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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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的宸皇貴妃嘴角都溢出笑來,虧她敢說只是小摩擦,沈娡那張臉,聽聞到現如今還沒消腫,好幾日粥都喝不下,哭鬧得金府的人沒個安生。 凌南煙見她竟半點不覺得羞恥,微微一笑:“原來如此,看來那沈小姐就是小題大做,只是小摩擦而已,她竟朝著宮里的太醫輪番去金府看過她了?!?/br> “沈小姐日后也是要做十三皇子側妃的人,愛惜些容顏,也是應當的?!毕膵莆⑿?,這話卻讓凌南煙原本想發泄在她身上的一口氣,自己活生生給憋了回去。 宸皇貴妃見凌南煙吃了癟,這才淺淺道:“清平,到本妃身邊兒來。本妃這幾日總是頭暈眼花,也不知是不是又吃錯了什么東西?!?/br> 宸皇貴妃這樣的親昵,夏嬈不算太驚訝,因為她知道宸皇貴妃召她入宮,并非只是看病而已。 但凌南煙卻不知道,只暗暗咬緊了牙關。 夏嬈上前去,乖順行了禮,又把了脈,才道:“娘娘許是勞累了,應當多歇息,妾身這就給娘娘開張藥方?!?/br> 說著,一側的曹嬤嬤便叫人端了筆墨紙硯來。 等寫好了方子,夏嬈才又道:“妾身還學過些按摩的法子,若是娘娘不介意,妾身這會兒便跟娘娘捏捏肩頸xue位,娘娘便會舒坦些?!?/br> 宸皇貴妃瞧著夏嬈,今兒她頭上已經戴上了她昨兒賞賜的簪子,衣裳也不似往日的素淡,一襲藕荷色的掐腰長裙,腰間還掛著串一走路便叮當悅耳的鈴鐺,既素雅清新,又不失體面,聰明的甚是得她心意。 “我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你若是得空了,要時常入宮來才好,也好與我說說話,解解悶?!?/br> 夏嬈才捏了會兒,宸皇貴妃便道。 這話的意思,不必往下說,凌南煙也明白了,宸皇貴妃是要護著夏嬈了。 這就是宸皇貴妃一早請她來喝茶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她,往后她輕易動不得夏嬈了么? 凌南煙手心略收緊了些,睨了眼身側的宮女。 宮女會意,悄悄的退了下去。 宸皇貴妃看在眼底,只垂眸喝茶,與夏嬈說著話。 夏嬈分寸拿捏的極好,既不會過分諂媚,也不會太過棱角分明,宸皇貴妃與她說話,好幾次笑出了聲來,這令宸皇貴妃自己都意外起來。 不過這里輕松沒多久,外面便來人傳了話,說皇后娘娘駕到了。 夏嬈停了手,預備往前去,宸皇貴妃卻是微微一笑:“我的肩還酸著,清平,你繼續捏吧?!?/br> “是?!毕膵瓶粗@是要跟皇后硬碰硬的宸皇貴妃,暗自垂下眸。 不多會兒,一襲深紅色宮裙的華貴婦人,便從外進來了。 她剛來,夏嬈就感覺到了那股盛氣凌人的寒意,與宸皇貴妃剛好就像極了太極八卦陣,一個剛,一個柔,誰也壓不住誰。 “什么風把皇后娘娘吹來了?”宸皇貴妃輕輕咳嗽著,才淺笑道。 “本宮正好也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著meimei可能舍不得將清平縣君借給本宮,便親自過來了?!被屎竽抗饬鑵柕目粗驹阱坊寿F妃身后的夏嬈,嫣紅的唇瓣溢出絲冷笑,才睨著宸皇貴妃道:“meimei的腿是斷了嗎,見到本宮,竟都不知道行禮問安了?” 宸皇貴妃依舊巋然不動,曹嬤嬤這才上前,朝皇后行禮道:“回稟皇后娘娘,我家娘娘不起身,也是為了皇后娘娘著想?;噬戏愿肋^了,娘娘身子虛弱,完全好起來之前,免去一切禮節。若是皇貴妃這會兒給娘娘行了禮,豈非是陷皇后娘娘于不義,讓人揣測皇后娘娘竟高于皇上之令了?” 皇后面色微青。 宸皇貴妃這會兒才起了身,要來行禮,皇后才黑著臉冷淡道:“既如此,那就免了meimei的禮吧?!?