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謎(166-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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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9日 第166章妻子說她一夜未睡 “什么時候放這的?”雷宇天紅著眼,像頭沒有理智的困獸,嚇了老護士一跳,還以為明明清除的蝎毒又發作了。 “有挺長時間了,個多小時了吧?!弊o士估計著。 雷宇天猛找到自己的手機。一點開,屏幕顯示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雷宇天看都不去看半眼,只瘋狂地翻到艾瑤薇的電話,撥過去。 電話通了,但是不接。再撥,再再撥。依然是不接。 “不行我去找她?!崩子钐焯麓?。 “你這輸液輸到不半,可不敢亂來!”老護士急著制止。 “幫我撥!”雷宇天吃人似的看著她。 老護士堅決不撥,雷宇天沒再問第二句,直接扯開白膠布,猛一下就將針頭撥了出來,無路可去的藥液無休無止,向著空氣、向著地面,一頓飆射。與此同時,很多血一下子沿著針孔,涌了出來。 雷宇天將輸液管一甩,人便像頭老虎猛跳過墻頭一般,躥出了病房的門。 “現在年輕人,怎么談戀愛都這樣談的??!”老護士看著他的去勢洶洶,大搖其頭,不敢茍同。 雷宇天沖出醫院,沖上行人還不是太多的大街。一時找不到的士,他就打聽著旅館的方向,一路奔跑。 好在相隔并不遠。他飛奔著,像不識城市規則的金剛忽現陌生的街頭,他沒有任何規則可言。不顧紅綠燈,不看有沒有斑馬線,不管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飛馳車輛。 他逢山過山,遇水過水,一副要用身體將一輛輛轎車撞飛的架勢,橫沖直撞像個野蠻人奔突在大街。 經歷了無數司機的白眼與怒罵之后,他跑到昨天下午同艾瑤薇入住的旅店前,推開旅店服務人員,飛跑著上樓。 敲不開艾瑤薇房間的門,他央求服務員打開。房間早已收拾整潔,里面除了酒店標準的擺設,別無一物。艾瑤薇的任何東西都不復存在,只余下若有若無的梔子花氣息,在房間里彌散,終至于空蕩。 “走了多久了?”雷宇天問服務員。 “都一個小時了?!狈諉T面無表情地回答。旅館的工作,讓她看慣了分分合合,似水聚散。 他又開了自己的房間,抓起自己的皮箱,準備直奔伏霞山旁邊最近的汽車站。然而,想了想,一個小時,完全足夠她乘車離開了。她有心避他,他又如何還能追尋到她。 世事真是好笑。前天下午,她佇立在陜市汽車站的大廳,還百般不情愿離開他,是他唬著她、推著她,將她趕離他的身邊; 僅僅過了一夜一天,今天早上,她卻趁他昏睡,留下紙條悄然離去,唯恐再多逗留片刻,而他追著她、尋著她,只愿能再見到她。 他決定再打個電話給艾瑤薇試試。坐在床頭,電話響了四五聲,這次艾瑤薇那邊終于接了。 就在艾瑤薇接通的同時,一陣嘀嘀聲,屏幕頂部顯示另外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那是妻子青葉柔,曾經他最熟悉最親切的號碼,然而這次他的拇指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按斷了那個來電,等待艾瑤薇的聲音。 “薇薇,你說你在哪,你快說!”