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她早就知道祁冷應該不是最初認識的看上去那般, 卻沒想到他是如此的……百變。 突然就想起了偶然間看到的一個以前的動漫——百變小櫻。有些發散地想, 這個男人好像不管是什么樣子的,都能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溫晚壓了壓心下胡亂的思緒:“有?!?/br> 祁冷的眼睛明顯地亮了,音量不自覺地抬高, 帶著隱隱的期待:“什么?” “就是……你能不能把手松開?!?/br> “我想去拿我的箱子?!睖赝砘瘟嘶蝺扇诉€牽著的手。 她的話音剛落下,男人周身的氣場陡然發生了變化,盯著她的目光似是更加深沉,更加灼熱:“你要去哪?” 溫晚一頭霧水地抬頭看他,“什么去哪?”不是說好了等事情說清楚了她再走嗎? 這幾年祁冷也不知道吃的什么,怎么明明分開的時候她比他矮不了多少,可這次再看,卻是只到他肩膀那。在國外的這五年里,溫晚的身高以平均每年一厘米的速度長著,然后就再也長不動了。反觀祁冷,身高噌噌上去了。 連身材…… 溫晚的視線在祁冷的身上微微停留了片刻,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連身材也變得更加好了。 同樣是瘦,但與少年時相比,五年后的祁冷更多的是由內而外散發的力量。少年時的是清瘦,而現在多了精壯。黑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很顯瘦,但是這種瘦不會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西裝勾勒著出他身上的線條,每一絲起伏,都處處充滿了磅礴張力,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狼一般。 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是優雅矜貴,一舉一動都透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果然,一方水土一方人。早知道…… 溫晚突然想到什么,很輕地嘆了口氣。 沒有什么早知道,就算有,她也不后悔當時的決定。 “你是不是想走?!币姕赝碜呱?,祁冷心中那只名為醋的壇子瞬間打翻,漆黑的瞳眸里醞釀著情緒,看得溫晚竟然有種莫名地心虛。 “???” 溫晚很迷,她真的突然有點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么東西,這段對話有點傻。 然鵝,她不說話,男人也不說話,就那樣抿著唇,悶不吭聲地把她抵著門,圈在懷中。一副‘你不說話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溫晚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不去哪,我就想從箱子里拿件外套?!?/br> “在機場的時候不是說好了嗎?”溫晚歪了歪頭:“我看起來像是那么不守信用的人嗎?” 祁冷沒說話,但看著溫晚的目光分明訴說著“我覺得就是這樣”。 “……” 祁冷的神情輕松了一些,但依舊沒讓溫晚去拿箱子。 不等溫晚說話,就看見男人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肩上,末了,還替她理好。 溫晚怔神,從她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祁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電視上向來不茍言笑、寒氣逼人,被譽為商業天才的大佬此刻神情柔和,正耐心仔細地……給她系鞋帶。 剛才祁冷余光一瞥,發現溫晚的小白鞋鞋帶散開了,想都沒想地就蹲下身去。 鞋帶系好了,衣服也披好了,在祁冷最后一次檢查完畢后終于安心了。 祁冷推開辦公桌后的一扇門,讓溫晚坐在了沙發上:“餓不餓?想吃什么,我讓助理送進來?!?/br> 溫晚覷著依舊被祁冷牽著的手,盡量忽略男人灼灼的目光,淡道:“我不餓。