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要不感染了風寒?” “這炎炎夏日的哪來的風寒,這拿去騙三歲孩童還差不多?!?/br> “那就說你騎馬摔了,摔斷了腿走不了路?!?/br> 沈玦手指抵著眉頭滿是不悅,“現在招我進京的目的還不清楚,至于這么怕他嗎,還摔斷了腿,你以為我是沈恒璘那廢物嗎?!?/br> 這上京他倒也不想去,只是讓他用這樣的理由躲著不去,又顯得他太過窩囊,他不愿意。 “我這不是想個萬全的法子嘛,既然你不愿意我們就再想別的方法,一會我去找你祖母商量商量?!?/br> “告訴她老人家做什么,這是怕她睡得□□穩了,非要給她添堵不成。先等西臨王的消息再說?!?/br> 沈劍青被兒子兇了一頓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事情都發生了,也只能這樣了,確實不能平白讓母親擔憂,“那你先回去讀書,別的事晚些再說?!?/br> 然后沈玦就想起了榮國公去說親的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應該早就有消息送回來了才是。 “榮國公那邊還沒消息?” 沈劍青一直糾結的神色這才露了個笑意,“還沒呢,一有消息保準第一個通知你,怎么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有你焦慮的事?” 沈玦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娶媳婦當然得放在心上?!?/br> 然后就不再理沈劍青的打趣,出了書房。 等一路出了正院,沈玦的臉色才凝重起來,方才是當著沈劍青的面他故作輕松,實際上很多事情一聯系起來,都讓他不安。 在設伏的事情上他還是莽撞了,低估了沈恒璘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或者是說小看了沈恒璘的本事,他現在就怕文家的事情會受沈恒璘所牽連再生事端。 喊來阿冰,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他必須知道京中如今的情況到底如何。 自從沈恒璘走后,他又得了文錦心明確的答復后,心情一直很好,突然心中掛了事就有些心煩意亂。 正打算走回書堂去,就有下人來報說是秦瑯來了。 想著這會回書堂也聽不進去,便徑直朝大門外走去,正好撞上了風風火火的秦瑯,拉著他就出門上了馬。 “走,陪我去跑幾圈?!?/br> 每回有心事的時候,他就喜歡來向這樣的跑上幾圈,好像這樣就能釋放他滿腔的郁結。 秦瑯跑的沒他快,追了幾圈等沈玦緩緩的停下來才追了上去,“玦哥,你這是怎么了,瞧著有心事?!?/br> 沈玦搖了搖頭,這些煩心的事情他就不說給秦瑯聽了,“不提這個,你來找我何事?” “哦,是我爹說月底要進京獻壽,問我要不要一同進京,我就想來問問玦哥要不要一塊去玩?!?/br> 沈玦皺了皺眉,今日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和這上京城脫不開關系了不成,“你爹為何要帶你去?” “也不是他要帶我去,是我嘴賤問了句京城好不好玩,是不是真的比咱們這熱鬧,我爹就說讓我親眼去瞧瞧,我這也有了幾分興趣,但與他同行可是沒意思的很?!?/br> 沈玦確定與他沒有關系才放心了些,“我目前是有這個打算,但我若是去也不會帶你去,你還是老實在家讀書?!?/br> 自從沈玦開始在家讀書起,就不太愛和他們出去玩,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秦瑯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玦哥有了小媳婦就拋棄了他,他也賭氣了,很有骨氣的不去找沈玦,自己一個人玩了段時間,還放出話來要割袍斷義要絕交。 這話傳到文錦心的耳朵里,還為此很是擔憂,畢竟秦瑯沒有壞心思也很義氣,是沈玦的左膀右臂,若是因為她真的丟了這個朋友,她也很內疚。 可沈玦卻和她打賭絕對不超過十天,秦瑯絕對熬不住來找他。 果不其然,秦瑯賭了幾天氣就發現沈玦是真的積極向上認真讀書,也不來哄他,他越玩越沒勁,在第五天就眼巴巴的跑去跟沈玦道歉。 要求恢復小弟的地位,大不了就大哥讀書,他也跟著讀書,而且還不是嘴巴說說的,沈玦隔一段時間就要檢查他的功課。 