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
“咦,你看,這是不是她的包包?那她應該還沒有回來,等一會兒,就會回來了?!?/br> 凌雨晨提了一下那個別致的小皮包,又驚訝地“哦”了一聲。 鐘力對凌雨晨的問話沒有回答,怎么說呢,說不喜歡,那是假的,說喜歡,那也不合適。 不過,他對凌雨晨說發現了文芳的包包很感舉,他看向凌雨晨側邊的包包,發現包包被凌雨晨拿開后,一張亮閃閃的房卡赫然擺在桌上。他拿起來看了看,竟然是這家酒店的1808房間。 這是一個貴賓套房,只是,好友并沒有說今晚在酒店住宿呀?難道是擔心多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在這里開好了房? 按好友的性子當然會給文芳開一間豪華型的房間,18樓,是這里的貴賓套房,是除了總統套房之外,最好的房間。 鐘力不疑有他,拿著房卡與包包,又看了一眼被一群中年大叔包圍著的陳文干,對凌雨晨說了聲:“我先去找找她,你跟文干說一聲,讓他盡快過來看看?!?/br> 然后,便大步流星走出了宴會廳,他先去了酒店三樓的大陽臺上。那里站著好幾個人在吹風,但是,沒有曾文芳的身影。 宴會廳里的凌雨晨得意地勾了勾唇,轉身與其他賓客攀談起來。她心里嘿嘿冷笑:面對心愛女子的攻勢,看你能不能熬住。反正男未婚女未嫁,正好讓你們湊成一對。 鐘力拿著包包與房卡一路找過去,讓服務員進廁所看里面有沒有人。服務員進去后,對他搖頭。 鐘力無法,心想,既然到處都找不到文芳,說不定她回了房。自己把包包拿給她就行了。 鐘力上了18樓,正在躊躇要不要按1808房的門鈴時,瞥見1807的房門開著,有個穿著酒店服飾的大姐正在搞衛生,便禮貌地道:“大姐,你能幫我按一下1808房的門鈴嗎?我想看看我的朋友在不在里面?!?/br> 這位大姐約三十多歲,走出房門,有些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鐘力,又瞥見他手里的包包與房卡,道:“你不是有房卡嗎?” “是有,但里面住著一位姑娘,我不太方便直接打開?!?/br> 這位大姐覺得這位小伙子有些多此一舉,不過客人的要求她也不好拒絕,就幫忙按了門鈴。 等了半晌,也沒人回應,她便道:“好像沒人在那里,你是想幫她把包包放回房間嗎?如果有貴重物品,我建議你還是幫她拿著比較好?!?/br> 鐘力本來就是想把包拿給曾文芳,聽這位大姐這么說,覺得有理。跟大姐道了謝,正在離開時。卻聽到房門“卡”的一聲打開了一條縫,探出一顆烏黑的小腦袋,這不是文芳又是誰呢? 可是,沒等鐘力開口,房門又“卡”地一聲迅速關上,只聽到一聲軟綿又嬌媚的聲音,“外面是誰?” 曾文芳在房間里面,自然能聽到門鈴聲,但她發現自己的狀況不太妙,擔心無法抵抗凌雨晨安排的男人,一直不肯開門。 后來,她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凌雨晨安排的人,應該會拿房卡直接開門才對,如果來的是別人或是酒店服務員呢。 她便掙扎著開了一條縫,然后立在門后,問“外面是誰”。本是嚴肅的問話,可自她口里發出,卻完全變了味,聲音帶著嬌嗔與柔媚,聽得鐘力心里無端地顫抖了一下。 鐘力不由生出一絲懷疑,急忙道:“文芳,我是鐘力。我看到你的手提包落在宴會廳了,就拿過來找你?!?/br> 曾文芳臉色潮紅,聽聲音確實是鐘力,不由松了一口氣。 不過,話說凌雨晨到底想干什么?怎么會把鐘力引過來?難道她是想…… 曾文芳對這些所謂的世家女很是不屑,她估摸凌雨晨是想一步到位,讓鐘力與她發生關系,那她與陳文干便再無可能。 說來也是,如果是普通的陌生人,她也可以只當被狗咬了一口,只要陳文干不介意或是心疼她,他們兩個一樣還能在一起。 而換成鐘力,一個是好友,一個是女友。三人還會見面,心結擺在那里,這份尷尬,會讓他們兩個徹底失去結婚的可能,到時候,鐘力可能會因為責任娶她,而她也可能因為名聲嫁給鐘力。 想想,就讓人冷汗涔涔。 但是,凌雨晨應該沒想到鐘力是個正人君子,并沒有用房卡開門,而她吃了幾顆解毒丸,多多少少緩解了一些藥性,情況并沒有如凌雨晨意料中那般,見到男人就撲上去。 曾文芳這些念頭都是一閃而過,擔心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小,鐘力聽不見,干脆又打開一條門縫,抬頭瞅見確實是鐘力,才急切地道:“鐘力,快,快去叫文干。打電話他沒聽見,你去叫他過來。最好再給沈小叔、就是沈瑯叔叔打個電話,告訴他,我身體不舒服?!?/br> 說完,也不等鐘力答應,又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文芳,你的包包?!