哥來逼婚?你哥說是你說的定要嫁給我大侄子林勝利。而且這已經不是他第次來逼婚了?!?/br> 廖香桐搖搖頭,她癟癟嘴說道:“怎么可能呢,我跟林勝利見的面又不多。是,我承認那次她救了我,我是對他挺有好感的,可是我也問過他了啊,他說不喜歡我這樣的女生。我,我早就放棄了啊,而且,而且也跟我哥哥說過的?!?/br> 就在去年的臘月二十,她好不容易偷偷出來堵住林勝利,鼓起勇氣問他對自己的看法。結果林勝利自己說的對她這樣的女生沒興趣,他需要的是個能跟他起撐起家庭的姑娘,而不是個隨時需要他保護的人。 林勝利的話雖然讓廖香桐很難過,但她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回去就跟自家哥哥說清楚了。而且哥哥也答應了,以后給自己找個更好的,不會再來找林勝利了。 那安然說的不是第次逼婚了是什么意思? 見廖香桐是真的不知道,安然挑眉,這就有意思了。 姚春花也聽出來這事不對勁兒,她攔住廖書桐,對著廖香桐說道:“就在今年的正月十六,你哥就來我家,說是讓我家去找個媒婆去給你和大利說親。他語氣特別的不客氣,我就把人罵走了,還說讓你們死了這條心。怎么,你哥沒跟你說?” 她當時那話雖然很不客氣,但也說的明白,她家是不會娶廖香桐的,怎么廖書桐沒跟他meimei說?不應該啊,就算他不會把原話學給meimei聽,可也應該說清楚她家的態度啊。不然的話不是耽擱人么。 不是說廖書桐對這個meimei很愛護,這么大的事不應該瞞著才對的啊。 就像她家,誰不寶貝安然這個姑娘,可假如是安然遇到這種事情,家里人肯定會拐著彎的告訴安然,這個人不合適,讓她別在惦記著,將來再找個更好的人家啊。 見廖香桐疑惑的看著他,廖書桐面色變,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我是怕說出來你太難過了。對,沒錯,哥就是怕你難怪才沒敢告訴你的。你這么好,他怎么可能不喜歡你呢,定是他家里人阻攔不讓你們在起。所以,哥哥才會找過來的?!?/br> 再過不久村里就要養任務豬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林勝利都會提前回來,給村里看看他們的豬圈是不是合格。不合格的,順便給指導下。 他正是掐著點的過來,這樣就算被廖香桐發現,也有了理由。誰知道林勝利居然沒有回來呢。 廖香桐低著頭,手指對著手指,小聲的說道:“可是,可是我跟哥哥說過的啊,我跟林勝利說清楚了,他說過不會娶我的?!彼髅髡f過讓哥哥不要再把她跟林勝利連在起,難道哥哥忘記了嗎? 廖書桐當然沒忘,實際上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敗壞廖香桐的名聲。只不過在看到廖香桐的那刻他又有些心虛心慌,想要解釋,不想讓廖香桐誤會。 作者有話要說:不出意外這應該是今年的最后張了,感謝大家的陪伴。最近外面有些不安全,大家出行要注意哦,能不出去還是不要出去了。 愿所有人都平安,咱們明年見嘍。 第82章 廖書桐 廖香桐的話落,大家看廖書桐的眼神就變了。這位可是口口聲聲嚷嚷著戀愛自由,人家當meimei的都說了不嫁兩個人沒感情,做哥哥的還愣是要把人家湊成對,是想干什么? 姚春花上前一把拉住廖書桐說道:“好啊,把餿主意都打到我家來了,真當我家好欺負啊。不行,你現在就跟我去見書記,這事咱非要好好掰扯掰扯不可?!?/br> 安然也拉住了廖香桐,點頭道:“沒錯,你倆各執一詞,誰知道哪個說的真,哪個假。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br> 安然心里清楚,他們要是去見了書記,不管兩人是什么情況,他們倆的名聲算是完了。更甚至,以后想要評選‘優秀知青’或者推薦回城、上大學都沒有他倆的份。以后這倆人就真的要扎根鄉下了。 廖香桐不懂這些,她只是本能的對見書記有些害怕。廖書桐卻是懂的。 按理說這樣也算是達到了他的目的,可看著廖香桐的樣子,莫名的有些不忍心。廖書桐低下頭,左手下意識的撫摸上右手手腕處帶著的一個紐扣。摸著這個從小帶到大的紐扣,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心軟,這都是廖家應得的報應。 雖然有些對不起香桐,但自己會一直陪著她的不是嗎? 這樣想著,廖書桐只是象征性的掙扎一下,就任由姚春花拽著走了。 姚春花扯著廖書桐往外走,村里不少人看見她也不隱瞞三言兩句就把事情給講了一遍。 村民聽了一想,這還了得,不管是林谷雨一家,還是林勝利都對他們不錯,這倆人聯合設計林家,他們也要跟著去看看,必要的時候也給林家人壯壯膽子。 書記的年紀大了,一直沒有退休只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社長人員。