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牛大妹子沉下來,不高興的說道:“說啥呢,會不會說話。人家那是有思想覺悟,要學習知青下鄉。這不是她爹舍不得,才想著從近處找個婆家,這樣既滿足了閨女,他們也能常常見到人。我可跟你說人家閨女寶貝著呢,你可別瞎說得罪了人?!?/br> 說知青下鄉,田小娥就懂了。雖然她也搞不定那些人腦子是怎么想的,可這并不妨礙她動心思啊。想到這里,田小娥說道:“大妹子,那她家準備要多少彩禮錢???” 牛大妹子斜眼看了她下,說道:“要不說人家受寵呢。她爹可是說了,錢呢意思意思不難看就行。他家分不要全讓閨女帶回來,不僅如此什么七十二條腿、三大件樣不少?!?/br> 這不就是白送個媳婦兒還送東西嗎? 想到這里,田小娥內心火熱,她諂媚的笑道:“大妹子,您看我家紀越這不是還沒找對象呢,憑咱倆的關系,有了這樣好的人家,你咋不能先想著紀越呢?” 牛大妹子聽了這話差點繃不住笑出聲,她清咳兩聲說道:“咋地,你也看上這姑娘了?”見田小娥點頭,她說道,“好吧,好吧,誰讓我先遇上了你呢。這樣,你看啥時候有時間去見個面,看看我是不是忽悠你。不過咱可說好了,這事要是成了,我的謝媒禮可不能少?!?/br> 這是成了?田小娥笑著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只要能成好處少不了你的?!?/br> 田小娥笑嘻嘻的走了??粗谋秤?,牛大妹子不屑的冷笑,沒想到還真有這么傻的,居然信了。不過,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又不是她逼著對方見面的,就算將來有個什么,也不關她的事。 未眠夜長夢多,不等紀越回來田小娥就把這婚事給他定下來了,等再有人來說林安然許了個好人家的時候,她得意洋洋的說道:“切,林家丫頭的夫婿你們誰見過?沒見過瞎說什么,誰知道這事是真是假。我家紀越這個可是真真的?!?/br> 有人看不慣田小娥的嘚瑟勁兒,說道:“我說田小娥,你就不怕牛大妹騙你啊,咱們大隊被她騙的還少?” 田小娥不高興的說道:“胡咧咧啥呢,人就是咱縣城的,你們不信自己去打聽啊。他牛大妹在能耐,敢騙人家公安局的局長?” 人家或許不敢騙局長,但是人家敢騙你??? 不過看田小娥的樣子,這話也沒人說出口。 紀越定親的事情風速的往外傳播著,很快就傳到了林家人耳朵里。姚春花看著她婆婆漏出崇拜的眼神,她娘還真是神了,這人該不會就是她娘安排的吧。 像是知道姚春花想什么,老太太不屑的說道:“我雖然恨紀家,可也不會把個無辜的姑娘往火坑里推?!?/br> 只能說老太太太過了解田小娥。她閨女的婚事傳出去,田小娥肯定坐不住,可是她也不看看紀越的身份,紀越雖然不錯,但也只是在鄉下不錯,城里比他好的多得是。田小娥想要壓她家頭只能走偏門。 她原本是想著到時候田小娥受不住刺激來找事,或者口不擇言說些犯忌諱的話,那樣她家不管是做什么都是應該的,別人說不出啥。只是沒想到田小娥運氣好,居然讓她碰到了個合適的姑娘給紀越定親。 林老太可不是田小娥,天上掉餡餅地上肯定有陷阱。那公安局長是腦子不好使還是咋地,好好地姑娘會嫁到鄉下來?還不要彩禮陪送那么多的嫁妝?這里面要說沒事她是不信的。 既然田小娥這個蠢貨自己掉坑里,那她就等著看對方倒霉。 紀家的事情也就這樣了,林老太想起另外件事?!袄掀吣莻€你打聽清楚了?” 說起這個,姚春花的臉色更差了?!澳?,快別提了,老七那個隊長真不是東西。他說的那個姑娘就是前段時間那個。不僅如此,我聽說那姑娘現在瘋了,成天嚷嚷著有鬼,說她不是故意的,讓別找她?!?/br> 先前姚春花只覺得名字熟悉,后來對照著地址打聽了過去,才發現根本就是同個人。沒錯,林冬至的隊長給他說的正是前段時間出事的那個。 那男人是不對,可人家另個姑娘就很無辜,如今那個姑娘因為她不依不饒的上了吊,家破人亡。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嚇到了,整天的做惡夢,說是看見人家姑娘來尋仇了。 