不僅自己不當紈绔公子了,連帶著還要逼他小弟也重新做人,簡直是要驚掉其他人的下巴。 沈玦跑完馬出了一身的汗舒服了,就打算回去了,但秦瑯不肯,死皮賴臉的跟在后頭,“這可不行,你去我也要去?!?/br> 可沈玦根本就不理他,自顧自的往前去,秦瑯也不放棄,“玦哥你就帶著我吧,我還能給你端茶送水,你這去上京怎么能身邊沒個小弟呢,多丟份啊?!?/br> “我去辦正事又不是去搶姑娘的,我帶小弟做什么?!?/br> 秦瑯見他態度如此堅定,只能使出殺手锏來,“玦哥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去告訴小嫂子,你要出門玩,還不帶我!” “那你倒是試試,有沒有機會和她上說話?!?/br> 秦瑯:……嗚嗚嗚,被鄙視了。 沈玦連此行到底安全不安全都還不能確定,肯定不會這么冒險的帶著秦瑯一起去,不管他怎么耍賴都沒搭理他,就直接回了府。 這會已經過了晌午,文錦心她們早就散學了,他出了一身汗又騎了馬都是味道,也不想去熏著她們,就直接回了院子去沐浴。 下人準備好了水,沈玦就在屋內沖起了涼水澡,外頭阿冰守著門口。 文錦心散了學才發現沈玦不見了,沈玦除了愛與她親近偶爾動手動腳,平時都很認真,最近更是屢受先生夸贊,他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離開。 稍微想了想便知道是出事了,一回福熙堂就旁敲側擊的問了老太妃,沒想到老太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故而用膳的時候,她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等陪老太妃說完話要回屋午休,她還是覺得有些擔心,就去了沈玦的院子。 沈玦時常會去文錦心的院子,熟門熟路的就跟自己的屋子一樣,可沈玦的院子她是頭次來。 沈玦給人的印象是恣意張揚的,尤其是那永遠的紅衣讓人不敢小覷,可他的院子卻冷清又素凈。 院子里種滿了竹子,沒有任何的花種,滿目都是綠色,與他在外紈绔不羈的樣子全然不同。 文錦心讓蘭慧在外頭等著,自己進了院子。 夏日的午后格外的犯困,阿冰險些站著都要睡著,就聽見了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冰,表哥在里面嗎?” 阿冰一個激靈就瞪大了雙眼,瞧見眼前突然出現的文錦心,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一掐大腿才連聲喊了表姑娘。 “爺在里頭呢,小的這就去通報?!?/br> “不用了,我進去找表哥吧,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他?!蔽腻\心就是想著既然是隱秘的事情,最好就不要有旁人在了,就讓阿冰下去,自己進了屋。 阿冰馬上就露出了明了的表情,笑得一臉曖昧,走的時候還很懂事的把其他下人一塊給撤走了。 文錦心心里裝著事,根本就沒發現阿冰的笑有什么問題,就進了屋。 就算是她這也沒什么好奇心的人,也下意識對喜歡的人的住所產生了探究的興趣。 屋內除了必要的家具沒有絲毫的裝飾物,墻上倒是掛了幾幅字,文錦心掃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就走近的看了看。 馬上臉就紅了起來,這是她的字。 前幾日他說要教她寫字,就抓著她寫了幾幅詩詞,因為是練筆的字她就放著沒有管,沒想到被沈玦收了起來,還掛在了自己的屋里。 上回她還覺得自己寫的不錯,有了幾分他的神韻在里頭,隔了這么多日再看真是稚嫩又小家子氣,這也太丟人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字給拿下來藏起來。 但掛的太高,她根本拿不到,紅著一張臉滿是羞惱,就喊了聲表哥,想讓他快些把字給拿下來。 沒想到她喊了兩聲卻沒有人回應,難道是睡著了?可方才阿冰也沒說他在休息啊,若是知道他在午休,她肯定就不進來打攪他了。 文錦心覺得奇怪,就順著里間去找,又大了點聲的喊了句,“表哥,你在嗎?” 結果還是沒人回應,這可真是奇怪了,文錦心嘟囔了嘴,這是去哪了?正想出去問問阿冰,結果一個回身,直接就撞進了一個結實guntang的懷抱。 