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謎(07)似真似幻的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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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似真似幻的綺夢 2021年5月24日 對了,昨天妻子奇怪地出現在監獄「鵲橋房」,今早就有業務跑上門來了… …莫非,自己之前的思路都錯了,「鵲橋房」 中與妻子呢喃的并不是什么囚犯,而是采購部的人?還有,妻子一直感嘆競 爭激烈,生意難做。 難道她為了幫自己的花木場拉業務,竟然與采購人員……也不對呀。 要說妻子假冒夫妻身份,與獄中富豪幽會,圖的是富豪豐厚錢財,還說得過 去。 可為了五十來棵香樟樹的業務就委身于人,這點利潤,犯不著??!尼瑪,「 葉子心理健康會所」 和「佳緣婚介俱樂部」 的疑團還沒解開呢,又添了新的疑念。 關上辦公室門,決定還是先打個電話問問丁小海。 「有這事?肯定不是我介紹的,靠,我介紹個業務還瞞著你,你以為我暗戀 你個大老爺們??!」 丁小海聽后也一頭霧水,「不過不管怎么說,這是好事啊雷哥,哪天我上采 購部打聽打聽,到時再告訴你吧?!?/br> 「行你問問?!?/br> 雷宇天就是想讓他幫著打聽究竟是采購部的誰,「還有那個來我這應聘的女 人,就昨天很可能出現在「鵲橋房」 的那個,也跟我問問唄,別真是有個窮兇惡極的丈夫?!?/br> 「那個,你不招聘她就行了呵。算了,我還是給你打聽打聽吧?!?/br> 丁小海沒轍了。 ------月華如水,臥室里的小夜燈也是粉粉的,柔柔的,就像青葉柔 的名字與笑容一般,馨香柔和。 然而,柔美燈光下,雷宇天卻正陷入一場痛苦而漫長的迷夢,嘴唇用力張動 著,彷似因夢境中的某件事而哀怒,又似向著夢境中的某個人苦苦求告。 有段時間,這個夢曾經反復糾纏于他,后來已久違。 不知為何,在這個思緒煩亂的夜晚,舊夢再次來訪。 一切像夢,卻又比現實還逼真。 場景、動作,一切都是逼真的,唯有夢中女人的臉卻是朦朧的,恍若面紗, 看不真切。 「這個男人,他僅僅就是在玩你你不懂嗎!他隨便一點花言巧語,就能把咱 們的婚姻抵消得干干凈凈是吧?!他那個慫貨,好在哪,你說,他好在哪!」 夢中的雷宇天滿心絕望。 「我就是愛他,怎么著?!我告訴你,他哪兒都比你好!」 她的語氣是那樣的不屑。 「誰特么慫貨了。讓你慫貨!……」 女人身后的男人突然暴起,一根棒球棍勐敲在雷宇天后腦。 他聽到自己腦袋觸及地面時「咚」 的一聲鈍響,聽到在他身子向下墜落的過程中,「他哪兒都比你好!他哪兒 都比你好!他哪兒都比你好!」 像關不下來的復讀機,一遍又一遍……「不,怎么會這樣!你明明是愛我的 ,怎么會這樣!」 雷宇天張合的嘴唇從夢中發出聲來,他的拳頭憤怒緊握,汗涔涔的頭部迷惘 地在枕頭上擺動,彷佛用盡全部的力氣,也難以讓這個接近一米八的高大身軀, 從夢中自拔而出。 枕頭旁的青葉柔不知何時已醒來,聽著他夢中的呢喃,她伸出手來,竟然輕 巧就拆開了他緊握的拳頭,插入他掌心。 另一只手穿過他頸下,環摟住他的頭,然后,她將自己的臉輕輕依了過去, 依在他耳畔。 「現在,你聽我說?!?