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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惡婦養包子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若是如此最好,問題是我偷偷打聽了他的去向,他去了梨樹鎮?!辈蝗欢琶缷梢膊粫3膛軄砹艘惶?。

    第44章

    為何去梨樹鎮?還不是為了找陸言之?

    只怕這人幾年沒打聽陸言之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這洪水發生后的事情。

    可這幾年對陸言之都不曾過問半分,現在忽然又找上?只怕沒什么好事情。

    一面算著時間,只怕這個時候那人已經打聽到了陸言之的消息,這會兒指不定已經在慶陽城了。

    不,他既然來慶陽城,那肯定會直奔石稷山。

    想到此,海棠慌忙將杜美嬌安排住下,“二嫂你先等我,我擔心那人現在已經找到石稷山了?!?/br>
    杜美嬌連連點頭,也不敢耽擱她,“海棠你先去,不必管我?!?/br>
    海棠跑到隔壁院子里叫上還在睡覺的喵喵,硬是給塞進裝貨的大馬車里,將它拉著直往石稷山去。

    等她跟魏蠶子快馬加鞭到石稷山時,已是戌時二刻。

    學府里大多已熄燈。

    放了喵喵上山,讓魏蠶子去山門。

    喵喵聞得出陸言之的氣味,很快就往山上去了,可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嚇著別的學生,讓海棠不免有些后悔,那乾方鏢局的兄弟,要是留下一兩個放在陸言之身邊,自己此刻也能安心些。

    魏蠶子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可這大晚上的夫人將自己喊到石稷山,還把喵喵帶上,肯定是陸言之有生命危險。

    得了海棠的話,立即去敲門。

    門房以為大概已經睡了,這會兒聽見有人敲門,才披著衣裳不耐煩的打著燈籠來開門,“誰呀,要送東西不早些,不看看都什么時辰了?”

    “勞煩這位大叔,我們找甲班陸言之,我家夫人有急事?!?/br>
    里面的門房大爺聽見魏蠶子的話,打開門縫看了一眼,瞧見他一個小廝,又與陸言之身邊的書童有幾分相似,便信了他的話。探出身來,見陸夫人果然在,想著這到底是山里不安全,便道:“陸夫人你們先進來,等老頭我去通報一聲?!?/br>
    海棠朝他道謝,與魏蠶子進了書院,但也沒敢亂動,就站在這門房這里等著。

    陸言之也是睡下了的,忽聽海棠找來,連忙起身趕來。

    “可是出了什么事?”海棠自打轉性后,一直都十分穩重,所以這個時候趕來找自己,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海棠見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見著一點事都沒才松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倍掖说匾膊淮蠓奖?。

    那門房大爺見此,瞧出來便道:“這學府還沒完全修建好,也沒半個女眷,所以只怕無法安排夫人落腳了?!彪m然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城門已經關了,但的確沒辦法?!安贿^夫人可以去山下附近的農家借宿一晚?!?/br>
    海棠沒打算留在書院,這里人多口雜,喵喵也頂不了多大的用處,倒不如出去,還好些。

    便讓陸言之告了假。

    并沒有叫魏鴿子,如果可以海棠還想將魏蠶子留下呢。

    出了山門,上了馬車,海棠便于陸言之說起杜美嬌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這不是一件小事,所以說完海棠也沒指望陸言之能立刻接受。

    果然,陸言之半響都沒有說話。

    “你也別太擔心,我一路上想了想,當年公公不是在一直在外么?他是做什么的,莫不是他得罪的什么仇家?”不然海棠真想不到其他的。

    陸言之抬起頭,借著這馬車里灰黃的燈光,他瞧見海棠眼中對自己的擔憂,下意識的伸手握住她有些溫涼的手:“我沒事,爹當年在外的時候,聽說是跟了一位將軍隨軍打仗?!?/br>
    “那娘呢?”海棠發現,自己的記憶里,根本沒有關于這個婆婆的消息。

    陸言之聞言,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問起父親關于娘的事情時,爹都會轉過話題,不然就是發呆沉默。后來逐漸大了,他便不在問。

    “我并不清楚,爹從不在我面前提起母親?!彼麚u著頭,有些遺憾,為人子卻不知親娘姓名,更不知生辰,也不曉得葬在何處,實屬不孝。。

    海棠讓魏蠶子將馬車趕到城門外,這邊也有誤了時間歇在城墻下的車馬,大家擠在一起,倒不覺得有多冷。還有擺著夜宵的攤子,海棠給了魏蠶子幾個錢,讓他去吃碗餛飩暖身子。

    又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問出來,“這樣說來,是毫無頭緒了,我覺得爹不愿意提起娘的事情,說不準是娘還活著?!苯o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所以才不愿意提起。

    不過這個可能性太小,海棠也覺得是自己前世小說看多了,這才胡思亂想。

    一晚上就在這樣擔驚受怕中度過,等到了天明城門一開,便立即回家。

    也是夫妻倆前腳才踏進大門,海棠喊魏蠶子去休息的話還沒說完,荷花就跌跌撞撞的迎來,“夫人,有人找?!?/br>
    夫妻倆相視一眼,心中有個極其不好的預感,別是那人真的找上門來了吧?

