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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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們都是訓練有素,打碎了牙齒都能往里吞的,除非實在忍不住。 他們跟死人一般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是畏懼的光。 而此時的文姨娘,已經順利的潛入燕王府的書房,將燕王以前跟別國將領來往的信件,全部從暗格里拿了出來,并蓋上了燕王的私人印章。 燕王最寵文姨娘,所以他的私章怎么用,密信藏在何處,她全部都知道。 做好這一切,文姨娘才深呼吸一口,趁著黑暗,悄悄從書房出來了。 她想,只要皇后掌握了燕王‘謀反’的證據,那燕王就不得不聽皇后和五皇子的了,五皇子達到目的,就會救燕朗了。 就在她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周圍忽然一亮,成日藏在落梅院傷心的燕王妃,忽然就帶著府衙的人,將她團團包圍了起來。 “來人,把這賤人給本妃拿下!”燕王妃寒聲。 文姨娘面色微青:“王妃這是做什么,難道要趁著王爺不在,將妾身置于死地嗎?” 燕王妃一聲冷諷:“王爺若是在,當場就會斬殺了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 說完,燕王妃的人就沖入了書房,找到了文姨娘故意放在明顯處的書信。 燕王妃看也沒看,直接一把火點燃燒了,才讓人以涉嫌‘謀害親夫’的罪名,直接給關去大牢了。 文姨娘這邊被解決,五皇子這里也出事了。 五皇子今夜準備要去大牢‘探望’燕朗,誰知馬車剛到府衙門口,一道人影就飛過來,直接撞在了他的馬蹄上,被烈馬踢出老遠。 等五皇子不以為意時,才發現,這飛來的人影,居然就是久病不愈的衛國公! 一夜之間,關于五皇子拉攏衛國公不成,而憤怒殺之的流言,傳遍全城。 皇宮里,皇后氣得一宿沒睡,咬著牙就要召見給她出謀劃策說要幫扶五皇子登上帝位的秦王,可天剛亮,皇帝就遣人來好生訓斥了一通,還禁了她的足。 五皇子黨,這下徹底沒戲了。 燕訣回到別院時,夏嬈還沒睡醒。 瀾滄將她威脅暗衛們去阻攔文姨娘的事兒說了,是想笑又不敢笑:“爺,咱們姨娘是哪兒知道這些事兒的???” “昨兒值夜的人,全部罰三個月例銀?!毖嘣E冷冷道。 瀾滄立即收斂了笑意,趕忙應下。 燕訣哪里知道夏嬈是哪兒知道這些東西,這小家伙,一日不看著便要上天去。 不過想到她,燕訣緊繃了一夜的殺氣,終于是散開了去,才吩咐瀾滄道:“柔福公主很快便要出城,京城里的人一定會盯著這件事,嬈兒可做好了安排?” “嗯?!毕肫鹣膵频陌才?,瀾滄只能用一個妙字來形容,也虧得她能想出這么損的招兒,到時候誰想借機生事,那就自求多福吧。 燕訣來看夏嬈時,夏嬈還在睡覺,昨晚她收到文姨娘被關去大牢的消息,她才睡下,而且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總是格外的乏,也容易犯困,而且做夢時,總是夢到關于南潤亦做同一件事的重復畫面,可每一次的畫面里,南潤亦都好似更加成熟些。 直到感覺到燕訣的氣息,夏嬈腦海里關于南潤亦的畫面才慢慢的散去。 燕訣也發現了她的睡眠,最近都變得極不安穩,難道是因為南潤亦回京了嗎?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br> 燕訣輕輕問她,想到她屢次做夢都夢到他,燕訣甚至有些沒來由的妒忌,也伴隨著一絲恐懼,他想,若是她曾經愛他愛得刻骨銘心,會不會終有一日,她會跟著他,永遠的離開自己。 此時的南潤亦,就在離別院不遠的巷子里。 一側的護衛瞧見他面上含著淡淡的笑意,問他:“這次的事情,好似沒有朝著我們預期的方向發展?!?/br> “嗯?!蹦蠞櫼嗨匕椎氖种?,慢慢捻著手里的一個小小的海螺:“許是因為這一次,卿兒還活著吧?!?