我們來聊聊吧?!?/br> 盡管早已預料,但祁冷依然微不可見地緊張了一瞬,“嗯”了一聲:“好,都聽你的?!?/br> 祁冷的話讓溫晚憋屈極了,這、這么順著她,搞得她都有點不好意思找茬了。 “……你之前在機場說舅舅同意了……是什么意思?”溫晚有點不太好意思,但是事關沈明,她實在好奇。 掌中小手嬌嫩,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仿佛用一點點力氣就能紅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好好□□。 祁冷努力將心中那只名為渴望的兇獸塞回牢籠里,輕笑一聲:“我心悅你,你可知?” 他的聲音低沉,故意壓低了些,帶著說不出的誘惑撩人。 溫晚心跳亂了幾拍,動了動嘴唇,糾結幾秒,破罐子破摔:“我知?!?/br> “你離開之后,沈總找過我?!睖赝眢@愕看他,祁冷的表情依然溫柔,見她驚訝的表情,不由得勾了勾唇,又道:“他說,如果我能一直等到你回來,就算是有資格?!?/br> 溫晚心中一片亂糟糟的,這個消息驚得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要問什么。 祁冷似乎也知道她內心的震撼,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當然,如果能忽略那只一直牽著她不撒手的手就更好了。 “你……”祁冷抬眸看向她,溫晚咬了咬下唇:“你——” “乖,別咬?!逼罾涫持傅稚纤拇桨?,溫晚一愣,潔白的貝齒松開了。 “舅舅是怎么知道你的?”溫晚在心里糾結了許久終于說出來這句話,像是放下了塊大石頭似的吁了口氣。 “我去找過你,舅舅剛好在家,說你走了?!?/br> 溫晚看他一眼,這聲舅舅倒是叫得順溜。 祁冷表現得很坦然,“我問了你去哪,但他沒告訴我?!?/br> “那他怎么后來突然找上你了?!睖赝碜哉J為行事謹慎,從沒表露過少女的那些心事。沈明不會勉強她,能對祁冷說出那樣的話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她的心意。 那么,舅舅又是怎么知道的? 溫晚百思不得其解,眼下祁冷還在,不適合想問題。 她巴巴地說了聲“哦”,然后就沒話了,休息室里陷入寂靜。 “晚晚?!?/br> “嗯?”溫晚看向祁冷,男人黑沉的眸子里亮亮的。 祁冷心尖一顫,想說的話在嘴邊打轉,舌尖一壓,無聲地將它咽了下去,垂著眼簾,鴉羽般的睫羽眨了眨,轉而輕笑道:“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等你的?!?/br> 他不應該太著急,五年前的莽撞間接嚇走了溫晚,五年后,不能重蹈覆轍。 聞言,反倒是溫晚沉默了。 她想起這五年沒有見到祁冷的時間里,雖然心理上的那種恐懼消失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失落。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塊兒,空落落的,風吹過時,由內而外的冷。 在同學們眼中,不管發生了什么,她總是神色淡淡的,仿佛什么都不能讓她情緒產生變化。作為華人,在國外多少是會受到歧視的,溫晚在男孩子們中的女神地位就更讓一部分人看不慣她,總會有不長眼地來挑釁、言語諷刺她。 可不管他們說什么、做什么,溫晚從來都不在意。有人說,溫晚就是那種溫婉不會發脾氣的女孩子。 可也只有溫晚自己知道,她也會生氣,她也在某個人面前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程逢說幼年時父母的婚姻使溫晚在感情上已經有障礙了,這讓溫晚無法接受來自他人的表白,甚至嚴重得會渾身顫栗,發冷汗。 溫晚已經被噩夢籠罩了很久一段時間,之所以會選擇在國外讀大學也是因為其他的心理醫生也建議她換個新環境接受治療。 心理治療并沒有大多數人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嘴上說的容易的解開心結比真正做到要難上許多,沒有親生經歷的人永遠也無法感同身受。 