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可是,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喜歡不已,這樣的覺悟讓他覺得自己有受虐傾向,而且十分嚴重。 其實,櫻紫幽并未回去睡覺,而是拐了幾個彎,一身黑衣的她出現在了一處黑暗的角落。 就在剛才,她發現藥材里缺了一味藥引,那便是rou靈芝。 雖然不比魂心草珍貴,可rou靈芝也是非常難尋,非尋常之戶所能擁有。 據她所知,作為護國將軍的櫻府就藏有許多罕見的寶貝,其中就包括千年rou靈芝。 所以她才會深夜出行,目的是盜取自家寶物,況且擇日不如撞日,為了解毒,她是一日也不想多等了。 即便是在知道看守寶庫的是一位五級巔峰強者的情況下,她也要試他一試,不然她只會不甘心。 一路遮遮掩掩來到庫房大院,隔著院門,清晰的聽見了里面的打斗聲。 透過門縫,她看到的是一灰一白兩道正激戰著的身影,錯綜復雜,幻影重重,讓她看得直咂舌。 果真不愧是高手過招??!這陣仗,真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只是,讓她看得只抽嘴角的是,那白衣人怎么回事? 既然蒙著面,又為何非要穿一身顯眼的白衣?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的存在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難道不知道擅闖庫房重地者死嗎?”說話的是一身灰袍的老者,聲音聽上去有著怒意又摻雜了些無可奈何。 白衣人的聲音暗啞低沉,“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我才來瞅瞅,看看是不是真的會丟掉小命?!?/br> 一招一式間,白衣人應付的游刃有余,卻故意給對方營造了一種他也拿對方沒轍的氛圍。 “你……找死!”老者氣悶,率先拔劍出鞘,百斤重的青銅劍被他舞的虎虎生風。 不可否認的,他打不過白衣人,可白衣人也拿他沒轍,二人就這么僵持不下。 見他拔劍,白衣人也故作模樣的抽出腰間軟劍,有一招沒一招的應付著。 老者越戰越心驚,他奉命看守此處已經數十年,想要盜取寶物者無數,還從未遇見過此等高手。而且,聽那人的嗓音,應該只是個年輕人。 跟一個后輩打成平手,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習武者不畏生死,卻最忌諱此事。 直到最后,他頻頻施放各種大招,發誓要將眼前的黃毛小兒擊斃。 大概是數十招過后,白衣人似有不敵,一個騰空就翻身而去。 “哪里逃,納命來!”老者好不容易占了上風,他又豈會放任那小子離去,自然是窮追不舍。 看著無一人看守的庫房,櫻紫幽的臉色有一絲復雜。 或許是那老者氣糊涂了沒注意,可她卻發現了,那個白衣人明明可以輕易擊敗老者,卻故意與之糾纏,從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就可以看出。 先前她還只是懷疑,可眼下,她卻是非常確定,那白衣人是故意的。 先是故意與之打成平手刺激老者,然后又假裝不敵逃走,明明就是想借著老者的自負心理引虎出山。 可問題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幫她么? 門上的七星鎖對她來說小菜一碟,取下發端的銀簪,幾斤重的大鎖應聲而開。 推開門的一瞬間,櫻紫幽美目圓瞪,小嘴微微張開,一副不可思議的驚奇模樣。 早就知道櫻府的庫房大,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大,幾畝地的空間,儼然一座地下寶庫。 只怕皇帝的庫房也沒這么大,難怪要請這么厲害的人來看守了。 隨處可見的是金燦燦的金條和玉石瑪瑙之類,名貴的古玩字畫更是掛滿墻面,真是一點空間都不浪費。 越過玲瑯滿目的金銀珠寶,櫻紫幽沒有一絲留戀的往藏有藥草的儲物柜走去。 是人都愛錢,她也不例外。 可相對于錢財的萬能,生命更加寶貴,二者相較之下,她自是擇其重。 雖然入得寶庫,可里面的風險不比外面小,處處機關,步步驚心。 若是一般人,面對如此陣容龐大的機關術,只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可櫻紫幽是誰?舉世聞名的殺手界老大,十幾年的地下特訓,什么樣的機關她沒見過?饒是定時炸彈,她也拆過無數回,更何況這種小兒科!可謂是過五關斬六將,她一路破除機關,平安到達存放珍貴藥草的櫥柜旁。 不愧是櫻府,各種稀有的藥草多不勝數,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沒有留戀其它稀有藥草,而是直直奔向能救她命的rou靈芝面前,快速的自錦盒里取出。 剛準備離去之際,忽然手腕處一痛,她皺眉看去,只見一條小拇指粗細的斑紋蛇朝著她吐蛇信子。 很明顯,是這只小家伙咬了自己,櫻紫幽深知這是一條帶有劇毒的蛇,可她卻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她自己已經是個毒人了,多上幾種毒也沒什么關系。 第十二章 去學院 將rou靈芝藏進衣襟,她惋惜的看了眼那條十分漂亮的小蛇,遞給它一個自求多福飛眼神后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在她走后不久,小蛇便全身抽搐,最后癱軟在地,最終僵直了身子。 