這也不是頭次被他抱著了,可卻和以前的都不相同,她不僅感覺到了炙熱的溫度,還摸到了濕熱的肌膚。 文錦心驚慌失措的抬眼看去,只見沈玦正披著紅色的外袍,這會正從發梢開始往下滴著水,文錦心已經反應過來她方才摸到的是什么了…… 然后她就捂住了嘴巴,猛地轉了回去。 沈玦上身只穿了一件外袍,里面什么都沒穿,光著身子,而她不僅摸到了……還看見了水珠正在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流的樣子。 這真是太太太刺激了! 前世她倒是替沈恒璘更衣過,但那時是喪期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她又不會伺候人,換了一次就再也沒有近過沈恒璘的身。 可這會只是這么瞥了一眼,她就已經面紅耳赤心跳如雷了。 “表哥,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了再出來??!”文錦心咬著下唇嬌嗔了一聲,然后還覺不夠跺了跺腳就要跑,結果沈玦長臂一伸,直接將人困在了原地。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我在里邊沐浴聽見你喊我,一刻都不敢耽擱披了外袍就出來了?!?/br> 也不知道是不是文錦心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會的表哥聲音格外的沙啞性感,而且就在她的耳邊,震得她雙腿發軟。 尤其是想到此刻身后的他只披了件外袍,里頭什么都沒穿,就更是渾身發燙根本不敢看一眼。 沈玦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怎么天下會有如何可愛的小姑娘,好像今日所有的煩悶都找到了出口,瞬間心情都愉悅了起來。 “很怕我?” 兩人這會的距離不足一拳,文錦心能感覺到身后同樣發燙的胸膛在一點點靠近她的背脊,只覺得站都站不穩了,小嘴一癟慌亂的都快哭出來了。 “表哥,你快把衣服穿好吧,我,我不習慣這樣?!?/br> “早晚都要習慣的,你都不敢看我,以后嫁了我可怎么辦?” 文錦心覺得他這是胡攪蠻纏故意欺負她,這會眼睛都羞紅了,聲音里帶了絲哭腔,“誰,誰要嫁給你了,哼,我不要理你了?!?/br> 沈玦知道這是把人給逼狠了,小兔子都急得要咬人了,而且若是再不松開他的小寶貝也要造反了,趕緊松開不再逗她。 喉間發緊啞著聲音道:“好好好,不逗你了,可千萬不能不理我?!?/br> “那你快點把衣服穿好,不然我就不同你說話了?!?/br> 呵,真兇,像只牙尖嘴利的小奶貓,也不知道能威脅的了誰。 也就他吃這一套,真的松了手,隨意的在外衫上系了帶就大喇喇的坐在了靠椅上,“過來?!?/br> 文錦心紅著眼大著膽子的看了一眼,見他確實把衣服系好至少不會露出里面結實的胸膛,才松了口氣,想在他身邊的小椅子上坐下來。 沒想到剛要走過去,就被沈玦輕輕一攬,下一秒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讓你過來,你又瞎跑什么?!?/br> 文錦心輕呼一聲,等坐到他的大腿上還覺得有些不踏實,這姿勢也太羞恥了,比被他抱著還要讓人臉紅心跳。 “表哥,你放我下去?!?/br> “不放,懲罰你這幾日幫著她們疏遠我?!鄙颢i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一個痞氣的壞笑,他這段日子為了誰這么乖乖的當好少年,可她倒好,還躲著他不與他親近。 他這是憋得狠了,終于找著個機會,哪里肯這么輕易就放棄。 文錦心覺得自己太冤枉了,她只是覺得杜mama和蘭慧說得對,沒有定親之前確實不能太過親近,即便定了親也得等成親。 “表哥,我沒有……”沈玦抖了抖腿,文錦心就覺得坐不穩自己要滑下去了,趕緊抱住了沈玦的手臂,也止住了要說話的嘴,沈玦這才滿意。 “我可不管是不是你的主意,你幫著外人合伙欺負我就該罰?!鄙颢i剛洗過澡渾身舒暢,手掌撐著腦袋一臉慵懶愜意的看著腿上坐著的小姑娘。 文錦心知道這會和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能不和他繼續胡扯,想起了她的來歷,就轉了話題。 “表哥方才去跑馬了?” “不喜歡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