雷宇天急吼吼地沖電話那頭叫著。 “大哥哥,你終于醒了?先躺著休息會,聽話,別急著打電話!”艾瑤薇好聽的聲音終于在他耳邊軟軟地響起。 “你告訴我,是不是車還沒出發?你等我十分鐘,就十分鐘,我過來找你!”雷宇天一個字聽不進去。 “傻瓜!我的車開出老遠了,都不在陜市境內了?!?/br> “不行,你怎么能一個人走掉。你前天還說要陪我找下去!”雷宇天變得不講道理。 “……”艾瑤薇那邊安靜了一下。 “大哥哥……你聽話好嗎,”艾瑤薇那邊有了隱隱的抽泣之聲,“我在紙條上都寫很清楚了。答應我,不許想我,不許記著我,行不行?” “少來!你是不是去蘭市,是什么公司來著?”雷宇天不聽。 “你別問了,我也不會再去那家公司……我另外找地方,你找不到我的?!?/br> “這絕對不是我們第一次相遇。我們什么時候見過,認識過,你不能就這樣走掉,你快告訴我?!崩子钐熳穯?。 “大哥哥……真沒有。好了我想在長途車上好好躺一會兒,好嗎?”說到“好嗎”兩個字時,艾瑤薇卻是哭泣著用鼻音說完的。 電話那頭掛斷了。雷宇天像xiele氣的皮球坐在旅館單調的床頭,他沒有再繼續撥打。艾瑤薇說要休息,就是不想再接。 呆呆地看著灰色的鴿子像破舊的塑料袋,在城市的上空無根無由地飄蕩,偶爾俯沖下來落到旅館撲滿灰塵的窗臺。 直到手機又一陣響鈴打斷他呆滯與空白的狀態。 是妻子青葉柔。見雷宇天不接她電話,青葉柔又急著用微信視頻打了過來。 妻子的臉從手機屏幕跳了出來,雷宇天看到一眼便不由愣了一下,因為,妻子的雙眼又紅又腫,非常明顯。 “老公看到你就好了。你真的擔心死我了!昨晚打了你一晚的電話都不通,你快告訴我,你有沒有什么事!”青葉柔見雷宇天接通了她的視頻,好 像舒了一口氣的樣子,著急地問。 雷宇天心中翻涌著無盡的諷刺,他費了很大勁才按捺住自己不沖著妻子怒罵,也控制住自己的手,不將手機摔碎。 他很想祝賀妻子:“拜你所賜,差一點點就死掉了。你當然擔心了,你想整瘋整跑艾瑤薇,你不想我死,因為我對你一定還有很大的用處?,F在你得意了,你成功了,我狗命大,還活著,艾瑤薇也被你嚇跑了,什么也不敢跟我說,甚至以后都永遠不敢跟我說出來了。你做得多出色,想叫誰閉嘴,誰就閉了嘴?!?/br> 然而,雷宇天終究不再是昨日的雷宇天。他沒有罵,沒有憤怒,他將這一切都掩埋在心底,就像慢慢將這個名叫妻子的女人掩埋下去。此時如果憤而揭穿一切,除了逞幾句口舌之快,又能怎樣? 第167章翻看客廳針孔視頻 平時就算人在安藍,當面發生的事情,他質疑,她都能堂皇地掩飾過去。何況這次,她人都不在陜市,發生在千里之外的事情,她豈會承認跟她有關? 而且,接下來時間就像是賽跑,他很擔心妻子會提前一步叫人趕到他當年的大學,或者是通過網絡手段,銷毀掉他和她在資料庫中的檔案。此時同她攤牌,只會讓她愈發加快手腳,而他已經被動的現狀,只會更加被動。 “我能有什么事呀?就是昨天看項目的地方有點偏,信號不好,所以接不到你電話?!崩子钐鞙厝岬匦α诵?,心中卻暗道,真能裝,眼睛真哭得紅紅的,也不知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隱藏在我身上的,連我自己都至今未能明了的利益。 “真的嗎?有什么事你要告訴我。我昨晚打不通你的電話,怎么都睡不著。好不容易瞇了一會兒,夢到……夢到……”妻子突然捂住嘴,嗚嗚地哭出聲來。眼淚就像突然天空飄起了雨,一顆顆打在她的手機上,模糊了視頻鏡頭。 “一個夢也能哭成這樣呀?說說看,夢見我有多慘?”雷宇天用那種只有他自己能夠聽懂的諷刺說著。