    果不其然,夫妻倆連洗漱都沒顧得上,便去廳中。

    但見廳中坐著一中年男子,大半張臉被絡腮胡遮住,一雙狹長的細眼猶如鷹隼一般鋒利,在陸言之進來的那一瞬間,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身上。

    海棠心里頭莫名慌張無比,她身旁的陸言之察覺到,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br>
    那人不言語,一雙銳利的目光就這樣上下打量著陸言之。

    半響之后,才扯出一個看起來十分怪異的笑容,“想不到這么多年,二公子都這般大了?!?/br>
    二公子?“你是何人?”他既然曾經找杜美嬌下毒害過自己,陸言之自然不會因為他此刻的笑臉就能將此事抹去,反而是更加防備此人。

    中年男人起身,仍舊打量著陸言之,“像,真像!”念叨了幾聲,這才嘆了一聲,一臉憤怒悲戚,“二十多年前,姑爺忽然抱著二公子不遲而別,小姐因此一病不起,忘記了從前的事情,便只記得大公子,可幾個月前,家主去世,小姐傷心難過,引得舊疾復發,想起了二公子,便差遣屬下前來尋二公子?!?/br>
    他口中的小姐,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陸言之的母親了。

    “我如何信你?”陸言之仍舊不愿意相信他。

    比起他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口若懸河說出的這些話,他還是更愿意相信杜美嬌。

    不然,杜美嬌也犯不著匆匆地跑這趟。

    中年男人也不著急,看了海棠一眼,淡淡說道:“你左背上是不是有一個烈火胎記,而且還是紅色的?!?/br>
    “那又如何?”陸言之不以為然,他小時候沒少在河邊洗澡,知道他背上有胎記的人多了去。

    海棠卻不記得,不過聽到紅色的烈火胎記,腦子里的思路不免飄遠了,畢竟按照往常的小說套路,一般這種身上帶著胎記的主角,似乎都是出身貴胄,但卻命運多桀,不是被奶娘家的兒子換走,就是背負什么厄運,所以流落在外。

    而從這中年男人的穿著和他的話語能猜測出來,陸言之的母親應該出生不凡,只是為何嫁給自己的公公?

    面對陸言之的不相信,那中年男人又拿出一物,陳舊的紅絲線懸系著半塊玉玦。

    他還沒說話,陸言之那看似冷靜的表情便發生了細微變化,他有些緊張,“你從何而來?”他的身上,也有半塊,與這人手里的半塊,正好能合成一塊。

    “當初這塊玉玦乃小姐與姑爺定情之物,后來生下大公子和二公子后,小姐將玉玦一分為二,贈與兩位公子,只是不知當時姑爺為何抱著二公子不辭而別?!彼f起此事,還一臉的困惑,似乎這一切的錯都是陸言之的父親所為。

    也以為說了這么多,又有諸多證據為憑,想來陸言之不信也得信了。

    誰料想陸言之仍舊不愿意相信他,情緒也沒剛才看到那半塊玉玦時候那樣激動,淡淡地回了一句:“縱使如此,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彼踔林苯狱c破當年之事,“我不知你如今為何來尋我,但當年你想殺我是不爭的事實?!?/br>
    其實中年男人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畢竟當年自己找的那女人如此不靠譜,已經將事實全盤托出。所以便知道陸言之不可能就這么輕而易舉的信自己,此刻聽他終于提起此事,也無半點緊張遮掩之意,反而很直接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當初屬下也是逼不得已,更何況后來我不是沒動手么?”

    “逼不得已?”陸言之冷笑一聲,不想再理會他,做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然而中年男人并沒有走,而是又沉重地嘆了口氣,“不滿二公子說,你大約也猜到了,當初姑爺乃入贅夫婿,主家規矩森嚴,家主執意下令,屬下也無可奈何,只是后來屬下見二公子即將娶妻,只怕這一輩子是不會踏出那小村子,那么家主也就不會發現二公子還活著?!?/br>
    “那你現在找來,又是為何?”海棠聽了那么多,他的這些話連起來,竟然沒有什么破綻,說得跟真的似的。

    中年男人見海棠詢問,也無隱瞞之意:“半年前家主去世,此后沒兩個月,小姐傷心難過,引發舊疾,想起了二公子,便命屬下來尋二公子?!?/br>
    “所以你這次來,是想帶我夫君回去?”海棠挑了挑眉,不然她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這中年男人來此折騰什么。

    可沒想到她竟然猜錯了,中年男人似乎見海棠這里也許是個突破口,所以也客氣了幾分,“二少夫想岔了,屬下知曉二公子開春了便要參加春闈,哪里敢打擾?”

