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所有人都知道里頭鬧鬼。 要不是小區里的房子早幾年都賣光了,這鬧鬼的別墅都有可能影響小區樓盤的售賣的。 施家人忙活出整整一大桌子的菜肴,都是些家常便飯的。 只是這家常便飯的香氣,連外面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頻頻朝著里面張望,這做的到底什么菜,也太香了吧? 沈予攜曾經嘗過縈縈的手藝,并不意外。 施家人也都經常吃著縈縈送給他們的菜和雞鴨魚rou,算是吃習慣了。 只有封箏,袁家人,陶家人跟衛繁沒吃過,嘗了第一口就停不下來。 等大家吃好喝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知道縈縈家里還有的忙,大家都不好繼續叨擾,都離開了。 只有施家人留下幫著縈縈把廚房的衛生收拾了。 這棟別墅其實在御華國際里不算大,但三層加地下室,還有個兩百多平的前院后院,縈縈跟樾樾平時也要去讀書,只留施驪婉一人在家,縈縈肯定是不放心,她想到當初待在陳家,一直很照顧她的劉媽,縈縈想把劉媽請來陪施母,就是平日做做飯,家里的保潔也有專門的保潔員來打掃。 縈縈給劉媽打了個電話,劉媽得知縈縈買了別墅也高興的很,“我就知道縈縈肯定會有出息的,縈縈想我繼續去家里做飯呀?當然行,我現在沒什么活兒,就是給人做做鐘點工,打掃下衛生,縈縈要讓我住家,那我就住家?!?/br> 縈縈笑道:“好,我媽身體不太好,等劉媽您來了可能還要麻煩您,我暫時先給您開一萬五的工資?!?/br> 劉媽急忙道:“高了,這太高了?!彼按陉惣?,陳義昌一個才給她一萬的。 縈縈柔聲道:“不高的,要不是劉媽您這么些年的照顧,我在陳家的日子還不知道會如何?!?/br> 最后劉媽終于不再推辭,她現在兒女也都成家立業,她沒什么事情,其實也不是很缺錢,但就是閑不下來的。 第二天,劉媽就擰著行李來到御華國際,每天專門給施家三口人做做飯,她也跟著上桌一起吃,晚上劉媽愿意留著御華國際或者回家睡都成。 縈縈接下來也忙得很,封箏把當初從養生苑前網紅老板家里解救出來的金毛和布偶貓也送到御華國際來的。 不是封箏不喜歡它們,而是它們太喜歡縈縈,平日只親近縈縈。 縈縈知道它們要來,還特意準備了貓糧狗糧貓砂各種貓狗的玩具跟睡的小窩。 而且家里大,隨意它們愛睡哪就睡哪。 雖然才到新家,但兩只并沒有拘束,反而比之前更活潑,特喜歡黏著縈縈。 住的地方穩定下來。 縈縈把給許家雕的玉符交給施杋,讓施杋交給許鴻博,許家事情才算是忙完。 然后縈縈找了工人,開始忙活別墅里的浴池跟花壇,她都畫好設計圖,讓工人按照設計圖上面的施工就好。 第65章 縈縈懂風水,怎么合理利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象最是明白不過。 四象喜好不同,通常都是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陰宅選址跟陽宅風水都跟四象有著很大關聯,說白了就是利用風水來聚氣,這樣才能家宅平安富貴有余。 通常四獸喜好不用,青龍喜水,小魚池就必須建在青龍方位,絕對不能建在其他方位上。 白虎喜靜,白虎方位最好不要動工。 整個院子她都按著四象喜好來布置,只等明天工人來了就開工。 其實要動工的不多,除了魚池就是個花壇,也是靠著院子邊上砌成一圈就好。 次日,縈縈去學校。 這已經是十二月底,天氣特冷,天氣預報說再有幾天就要下雪的,縈縈是打算下雪前把院子里整理出來。 家里有劉媽跟施驪婉,縈縈也放心。 御華國際距離捷安高中不遠,十分鐘地鐵,幾站路而已。 晚上縈縈回家,見工人施工挺快的,小魚池已經挖好,底層鋪滿鵝卵石,這也是縈縈要求的,魚塘大概面積是三十來個平方,背后靠著假山,假山是宅子里原本就堆砌的,被縈縈讓工人們搬過來合理利用,魚池一圈會修建木柵欄,以免落水。 