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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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啊?!彼龜Q眉抱怨。 “我以為你不知道?!痹S沉面無表情,手還覆在她后頸上。 舒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樣子似乎有點像只被命運扼住后頸皮的貓…… “哥哥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貌比潘安,帥得掉渣,九億少女的夢!” 她一口氣不帶喘地瞎夸一通卻換來許沉輕飄飄一句。 “沒什么誠意?!?/br> 阿西吧!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舒姌:“我覺得很有誠意?!?/br> 許沉:“打發傻子?” 舒姌:“你說的我沒說?!?/br> 許沉又捏了捏她后頸項,她人瘦,頸椎骨摸著明顯。 “下次記得帶點新意?!?/br> 舒姌心道還有下次? 許沉:“還要吃什么?” 舒姌說:“冰淇淋?!?/br> “除了這個?!?/br> “冰糕?!?/br> “別吃了?!痹S沉淡漠一聲,收回手。 “……”她就知道。 當晚,舒姌和許沉被魏陽安排進別墅一間豪華套房里,就是讓舒姌之前差點懷疑人生的床上鋪玫瑰花瓣那間。 信號是沒再被屏蔽了,只不過這房間怎么看怎么曖昧,關鍵是床邊還放有幾盒成年人都懂的東西。 舒姌登時感覺沒眼看。 趁著許沉去浴室時,她下手飛快將幾盒東西扔進柜子最底層鎖上。 鎖上后又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好在,當晚許沉接到個電話,事態貌似挺緊急,明晚之前需得他親自過去一趟。 舒姌一向不喜歡過問他那些事,但這次在他旁邊隱隱約約聽到些關于你叔父你爺爺一類的敏感字眼。 再看許沉臉色,總感覺有些陰霾。 舒姌問他:“很大的事嗎?” 許沉將燈關了,抱著她蓋好毯子,“算不上?!?/br> “哦?!彼杏X出許沉心情不佳。 許沉吻吻她眉梢,“早點睡,明天得回去了?!?/br> 舒姌又哦一聲。 “晚安,哥哥?!彼]上眼睛。 許沉破天荒回了她句:“晚安?!?/br> 許沉一直睜眼到天光微亮。 他能陪她的時間真的不多。 舒姌的海邊小島趴體游在第二天宣告結束。 翌日,兩人回了京都。 晚上,許沉帶她去了老爺子那兒。 一路上,舒姌總感覺有什么大事發生,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到老宅外時,她第一次感覺整個宅子都籠罩著一股低氣壓。 進到正廳后,舒姌便看見秦婉和常年忙得沒人影的許爸許孟哲一同坐在沙發上,神情凝重。 兩人似乎到了有好一陣,在見到他們進來時,臉色稍有好轉。 舒姌坐在秦婉身邊,也沒貿然說話。沉默一直持續到另外一家三口進來。 徐阿珍打扮意外沒有往常那樣精致奢華,低調了不止一點半點,許睿杰個子又高了很多,還是一張娃娃臉,只是臉上沒了笑意,最后進來的許孟卓則神情灰敗。 如果往年他給人的印象是低調、沒什么存在感,那么現在就完全是一副被打擊士氣后的一蹶不振,連斗敗的公雞約莫都比他強些。 老爺子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后面的回梯上,杵著一支新龍頭拐杖,肅著張皺紋橫生的臉,中氣十足:“老大老二還有兩個小子上來?!?/br> 幾個男人同時起身,陸續上樓,書房的門被徹底掩住。 眼下不是什么節日更沒有什么好日子,一家子突然被老爺子全部叫來,想也是有大事發生。 今天的氣氛讓舒姌有些壓抑,她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坐在這兒,只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目光盡力觀察。 對面只有“咔嚓”不斷的嗑瓜子聲。 徐阿珍從幾個男人上去后就抓了一大把瓜子在手里,一顆接一顆,就沒停過嘴。 正廳也只剩下她嗑瓜子的聲音。 舒姌甚至能從中聽出里面的不安和惶恐。 秦婉皺眉斥聲:“別嗑了?!