辩娏εe著包包伸到房門前,可是,曾文芳看也沒看一眼,更沒有接,就把門關上了。 這種情況很反常,鐘力與大姐對視一眼,心里都在琢磨著一種可能。 第四百一十八章 壞人 鐘力出自軍政世家,警惕性更高一些,而服務員大姐在酒店工作多年,見過各色人等,心里也有了猜疑。 鐘力叮囑大姐:“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她老公。記住,不是我帶來的人,不能讓他進去?!?/br> 話音未落,也沒能大姐答應,人就飛也似的跑了。在下樓的時候,鐘力給沈瑯打了一個電話,“沈叔叔,我是鐘力,我們在華城大酒店。文芳好像生病了,讓我打電話叫你過來?!?/br> 沈瑯嚇得臉色發白,急忙提了個急診箱,開著車急匆匆地往華城大酒店趕。 宴會廳里,凌雨晨見計劃將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里暗暗得意,嬌艷的臉容笑得像一朵盛開的鮮花。 只是,也沒得意多久,一個高大的身影便從她面前掠過,她的笑容一下子便收斂了起來。 怎么回事?難道,她的猜測有誤,鐘力對曾文芳并沒有情意?可是,之前觀察兩人時,她分明看到鐘力注視曾文芳的目光里滿含寵溺與欣賞。 再說,曾文芳喝了她從外國帶回來的藥,肯定會理性全無,只要是個男的,即使又老又丑,也會撲倒才對。在外國,她可是親眼看過這種場面的。 可是,為什么鐘力還能脫身下來呢?凌雨晨百思不得其解,但這時候,她能不能想通都已經晚了。因為,鐘力已經拉著陳文干匆匆忙忙地走了。 凌雨晨想跟上去,卻又擔心自己過于熱心被陳文干識破,只能愁腸百轉地留在宴會廳里應酬。 陳文干無緣無故被鐘力拉出宴會廳大門,有些疑惑不解:“阿力,有什么事嗎?” 鐘力邊拉著他跑到電梯處,舉了舉手里的包,著急地道:“文芳找你有急事,她的包落在宴會廳,人卻不在。我想把包提過去給她,她卻沒接,只讓我找你過去。對了,還讓我打電話給沈瑯叔叔,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讓他直接到酒店18樓?!?/br> 陳文干聽了大急,之前見到文芳與秦云俏熟悉,兩人聊得很好。秦云俏走了之后,又有鐘力、凌師姐不時關照文芳,他覺得很放心。 他與戰友要與眾客戶周旋,接下來,還有年輕人喜歡的化妝舞會這個環節。他還想為文芳挑一個灰姑娘的面具,而他就要做那個王子。 幸虧他交待鐘力幫忙照顧文芳,這是騰飛通訊的周年慶典,鐘力雖然不喜歡做生意,不喜歡應酬,但這是好友公司的年會,不參加也說不過去。再說,鐘力是公司特聘的法律顧問,這兩年的周年慶典,他都參加了。 今年,鐘力多了一個任務,就是幫忙看顧文芳。這可是一樁美差,他喜歡,再也不會像往年那樣叫苦連天,說晚會無聊了。剛才聽文芳唱歌,可是一種美好的享受。以后,還不一定有機會再聽呢。 可是,這會兒,文芳出了事,鐘力覺得迷茫,陳文干聽到鐘力的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孫璃與林斌只會在工作上找他的麻煩,而孫濤與孫玨又沒有來,文芳在京都也沒得罪其他人,能出什么事?還有,文芳有自保能力,怎么也不可能有事呀。 鐘力也來不及把自己發現的疑點跟他分析,扯著他就往前走。 兩人急匆匆地跑到電梯門處,宴會廳在酒店三樓,可是,電梯下到了三樓卻沒有停,估計一樓有人按了。 陳文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轉身想往樓梯跑。 鐘力一把拉住他:“18樓呢,還是電梯快些,你看,電梯下到一樓了?!?/br> 陳文干只好止了步,疑惑地問他:“文芳到底有什么不妥?你怎么發現的?!?/br> “你讓我在宴會上關照她,之前,她一直與秦總在一起,也吃了不少東西,還會不時與賓客聊幾句,我也就沒有怎么關注她了。 秦總走了之后,我過去跟她一起聊了一會兒天。后來,凌師姐來了,我見她們聊得投機,我又遇到認識的人,就又沒有注意她了??墒?,當我再次找她時,卻發現找不到她了,凌師姐卻還在宴席上?!?/br> “叮咚,三樓到了?!彪娞萏巶鱽砺曧?。 陳文干待電梯門打開,也顧不上謙讓,一腳跨進電梯,弄得出電梯的人都好奇地盯著他看了一眼。 鐘力急忙跟上,貼在陳文干的耳邊,輕聲道:“別急,我讓一個女服務員留在房門口,說如果我沒有帶人來,任何人也不能進?!?/br> 陳文干抿了抿唇,點點頭,沒說話,但眼里的凝重與焦灼藏也藏不住。鐘力向來知道文芳在好友心目中的位置,心里也頗不平靜,電梯到了10樓,便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鐘力把房卡與包一股腦地塞到他手里,道:“你看看你的手機,有沒有未接電話?!?