    不是來尋陸言之回去的?“那來此番來所為何事?”海棠蹙了蹙眉頭,總不會是特意跑來看一眼陸言之還活著沒吧?

    果不其然,只見這中年男人笑瞇瞇的看著她說道:“我瞧二少夫人事務繁多,還要照顧兩位小姐,只怕是無暇顧及二公子這邊,所以我此番前來,正是代替二少夫人照顧二公子讀書?!?/br>
    “不用?!标懷灾疀]等海棠開口就直接拒絕。

    但這人千里迢迢來,怎么可能輕而易舉的便走了?最后到底留了下來。

    不過即便他沒說要陸言之的性命,但留這么個人在身邊,終究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尤其是杜美嬌見了他,害怕不已,趁著沒人的時候偷偷問海棠:“那到底是何人?他怎留下來了?你就不怕他傷了言之的性命么?”

    海棠有苦說不出,這人他們又趕不走?報官又沒用,而且海棠也不想去報官,不想陸言之因這身世問題鬧得滿城風雨。

    最為重要的是,由此至今,那自稱聞叔的中年男人也沒說陸言之的母親到底是何人,姓甚名誰。

    陸言之面上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但心底怎能不想原本以為早逝的母親,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有一個兄長?這對于他來說,哪件不是驚濤駭浪。

    當然,他也不想去相信,可是這聞叔給他說了許多關于爹娘的事情,娘在他的腦子里從來沒有什么記憶,他無從去考證真假,可是父親的呢?

    他對于父親的了解,甚至比祖父祖母都還要了解,這叫他如何不信?

    而且觀察了兩天,見他果然沒有謀害自己之心,自己這樣因他耗著也不值當,方收拾東西往石稷山去。

    杜美嬌見此,也回了臨江縣,臨走時一再叮囑海棠小心點。

    海棠倒是想小心,可那人會功夫,她瞧見聞叔直接飛檐走壁,從這邊翻過高墻,越到隔壁陸言之讀書的院子。

    不過如今他跟著陸言之走了,海棠也松了一口氣,不然再他那一雙銳利的目光下,這整個家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的。

    他最不滿的便是海棠有時候跟大家一起同桌吃飯,再他看來主是主,奴是奴,而且主子吃飯,哪里有奴仆一起同吃的道理?

    他們不但不能吃,而且還要在旁邊伺候布菜。

    這些規矩,那是大戶人家講究的,他們這小門小戶的,哪里有那么多規矩?若是事事都要求那些細節規矩來辦事,這幾個人哪里夠用哦?

    所以海棠當然沒理會他的話,而且他又嫌棄海棠行商,反正即便他嘴上沒直接說,可神情言語間,海棠也知曉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入眼的。

    不過他對兩個女兒倒是極其好,這一點海棠倒無法反駁。

    轉眼就冬月,那高一些的地方,已經開始凝結霜花,一大早上起來凍得人哆嗦。

    海棠正好得閑,帶著倆丫頭去石稷山下打拐棗摘冬梨,正好接沐休的陸言之。

    這一陣子那聞叔一直跟在陸言之身邊,十分盡忠職守,連魏鴿子都有些自愧不如,自己想得到的,想不到得的,他都給打典得妥妥當當的,讓魏鴿子一度覺得自己無用至極。

    拐棗得霜打后才甜,舉著高高的長竹竿,往樹枝上一通敲打,兩個孩子歡喜的提著攔在在黃草上面撿,不多會就撿了滿滿兩籃子。

    陸言之與聞叔魏鴿子三人到山下,正好一起回城去。

    想是見著陸嫣嫣和陸婠綰越發長得明眸皓齒,可愛喜人,所以這一次聞叔難得沒有同海棠抬杠。

    又因二月就要春闈,以防耽擱,海棠打算讓陸言之年前就出發去京城。免得這過了年,急火急燎的趕往京城,到時候車馬勞頓無暇休息就進考場,怕是個人身體都熬不住,更何況聽說京城的春寒,以往也有凍死人的事,所以海棠不敢冒險。

    便同陸言之提起此事,“冬月十六是個好日子,要不早些啟程吧?這樣的話不用太著急趕路,過年的時候找個好地方,好好休息幾天,等過了初八,再往京城去,怎樣?”

    其實學府里,已有秀才打算明日就啟程進京城去,早些去一來住的地方能挑揀一下,二來也早些打聽消息,或是走走門庭,拜訪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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