就算是這樣,他退休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到時候就是林谷雨上位的時候。 姚春花見了書記就喊冤,“書記,你可要為我家大利做主啊,這兩兄妹真不是東西啊,聯合著耍我們家玩。您是不知道啊,我家大利真是倒霉,救了這么個玩意兒?!?/br> 林勝利救人的事情,書記也知道。畢竟是發生在臨川公社附近的,為了大家的安全,當初他們還開會討論過,甚至當眾表揚了林勝利等人,呼吁大家互利互助。 后來大隊里都在傳廖香桐看上林勝利的事情,大家雖然覺得兩人不相配,可這英雄救美也是美事一樁。 如今兩人鬧到他這來,書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安然見狀說道:“是這樣的,廖香桐說她找過我家大利,大利也跟她說清楚了,兩個人彼此都沒有想法,不會處對象??闪螘┟髅髦来耸逻€三番兩頭的去我家給廖香桐說親,他甚至威脅我們必須要娶廖香桐,不然就要去告我家大利流氓罪?!?/br> 書記停下吸煙的手,流氓罪?這好端端的怎么跟流氓罪扯上關系了。這要是真的除了一宗流氓罪,今年的‘優秀公社’就別想了。 見書記疑惑,姚春花緊接著說道:“還不是當初救人給鬧的。那二流子不是拉著廖香桐了,我家大利就伸手拉了一把,這不就被她哥給賴上了?!?/br> 雖然不懂為啥小姑子要提流氓罪,不過姚春花可不會這個時候去拆安然的臺。 因為救人拉了一下就被逼著娶他meimei,不娶就舉報,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忘恩負義了啊。書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向廖書桐,“林家姑嫂倆說的是否屬實?!?/br> 雖然安然跟他是一個大隊的,秉著公平的原則,他還是有必要問一問廖書桐的。 廖書桐站出來說道:“我并沒有逼迫他們娶我meimei的意思,只是見我meimei對林勝利有好感,想著她也不小了,這才厚著臉皮去提親的。也沒有說過不娶就是流氓罪?!?/br> 這回沒用姚春花開口,就有那看不過去的接過話頭:“書記,你可別聽這小子瞎說,我們都能作證。他剛才跟姚春花提親,姚春花不同意,他就說林勝利拉了他妹的胳膊什么的,這不是逼婚是什么?誰家好好地結親說這話???書記,我可不是瞎說偏幫著林家,這話好多人都聽見了?!?/br> 隨著在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復述,書記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廖書桐確實沒有明確的說流氓罪,但是他那話不就是這個意思。他確實有逼婚的嫌疑啊,逼婚可是犯法的。 “書記,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姑娘家臉皮薄,有些話說不出口,只能是反著來。我meimei自從被救了之后就情根深種,一心想嫁給林勝利。我這個meimei從小就比較的寵,來的時候我爸媽也說了,讓我一定要好好地照顧meimei,盡全力的去滿足meimei的一切要求。要不然我也不會想出這么個餿主意?!?/br> 眼見瞞不過去,廖書桐又改變了路線,準備曲線救國,把責任又推給了他爹娘。 瞧瞧他這話說的,‘盡全力滿足meimei的一切需求’,這不就是說要以meimei為主么。要是安然沒記錯的話,廖家可只有這兄妹倆,他們的父母將來可是要指望廖書桐養老的。誰家的家長這么缺心眼會干這事?這是覺得自己日子過得太好,想要晚景凄涼? 別說安然,連姚春花都不相信?!澳愫l呢?聽說過重男輕女的,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重女輕男的。你說這話你爹媽知道嗎?” 按照轉過頭對書記說道:“書記,我覺得應該跟廖家打電話接觸一下,畢竟廖書桐撒謊成性,誰知道這話是真是假。萬一又是糊弄我們的呢?!?/br> 說起廖家父母,安然等人可能沒注意到廖書桐的雙手掐進了rou里。他面上雖然沒什么表情,只這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說明他內心的不平靜。 這一次廖書桐還真沒有撒謊,他來的時候廖家父母是真的這么說的。 沒有人知道,其實廖書桐根本不是廖家親生的孩子。就連廖書桐自己知道這事也沒幾年。 剛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廖書桐是不相信的,只不過那人手里有確切的證據,他又旁敲側擊的問過廖父廖母,才漸漸的相信這個事實。 而以前他不能理解的一些事情也逐漸開朗。