/br> 陳文干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竟然有四通未接電話,看號碼顯示,都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應該是酒店座機。 他心里后悔沒有把手機調至震動,鈴聲聽不到,但震動身體會有感覺。他回撥電話,可是,電話好像沒有掛好,竟然不能撥通。 以前覺得電梯很快的兩人,如今覺得這電梯就像蝸牛那樣慢。 好不容易到了18樓,那個服務員大姐見鐘力終于帶人來了,松了一口氣,急忙道:“您終于來了,我還有工作要忙,這里就交給你了?!?/br> 說完,服務員大姐就急匆匆地進了1807房,除了這個房間,她還有幾個房間要收拾,而如今,已是晚上八點多了。 陳文干先按門鈴:“文芳,文芳,你怎么了?” 好半晌,里面都沒有回應,陳文干斜睨了鐘力一眼,問:“你能確定文芳在里面?” 鐘力也斜睨了他一眼,道:“她把門拉開一條縫,還伸出頭來,我應該沒有看錯。難道?難道你認為是別的女人引誘你來這里?” 陳文干確實經歷過這種事,他想,如果被別人賴上了,他還怎么娶文芳?因此,在這方面顯得特別謹慎。 “小叔呢,你再打電話催催,把情況說嚴重一些?!?/br> 陳文干讓鐘力再打一次沈瑯的電話,還道:“等會兒你在這里等沈叔叔,我先進去看看。沈叔叔來了之后,你再去宴會那里跟戰友說一聲。還有,這是怎么回事,你幫我好好查查。敢動我的人,我要他好看!” 這個時候的曾文芳,正在浴室里沖冷水澡,冷得直打哆嗦,口里還不住地罵人:“該死的,這藥竟然這么厲害……那個狗屁凌師姐,他媽的……你喜歡男人就應該自己吃了這藥呀……卑鄙小人、無恥壞蛋……還有,陳文干也不是東西,到處惹桃花,哼,壞人,絕對不原諒他……壞蛋……” 房門外的陳文干正在跟沈瑯通話,他著急地跟沈瑯說著:“小叔,是我,陳文干?!?/br> 一向溫和如水的沈瑯氣沖沖地道:“我知道是你,現在文芳怎么樣?如果文芳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問,哼!你是怎么照顧她的!” “小叔,文芳可能被人下了藥,你有帶解藥來嗎?” “下藥?下的是什么藥?”沈瑯著急。 陳文干不知道怎么說,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應該是那種藥,就是春藥?!?/br> 沈瑯默,他的急診箱里哪來的那種解藥?不過,醫院離這里太遠,藥店里也沒有現成的解藥。 他只好匆匆地找了個藥店,配了幾樣藥,說實話,他也沒有把握這藥能解那種藥性。再說,如果藥性不強,泡個冷水澡說不定就好了。 他又給陳文干打了個電話,可是,這個時候,陳文干的電話又沒人接了。因為,他進了房間,被文芳纏住,根本沒有辦法接電話。 再說,與沈瑯通過電話之后,陳文干連著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他并不知道房里的曾文芳在罵他,在按了幾次門鈴沒人回應后,只好用房卡開門。 幸虧曾文芳信任鐘力,并沒有從里面扣門,房門很快打開了。 “人呢?怎么沒人?”鐘力擔心文芳出事,也跟著陳文干進了房間,他們掃視了一眼房間。 陳文干撿起地上的繡著牡丹花的綠色旗袍,還有那雙與裙子相同色澤的小巧高跟鞋,認出這確實是文芳的東西,臉冷沉如水。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不等小叔 “???你們是誰?出去?!痹姆祭涞脹]辦法,用浴巾圍著濕淋淋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出了浴室,卻見房間里多了兩個男人,也沒看清楚是誰,就生氣地趕人。 陳文干見她全身都濕透了,冷得哆哆嗦嗦,卻仍臉色潮紅,不由怔住了。 鐘力也發現了曾文芳的異常,急忙道了聲,“文干,我先去等沈叔叔,你有事給我打電話?!?/br> 說完沒敢再看文芳一眼,就快步走出房門。他靠在門外的墻上,撫了撫胸口,發現自己的心跳得極快:天啊,怎么讓他見到這么一幕?幸虧他之前沒有直接用房卡開門。 這事,還真有鬼!他順便把房門關上,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好友出了事,還得他去善后。 “文芳,文芳,你怎么了?” 曾文芳用鼻音哼哼著:“哼,哼,還不是你惹的禍,總惹爛桃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