鬼啊怪的,這可是封建迷信,就算沒有害死人命這件事,他們家也不敢要啊,這不是嫌自己命長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11316:37:17~2020011413:03: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隨身空間有點愛、遺忘記憶、龍女曉瀾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算計 姚春花能知道這些也是偶爾,她本來只是在那附近溜達,結果那姑娘的爹娘看見她就跑,她番威逼利誘這才知道他家姑娘的事情。也正是這樣她才覺得老七的隊長不是東西。這姑娘現在這樣他或許不知道,可害死人那事能不知道?知道了,還把這么個禍害往她家里扔,可見良心都讓狗吃了。 林老太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也沒耽擱,當下就讓林谷雨給兒子打電話說了這事。 隔著電話線,林家人不知道林冬至什么樣子,只聽他冷冷的說了句:“我知道了?!?/br> 因為這事,紀家的事情林谷雨也就沒說,在他看來比起紀家,還是弟弟的事情更重要。 原本大家都以為紀越回來發現她娘瞞著他定了這么個親事,肯定鬧騰,誰曾想沒過多久居然傳來兩人要結婚的消息。 也不知道田小娥怎么想的,請帖居然送到林家來了。 姚春花說道:“娘,田小娥這是什么意思?婚期定在臘月二十六,還指明讓咱家人都去,這是想要給咱安然難堪?要我說咱們就當沒看見算了,紀家結婚誰理會他們想干什么?” 臘月二**學早就放假了,紀家這意思不是明擺著呢。 不只是姚春花,林家人都看得分明,田小娥這招可夠狠的,不管他們去不去,相信田小娥總會有話說。 相比起其他人,安然倒是鎮定的多,她輕笑道:“四嫂,知道紀家這位新娘子是什么人嗎?” 姚春花愣,不明白meimei啥意思,不過她還是說道:“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局長家的千金,人長得漂亮,還是個高生。叫什么”姚春花仔細想了想,拍手說道,“叫什么董樂,對沒錯就是這名?!?/br> 聽她嫂子說田小娥如今嘚瑟的很,逢人就說新媳婦多好多好,哪怕她什么都不說只聽名字就覺得高興。是以她嫂子才能記住這名字。 董樂?不會這么巧吧? 安然記得糾纏陸聞的那個姑娘不就叫董樂,她爹還是叔叔的也是個什么長。如果真的是董樂,那就有意思多了。 想到這里安然笑了?!安痪褪莻€結婚宴嗎,她既然敢請咱們,咱們就去唄。到時候咱們都穿的喜慶點?!闭媒衲昀涞臅r候陸聞送了她件紅色的毛呢大衣,到時候她就穿著去。紅色喜慶啊。她又不是真的去祝賀的,到時候倆人都穿的身紅?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安然不僅僅是自己去,她還決定帶著陸聞起去。誰讓陸聞現在是她的未婚夫呢,有人給她不痛快,陸聞這個未婚夫能干看著? 如此想,她倒是萬分期待這次的婚禮起來。 比起安然,還有個人接到婚貼如墜冰窖,那就是林宛月。 原以為紀越口口聲聲說喜歡安然,肯定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她有的是時間把人哄過來,誰曾想居然半路殺出個董樂截了胡,林宛月怎么能甘心。 “嘖嘖嘖,某些人口口聲聲跟我們不同,處處以官太太自居,沒想到竹籃打水場空,新郎官讓人給截胡嘍?!?/br> 林宛月聽了這話冷冷的瞪了來人眼,她冷笑道:“這不是還沒結婚么,我不急,倒是你,費盡心機想要巴結別人,結果連個村夫都看不上你。比起我,你豈不是更沒用?” “你。哼”這人來得快走得也快,只兩句話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林宛月雖然把人說跑了,但她本人并不是沒有受到影響的。想了又想,她終于忍不住揣著請帖去找了紀越。 林宛月并沒有去紀家,而是去了個紀越跟她說過的地方。據說那個地方是他跟安然的秘密基地,林宛月不確定他會不會在那里,不過她決定去碰碰運氣。 “紀大哥?”看到紀越,林宛月眼里迸發出驚喜。