是呀,青葉柔,昨晚的事,或許幾個林中的神秘身影早就即時向你匯報過了,但他們一定沒跟你說詳細,你把我整到到底有多慘。 “夢見……夢見……算了不說了,大清早的。反正我滿世界再也找不到你。我是哭著醒來的?!鼻嗳~柔用紙巾擦凈她屏幕上的淚水,“你一個沒信號,把人家擔心成這樣,都不安慰一下??毂П?,老婆要抱抱?!?/br> “你先別哭了。眼睛哭成這樣,不美了?!崩子钐烊陙?,倒還真沒見她啥時候哭成這樣。 “來,老公幫你擦?!崩子钐熳龀鲇么笫州p拭的動作。既然他還要假裝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搞事,既然他還要搶著與她賽跑,那就該裝得像樣點。 “這才對嘛。老公,太偏的地方不要去好不好。我知道偏遠點的地方山好水好空氣好,更適合栽種苗木,可是到時在那種地方開了花木場,運進運出也是個問題呵。你說,老婆說得對不對?”青葉柔建議。 “就是,適合的地方交通不便,交通好的地方環境不佳。所以才會拖這么久。不過這老板的誠意不錯,我再看看吧?!崩子钐煺f著早就想好的辭。 “那你哪天回?”妻子自己用紙巾擦干了淚,臉上的神情又生出幾分生動來,我見猶憐,嬌柔地問他。 “快了。再沒什么結果,我就放棄了?!崩子钐旎卮?。既是在說放棄所謂的花木場項目,也是在向妻子暗示,他的私下行動可能要放棄。如此一來,妻子的戒心才會少幾分。 “快了是幾天?都好幾天沒見我了,你就不想我,不想……”青葉柔說到這,有些羞意,沒再說下去。 “才不想。你不是說好了嗎,那天晚上喂飽了我,讓我見到嫦娥都吐。你目的達到了,那晚喂得太成功了,我很飽,很膩,以后都不想了?!崩子钐旖杷脑?,玩笑著她。 “你說的!回來一個月不許碰我!” “一個月就一個月唄。也不知道誰先忍不住?!崩子钐旌呛?。 “我才沒所謂!我只要,看著你,抱著你,有你這個人在我跟前活生生地走動,就滿足了!”青葉柔嫣然。 看她臉上泛起的甜,就好像有無數的花蜜從她的心里結出來。這一瞬,雷宇天甚至寧愿忘記掉昨晚發生的生死一切,而選擇相信唯有眼前這張甜美的面容才是最真實的。 “舉起手來!”妻子沖著鏡頭,半是撒嬌地說。 “干嗎?”雷宇天本能地往身后藏起被蝎子咬到的那只手,然后將另一只完好的手握成拳頭,緩緩舉起沖著鏡頭。因為就算是完好的那只手,昨晚攀爬了那么久的峭壁,緊握青藤,掌心也早已發紅。雖然雙方其實對于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都是心知肚明,可雷宇天還是不希望此刻就挑明了來說。 “手怎么有點紅?”妻子果然說了出來。 “去看了一些當地不錯的樹種,值得開發成盆栽新品種的。爬了點山,握著坡上的一些樹枝往上爬,手能不紅嗎?!?/br> “老公……你真是受苦了?!鼻嗳~柔說著將自己白生生的小胳膊也沖著鏡頭舉了起來,“你看,你送我的手表,我每天寶貝似的,擦得一干二凈,你那上面都沾泥了,回來我幫你擦干凈。還記得老婆怎么說的嗎?” “說哪個?” “你看你 果然忘了,討厭!我說過,這兩塊表是一對,我希望它們永遠都在一起,而不會天各一方!老公,你要快些回來哦?!鼻嗳~柔又是嗔怪又是柔情。 “……”雷宇天突然變得不知要怎么回答她。如果在以前,他確實不覺得這兩塊表會有天各一方的那一天。然而,現在她身在安藍,他身在陜市,相隔千萬里。關鍵是,他一點都沒有想要回安藍的欲望。 身已遠,心更是隔山隔水隔天涯。 或許有一天,他會連多看一眼這塊表,心里都會痛。 她做著這暗中的種種、事事,又哪能用一對手表,便能彌合一切,拴他在身旁? “好啦,我快些回?!崩子钐旎卮?。 “等你哦。還有,不管你去哪看項目,也不管你上哪找樹種,一切前提是安全。太偏太危險的地方,千萬不許去!項目成不成不重要,我永遠只有一個小要求,你平平安安回到我身邊,和我在一起。知道了嗎傻瓜老公?”青葉柔粘人地問。 “真這么想?” “當然了。你快答應快答應!”青葉柔撒起嬌來。 “這不能答應。我不能一個人平平安安回到你身邊。我還想著從湖北帶一年輕漂亮的小三回去,跟你一起過日子,這樣熱鬧點?!崩子钐鞖馑?。 “帶來呀!我保證不整死她!我都想好了,我們吃飯,她做飯;我們穿衣,她洗衣;我們上床,她鋪床!至于她也想爬床上來,沒門,我一腳把她蹬下床去!這安排好不好?”青葉柔柳眉一豎。 “嗯,看來我得改變主意……我得多帶幾個回去,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結成一氣,一起對付你一個?!崩子钐煸匠对經]邊了。兩人就這樣愉快地結束了視頻。在這種誰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的愉快中,放下各自的手機。 在旅館床上繼續坐了會兒,雷宇天重新拿起手機,點開家里大廳的針孔攝像頭軟件,翻回到昨晚的紀錄。 第168章發現與別人的婚紗照 他想,昨晚山上鬼鬼祟祟、想要整瘋艾瑤薇的那幫神秘人,行動的結果最終還是要向青葉柔匯報,那么,說不定大廳捕獲的鏡頭,能夠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翻了又翻,昨晚大多數時候,客廳都與平常一樣。妻子倒是在大廳接到一個來電,接通電話后,妻子聽了聽,說了一句:“是嗎,那就還是按計劃?!?/br> 妻子是邊走邊說的,說完這句,人已進了臥室,再也聽不清任何說話聲。后來,客廳的燈被關了,但卻隱隱有臥室的燈光漫過來,時亮時暗,開開滅滅。她一夜沒好好睡覺,那是肯定的。 但,這可以解讀成她想他,坐在床頭打不通他的電話,一整夜都很焦急,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燈火時開時滅。也可以是他所知道的另一種事實:她坐在席夢思床上,一直等待著深夜伏霞山中的動向。 伏霞山再往前,坐兩三小時的長途汽車,便可到達漢西大學。雷宇天收拾著皮箱,自然是要趕今天早上的長途班車,急赴漢西大學,爭取在被做手腳前,把幾家大學的檔案管理人員聯系遍。 在旅館一樓飽飽吃了一頓。說是早餐,卻是尋常人正餐的幾倍。因為,昨晚餓了一晚上,體力又消耗得厲害,這一餐算是補償。 出了旅館,沿著旅館門前的路,走往可以搭的的地方。旅館旁邊是正在拆除的舊房,只余下一堵拆到一半的老墻,墻上還寫著一個“拆”字。從墻上污垢不堪的噴繪圖來看,這里多年前應該是一家婚紗影樓。 這里就可以打的。等著的士到來的過程中,雷宇天焦慮、感慨中夾雜著一絲無聊,盯著老墻上那幾幅破舊、沾滿泥跡的婚紗宣傳照看。 突然,看到其中一幅,他有一種正在照鏡子的感覺。因為,照片中西裝革履的男人,臉膛方正,眉毛粗濃,那模樣,越看越就像是他自己! 雷宇天猛向前幾步,差點將皮箱都踢倒在地。 那是六七幅婚紗照印在墻上,每一幅都不大,只有一本a4的雜志大小。其余的五六幅都很陌生,只有其中一幅的男人長得很像雷宇天。 宣傳照實在太舊了,關鍵是,還被各種或灰或黃,或黑色的泥灰遮掩著,他那張臉,幾乎就是從泥濘灰塵中努力鉆出來,隱隱現出了昨日的眉目。 雖然脖子、下巴乃至臉頰、鼻梁上都到處染著泥塵,但,那眉,那眼,雷宇天還是不得不確認,這就是他! 