/br> 說著,這才凌厲的睨著站在宸皇貴妃身后的夏嬈,嫣紅的唇角泛起絲冷意:“清平,本宮都親自過來了,你總不會這會兒無法給本宮把脈了吧?” “妾身不敢?!?/br> “那你便過來吧?”皇后在上首宸皇貴妃身側的位置坐下了,才將手放在了一側矮幾上,眸色幽深道:“本宮聽聞你醫術奇佳,今兒倒要開開眼界,看看你當真是名正言順的神醫,還是個欺君罔上的庸醫?!?/br> 夏嬈眼睫微閃,抬眸看她,待看見她眼底已經躍躍欲出的殺氣,知道這次不論她把脈得出什么病癥,皇后一定都會否認的。 不過……今兒她夏嬈可是有備而來的啊。 第80章 得不到愛,那就要錢 皇后發髻上的珠翠還在慢慢搖動著,周圍的人也都緊緊朝這兒看來。 夏嬈的手捏了捏腰邊的荷包,猶如緊張到掌心出汗的程度,才將手搭在了皇后的脈上。 皇后隱隱感覺一陣輕微的刺痛,不由皺眉。 “娘娘可是覺得有刺痛之感?”夏嬈問她,收回手,并順利收起了夾在兩指之間的銀針。 皇后皺眉,朝自己的手腕看了眼,并不見有什么異樣,才淡淡收回手來,道:“清平醫術奇絕,方才可探出了病癥?” “妾身放才看看娘娘臉頰潮紅,便懷疑娘娘是否有狹心癥?!?/br> “昨兒溫太醫才探脈說過,本宮并無狹心癥……”皇后以為夏嬈太過自大看錯了,便要冷笑,卻不想夏嬈又道:“所以妾身方才把脈時,便知道不是了?!?/br> 皇后眸光微凝。 夏嬈繼續低眉順眼著,恭謹道:“但妾身特意摁了一下娘娘的手腕處的xue位,若是所料不差,娘娘應該感受到了刺痛才是?!?/br> “若是沒有呢?”皇后問她。 “若是沒有,那妾身便是醫術不精,并未探測出娘娘的病情來?!毕膵频?。 皇后見她竟然連自己這兩日休息不好有些陰虛都沒探出來,瞥了眼宸皇貴妃,才冷了聲音:“如此說來,你就是沽名釣譽,打著神醫幌子四處招搖撞騙之輩了,就連宸皇貴妃都吃過你的藥,還不知那藥里藏著什么樣的毒。清平,若是本宮要重罰,判了你個死罪,你也不冤枉?!?/br> 皇后的聲音極冷,音調也拖得長長的,讓這屋子里都充滿了一股子殺氣。 凌南煙微微一笑,垂下眼眸去喝茶,她知道,皇后娘娘就算不殺了夏嬈,這次一定也會借機好好敲打她一番! 但這茶才剛喝到嘴里,就聽夏嬈嘆息著道:“妾身只慶幸方才娘娘并未感覺不適,既如此,娘娘就并非是得了那樣可怕的病。但妾身學藝不精是事實,娘娘如何責罰妾身,妾身都無怨言?!?/br> 夏嬈這話一出,凌南煙就急急抬了頭去看皇后,果然,皇后的臉都黑了。 難道夏嬈當真查出了什么??? 皇后也遲疑起來,但她昨兒才尋溫太醫把過脈,若是有病,溫太醫不可能發現不了才對。 越想,皇后越覺得有些不適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縈繞在周身若有似無的香味也令她隱隱有頭暈的癥狀。 宸皇貴妃坐在一側,瞧著在皇后眼皮子底下動手腳還能如此沉穩鎮定的夏嬈,目光深了深。 “娘娘怎么了,可是不適?”凌南煙急急起身問道。 “去傳溫太醫來?!卞坊寿F妃開口。 皇后覺得自己心跳也加速起來,她看了看剛喝了一口的茶,難道是宸皇貴妃在茶里下了藥? 不可能,宸皇貴妃幾十年來不曾用過這樣低劣的手段,可夏嬈方才也不曾碰過她的茶杯。 “你說說,你方才以為本宮是得了什么???”皇后努力保持著端莊,問夏嬈。 “是一種名叫‘內疽’的病癥,就算經驗老道的大夫也難查出來。此病癥邪性,乃是有細如發絲的蟲子侵入人體內,平素不會發作,但緊張亦或是激動時才會顯現癥狀?!毕膵埔娀屎蟮氖种肝⑽㈩澏镀饋?,繼續道:“而且一般得此病的人,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死后體內繁育成群的蟲子便會……” “夠了?!?/br> 皇后握緊了拳頭,輕聲呵斥。 夏嬈乖乖閉嘴,不過一側想要靠近皇后的凌南煙也止住了腳步。 