比如,家里有了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緊著meimei來;meimei撒撒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他得來的只能是訓斥。再比如,他如果惹了meimei不開心,父母責罵的永遠是自己;meimei犯了錯,也是他這個當哥哥的沒做好。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尤其是自己的父母有可能就是廖家害死的。廖書桐對廖家的感情更復雜了,有時候覺得他們養大自己,供自己吃喝上學,自己應該感恩。有時候又覺得如果不是廖家,自己在親生父母身邊說不定會過得更好,心里就忍不住怨恨廖家。 就連這次下鄉都是他竄唆廖香桐一起的。 因為他要報復。 廖家父母不是最疼愛廖香桐,舍不得她受苦嗎?他偏偏讓廖香桐跟著去下鄉,去吃苦受罪。廖家父母不是要想盡辦法讓廖香桐回城里嗎,他就偏偏去敗壞廖香桐的名聲,讓她無論如何也回不了城。 最好廖香桐一輩子待在鄉下,永遠過著困苦的生活。 而廖香桐完全不知道他這個哥哥恨不得她去死,還一心一意的依賴著他。 甚至在安然說要打電話練習廖家的時候,還幫著她哥哥辯解?!拔腋缯娴臎]有說謊,我爸媽確實說過讓哥哥盡量照顧我的話。我知道哥哥可能是做錯了事,但是哥哥是個好人,他不是故意的。你們就原諒他吧?!?/br> 豬隊友,什么是豬隊友,安然算是見識到了。 她就沒見過像廖香桐這樣的。 先不提她自己不責怪自己的哥哥,還幫著哥哥說話。這是人家的自由她也管不著。 可你的哥哥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麻煩,自己心里沒數嗎?既然給別人制造了麻煩,原不原諒就是別人的事,她憑什么要求別人原諒啊。 姚春花可不懂這么多的彎彎繞,她直接說道:“哈,說得好聽,我們要是不原諒呢?我們本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你哥偏要上來掃我們的興。完事了,我們自己惹了一肚子氣,你現在讓我們原諒他?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可我哥哥不是故意的啊,她只是太過關心我而已?!绷蜗阃┩嶂X袋看著姚春花說道。 姚春花:…… 這誰家倒霉孩子,她忽然說不上話來了。 安然越過廖香桐,對著書記說道:“我看這事還是應該讓廖家知道,廖書桐這個樣子廖家難道不需要負責任?” 她有種預感,廖書桐做這事怎么看都不是他說的那樣。說不定能從廖家得到點什么線索呢。 而且廖書桐的樣子,似乎有些怕家長知道。 她承認自己就是這么壞,你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偏要讓別人知道。 書記有些為難,在他看來這是件小事,對廖書桐進行些懲罰就是了,犯不著再給人家家長打電話。 安然見幾個人都不贊同,她轉身去慫恿起廖香桐?!傲蜗阃?,你想不想回家?你說你爹娘很疼你,你說如果你爹娘知道你在這里的事情,會不會讓你回城?你看你在這里活干不好,還受罪,吃不好睡不好的,還不如讓家里想想辦法回去呢。是不是?” 回家,聽到這話,廖香桐眼前一亮,她想啊,怎么不想,她做夢都想要回家。只是…… 可能嗎? 廖香桐歪著頭看著書記。 書記輕咳一聲,說道:“原則上講你們這些知青在沒有接到通知以前是不可能回去的,不過凡是都有例外?!?/br> 說實話,書記也看不上這些知青,說是來支援建設的,實際上卻到處拖后腿。要不是上面不允許,他自己都想把這些人送走。因此,他也沒有隱瞞廖香桐的意思。 “什么例外?”廖香桐欣喜地問道。 不只是廖香桐,其他跟來的知青眼睛都是亮的。 “這個嘛,不可說?!睍洆u搖頭。 他也是有原則的,話說的太明顯那不就是犯錯誤了嘛。 “怎么樣,要不要給家里打個電話?也許你沒注意,你爸媽沒準有法子呢?”安然繼續慫恿。 廖香桐有些異動,她不由自主的上前走了兩步。 “夠了,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嗎?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故意的,包括我當著大家伙的面跟廖香桐摟摟抱抱,包括那一次廖香桐差點被混混拖走,都是我設計的。我就是要毀了她?!?/br> 見廖香桐真的有打電話的意思,廖書桐開口說道。 他這話不只是震驚到了臨川公社的人,更震驚的是廖香桐。 她伸手拉住廖書桐的手,不可置信的問道:“哥,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怎,怎么會是,是你故意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