/br> 護衛越發聽不懂他的話了。 但南潤亦也沒有解釋,只是隔著車簾,朝別院看了一眼,淺淺的笑:“這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波折而已?!?/br> 說罷,他才道:“走吧,去十三皇子府?!?/br> 護衛立即應下,驅著馬車就飛快往十三皇子府去了。 秦王帶著燕珺兒來別院時,已經是下午了。 秦王與燕訣去了書房,而燕珺兒則坐在夏嬈的房間里,淡淡喝著茶。 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帶著幾許悶熱,蟬鳴一陣又一陣,聽得燕珺兒身邊的丫環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陰陽怪氣道:“這兒蟬鳴可真多,夏姨娘不覺得吵鬧嗎?” “喜歡它的人,自然不覺得吵?!毕膵莆⑿?。 丫環聽出她話里有話,不由咬緊了牙。 燕珺兒這才淡淡而笑,望著夏嬈:“麻雀飛上了枝頭,自然要好好叫一叫的,夏姨娘覺得喜歡,也是自然?!?/br> 夏嬈莞爾:“四小姐有文化,妾身自愧弗如?!?/br> 燕珺兒碰了個軟釘子,眸光清幽:“我隨時都可以讓太后請你入宮,你與我說話,最好謹慎些?!?/br> “妾身若是謹小慎微,四小姐就會放過妾身嗎?”夏嬈反問她。 燕訣瞧著淡定的她,頓了頓,輕輕一笑:“沒錯,不會放過。不過我可以提醒你,現在你離開他,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br> “四小姐一定也是這么跟文姨娘說的?!毕膵坪攘丝诓?,屋子四角放著的寒冰冒著涼氣,卻也不及燕珺兒此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來得寒涼。 夏嬈已經不懼了,怎么著都是個死,她才不叫自己再受那氣。 燕珺兒手里的茶盞放下,方才身上那份淡雅也隨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太后身上那種隱含著殺意的高貴。 “你覺得,若是母妃知道,是你害死了我大哥,你覺得你還能活幾日?” 夏嬈心思微微一動,略帶著幾分訝異的看她:“莫非四小姐一早就知道大公子會自盡?” “那是他的罪孽……”燕珺兒嘴角勾起絲諷刺。 夏嬈看著燕珺兒,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起了身來預備轉身。 燕珺兒以為她怕了,淡笑:“你若是不想死,可以求我……” 夏嬈沒理她,只去里間找到了燕蕭當初寫的信,交給了她:“你該如此憎惡的,恨不得將魂魄都碾碎的,我想,該是太后?!?/br> 第95章 可憐之人 信的內容,是燕蕭給柔福的自白,也是他打算在死后,讓夏嬈交給燕珺兒及燕王妃的信,自然也說清楚了一切。 在太后決定要帶走燕珺兒的時候,燕蕭曾將這件事跟燕王妃說過,也跟太后說過,可她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忽視,仍舊帶走了燕珺兒。 燕王妃是偏心,而太后,是權衡之下,把燕珺兒培養成了如今開始反噬燕王府的人。 夏嬈瞧見燕珺兒神色已有松動,準備與她說說太后的事,誰想下一秒,燕珺兒直接將這信撕了粉碎,才扔在了地上,漠然起了身。 “你以為這三言兩語,就能讓我原諒你們嗎?” 夏嬈見她已然是入了魔,知道再說什么都無用了。 當年這樁事,只怕不是一兩條命可以熄了她心頭怒火的,她要的是整個燕王府的命。 燕珺兒踩著地上的碎屑,端端走到夏嬈跟前,望著她,笑:“三哥給你幾分顏面是,你才是得寵的夏姨娘,他若不喜歡你了,你就只是個卑微如塵土的妾。夏嬈,我燕王府的事,就憑你,也妄圖來摻和嗎?你配嗎?” 夏嬈瞧著她迫不及待用自己的盛氣凌人,妄圖讓自己露出卑怯難堪之態,嘴角淡淡噙著笑意:“若四小姐非要與妾身論規矩,那妾身才是嫁入燕王府的人,而四小姐如今,是秦王府的人。不談身份,妾身也不打算管四小姐是不是甘愿做仇人的刀,但世子爺是妾的夫君,若是有人要害他,妾身自然會坐視不理?!?