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于是只能使壞。 “五歲尿床孟于飛了解一下?”人群里,突然多了一個戴面具的可疑人士四處發傳單。他彎著腰,謹慎且低調地穿行在人群里,每每碰到落單的人,便發一張傳單過去,用秘密組織接頭的語氣說:“被迫整容孟于飛了解一下?” 對方一臉懵逼地接過傳單,就看到上頭印著一個人的照片還有他的生平。 五歲尿床。 八歲禿頂。 被逼整容。 一直坐牢。 孟于飛, 現改名孟歡歡。 綽號孟狗。 剛剛出獄, 歡迎pk。 這是什么鬼??? 接到傳單的人大多一頭霧水,但也有人被迫回憶起幾個月前那場震驚全永夜城的喊話大戰。有人拿著全區小喇叭把孟于飛尿床的事情都喊出來了,雖然絕大部分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那是假的,但大家都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此時記憶被喚醒,大家的表情便都變得古怪起來。人們交頭接耳,卻無一大聲嚷嚷,所有的眼神傳遞都在暗中進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孟于飛站在人群里,覺得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因為發傳單的人刻意避開了他所在的區域。 前方仍然是萬眾矚目的燕云,孟于飛經過多次坐牢后已經謹慎許多,很快便選擇離開??伤麆倓傓D身,異變陡生。 “一、二、三!” 一根繩索被道路兩側的人突然拉緊,瞬間的繃直和橫移絆倒了一大片人?!鞍选钡穆曇舸似鸨朔?,人群像多米諾骨牌,倒了一個又牽連另一個。 又因為燕云在這里,聚集的人過多,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敢當著屠神者的面搞事,許多人又一度被傳單吸引了目光,因此都有些猝不及防。 但永夜城的玩家畢竟都不是普通人,初時的驚訝過后便都恢復了鎮定,霎時間各路武器、招式齊出,場面格外熱鬧。 孟于飛算是所有人中最早反應過來的那幾個人之一,所以他穩穩地站住了身子,沒有被波及到??傻人谥槼K子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只有被丟棄的繩索,卻沒有始作俑者。 是誰? 又是針對誰來的? 同樣的疑惑出現在所有人的心里,可傳單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大家幾乎立刻就把孟于飛和異變聯系起來。 只是眨眼間,一頭霧水的孟于飛就發現周圍的人齊齊后退,他成了人群中的孤島。 “是孟于飛!” “六歲尿床的孟于飛!” “是他!” “天吶!” 孟于飛立刻黑臉,仿佛被當頭潑了一盆墨水。他緊攥著拳頭,被那一聲聲來自不同人的驚呼聲氣得如鯁在喉,手指發顫。 尤其是當他看到燕云也投來古怪眼神時,更是氣到仰倒。 他們怎么會認出他來,他都被逼得整容了! 誰?! 是誰又把他的身份擴散出去了?! “閉嘴!誰再多說一句我殺了他!”怒火攻心之下,孟于飛哪還有什么理智可言,彎刀出鞘,厲聲厲色。 眾人嘩然,更確信剛才是他動的手腳了。反正不是他動的手腳也一定跟他有關,誰不知道孟于飛就是條瘋狗。 大家都沒有看到的是,剛才被絆倒在地的人群里,有一個“哎喲”了半天剛爬起來又被人撞倒在地、表情生動得可以拿奧斯卡小金人的,恰好倒在了孟于飛旁邊。 孟于飛氣得根本沒往下看,他便迅速伸手把一個東西貼到了他的鞋子上,而后火速爬走。 “走了走了!” “收工了收工了!” 摘面具的摘面具,換裝的換裝,池焰、錢偉和彭明凡從人群的三個不同角落鉆出來,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他們繞了一大圈,又從另一個方向繞了回去,遠遠地躲在屋頂上伸長脖子偷窺。錢偉嘟噥著:“撤得太早了,就該先給他一刀再撤的?!?/br> 彭明凡:“見好就收?!?/br> 池焰拍拍胸脯,“別擔心啊,我都給他下咒了,歐皇出品,必屬精品?!?/br> 錢偉:“你那咒到底管不管用?” 池焰:“當然管用了。那可是廟里開過光的護身符,唐哥用了都說好,誰知道上個副本會被邪魔歪道拿去浸狗血,我跟你說賊邪門了,誰用誰倒霉?!?/br> 錢偉:“oh,你這樣讓我忍不住想為孟狗高歌一曲?!?/br> 池焰:“唱唄?!?/br> 錢偉:“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光~” 彭明凡:“閉嘴?!?/br> 三人又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池焰一個激動拍在錢偉的肩上,“他被打了!” 錢偉又一個激動拍在彭明凡的背上,“燕云看過去了,男主角與女主角命運的相遇!cao!” 彭明凡忍無可忍站起來,一左一右用胳膊夾住他倆的腦袋,恨不得把他們的頭給擰下來,“你們安、靜、點?!?