還剩下個花壇,花壇是繞著院子四周動工,環形的,用石塊砌成一圈就行,里面可以種花種草的。 縈縈還找了木工把魚池一圈用木柵欄圍起來,周圍地面也都鋪上木地板,縈縈還在網上買了一顆盆景迎客松,栽種在魚池旁邊。 等到迎客松長大,陰影可以遮出半個魚池,而魚池周圍鋪上木地板,施母平日能坐在這里賞賞花,看看魚,曬曬太陽,非常舒坦。 一個禮拜后,院子里差不多完工。 縈縈買來的迎客松也運到,工人幫著她把迎客松栽種到魚池邊上。 工人一邊幫著縈縈栽樹,還跟縈縈聊天,“小姑娘,你們這宅子住著肯定旺人咯?!?/br> 縈縈笑道:“叔叔怎么知道的?” 工人笑,“看你們一家三口和和氣氣,跟家里的保姆也都說說笑笑,一猜就知道你們心善人好,住哪里都旺的很?!?/br> “謝謝叔叔吉言?!?/br> 縈縈知道應該是周圍鄰居跟工人們說過什么,這個工人不想把話傳給她們家聽,怕她們住著不高興,還特意說兩句吉祥好聽的話讓她們心安。 說話的是這群工人的小工頭,一個村子里的,他會木工手藝,出來賺錢,什么活兒都接,也把村子里想賺錢的一塊帶出去。 他們賺的都是辛苦錢,他對同村人都挺好,每次干活錢也是平分。 都是老實本分的,干活很賣力,一個禮拜就把縈縈園子里的活計收拾的妥妥當當。 小工頭來縈縈這里干活,這幾天的確好幾撥來人閑得沒事跑來跟他說話,還問他,“你們是這家的工人???這宅子賣出去了?沒怪事發生嗎?主人家沒事吧?你們干活的時候有沒有發生啥事兒?” “你們怕是不知道哦,這以前是棟兇宅,里頭死過一個孕婦,后來換過兩任戶主,家里總是有怪事發生,這是我們小區有名的兇宅,現在的戶主也是膽大,兇宅都敢買,還不如添點錢去買別的地兒?!?/br> 當初他們聽了都還挺不樂意的,質問過去,“什么兇宅,亂說什么,人家住里面好好的,我們擱里頭干活也都好好的,什么兇宅,這都是糊弄人的?!?/br> 他們聽了這些話都也不跟縈縈說,都怕小姑娘害怕。 而且什么兇宅不兇宅的,他們農村里出來的,從來不信這個,日子都是自己過的。 縈縈心里明白,也不多問,他們也都是好心人,不愿意自己聽到那些話。 天色暗下來,迎客松很快被栽種好,工人們把工具都收拾收拾,縈縈把這幾天的工錢結算給他們,“快過年了,希望叔叔你們都能過個紅紅火火的大年?!?/br> 可不再有二十來天就要過年了,縈縈他們學校再幾天就期末考,考完就該放假了。 工人們聽得心里暖呼呼的,“小姑娘你也是,希望你們喬遷新居以后的日子過的紅紅火火?!?/br> 那跟縈縈說話的工人陳叔把錢卷好,小心塞到衣服內襯的口袋里,“還有二十來天才過年,我還能再接幾波活,等過年回去給老婆娃娃買點新衣服,剩下的錢留給老婆,給明年孩子們交學費,過了年再出來干活?!?/br> “俺們也是,多做段時間,身上錢多點,回去也讓娃跟婆娘過個好年?!?/br> 看著他們滿是皺紋的臉龐,卻都洋溢不住對生活的熱愛,縈縈心里也挺暖的。 她從身上取出來一張疊好的符篆遞給小工頭,“陳叔,這個給你,你帶在身上,護身符?!彼^陳叔印堂有煞,恐有大災,前幾天她就發現他印堂有煞,這兩天越來越嚴重,可能今晚會出事,都是辛苦之人,為了家人辛苦養家,縈縈也不忍心見他出事。 且若真的出事,又要給周圍鄰居憑添談資,都會怪到兇宅上來。 會說他們給兇宅做工,所以出事的。 陳叔拿著護身符有點茫然,“小姑娘給我這個做啥?” 縈縈溫言道:“陳叔貼身放著就是?!?/br> 陳叔就沒太在意,把護身符跟之前放在內襯口袋里的錢放在了一起。 縈縈見他收好,也悄悄松口氣。 送走工人們,縈縈回到宅子里。 她還在網上訂購了不茶花,已經入冬,別的花不好種,不過茶花盛放期長,也耐寒,冬天種再好不過。 陳叔跟另外三名工人準備去地鐵站坐車回去租房的位置。 