雷宇天頓時聽到自己心臟瞬間開足了馬力,吃驚地發動起來,撲通直跳。想不到打算沿著余下七所大學一間一間找下去的訊息,卻在這旅館旁一個已然拆除的舊影樓偶現了崢嶸! 確認了這一點,他目光迅即移向倚在自己身邊的嬌美新娘。 新娘身上糊滿的污垢與泥濘一點不比他少,就連臉蛋都臟得像個灰姑娘。但,即便這樣,他還是猛地認了出來 ,一雙狗眼簡直就要掉到地上! 新娘他認識。準確來說,是兩天前還見過。 那天在汽車站旁邊的老湯館,他和艾瑤薇排著隊打算點餐,窗口前卻有一個少婦裝束的披肩大美女在換調羹。取了調羹,當時白色披肩美少婦回頭向雷宇天和艾瑤薇望來,還猛地掩了掩口紅鮮艷的嘴唇,調羹掉在地上碎了。 當時,披肩少婦解釋成看到艾瑤薇臉上的傷,一時被驚了一跳,弄得艾瑤薇還拉著臉半天不高興?,F在想來,那顯然是掩飾之詞。披肩少婦真正驚訝的,是三年不見的丈夫突然重現于面前,且咫尺相對! 一個早已杳無音訊,尚不知在否世間的人,突然從天而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心情,只有她自己能明白。雖然她壓抑著一切情緒,極力而急智地掩飾,但那猛去掩嘴的手,以及掉落的調羹,正泄露了她心中的驚懼! 居然會是她! 大學中自己視為女神,婚后無恥背叛,這三年來,他夢中時時出現卻總是面目不清的昔日妻子,居然會是老湯館中驚鴻一瞥的她! 拉起皮箱,雷宇天猛向旅館的方向回跑。 “前面那家影樓的老板電話,你們誰有嗎?”雷宇天急切地問前臺,問完前臺,又問其他年紀大點的服務員。 “早倒閉了,房子都拆了老久了,你還找他干嗎?”得到的幾乎全是這樣的回答。 “人呢,人總還在陜市吧?誰見過他?誰有他號碼?”雷宇天繼續追問。 然而,得到的卻全是一臉懵逼的搖頭。沒有誰有那家影樓的信息,畢竟已經拆除了兩年。 “那墻上的宣傳照,幾年都一直貼著?” “一直貼著啊??赡苁撬麄冏哉J比較好作品就拿來宣傳唄,影樓不都這樣嗎?”有服務員回答。 “我是說,那六七對新人的照片,一直都那樣的?”雷宇天翻出手機剛拍的給他看。 “是呀,一直都是好幾幅印在那,每張都不大,小小的。你是問照片里的內容呀?那誰記得清。反正我每天路過,只記得那里有幾幅又臟又舊的小婚紗照,照片里面的臉沒留意過?!狈諉T回答完,臉上已經流露出有些不耐煩的表情。 雷宇天知道他的回答是實話。確實,有些東西你耳熟能詳,每天都見,但你并不會一一記下它的的細節。 “的士!”雷宇天重回那矮墻邊,終于有一輛的士開來,雷宇天急著要去投胎似的,猛攔的士。上到車上,他沒有說要去伏霞山就近的汽車站,而是要求直接去陜市中心汽車站。司機再三聲明那是好幾小時的長途,他們不開,雷宇天才沒辦法,改為去就近的汽車站搭乘長途汽車。 開往陜市中心車站的長途車上,看著窗外的青山轉動、電線如同天地間牽牽扯扯的蛛絲,雷宇天心緒如潮,極力去撫,卻難以撫平。 他試圖理著這些心緒,雖然已經有些難以理清。 第169章猛然撞見 他不知道照片中的美女、自己曾經的嬌妻,那天只是偶然辦事出現在老湯館中,還是長期都在陜市汽車站一帶出現。所以,他這樣急匆匆地趕回陜市汽車站,能不能再找到她,其實很說不定。 但,這一線希望,哪怕再渺茫,顯然也不能放過。 同時,這一新情況猝不及防地出現,令他原本對很多事情的理解都不得不重新思量。 之前在安藍發生的很多事情,都讓雷宇天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青葉柔極可能就是當年背叛自己的前妻,極力隱瞞著他的過去,往他的空白記憶中誤導虛假的信息,完全是在掩埋她那美麗溫情背后丑陋不堪的過往。 