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是大頭要生了。 白貓驚慌失措,不知怎么辦一般圍著大頭轉圈。 大頭舔著自己的毛發,而后像是實在忍不住,朝著白貓狠狠叫了幾聲——大驚小怪! “陛下可要叫太醫來?”江玥遙開口問道。 蕭弈點頭,之后忙喚來門口守夜之人去太醫院找人來。雖然大頭是只貓,但是,也陪蕭弈良久,都說生孩子是過鬼門關,想來大頭也是如此。 可別出意外才好。 江玥遙怕太醫來的完,便招呼女婢去弄盆溫水來,再拿幾個棉布帕子。 “遙遙還知道接生?”蕭弈開口有些驚愕。 “給兒時養的兔子接生過?!苯h遙點頭,想來道理應該差不多吧。 不過多時,就見其胎膜顯露,身子還時不時顫抖。 白貓一直在身邊陪著,時不時還幫著大頭舔毛。 大頭沒有拒絕。 忽的,蕭弈指著大頭驚問:“這是怎么回事?怎地流水了?” “陛下別急,這是羊水,破了會起到順滑作用,幫助生產的?!?/br> 江玥遙一直蹲在兩貓身邊,手里拿著剛剛命宮人準備的rou干,時不時喂大頭兩口,省著它沒力氣。 小半個時辰過去,胎兒出現越來越大,小順子終于帶著太醫趕來。 太醫進屋汗都沒擦,就連忙要將蕭弈帶去大廳等著。 “陛下怎能見得這些!”太醫急道。 “朕都看到這兒了,也不差個結尾!”蕭弈不的動,態度堅決,“快給朕看看大頭,如若有個三長兩短,才是真的不妥!” 第42章 一通忙活,大頭終于順利生產。 “你還怪厲害的,可累壞了?”蕭弈蹲在兩只貓咪旁邊,頗為佩服的點了點大頭的鼻尖,身側是三只剛出生的小貓崽。 老大與其母親一樣是深灰色,二娃淺灰十分特別,也是三個崽兒中唯一的小母貓,而最小的那個則是渾身白毛。 蕭弈深度懷疑是大頭越生越沒墨水了,以至于老幺斷墨,直接沒染上色。 “陛下你瞧,這小貓崽連眼仁都是淺色的?!苯h遙用干凈棉布輕輕將貓崽抱起,而后放到芝蘭準備好的窩里保暖。 剛出生的娃娃睜眼睛十分費勁,但只是一瞥卻叫江玥遙看得十分真切,心下便對這只小貓也十分喜愛。 “遙遙喜歡?”蕭弈笑問,而后也跟著幫忙將它們挪到更溫暖的窩里。如今天冷,他們身上卻還沒長出可以抵御嚴寒的毛來,只得手動保暖。 “是挺特別的?!苯h遙點點頭,眼中盡是喜愛之色。 蕭弈眼睛笑瞇瞇的,湊得近些后附在江玥遙耳邊開口:“遙遙親朕一下,朕便許諾將它送你?!?/br> 江玥遙不上當,伸手推開蕭弈后正色道:“陛下可應允過嬪妾,說嬪妾可以挑選一個的,可是忘了?” “朕何時說過?”蕭弈歪了歪頭,耍賴開口,不打算認賬。 “陛下怎能說話不算數?”江玥遙佯裝生氣,兇巴巴的質問。 蕭弈將江玥遙抱起,不出所料的她沒拒絕,而后唇附在江玥遙耳邊輕聲道:“既然遙遙不想親朕,那朕可便想要親遙遙了?!?/br> … 沒過幾日,蕭弈便已將那書畫齋的事情調查的清楚了,老板說這幅畫的確是從宮中流出來的。 “宮里出去的,為何有會有江崊的名字在上面?”江玥遙站在畫前,伸手摸了摸上頭的印章,百思不得其解。雖然蕭弈是提議將這印裁掉,但江玥遙想了想還是將其給留了下來。 “店家說他是從別人手中收中的畫,所以也不知那人是不是糊弄他,因此才蓋了個假的江崊印?!笔掁慕忉?,也表示理解店家所想,“畢竟江崊是個解元,說不準以后還是個狀元,到時這幅畫的價值可就不止翻一番了?!?/br> 江玥遙一想到那店家就覺得好笑:“這人作假也不動腦子的?縣城離京城這么遠,江崊又怎么可能有畫流傳到了這里?” 