沒想到紀越還真在這里。 紀越回頭,還以為是看到了安然,他情不自禁的喊了聲,后來才發現是認錯了人。他失落的說道:“是你啊,宛月?!?/br> 林宛月哀怨的看了他眼,幽幽的說道:“在你的心里難道就只有她嗎?” 這話紀越無法回答,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猶豫的說是??扇缃褚驗樗木錈o心之失,安然害的他沒了工作,讓他在毫無芥蒂的說是。他?似乎做不到。 想到這里,腦海里不期然的出現了兩個身影,個是林宛月巧笑倩兮的樣子,個是董樂柔情似水的神情。這兩個人漸漸清晰,似乎想要取代安然在他腦海的位置。 見紀越不說話,林宛月的眼神更加憂郁,她做到他身邊,說道:“我呢,你有沒有哪怕點點喜歡過我?” 紀越不說話她也不氣餒,對待紀越她似乎相當的有耐心。 半晌,林宛月從隨身帶著的包里面拿出個酒瓶,她自嘲的說道:“聽說你就要成親了,恭喜啊?!闭f著,她擰開酒瓶子,對著瓶口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紀越聽著聲音不對,轉過頭就看見林宛月仰頭喝酒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看著林宛月雪白的脖頸,他竟然忍不住吞吞口水。 手不由自主的伸過去抓住林宛月的手,紀越皺眉說道:“別喝了,你個女孩子家家的,喝酒不好?!?/br> 林宛月順勢撲倒在紀越的懷里,哭訴道:“紀大哥,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對不對?怪只怪我家得罪了社長被劃分成了‘黑五類’,紀大哥我配不上你,可是看著你娶別的女人我的心里好難過?!?/br> 也不知道林宛月是不是故意的,她的嘴唇剛好對著紀越的脖子,每說句話紀越都能感覺到若有似無的觸碰。 這讓他很不自在,他想推開對方,可感受到脖子里的眼淚,伸出去的手就這么抓著人,怎么也下不去狠手拉開。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林宛月輕輕地勾起嘴角。這人果然還是如既往的好騙。 為了達到目的,這次林宛月可是下了狠心的,她不相信憑借著自己的手段會哄不了紀越。 果然,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拿著酒瓶子對飲起來。最后也不知道是誰先勾引的誰,總之兩個人在這個山洞度過了個美好的夜晚。 林宛月畢竟是女孩子,體力不如紀越,等她醒來的時候紀越已經穿好衣服起來了,還體貼的在山洞里生了火。 看到林宛月醒來,紀越有些復雜,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他昨晚喝多了,結果就把林宛月看成了安然,還對她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按理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應該負責的,可是想想近在咫尺的婚姻,如果這時候他提出換人,董樂怎么辦? 或許是看出紀越的糾結,林宛月笑道:“紀大哥,你不用放在心上,昨晚的事情是我喝多了。你放心沒人知道我出來,更沒人知道我是來找你的。昨晚的事情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其實能在你成婚前,把自己送給你,我很高興?!?/br> 說完這話林宛月故作堅強的擦擦眼淚,穿上衣服準備走人。誰知道她剛站起來兩腿哆嗦就又軟倒下去。 紀越看到她摔倒,趕緊走過去說道:“宛月你怎么樣?怎么回事?” 林宛月把自己靠在他懷里,嬌嗔道:“還不都怪你,昨晚,你”她話沒說完,紀越卻懂了。這是怪他昨晚不知節制,把她弄疼了。 紀越到底還沒有卑鄙到家,他想了想說道: “我跟董樂的事情早就被我娘給嚷嚷出去了,如今日期都定了。我時也想不到好的理由解除婚約。你們都是好姑娘,我昨晚那樣對你,理應對你負責,可我也不想傷害她。