然而,一個不曾預料的結果突然跳至面前,前妻另有其人。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反而變得愈加難以理解。 既然青葉柔不是背叛者,她如此處心積慮的隱瞞,又究竟為什么? 她,到底又是怎么冒出來的?為什么要來到他身邊,而且與他在一起就是三年? 既然她并不是往事中那位愛穿白衣白褲的前妻,為什么如此諱莫如深地刻意回避著白衣白褲,并且一趁他不在,又萬分鐘愛地偷偷穿上那套白衣白褲? 她柜子夾層中的轉賬單是無論如何都鐵定的事實,她本身又背負著怎樣的隱秘?為什么要背著他,將所有的身家、所有的錢財悄悄轉移給隱在暗處的神秘人? 還有一個昨晚剛剛顯現的問題。昨晚在伏霞山中又是制造心理恐怖、又是刀砍青藤暴力相加的一幫神秘人,到底又是誰派來的? 有一種可能,自己和艾瑤薇是在汽車站老湯館遇見前妻之后,第二天早上才開始發現有神秘人如影隨形的。從沙發區假裝看報的人,到陜邊學院勸阻他繼續尋找的長發算命先生,再到伏霞山中拆橋暗害兩人的一幫神秘人,都是在老湯館之后出現的。 難道,前妻那天匆匆離開老湯館后,就緊急找人跟蹤自己,想干擾和阻斷他,以免他揪出她來,大加報復? 如果是這樣,那前妻現在能調動的勢力和資源倒還不小。 但至少有一點卻又怎么也說不通。如果真是前妻派人在伏霞山中對付他和艾瑤薇,那么,真正要對付的目標顯然應該是他,而不是艾瑤薇。 當時并非沒有機會。當 雷宇天扯著青藤一路沿著峭壁攀爬,爬到十幾二十米高處時,對方只需在頂部弄斷他的青藤,便是有十個雷宇天,也一定要摔死在伏霞山中。這樣一來,前妻所擔心的問題,豈不是解決得干干凈凈?而且事后,外界都只能判斷為青藤斷裂,不慎摔死,事情查來查去都極可能成無頭公案。 可是,那晚的情形雷宇天卻能感覺出,那幫人先是引發貓頭鷹群鳴,如同百鬼齊嘶,這招對雷宇天哪有什么用,分明是針對艾瑤薇的心理弱點,把她整瘋。 兩人試圖攀爬峭壁時,山上的神秘人裝作同時干擾他們倆,實際上卻只踢打雷宇天的青藤,反倒是刀刀砍向艾瑤薇的青藤,狠不能將艾瑤薇置于死地。這,豈不是剛好與前妻本應做的事情相反? 再后來,雷宇天吃準了對方的心思,將艾瑤薇與自己捆為一體,向上攀爬,果然,對方投鼠忌器,害怕誤傷雷宇天,便再也沒有出現用刀砍斷青藤的情況。 如果說是前妻派人所為,這又如何說得通?只有青葉柔,既想阻止艾瑤薇向他透露往事,又想要雷宇天活著,才會有如此的安排。 雖然無論如何都無法完全想清,但已然浮現出來的前妻,仍是必須要見。 思緒紛揚中,車至陜市汽車站。 雷宇天氣都沒喘一口,就連忙進到那家飄溢著香氣的老湯館。 “前天下午,有位穿著白色薄披肩的美女,對,還將你們調羹打碎的那個,經常來你們湯館嗎?”雷宇天急問。 “打碎調羹的?我想想,是有這么回事,但是那就是一普通顧客,長什么樣我都想不起來了?!睖^老板回憶。 “以前沒見過?” “沒怎么見過?!睖^老板肯定。 這番回答并不意外?,F在,雷宇天真不知接下去該怎么辦了。 走出湯館,斜對面便是人來人往的陜市汽車站。前天下午,他還和艾瑤薇各拖著皮箱,走在那大廳前,上演不舍的離別。艾瑤薇差點就一個人買了蘭市的車票趕回去上班了,卻因為他送的兩包種子,賴下來陪他。短短兩天過去,艾瑤薇還是走的,無奈地走了,他卻不再是當時站在這大廳前抽著煙送她時的心情。 那時西斜的下午陽光,現在重又煥新,成為嶄新而清朗的上午陽光。仿佛紅塵顛倒,經歷了一個輪回。 拖著皮箱,雷宇天漫無目的地走著。他穿過馬路,又來到了陜市汽車站,但卻沒有急著買票。 