蕭弈接著道:“遙遙還真說對了,店家的確不會畫畫。所以這家店也是‘名聲在外’專門坑騙外地到這來游玩的人?!?/br> 江玥遙頓時無言,她能找到這家店,也是因為沒有事先做好調查,怨不得別人。 “如今店鋪已經被衙門下令關門整頓,至于往后他是想要繼續開別的店,又或者是盤出去,那便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了?!笔掁钠鋵嵰蚕脒^,將店鋪盤下之后再干點別的營生,畢竟這家店的地理位置是真的不錯。 但是,一想到這家店坑騙百姓,即使開了新的店鋪,想來也會影響到名譽的,不值當。 年關將至,早超時分,百官紛紛鼓動著要蕭弈來辦一場宴會,一是為了迎接新年,二是為了給房將軍接風。 可更奇怪的是,太傅竟然是這領頭之人,并主動挑起大頭,直接在早朝上與蕭弈商榷,并沒有事先通知蕭弈。 蕭弈不傻,自然不信太傅會如此單純的做出這個決定,太后也不信。 但在早朝上,眾人心知肚明卻沒有表現出來,太后也沒說什么。 只是在早超過后一道懿旨,將太傅叫去了壽康宮坐坐。 “怎么回事?”太后坐在壽康宮主位上,一身華服濃妝甚至都沒卸下,鳳眼微瞇看向太傅,威壓十足。 “回太后娘娘的話,不過是辦場宴會而已?!碧嫡驹诘钪?,作揖言道,語氣輕飄飄的,半點兒也不當回事兒。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太后怒道,房卓手上有兵權,她還沒糊涂到那個份上! 太傅聞言不慌不忙,稍抬起頭來正色問道:“娘娘就沒覺得,陛下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思?” 這個太后自然看得出來,但也只是斜了太傅一眼,而后無所謂開口:“你說這個,與哀家有何關系?” “娘娘可莫要忘了你我二人當初的約定?!碧堤嵝训?。當初太子死了蕭弈繼承皇位,而在沒有皇后的前提下,蕭弈的母妃順理成章就會被封為太后,但最后的結果顯然不是?!叭缛魶]有臣在,娘娘可并非是娘娘?!?/br> 手捏在扶手上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太后咬牙開口:“時局一直在變,哀家不妨告訴你,你想做的事絕無可能發生,這天下不論如何都一直姓蕭,也只能姓蕭!” 當初的確是迫于形勢與太傅達成協議。 可皇家內部爭斗是一回事,他們董家狼子野心想上位是另一回事,絕對不可能! 太傅知道這是氣急敗壞了,輕輕揚起唇角后開口:“娘娘可別急,臣也沒說什么不是?…又或者,娘娘一直都想知道,太子在哪?” “你知道太子在哪!”太后頓時身體前傾急問,但又立馬知道自己失態,顯然已經落了下風。 “那便要看娘娘怎么想了?!碧翟俅蔚拖骂^去,作揖言道,語氣平緩,“娘年是否想知道,太子在哪?!?/br> 太后無言,緊緊盯著下面站著的人,突然覺得有些無力。 果然,人只要有在意的東西,就會變得可欺。 緩緩靠在椅子上,長舒了口氣后搖輕輕搖頭,太后終于開口妥協:“不過是場宴會罷了,哀家還沒那么苛責?!?/br> 太傅直起身子,恍若十分理解一般言道:“娘娘能如此想,自然是皆大歡喜?!边@是太傅意料之內的結局,也是他事先與房卓商量好的,到時他定然能給幾人一個巨大的驚喜!說完太傅再次作揖開口,畢恭畢敬,“臣,告退?!?/br> 后退幾步,走出了康壽宮。 … 又是過年又是宴會的,宮里宮外都十分忙碌,奴才女婢都在十分認真準備布置,蕭弈甚至還請了舞姬樂隊來宮內演奏。 江玥遙今日閑著無趣,便拉著芝蘭去了御花園,昨夜剛悄悄下了一場雪來,聽說梅花開了不少。 不過剛到亭子中坐下,就聽見就聽見假山后面有不少小丫頭在討論著什么。 江玥遙朝那便望了望,可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偷看左靈詩的亭子,這角度,當真都被假山擋得嚴嚴實實。 ——“這房將軍少年英才但直到現在都為娶妻,你說他會不會瞧上我?” 此話一出,江玥遙隔得遠但也跟著點頭。畢竟少女懷春,她還是很理解的。 手上捧著暖爐,芝蘭為她斟茶后想要去叫她們散開去干活,卻被江玥遙阻止了。 ——“那等宴會那日你可要好好打扮,房將軍鎮守邊關那么多年,可能連個正常的女子都沒見過,說不準稍稍用些手段就能迷得他顛三倒四!” 江玥遙接過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沫后頗為認同。戰場皆是男兒,房將軍至今未娶,的確是引人遐思。 ——“莫要瞎說!房將軍英俊的很,聽說為人也很正直,街上不少女子都放下顏面要家中長輩上門提親,但都被拒絕回去了?!?/br> ——“要我說那都是勾引人沒找到合適的手段!你看咱們陛下,不也是這么多年身邊沒兩個女子,只獨愛蔣貴妃??涩F在呢?還不是為了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江昭儀,直接解散了后宮!這后宮人少,需要的下人自然也少了,我認識的的不少姐妹都因此丟了飯碗,被趕出宮去另尋營生?!?/br> “咳——咳咳——”江玥遙聞言,沒忍住被茶水直接嗆到,咳嗽的眼淚直流。 “誰???”不只是哪個女婢聽到這邊的響動,立馬警覺的望過來,然后就見到了江玥遙以及芝蘭。嚇得她立馬拉了拉身旁幾人,示意趕緊先別說了。 幾人跟著一起朝著亭子那邊看去,就見江玥遙正笑瞇瞇的看著他們,表情慈祥… 女婢們連忙慌張朝這邊行了行禮,跑了。 江玥遙也沒阻止,等到人散了以后才又拉著芝蘭,咳了好幾聲這氣兒才順下了。 芝蘭幫江玥遙順了順后背,而后氣道:“主子不怎的不留下他們?” 江玥遙直起身子又端起茶杯,認真喝了一口后這才問道:“留她們做什么?” “主子就不生氣?”芝蘭莫名,什么時候自家主子的功力修煉到如此地步了?這么能忍? “生氣?!苯h遙茶杯一摔,立馬回答。 “那為何不叫她們留下,現在這如若要找來出氣,可就大海撈針了?!睂m里女婢走了不少,但總數依舊繁多,剛才又離得遠沒看清她們的臉,因此不好尋 江玥遙嘆了口氣,而后語重心長道:“你剛也聽到了,因為我許多人都被迫離開皇宮另尋生路,她們本身就挺難的了,又何必在我這里受罪?!?/br> 最主要的是,她剛才忍著咳嗽連話都說不利索,還怎么喊人留下來? 第43章 一切都穩定下來后,江玥遙被封為了德妃,昭告天下。 自此她也正式擁有了整個華瑜殿。 半月后一日,用完早膳。 芝蘭收到一封給江玥遙的書信,只看信封上的名字便知,這是江崊寫給她的。 展開讀完,江玥遙拿著信的手一直在抖。 “主子,怎么了?”芝蘭急忙問,不是說一家人都要來京城,難不成是路上遇到不測,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