你等我,等我想到個好的法子,我定能想到好辦法解決這件事的?!?/br> 林宛月心里氣的吐血,都到這時候了,還說對方是個好姑娘,這不是給她找不痛快。要不是他說會對自己負責,林宛月真恨不得跳起來給他巴掌。 她乖巧的點點頭,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嗯,我都聽你的。這件事都是我的錯,紀大哥這么優秀,要是她家不愿意退親就算了。我不想因為我讓紀大哥為難?!?/br> 好招以退為進,她都這樣說了,紀越還能說什么,只能是保證不會娶董樂。 這邊林宛月得到滿意的答案,瘸拐的走了,那邊紀越卻犯了難。他被停職的事情家里并不知道,他是撒謊說自己跟別人換了假期才待在家里的。而且怕家里人懷疑,他回來也沒有幾天。如今到底找個怎樣的理由才能暫時不成親呢? 想到這個紀越就有些頭疼。 不說紀越,單說林宛月,她夜未歸林家人也只是問了幾句,誰都沒有說出去尋找。只有林家的老三不放心在外面等了大半夜,實在受不住了才回去,等早上她又早早地起床去大路口等人??吹搅滞鹪禄貋?,她張張嘴,最后什么也沒說只跟在后面往家里走。 吃過飯林宛婷就去干活了,等她干完活就聽見二姐跟林宛月的說話聲,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沒有驚動兩人,只把耳朵貼在門口。 屋里的說話聲并沒有壓的很低,透過門板,聲音很輕易就傳了過來。林宛婷越聽心越寒,天啊,林宛月她怎么敢?這事要是傳出去她還怎么做人,外人會怎么看待她們? 村里人都不是傻子,就像二姐說的,有經驗的人看就能看出來,她以為自己能瞞得住誰?就這,還想要去算計人家紀家呢。林宛婷知道,這事就算最后能成功林家人的名聲也毀了。 她家姐妹四個,大姐已經不打算嫁人了,只心守著孩子過。二姐心思最多,也是個自私的,如今林宛月又這樣,整個家里受到影響最大的也就是她自己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個個的都這樣,那也就怪不得我了?!绷滞疰谜f完這話,轉身朝著林谷雨家跑去。 她也不說話,只悶頭往屋里沖,看到林老太就撲通跪下,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 姚春花跟在后頭阻攔不急,看著老太太陰沉的臉,她趕緊說道:“你這丫頭這是干啥?有啥事起來再說,你這樣不是讓老太太更為難?!?/br> 林宛婷聽了這話,才抬起頭,就這幾下的功夫,她頭上已經磕的流了血。姚春花想都沒想就轉身去拿了紅藥水出來。她嗔怪道:“你這孩子有啥事不能好好說,姑娘家家的,留了疤以后還怎么嫁人?” 也許是姚春花的態度太好了,林宛婷忍不住失聲痛哭。她哽咽著說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厚著臉皮找過來,求求你們幫幫我吧,你們的大恩大德,來時我定加倍報答?!?/br> 聽了這話,盡管林宛婷看著實在可憐,姚春花還是沒有松口。她站直身子說道:“有啥事你就直說,能幫的我們盡力,不能幫的,你就是把腦袋嗑下來也沒用?!?/br> 姚春花跟林雨水家相處有段時間了,對這個三丫頭的印象還不錯,要是換了別人她話都懶得說直接就把人攆走了。 林宛婷見她這樣說,擦了擦眼淚,緩緩地的把事情講了出來。從林宛月徹夜未歸,到今天聽到二姐跟林宛月的對話,字句沒有絲隱瞞。 “您別怪我自私,林宛月做出這種事情,外面的人早晚知道。我大姐是不打算再嫁的,二姐自有主意。整個林家只有我不但是個姑娘還是個嘴笨的,可以想象這事如果爆出來我以后的日子會怎樣。我不求別的,我知道您都是好心人,只求您能幫著給找個不嫌棄我出身的好人家。我也不指望能嫁的多富貴,只要人品沒問題,沒有不良嗜好就成?!?/br> “你是說林宛月昨晚上跑去跟紀越過了夜?”見到林宛婷點頭,姚春花還是不敢相信,這消息太勁爆了。她可以想象的出來,假如事情被揭發,不只是林宛婷受連累,整個臨川公社的姑娘都得不了好。誰讓林宛月現在是臨川公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