現在只有他一人孤零零地在街頭走著,除了直覺牽引著他,一無指引。 聽從直覺,他沒有馬上趕去下一站漢西大學。他只想逗逗轉轉,既然能夠在汽車站附近遇見前妻一次,那么就說明她是在這附近有事情要辦,或許再遇見一次,也并非全是奢望。 抱著這種奢想,自然便是往繁華的地方去。汽車站再往前,有超市,有銀行,更有一間展會館,上午接近中午時分,館前來往的人很多且都衣著光鮮。 雷宇天如同中那根在天空漫漫飄落的羽毛,唯一催動他腳步的,仿佛只有命運。他駐足在展會廳的大門口,猶豫著該是繼續前行還是隨便走進去看看。他已經看出來,這是一個汽車展活動,明亮閃爍的燈光下,排列著各種嶄新锃亮的豪車。 雷宇天跟隨著行人的腳步,還是走了進去。他穿行在一排排轎車間,面對銷售顧問熱情的詢問,卻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繼續走下去,銷售顧問們終于不再搭理他,覺得他就是一個前來看美女、觀車模的猥瑣男人而已。 前面墻壁是一幅巨大的落地玻璃,就像一面大鏡子。雷宇天不是個喜歡顧影自憐的男人,然而,此刻他也不禁在玻璃關佇立下來,看著自己臉上瘋狂冒出來的胡碴。這幾天的輾轉,尤其是昨晚的驚魂,終究在他臉上留下了一些似有似無的改變。 他望向鏡中的目光卻突然一抖。就在鏡子里,另外有一個婀娜的身影正徐徐走動,低頭看向一輛造型頗顯時尚靈動的轎車。 發現前面有落地寬輻玻璃,美女愛美之心發作,目光也從女式轎車移開,抬頭望向鏡中的自己。這一望,美女臉色忽地一變,她顯然遠遠看見了鏡子最前方那張男人的臉。 第170章她逃出洗手間 美女猛一轉身,踩著高跟鞋,急急向一旁走去。 雷宇天猛回頭,鏡中的女人已消失不見。他猜測著女人可能跑走的去處,徜徉探尋。然而,那美女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在這寬敞明亮、華燈如水流光溢彩的大廳。 車展現場有人談著價錢,有美女模特在華燈下擺出各種姿勢,盡顯璀璨,還有人掏出手機,一張張對著美女香車拍照。全世界的人們都在各行其事,唯有這一個男人站在茫茫人海,蒼茫四顧。 車展現場一側,拐了幾道彎是洗手間的位置。女洗手間,買車的各色女人,以及現場美女模特偶爾進進出出。畢竟這次展出的都是比較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車型,前來參觀購買的女人家境一般都不錯,基本都是些氣質樣貌較佳的女人從女洗手間出入。 出入的靚女間,卻也夾雜著偶爾的丑女。一位身材倒是高挑性感的女子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只是那五官卻未必有點太對不住觀眾。 這女子涂著夸張的口紅,夸張到整張嘴 給人以腫脹之感;女子眉毛太粗,而且是又黑又粗,有點大煞風景;最不忍睹的是,女子臉上太多麻麻點點,左右臉麻得還挺對稱的。 女子揚著臉走出洗手間,一直走到通往大廳的過道處。 “美女,你描眉筆掉地上了?!币粋€聲音在一旁提醒她。 女子本能地往下看,小包包卻明明握在她手上,地上哪掉什么描眉筆?她帶著疑惑,抬頭一看那聲音的源頭,頓時捂住胸口,往后退了一步。 走道并不明亮的光線中,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站在暗處,一張方正的臉此時卻陰得能夠擰出水來,雙眼瞪著她。 “你干嗎?”丑女一邊問,腳步卻不停,急往前走開。 “我想問你干嗎?漂漂亮亮的,故意要把一張臉糟蹋成這樣,你在躲什么?”