/br> 第223章 慶典(三十二) 燕云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孟于飛,這個人在人群里聽他說書聽了好幾天了,以燕云的敏銳,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只是燕云沒想到,他的履歷會如此豐富。 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張傳單,燕云頗覺玩味地看了幾眼,不難看出是有人故意給這個孟于飛使壞。不過他也是夠倒霉的,看著實力不錯,竟然會一不小心被人推倒,由此引發誤會,導致群毆。 孟于飛也覺得這是他最倒霉的一天,連被靳丞殺進牢里都沒這么憋屈過,因為那畢竟是狠狠打過一場后,憑實力坐的牢。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他一定要把那個人大卸八塊。 “你叫孟于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孟于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到燕云帶笑的臉。 “你想做什么?”孟于飛一下子握緊了他的刀,全神戒備。 “別害怕,我就是有點好奇?!毖嘣齐[約聽見人群里有人提起孟于飛時,也提起了靳丞,頻率還不低,“坐下來聊聊嗎?” 孟于飛將信將疑。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燕云笑著,但他面對他時感到的恐懼跟面對鄭鶯鶯時一樣??伤藭r太過狼狽了,頭上還被磕了一個血口出來,巨大的窘迫和羞恥感催促著他離開這里,便沒多想。 可就在兩人還沒走出多遠的時候,“嘩啦!”一盆狗血忽然從頭而降。 “去死吧孟狗?。?!”伴隨著一聲飽含憤怒和譏笑的聲音,潑天的血液從路旁三樓的窗戶里倒下,正中孟于飛頭頂。 走在他旁邊的燕云眼疾手快,及時撐起了一把傘。古樸的油紙傘瞬間被染紅,而這傘本身不大,還是讓一些血液潑到了燕云的衣服上,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黏膩的血液順著傘柄滑落,還有一些滴到了臉上,燕云抬頭,就見油紙傘上插著好幾塊刀片,讓血滲了進來。 這可真是…… 燕云無奈失笑,確定頭上不會再有東西掉落,他收起傘,轉頭看向孟于飛。孟于飛已經完全變成一個血人了,頭上、手臂上、肩膀上,到處都插著刀片,雖然都不致命,但也慘得不忍直視。 “啊啊啊啊啊??!是誰!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我殺了你!”他看起來快瘋了。 “臥槽臥槽臥槽!”錢偉震驚地搖晃著池焰的肩膀,“兄弟你這咒下得有點厲害??!” 池焰:“我也不知道的,我怎么知道會那——么邪門,況且這孟狗仇人也太多了點吧?這可跟我沒關系??!” 彭明凡:“是的,沒關系?!?/br> 錢偉:“那我們——” 池焰:“跑?!?/br> 三人齊齊回頭,迅速跑路,只要他們跑得夠快,這里發生的一切就跟他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另一邊,冷繆終于等到時機,橫插一腳當了電燈泡。 “你們當我那里是難民收容所嗎?什么人都往里面放?!崩淇娎渲?,活生生把自己凍成了冰塊。 “怎么,他們相處得不愉快嗎?”靳丞認真發問:“湊齊四個不是正好可以打麻將了?多好?!?/br> “好個屁?!崩淇姮F在就想打他。 老鼠、肖童、林硯東,再加上一個吃瓜群眾張三,這四個人湊在一起能打什么麻將,隨便拍張照片就是世界名畫——《無聲尖叫》。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通‘符’這個提示指向什么?!苯┙K于正色起來,轉頭看向唐措:“你有什么頭緒嗎?” 唐措:“我們近期接觸過的,跟符有關的,只有老鼠說過的【破陣】?!?/br> 冷繆蹙眉:“破陣?” 他還不清楚莉莉絲和余一一的事情,靳丞三言兩語將事件概括,隨即指出:“如果k指的真的是樂園計劃的事情,‘符’也可以指向余一一,他是一個符師。永夜城內走符師一道的人并不多,我們比較熟悉的就只有余一一了?!?/br> 唐措:“兩手準備?,F在開始著手營救莉莉絲和余一一,再繼續收集有關于‘符’的消息,聞曉銘那邊可以嗎?” 靳丞比了個“ok”的手勢,“他已經在準備了?!?/br> 冷繆毫無發言權??粗恢挥X好像就占領了主導地位的唐措,他還覺得有一絲絲神奇,難得迫切地想要跟人分享這種心情,卻又突然想起唯一的朋友還被他親哥奪了舍。 好他媽氣人。 “哼?!崩淇娎浜咭宦?,甩袖走人。 靳丞看著他被空間裂縫吞沒的背影,一頭霧水,“他怎么了?又有誰惹到他了嗎?” 唐措往嘴里扔了顆巧克力豆,說:“他可能就是單純對你有意見?!?/br> 靳丞覺得冤,但他又不敢對著唐措翻白眼,只好去搶唐措的巧克力豆吃。那巧克力豆就放在他伸手可以夠到的地方,他偏要舍近求遠,半擁著唐措,從他背后伸手去拿。 唐措側目。 靳丞倒了一顆丟進嘴里,下巴擱在唐措肩上,說:“他可能是在嫉妒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