皇后想著方才手腕上那一陣刺痛,再想著這幾日陰虛不適,猶豫一番,還是問夏嬈:“這病該如何治療?” “治療之法倒是不難,就是需要新鮮的長生草?!毕膵戚p聲道:“若是娘娘對這個藥方感興趣,妾身可以將藥方寫給娘娘?!?/br> 皇后臉上浮現一絲尷尬,這個夏嬈,方才說話不那么大喘氣,哪里還有這事兒?如今她騎虎難下,也舍不下這張臉讓她來治。 曹嬤嬤很快令人拿了筆墨來,夏嬈唰唰寫好藥方交給了皇后,道:“此新鮮長生草,乃是妾身的秘方,普通治療內疽,需要三個月乃至更長,妾身的秘方,只需要七天便可?!?/br> 夏嬈也不算完全瞎掰,長生草藥效奇特,若是用來治療此癥,的確事半功倍,只不過是曬干的喝新鮮的藥效差不多罷了。 沒多會兒,溫太醫便過來了,但皇后沒有讓溫太醫在這里把脈,省得查出來打了自己的臉,只起了身來:“宸meimei身子不好,本宮就不在這兒打攪你休息了。清平是個懂事的,留她陪著meimei,本宮也放心?!?/br> 凌南煙見皇后居然都拿夏嬈沒辦法,只暗暗咬緊了牙,盤算著另想辦法,就聽宸皇貴妃道:“娘娘說的是,臣妾看南煙待娘娘一片孝心,即便人在我這兒,都還巴巴的去尋了皇后娘娘來,不如娘娘讓她也跟著去鳳儀宮說話吧,也別浪費了她一番心意?!?/br> 凌南煙被這軟釘子刺的面色微青。 皇后的臉色也不好看,但不想再在這里糾纏,只回頭看了眼依舊低垂著眉眼乖順安靜的夏嬈一眼,帶著幾分疑惑的皺皺眉,就走了。 凌南煙自然也只能尷尬的行禮離開。 夏嬈瞧見事情還算順利,暗自松了口氣,不過今兒的主要目的,還是宸皇貴妃。 “你很聰明?!卞坊寿F妃慵懶的抬抬手,曹嬤嬤便將殿內其他宮女都打發了下去。 “妾身愚笨,幸得娘娘指點?!毕膵坡月郧?。 宸皇貴妃喜歡她知分寸的樣子,微笑道:“聽聞你在夏家的日子并不好過,你可曾想過逃離那個地方嗎?” 夏嬈目光微閃,抬眼看她,待看見她眼底的試探,才坦白一笑:“妾身不是已經嫁入王府,還成了清平縣君了嗎?夏家人說到底,再猖狂,也只是商戶,妾身不理他們便是?!?/br> “若是有朝一日,燕世子出了意外,你一個寡婦又被掃地出門,他們再逼你改嫁,你當如何?”宸皇貴妃又問。 夏嬈見她竟預設了這么多條件,勢必是將某人代入其中了。 這該怎么回答? “你只管說你最真實的想法便是?!卞坊寿F妃看著她,眼底笑意nongnong,將眼底那份試探都遮掩了過去。 “若是妾身?!毕膵茰\笑:“妾身不會搭理他們的?!?/br> 宸皇貴妃對這個回答倒是意外,就連曹嬤嬤都抬起了頭。 “出嫁從夫,夫死從父,你如何敢不應?”宸皇貴妃問她。 夏嬈怕說出最真實的想法,定要嚇著她。 為了避免被當做異類拖出去燒死,夏嬈心思微轉,道:“妾身乃是受皇恩封賞,君父君父,自然是先聽皇上的,再聽父親的?!?/br> “若是皇上也同意呢?”宸皇貴妃又問,并撇去了夏嬈的一些可能性:“你若是選擇嫁,便活命。若是選擇不嫁,就是死路一條?!?/br> 夏嬈這下明白,宸皇貴妃預設的人,應該是皇室中人了。 但她隱約記得,宸皇貴妃并沒有這樣的波折,皇室里,做了寡婦的人也不多…… 夏嬈想起那個人,忍住心中驚訝,這才道:“妾身愚鈍。但若是妾身不愿意嫁,便是死也不嫁。不過妾身這么好一條命,死了可惜,總能想到辦法活下來的?!?/br> 宸皇貴妃看著她眼底滿是對活命的熱情和信心,笑意才終于漫進了心底。 宸皇貴妃看了眼曹嬤嬤,曹嬤嬤會意,去了里間,不多會兒,便捧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紅木匣子來。 宸皇貴妃親自打開這匣子,夏嬈才瞧見里面躺著一塊金制的平安鎖。 小巧精致的平安鎖上,正面刻著‘平安如意’四個大字,而后面,則刻著‘贈愛女’三個小字。 夏嬈記得,宸皇貴妃并無所出…… “這是曾經柔福戴過的?!卞坊寿F妃將平安鎖拿在手心看著,身上涌出一股母親才有的溫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