男人自然是雷宇天,他冷笑著問。 “哪有,我打生出來就這樣。誰會把自己畫丑,有毛病?!背笈q解。 “別緊張,你看你臉上都冒了好多汗出來了,汗已經把那些麻子給沖掉了,天生長出來的麻子還能用汗給沖得掉?”雷宇天歪著頭,饒有興趣。 “你!”女人本能地伸手卻揩臉上的汗,結果汗沒有,卻揩到一手的黑色。好不容易用眉筆畫出來麻麻點點,被她用手揩掉了大半。 “騙你的,你沒流汗。但是現在你用手一揩,麻子已經全沒了,你的麻子好特別呀,可以用手揩得掉的?!崩子钐斐爸S。 “那又怎么樣?!”美女發覺被戲弄了,惱恨不已,“我有沒有麻子跟你也沒關系?!?/br> “有沒有關系,擦干凈了再說?!崩子钐爝f過去一張紙巾。 美女猶豫了一下,接過紙巾一把將麻麻點點徹底擦干凈,那張頗帶著點輕熟味道的美少婦臉龐顯露出來。美少婦將紙巾往垃圾桶一丟:“我又不認識你,你跟我干什么?” “是呀。你又不認識我,你躲我干什么?”雷宇天架起雙手問。 “你……我沒躲你,你自己想多了?!?/br> “剛剛在大廳見到我,連忙跑到洗手間,不惜用眉筆將自己畫成丑八怪??上М嫷每鋸埩它c,眉筆的顏色太假,反而讓我起疑了。還有那天在老湯館,見到我把調羹都嚇得摔掉了,湯都沒喝多少就急著跑掉了。還說沒躲我?還說不認識我?” “老湯館的事情就是誤會,跟我沒關系?!泵郎賸D臉終于愿意承認了老湯館的事情。 “裝,挺能裝。給你看個東西,看還是不是誤會?”雷宇天拿出手機,在影樓舊墻上拍到的那幅泥濘不堪的婚紗照,早就翻好在屏幕上。 “什么東東?”這次美女不再躲閃,主動湊了過來。 “天啦,這都哪來的?我什么時候認識你了,什么時候跟你拍過這種照片了?我跟誰拍過婚紗照還不清楚呀!”美少婦一臉不可思議。 “你可以撒謊,但是照片不會撒謊。你真行!以為我們倆的痕跡已經隨著我這個人一起,消失在了整個陜市,丁點兒也不會再有,對嗎?你希望我最好是消失在這個世界對嗎?真讓你失望了,不僅照片殘留著,而且我這個人居然又活著出現在了你面前?!崩子钐旌藓薜?。 “你都胡說八道什么呀!你以為p個婚紗照就套住我了,我就得跟你走?你想什么呢?!”美少婦擦凈了臉上亂畫的麻點,那張秀雅悅目、明目皓齒的面孔頗顯韻致。顧盼生輝的大眼中,頗有怒意,亦有委屈和恐慌。 那怒氣、那委屈的恐慌,看得雷宇天即使面對鐵定的事實,都不由得一陣犯疑。疑心會不會是自己真弄錯了,要么,就是這女人實在太能演了。 “那天在老湯館見到我就驚得調羹都掉了,難道也是p的?你放心,沒誰打算追你,回頭草,我沒那胃口吃。不過有一點,既然讓我找到了,你承不承認不重要,我有辦法讓你寢食難安。從今天起,你逃不掉了,你的惡夢開始了?!崩子钐炀渚湟а?,并非威脅,而是他心中積累的所有憤恨在忍不住地傾瀉。 “都什么什么呀,怎么那么可怕!圈套,完全就是圈套!早知道我不貪那五千塊錢了!”美女這下急得眼淚出來了。 “什么五千塊錢?”雷宇天感覺話里有內容。 “難道不是你做的局?”美少婦疑惑。 “是這樣。我是一名模特,平時主要當車模,有時也接一些其他展會、慶典活動之類的。前天這附近有個藝術展,我就被請來當禮儀了。為了配合藝術展的氛圍,那天作為禮儀的我們穿的并不是平常商業活動那種俗氣的禮儀服,而是帶著白色小披肩,很高雅的那種。那天來了很多社會各界的人參觀藝術展,我一直忙到下午,活動差不多了,不那么忙了之后,就自個也在現場走走看看,欣賞一些工藝作品,當是給自己一些藝術熏陶唄。其實認識我的人知道,我算是那種窮愛藝術的人?!泵琅貞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