這斑紋蛇雖毒,卻毒不過自小被人喂食毒藥的櫻紫幽,飲她一滴血,勝喝鶴頂紅! 可憐的小毒蛇萬萬沒想到,一個人類竟然能比它還毒,若是早知曉,它是打死也不會咬她了! “庫房被盜,快來人吶!” 還沒來得及出院門,就聽到有人大聲呼喊,緊接著是紛亂的腳步聲,齊齊朝著院門處奔了過來。 櫻紫幽暗想完了,這么多人,她一準是難以脫身了。 正當她合計著身上的毒粉夠不夠用之際,一道白影從天降,腳尖一點地面,抱起她就騰空而起,將那群高舉著火把的家仆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清爽的冷風迎面吹過,吹得白衣男子的衣袍獵獵作響,此刻的櫻紫幽被對方緊緊摟住,鼻端聞著男子身上傳來的淡淡冷香,她不禁有些失神。 “有沒有受傷?” 二人停落的院子正是櫻紫幽現下的居處,男子依依不舍的松開懷里的女子,滿眼的關切。 “沒有?!?/br> 櫻紫幽挑眉,他會這么問,也是因為知道里面設有機關咯? 詫異的看她一眼,男子沒有說話。 “你為什么要幫我?”櫻紫幽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男子背過身去,沉吟:“我做事全憑自己喜好,不問緣由?!?/br> 二人誰也沒有再先開口,彼此沉默著。 半響后,白衣男子打破了寧靜:“這么多年,你不痛么?可曾恨過那些人?” 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櫻紫幽有些自嘲的笑笑:“恨?我有什么權利去恨?” 今晚的月亮很圓,櫻紫幽靜靜的欣賞著,語帶譏諷道:“在這個弱rou強食的年代,我至今還活著就是她們的仁慈,我應該感謝她們不是么?” 至于怎么個感謝法,自然是她說了算。 待今日過后,她便要刻苦修習,重拾前世威風,將那些個‘施恩’于她的人一個個‘感謝’個遍。也好讓她們知道,惹了她櫻紫幽的下場。 似是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男子先是愣了愣,后又了然的笑笑:“恩,的確是應該‘感謝’一下那些人,我倒是很期待呢,你要加快速度才行?!?/br> 看著月光下有些孤寂的身影,櫻紫幽有種他和她是一類人的錯覺?!澳闵院驇兹?,待我解毒之后,會想辦法幫你醫治,算是還你的一個人情?!?/br> 那人跟她一樣身中劇毒,能奇跡般的活到現在已是不易,恩怨分明的她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不喜歡欠著別人。 月光下,白色身影微微一震,隨即轉身,與那雙冷靜聰慧的眸子對上。 “你都知道了?” 他皺眉,像是被人偷窺了秘密一般,不悅的冷著臉,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透著徹骨的寒意。 這一刻,似乎空氣都凝固了,讓人感到窒息。 櫻紫幽迎上了那冰冷的目光,她的眼里一片平靜,波瀾不驚。 “是,我都知道了。怎么,你想殺我滅口?”她冷笑道。 忽然,她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控制,下一刻,撞進了一個堅挺的懷抱。 一把扯掉面巾,露出了那張舉世無雙的絕世容顏,瀾月千澤緊緊將她環住,在她耳畔吐氣如蘭道:“本王怎么舍得殺你?” 面對他的自曝身份,櫻紫幽眼里沒有一絲訝異,就好似意料之中那般。 “放開我!”她不悅開口。 瀾月千澤將她摟得更緊:“不放?!?/br> 這丫頭簡直聰明的可怕,也冷靜的讓人害怕,這種感覺可真不怎么好。 她也不掙扎,悠悠說道:“容我友情提醒一句,你現在抱著的可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不覺得這樣很可恥么?” 說到‘未婚妻’三個字,她自己都忍不住被惡心了一把,瀾月千澤卻爽朗一笑道:“你說錯了,只要本王活著一日,你就休想嫁給別人!” 宣誓一般的,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如果你敢另嫁他人,不管是誰,誅、無、赦!” 這樣霸道的宣誓,倒是眼前男子的風格,櫻紫幽也相信他能說得出就做得到。 照這么說來,她若不想嫁給他,那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我困了?!彼崛崦夹?,有些無可奈何。 在她耳邊低喃了幾句,瀾月千澤這才意猶未盡的放她回去休息。 “別忘了自己的許諾,本王等著你來醫治?!?/br> 看著她因為這句話而加快了腳下步伐時,瀾月千澤低低的笑了,這丫頭,估計該后悔對自己的許諾了。 的確,櫻紫幽是后悔了,她不該為了一個人情將自己送入虎xue。 那人太過霸道難纏,她這無疑是自找罪受! 可當她意識到自己錯了時,已經為時已晚,對方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而那種死乞白賴求著對方的事她也干不來。 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翌日,本該因庫房失竊而沸沸揚揚的櫻府卻異常平靜,就跟什么事也沒發生一般。 經過幾番探聽,才知道原來是櫻府的主人櫻哲將軍將事情給暗中壓了下來,并且吩咐不許外揚,怕是影響府上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