溫晚沒有被祁冷牽住的那只手指甲掐了掐食指指腹,輕微的鈍痛讓她下定了決心。 “祁冷?!?/br> “嗯,我在?!逼罾涿枘≈郯桶偷谋砬?,莫名心軟,連著心底深處某個位置都柔軟了,嗯了聲。滿心柔軟,不管怎樣,至少他的晚晚現在已經回來了。 祁冷坐在沙發上也比溫晚高,溫晚身高在女生當中也不算矮,在他面前卻像個小團子。 溫晚被祁冷緊盯著,沒由來的緊張起來,心下一橫,倏地湊近男人,一下子沒收住力,潔白的貝齒重重地磕在了祁冷的薄唇上。 溫晚的唇瓣溫熱柔軟,像果凍。祁冷黑眸陡然深了,被觸碰的那一處像是發了熱,熾熱的。 溫晚驚呼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坐回去,可某人卻沒有給她機會逃跑。祁冷一把摟住溫晚,一手禁錮著溫晚的腰肢,一手捏著她下巴,眸色翻涌,重重吻下去。 紅唇被人噙住,溫晚感覺得到祁冷抱得她很緊。 唇在她唇上輾轉廝磨,或輕或重地咬她的唇,溫晚呼吸不上來,掙扎著想要移開臉,卻被男人追隨著親。溫晚發出聲音,他便又更重地吻她。 溫晚想說的話全被他堵在嘴邊,氣得臉頰鼓鼓的,聲音含糊不清,正要再次躲開,聽得耳邊男人聲音裹挾著笑意和藏不住的狂喜:“再讓我親親……” 第60章 “篤篤篤” “祁總?沈總來了?!?/br> 門被敲響, 祁冷這才停下動作,溫晚趁機掙脫他的懷抱, 漲紅了臉坐在離他遠遠的沙發一角, 嬌瞪著他。 祁冷看得想笑,又怕踩了她的尾巴, 右手虛握著拳抵在唇邊,勾了勾唇。 溫晚哪里看不出來,但門外的人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再次敲著門:“祁總, 沈總——” “我進去等他, 你先出去吧?!甭曇舻闹魅酥苯油崎_了辦公室的門。 沈雁行?! 溫晚驀地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祁冷, 祁冷點了點頭。男人半靠在沙發上, 饜足地舔了舔唇角,一個簡單純潔的動作被他做出來莫名多了幾分矜貴挑逗之意。 年輕女孩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眼眸璀璨, 祁冷眼眸微閃,剛要坐過去就看見溫晚捂著嘴, 一臉戒備地看著他, 聲音做賊般的?。骸皠e過來!我哥還在外面!你先出去!” 祁冷:“……” 祁冷故意逗她:“咱倆一起出去, 正好你還可以見見咱哥?!?/br> “???”溫晚突然又發現了這個男人隱藏在冷峻皮下的腹黑, 氣得直咬牙,然后微微一笑:“你確定?” 祁冷對上她笑眼,溫晚挑著眉, 眼底盡是狡黠:“我拒絕了我哥來接我,現在出現在你的休息室里,你確定他不會打斷你的腿?” 沈雁行和沈明父子倆對她身邊接觸的異性都抱有隱隱的敵意,和一個普普通通的異性朋友吃完飯回家后,硬是聽他們用挑未來妹夫、外甥女婿的標準從里到外挑剔了一番。 溫晚看得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動。 祁冷想起第一次和沈雁行的正式接觸的場面,溫潤美眼下的壓迫性氣場,沉默了片刻,勾著溫晚的腰肢,趁她不注意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一本正經道:“西天取經都有九九八十一難,更何況是要娶你。咱哥要打就讓他打吧!” 他說的一本正經,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溫晚看得直樂,想到沈雁行還在外邊,沒說話,輕輕推了推他的胸口,小聲催促:“你快出去,別讓我哥等急了?!?/br> 祁冷一點也不急,慢條斯理地理著因為剛剛親吻而褶皺的西服,黑眸微熠:“你親我一下,我就出去?!?/br> 溫晚條件反射地捂住微微紅腫的嘴唇,瘋狂搖頭:“剛才不是親過了嘛?!” 男人抿著唇,滿眼委屈地控訴她:“不夠!” 隔著一道門,溫晚心里怎么也安不下來,生怕沈雁行一下子就推門進來,心驚膽戰的。懶得理會面前這個幼稚的男人,睨著他:“我哥要是等急了對你印象肯定不好,到時候可能會給我介紹別的青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