他們住的挺遠,轉地鐵都要好遠的路,約莫一個小時才能到租房的地方,他們四人租的一個小單間,里面擺著兩張床,單間里還有個小廚房,平日也能做點飯,都節約的很,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大家伙都沒打算去外面吃,準備割兩斤rou回家下面條吃的。 幾個人走了十來分鐘,到了另外一條馬路上,馬路是條商業街,兩邊都是門面,樓上則是小區高層。 幾人朝前走著,還在說著晚上回去給家里老婆孩子們打電話,陳叔走在最前面,聽著身后說話聲,也有些想老婆孩子的。 突兀間,陳叔忽然覺得胸口處有些發燙,那是他裝著錢和護身符的地方,就是這么發燙的瞬間,讓他腳步頓住,捂住胸口沒再繼續朝前走,也幾乎是瞬間,陳叔感覺面前唰的掉下來一個東西,砸落在他的面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開。 好像是個挺厚重的透明細長花瓶,這會兒已經四分五裂躺在地面。 陳叔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碎花瓶,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如果剛才不是胸口燙,讓他腳步頓了那么一下沒再繼續朝前走,不然這花瓶就會砸在他的頭上,這么高的地方砸下來,他不死也得殘。 這變故驚呆周圍的路人。 “天啊,怎么天上掉下來個花瓶?差點砸到人了吧?!?/br> “嚇死人,我看見花瓶從這大叔頭上擦過的,差一點就砸到這大叔了?!?/br> “大叔你沒事吧?” 跟著陳叔的三人也有些嚇到,“陳哥,你沒事吧?” “叔,沒砸到你吧?咋回事啊,咋還有花瓶從上面掉下來?高空拋物啊?!?/br> 后面的店鋪也有人出來,看到這花瓶,氣的火冒三丈,“報警,今天非要報警不可,真是氣死人,這個月都第三次了,前兩次幸運沒砸到人,這次還扔下來一個花瓶,這大叔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今天非得交代到這里不成,非要報警,把這高空拋物的人給抓到,肯定是同一個人,前兩次也差不多都砸在我店門口……”店主罵完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撥打報警電話。 店家打完電話過來,“叔你沒事吧?沒嚇著吧?先去我店子里喝口水壓壓驚,一會兒警察就會過來的,你去錄個口供,這狗日的,今天非抓到他不可!” 高空拋物簡直是害死人,也是民眾們最痛恨的事情。 陳叔跟同村三人伙伴進到店子里先坐會兒,等著警察過來。 其余目擊者也留下幾人。 店主給陳叔和大家伙倒了杯熱水,“叔,你真幸運,幸好沒砸到頭上,不然這樣的花瓶砸到頭上,不死也得半殘?!?/br> 這可不是假話,多少高空拋物害死人,這樣的新聞可不少。 陳叔握著溫熱的水杯,有些茫然,他想到花瓶掉落之前那瞬間,他覺得胸口發燙的事情,陳叔覺得不對勁,他把水杯放到一邊,伸手摸摸胸口,那種幾乎要灼傷肌膚的燙意已經沒了。 “那花瓶掉下來前一秒,我胸口發燙,所以才停了下腳步的?!?/br> 他說著拉開上衣拉鏈,從內襯口袋里摸出一樣東西,是剛才戶主家那個小姑娘給他的符篆,小姑娘說是護身符,讓他一定要隨身攜帶好。 黃符已經暗淡許多,甚至有種放了十來年快要風化的感覺,他剛要把符給人看看,還沒怎么碰,符篆突然碎成碎末飄落在地面上。 陳叔腦門嗡嗡的,身上直冒冷汗,他哆嗦的看著幾個同伴道:“那小姑娘肯定是個高人,要不是她給我的這張符突然發燙,我就不會突然停下腳步,我要不停下腳步再朝前走一步就會被花瓶砸到腦袋的,而且這符給我的時候黃燦燦的,你們也見到的,對不對?” 三個同伴面面相覷卻忍不住點頭,那小姑娘給陳叔符篆時他們也在場,都看見符篆是什么樣的,還是嶄新的,絕不可能半小時后,符篆突然跟放了十來年一樣風化碎成粉末。 這符篆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