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
小周覺得今天晚上得盯得緊一點。 這兩個人,一個急匆匆開門,一個索性不關門,簡直就是明擺了要“暗通款曲”。 太危險。 杰哥聽到這消息可能會當場撅過去。 陸瑾沉從浴室走出來,頭發濕著,看起來像是剛沖了一把。 小周連忙把袋子遞過去:“隊長,衣服?!?/br> 陸瑾沉接過,說:“辛苦了,早點睡?!?/br> 小周轉身想走,想到何子殊,又動作一頓,轉回身來,支吾道:“隊長,你今天…還要去哥那邊嗎?” 陸瑾沉淡淡看了小周一眼:“我要是去,這衣服就不用你替我拿了?!?/br> 小周松了一口氣。 想想也是,陸隊要是去的話,干嘛還要他特意跑一趟。 總不能是穿好睡衣再去找人吧。 emmmm……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小周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滿腦子黃色廢料。 陸瑾沉:“他睡了沒?” 小周:“應該差不多了,我剛剛過去的時候,已經洗好頭洗好澡了?!?/br> 小周低頭,看了眼時間:“平常這個時候,不是在看劇本,就是已經睡了,而且明天開工早,因為有兩場戲要早上拍完,下午可能會下雨?!?/br> 陸瑾沉“嗯”了一聲。 小周:“隊長,你們明天早上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早點起來去買?!?/br> 陸瑾沉:“不用,我們一早就走,準備他的就好?!?/br> 小周:“那要我喊一下哥嗎?” 陸瑾沉搖頭:“讓他多睡一下?!?/br> 想了想,陸瑾沉又道:“今天穿了一天濕衣服,又吹了風,小心別讓他感冒了,明天讓酒店準備一些清淡點的午餐?!?/br> 小周愣了一下,隨即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可能真的是感冒了!” 陸瑾沉聞言,皺眉。 剛從那邊回來,這么說,是不是他哪里不舒服了? 陸瑾沉直接問道:“怎么了?” 小周:“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原本好好說著話,突然臉就紅了,我還以為是我說錯什么話了,可能真是有點感冒,本來就臉紅著,我一低頭一抬頭,看錯了?!?/br> 小周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立刻補充道:“隊長我記住了,明天我會特別注意一點!如果有感冒的癥狀就及早吃藥!” 陸瑾沉卻頓了頓,慢聲開口:“你和他說什么了?!?/br> 小周撓了撓下巴:“也沒什么,就是跟他說酒店的睡袍不要用,可能質量不好,隊長你不是說味道不對嗎,我怕他哪天穿了會過敏?!?/br> 陸瑾沉突然笑了一下,這笑聲輕飄飄落進小周耳朵里。 小周:“???” 怎怎怎怎怎怎么突然就笑了! 他說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嗎? 陸瑾沉抬手,擦了擦頭發:“說完這些之后呢?!?/br> 之后? 還有什么之后啊。 小周:“之后門就關了,連晚安都沒跟我說!” 小周委屈。 陸瑾沉聽完,又笑了下,看著小周:“你倒是挺厲害?!?/br>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能把人又惹急眼又惹紅臉,那人還偏偏什么都不能說。 這要是換做他,可能還真沒這個面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衣服還給帶回來了,沒被拿回去。 這本事,算是爐火純青了。 有時候,突如其來的夸獎,和突如其來的批評比起來,反而讓人更摸不著頭腦。 小周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疑問:“???” 從成為助理到現在,陸隊第一次夸他厲害。 能從“不近人情陸大隊長”口中得到這種評價,絕對是職業生涯高光時刻。 可原因卻是因為幫著拿了件衣服。 不是做了件衣服,是拿了件衣服。 兩間房間還只隔了一層樓。 除了關鍵詞是“衣服”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陸瑾沉說話的時候,語氣很真誠,小周甚至覺得陸隊是在嘲諷他! 小周一頭霧水回到房間,可是沒多久,就收到了一個紅包,來自陸瑾沉。 附帶了一句“辛苦了”。 他點開一看,數額喜人,足足抵了他小半月的工資。 小周現在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陸隊夸厲害了。 他現在只想天天給陸隊送衣服。 跨市跨省也愿意。 翌日,陸瑾沉他們摸黑回了天市,直到天亮,謝沐然才給何子殊發了一條消息,說已經在路上了,讓他別擔心。 小周準備了一些白粥和小餐點,給何子殊送了過去。 何子殊見到小周,想起昨天自己不由分說把人關在門外,也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小周是無辜的。 何子殊剛想開口道個歉,結果就看到小周春風滿面,直接坐到他身邊,開口道:“哥,昨天穿了一天濕衣服,陸隊怕你感冒,所以讓我準備一些清淡點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反而,好像心情很好。 何子殊舀了口白粥,又拆了個勺子出來,把碗碟往小周面前一推:“我吃不了這么多,一起吃?!?/br> 小周樂呵呵坐下。 經過一晚上的沉淀,他已然發覺一個真相。 雖然他還不知道這“衣服”有什么特殊含義,但并不影響他將“紅包”和“衣服”劃上等號。 拿衣服=拿紅包 這叫陸瑾沉法則,陸瑾沉等式。 何子殊見小周并沒有在意昨晚的事,笑了下,拿起筷子,想要給他夾個小餐包,并輕聲道:“昨天晚上……” 何子殊只說了幾個字,話頭就被小周截住。 小周現在想到昨天的事就開心,于是在“拿紅包”的邊緣瘋狂試探:“哥,陸隊讓我告訴你一聲,他把衣服帶走了!” 何子殊還沒來得及夾小餐包,手便一頓,手中的鋼筷敲在陶瓷碗碟上,發出叮叮的脆響。 何子殊:“…………” 小周被金錢迷了眼,絲毫沒有眼力見。 因為何子殊好些睡衣都是跟陸瑾沉成套的,尤其新年后,行李箱里帶的兩件,尺碼都偏大一號。 小周在跟何子殊之前,跟過一段時間陸瑾沉,自然知道那是陸瑾沉的衣服。 情侶間穿同樣的衣服很正常,小周也見慣了何子殊和陸瑾沉的相處模式,心里止不住想,陸隊開心,哥應該也會開心。 陸隊開心,他有紅包拿。 哥對他更好,哥一開心,他的紅包說不定更大。 小周又道:“哥,陸隊……嗯嗚嗯?!?/br> 何子殊終于夾起一個小餐包,塞到了小周嘴里,冷酷無情:“好好吃飯,別說話?!?/br> 小周毫無靈魂嚼了兩下。 有點失望。 沒有紅包。 只有小餐包。 接下來幾天,因為加了幾場戲,所以拍攝時間有點緊張,何子殊一連三天都是兩點多睡,五六點起。 一個星期后,何子殊正式殺青。 不知是湊巧,還是王野刻意安排,最后一場戲,恰好是他拿來試鏡何子殊的戲份。 兩個多月前,王野給的評價是瑕不掩瑜。 兩個多月后,當他再翻過試鏡片段,從頭看到尾,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戲份,在他的鏡頭里,何子殊已經是林秋了。 王野放下對講機,最后一聲“cut”落下。 四面八方傳來掌聲,還夾雜著好些“子殊殺青快樂”的尖叫。 蛋糕車、彩帶、鮮花,跟這灰撲撲的巷子比起來,亮眼的有些過分。 白英作為演員代表,也作為何子殊的引薦人,抱了一束半人高的花束,從王野身后走出來。 白英把花遞給何子殊,笑著開口:“辛苦我們小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