编镜盟臒?。 徐阿珍頓了頓,倒真沒再嗑,手中剩下半把瓜子放進果盆里,連句嘴都沒跟秦婉犟。 要是放在往常,徐阿珍還非得嘴賤回懟上一兩句不可。 舒姌越發察覺眼下局勢不對。 樓上書房,氣氛格外凝重,許睿杰沒見過這樣場面,呼吸都不敢重了,只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旁邊十分沉得住氣的許沉。 他這位堂哥,從小就不怕老爺子,不像他。 許老爺子坐在書房桌上主位,看著前邊站著的四人。 “我老了,本不想過問一些事,只是,這風聲還是傳到我耳根子邊來了?!?/br> 見幾人都不說話,他冷哼一聲,手拍了下桌子,茶水四濺。 “這些年我不過問你們,你們倒好,一個敢做,一個敢瞞,是要在我這把老骨頭面前演一出兄弟情深還是真當我老得心盲眼瞎?” 他這話說得重,許孟哲緩聲道:“爸,您先消消氣?!?/br> 許孟卓則低著頭,沉默。 老爺子搖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兩個兒子,最后累了一般閉眼道:“分家吧?!?/br> 第94章 這兩年,許孟哲將天城集團旗下幾個子公司交給許孟卓在管理,可就在年初,許孟卓在一個跨國投資項目上出了很大紕漏,導致旗下幾個子公司資金鏈嚴重虧損,甚至到了裁員地步。 許孟哲知道后,親自著手補救爭取將虧損降到最低,過程中卻查到些貓膩。 順藤摸瓜下去,他發現近年許孟卓管理的幾家公司跟海外一家公司有頻繁合作關系,幾筆往來款金額存疑。 他就著線索查下去,很快便有了眉目。這家海外公司的注冊法人跟徐阿珍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此人是徐阿珍母親早年認的干兒子,也是她的干弟弟,并且公司是在徐阿珍嫁入許家沒多久就成立了。 多年叱咤商場的經驗造就許孟哲敏銳的洞察力,資料明明白白透漏著一個信息:根本不是什么資金虧損,而是資金轉移。 許孟哲很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沒什么經商頭腦,可畢竟從小兄弟一場,這兩年他也逐漸放權讓他著手企業的事,就是希望他多學些東西,幫著共同管理企業??蓻]想到,他竟然會打這么個主意。 這筆資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許孟哲深思熟慮后,單獨找了許孟卓談話。 畢竟是從小長到大的兄弟,許孟卓好生認了錯,許孟哲也不想大動干戈,不是什么光彩事,鬧大了誰都不好看,也沒必要驚動一把年紀的老爺子。 可沒想到就在最近,風聲不知怎的傳到老爺子耳朵里。 老爺子生平最見不得這些腌臜事,再加上事后許孟哲的刻意包庇隱瞞讓老爺子徹底發怒。 “分家”二字從老爺子嘴里說出,大家都知道意味著什么。 許孟卓依舊低頭不語。 許孟哲開口:“爸,您先別沖動?!?/br> “我沒沖動,”盛怒后,老爺子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分家后,各自發展如何,看你們自己造化?!?/br> 最終,老爺子做主收回許孟卓在天城的手持股份,將許家其他制造之類的產業劃分給許孟卓。 老爺子將天城完全交給許孟哲,理由是天城的的確確是在他手底下做起來的,誰都沒有去分一杯羹的權利。 幾人出去以后,許孟卓還站在原地。 老爺子呷了口茶:“還有什么話?” 許孟卓抬頭,看著眼前老態盡顯卻依舊說一不二的父親,良久,問了他句:“您為什么老這樣偏心呢?” “偏心?”老爺子哼一聲,“你要這么想,也隨你?!?/br> 許孟卓離開后,書房只留老爺子一人。 他看著一旁高山流煙檀香爐,渾濁瞳仁里有太多復雜情緒,最后化作一口濁氣,長長嘆出。 · 車上,徐阿珍得知結果,嘴上抱怨起來。 許孟卓不置一詞,看向車窗外。 許睿杰拉了拉她衣袖,“媽——爺爺這次也是為大家好?!?/br> 許家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確要歸功于伯父的手段和頭腦。 自己爸這次做了錯事,這么大筆資金數額,要是外人,早被告上法庭了,最后還要吃牢飯。 許睿杰勸慰自己父母道:“我們就好好理財,日子也可以過得很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