/br> “如果你認為伶牙俐齒就能救人,那你且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先救了你自己?!毖喱B兒冷笑一聲,提步便往外走去。 夏嬈也沒有去追,只是靜靜看著她的背影離開,輕聲道:“大公子說,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四小姐。在他曾經住的地方,給四小姐留了東西,若是四小姐還認他這個哥哥,便去看看吧?!?/br> 燕珺兒腳步微微僵了僵,卻沒有說話,徑直走了。 等她離開,迎春才俯身將地上的碎屑全部收集了起來。 阿蠻瞧著陷入沉思的夏嬈,問她:“姨娘,四小姐當真會對燕王府下手嗎?那里到底是她的家……” “對她來說不是吧?!毕膵瓶粗喱B兒蕭索的背影離開,道:“當年燕王和燕王妃,都各自為別的事,而任由她被帶走,獨自受太后折磨到如今,我想燕王可能到現在都還知道她跟太后在西山,過的是什么日子?!?/br> 阿蠻想著疼愛自己的爹娘,再看看燕珺兒,也的確覺得有那么些可憐了。 但可憐歸可憐,現在的燕珺兒極其危險,夏嬈能做的,不但是盡快送燕蕭離開,而且還要將這件事,通知給燕王。 但燕珺兒吃了秤砣鐵了心,是絕不可能再改變主意的了。 “已經安排好了嗎?”燕珺兒泡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浴池里,想到今日夏嬈的那番話,又猶豫了一下,直到外面傳來秦王妃的聲音,她才狠狠擰了下眉頭,沒有任何遲疑的令人下去辦事了。 當夜,江郁就到了大牢來。 大牢里光線昏暗,雖然聶夫人暗中托差役照顧些燕朗了,可江郁來時,燕朗也只是睡在一堆干草上,破衣爛衫的,整個人都憔悴的厲害,所幸如今正值盛夏,夜里大牢里也不會陰冷。 看到他這個樣子,江郁心疼極了:“小公子?!?/br> 聽到江郁的聲音,燕朗這才翻過身來:“你怎么來了這兒?” “我是來救你的?!苯舨亮瞬裂蹨I,哽咽的看著他:“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br> “你在胡說什么,我沒殺人,聶大人會還我清白的。你那禽獸哥哥,你也別傷心了,死了正好?!毖嗬史吹故前参克饋?。 不過大牢里吃的寡淡,一點點葷腥燕朗都嗅得到,聞到江郁提來的食盒里的香氣,燕朗立即笑道:“是吃的嗎,正好我餓了?!?/br> 江郁連忙將食物給他,可見他吃的狼吞虎咽時,眼淚又撲簌流了下來。 “小公子,你再熬這一夜,明兒你就能出去了?!苯敉?,不舍的想要去抱他。 燕朗瞧著差役們都在,沒好意思,便佯裝黑臉呵斥她:“我吃飯呢?!?/br> 江郁的手一僵,臉也微微發白,勉強擠出個笑,才跟他道:“小公子,你以后會記得我嗎?” “你傻嗎,十年前大黃剛到我家時,我都記得,何況你一個大活人了?!毖嗬市α诵?,咬了口滋滋冒油的大雞腿。 “那就好?!苯魷\淺一笑:“我去看看文姨娘?!?/br> 說著,她要出去,可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頭。 燕朗看她拖拖拉拉的,沒心沒肺的笑起來:“怎么,想替我坐在這滿是大老鼠的牢里不成?”江郁嬌氣,燕朗說這話,就是故意嚇唬她的。 可江郁不但沒被嚇到,反而認真的點了點頭,眼底還含著淚。 燕朗一直沒明白她這眼淚是什么意思,就是覺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覺得這碗里的飯都不那么香了。 江郁一路到了關押文姨娘的牢門前,卻沒有進去。 文姨娘瞧見她,又是感動又是難過:“郁兒,都怪我沒保護好你……” “托你的福,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被我的親哥哥送到了衛國公的床上?!苯舻拇烬X都在顫抖著,她看著文姨娘,只有恨。 恨她生而不養,恨她擅做主張。她的一輩子,都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