/br> 她的聲音柔和,縹緲,彷佛附著一種磁一般的魔力,「那是假的,完完全全 不存在的,只是電視劇給你的幻覺?!?/br> 她咬著他的耳朵,聲聲如幻:「現在才是真的。相信我。我抱著你,依偎著 你,就在你身邊,永遠,永遠,永遠……」 夜晚臥室中縈繞著的,是她一直反復著的兩個字,「永遠,永遠,永遠」。 那是多么特別的一種聲音呵,彷佛穿過迷路者的曠野,能夠領著黯澹的心找 到歸家路的那種。 果然,雷宇天痛苦的夢囈漸漸停歇,臉上的表情也慢慢舒展,彷佛那不是青 葉柔的聲音,而是一支有著強鎮定作用的針劑,注入神經,療治深深的哀傷。 就像什么都不曾發生過,他安詳的呼嚕聲替代了夢魘,青葉柔也重又躺下入 睡。 月光揉合著夜燈,將剛剛發生過的掙扎與迷惘,洗成一片朦朧。 「親愛的,早餐多吃點。你昨晚睡得真香,老婆先上班去了,晚上見哦?!?/br> 早上醒來,雷宇天才發現,陽光已經懶洋洋地熘 進客廳。 餐桌上,青葉柔準備好的牛奶、烤面包、煎蛋簡單而精致地散發著香氣。 碗碟邊,紙條上是妻子娟秀而柔和的字跡。 「昨晚真得睡很香么?」 雷宇天伸伸懶腰,卻想不起昨晚的情形。 早餐很快吃了一半,自家的木門卻傳來輕輕叩響。 「這會兒,都忙著趕上班,會是誰呢?」 雷宇天有些奇怪。 就在他走向大門時,叩門聲又響了幾下,比前面兩聲變大了些,但聽起來還 是軟軟的,彷佛叩門者有著棉花做成的手指頭一般。 門一拉開,首先撲面而來的,卻是一襲幽香。 怎么說呢,香氣挺濃郁的,但……卻并不刺鼻。 怎么說,用「馥郁」 來形容比較恰當。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人臉,與香氣相同,這張女人臉給雷宇天第一感覺,也 是兩個字:馥郁。 一張婉風流轉的臉,尤其正含笑張望的那雙眼,只是簡單兩眼,卻有如桃花 亂自飛顫。 可以猜出,女人的年紀并不小,但到底多大,卻怎么也看不透。 她的身姿更剛好堪當「風韻猶存」 四字,衣服穿在她身上,彷佛是竭力束縛著她,讓她每一個性感的部位不至 于掙脫出來。 「大姐……」 雷宇天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認識過這么一位熟透了的美麗熟婦。 「大字去掉。像我這個年紀的女人最忌諱別人叫大姐的!」 美熟婦搶先打斷了他的話。 「你找我?」 雷宇天對于眼前熟女很是「自來熟」 的語氣有點不習慣。 「是這樣帥哥,我剛想動手做點豆漿,卻發現第一天搬來,飲水機空著都還 沒叫水呢?,F在叫也來不及,能不能上你家倒點純凈水?」 熟女眨巴著眼睛。 「原來你是新住進來的房客呀,」 雷宇天現在想起隔壁鄰居曾經說過要把房子發租出去,「以后咱們也就是鄰 居了,倒吧倒吧?!?/br> 「對呀,想不到新鄰居是個帥小伙呢。怎么稱呼你?」 熟女一邊進屋一邊說,仍是好像天生跟誰都很熟的口氣。 「雷宇天是吧?有點像天氣預報?!?/br> 熟女聽說雷宇天的名字后咯咯嬌笑,「不過我的名字也差不多,莫莉,聽起 來像花的名字。以后就叫我莫姐好了?!?/br> 說著話,莫莉已走至飲水機前。 飲水機不高,莫莉用一只杯子接著水,整個人便彎著腰,而有點像旗袍的長 裙因此就繃得更緊,長裙后方像要被脹破一般,驕傲地背對著雷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