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焉晗瞄著席權,低頭打字:【有,我再慘好歹自己有個公司,還能連個人接我都沒有?!?/br> 焉昀鳴笑:【那就行,那你找時間回家吃個飯吧,你有一陣沒來了?!?/br> 焉晗思索,最近還挺忙,她回復:【好,我最近忙,有空就回去?!?/br> 收起手機,席權剛好走近:“確定沒事了?” 焉晗搖頭,扯唇笑,“沒了,待著無聊?!?/br> 席權頷首,轉頭招呼門口的特助去辦手續,然后帶人出去。 焉晗被他送回了兩人的婚房,然后他安置妥帖了,就一秒不停地回了公司。 她則在家里畫了一下午的圖,第二日開始就去公司繼續上班。 這一分開,兩人又回到無緣模式,十天半個月都有沒再見過面。 半個月后,尤妍從巴黎度假回來,兩人相約吃飯。 作為她親生的朋友,尤小姐一整餐都在痛罵席權的失約,最后快吃完時,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才七點,我們去玩吧?!?/br> “玩什么,我還一堆圖沒畫呢?!毖申夏闷鸢?,“回公司吧,你這個度假了半個月的總監,也該跟進一下下季度的工作了?!?/br> “明天再說了,大晚上的去什么公司。柏笙下面最近有個俱樂部開張,離這兒很近,走走走,我們去浪一浪嗨一嗨,讓席權那狗男人知道,沒有女人稀罕他!沒他也玩得日子美滋滋?!?/br> 焉晗失笑,轉眼想了想,“柏笙娛樂?方涵笙的?” “嗯,你認識他?” 焉晗拿出包包里那張名片,“機緣巧合下算是認識吧?!彼戳搜凵厦娴碾娫?,然后在微信里搜了搜,果然出現了一個叫“方涵笙”的號。 焉晗沒有加,拿起手機和名片,“走吧?!本彤斎シ潘煞潘?,她平日工作向來挺忙,最近連畫了半月圖,人確實累了。 而且既然是這位方總的場子,那就當去道謝了,畢竟上次說的請客純粹是為了氣席權,她沒真去請。 兩人開著她那輛席權送的車招搖地到了俱樂部,隨便往車庫一停人就上樓了。 只是她人進了場子里沒一會兒,就有人在車庫拍了那輛車的照片發給席權。 【席總,你老婆來嗨了,你不也來一場?】 席權當時正要去會議室談合作,收到微信,隨意瞥了眼,只當她去這樣的場合浪,應該身體已經完全可以了,那就好,末了就關了手機沒理會,進去了。 說來這個工作還和焉晗占有關系,確切的說,是她娘家,這是兩家聯姻后合作的其中一個項目。 來談的是焉昀鳴,他進去后,人見了妹夫,直接放下茶杯淺笑,“焉晗最近怎么樣了?還挺忙?” 席權坐下,憑借著剛剛收到的那條微信,他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很容易察覺的寵溺,開口道:“時裝周剛忙完,又生了病,所以這幾天一直在玩呢?!?/br> 她哥聞言,笑了,“是嗎?她微信里還說她最近一直加班,畫圖畫得腰酸背痛的,感情是跟我賣慘呢?!?/br> 空氣一靜。 以為她出院后一直玩到現在一點工作沒碰的席權:“……” 邊上他的特助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想,您最近可沒讓我匯報您夫人的行程,我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來著。 不過您這十天半個月居然一次也沒回過家,也確實是沒心。 說起來他至今不明白這兩人是怎么個結合法的。 席氏在北市向來是數一數二的,多年來穩如泰山,就連他們現任總裁頂替他父親席開巖進駐之時,集團內部外部,也沒有能夠掀起一絲絲波瀾。 席氏自己的力量加上席權的狠厲手段就能夠消化一些小問題,所以無論什么時候,集團都是日上中天之勢。 可以說商業聯姻這種事在別的企業就算再常見,對席氏來說,也完全是一個笑話。 但是有那么一天,外面就是忽然傳聞,他和昀霆集團,要聯姻。 這消息著實震驚北城,大家都覺得你好端端的一沒有股東打壓、二家族里你那一系也人人安康沒有誰出事讓你一下子急需找人聯合維/穩,你明明四海升平,你聯姻做什么? 果真是人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么?席氏都這樣了你還要再借聯姻之力往上爬??? 和席氏要聯姻的昀霆集團近況,大家倒是都很清楚,昀霆股東內部斗爭多年,那時候的主位之人四面楚歌,被人各種覬覦,所以大有可能是想要借席氏的手站穩位置。 蕭運不知道是什么緣由讓他們席總答應聯姻的,為什么這么說?當然是聯姻這種事,只有可能是昀霆那邊提出來的。 他只還知道一點點的是,這事好像還是他們總裁夫人,那位時尚圈相當有名氣的名媛焉總親自朝他們席總提的。 因為他記得當時兩家公司合作了個項目,很是愉快,當晚慶功宴上,替父親來出席的焉晗酒過三巡之時,輕捏裙擺舉著酒杯款款朝他們席總走去,然后兩人就落地窗前喝酒聊了起來,聊到最后他們席總被她撩到房里去了,一夜沒出來。 所以他目前最大膽的猜測就是,他們總裁是正人君子,因為酒后亂性不小心睡了那位焉總,就索性對自己狠一狠心,娶了她了。 不過話說回來,焉晗性子好家世好容貌好事業也好,哪哪都是頂級配置,娶了她,縱使是不明白緣由,他們這些席氏的人,也其實私下里完全不太好意思說他們席總虧了。 這邊他們在會議室氣氛融洽地商談著合作,那邊俱樂部里,焉晗跟著尤妍找到了一個卡座,里面待著尤妍的幾個朋友。 兩人都是時尚圈的人,所以她朋友焉晗也都認識。 一群人見了面個個都說起了半月前轟動北城圈的新聞,夸她老公是席氏總裁,自己本身又是事業有成名氣不菲的品牌創始人,可謂事業愛情雙豐收啊。 總而言之,大家都真真假假朝焉晗投來艷羨的目光。 不止如此,沒一會兒,她來了俱樂部的消息在場子里傳開,這位北市人人皆知的才貌雙全大小姐,在圈子里很得人心水,所以聞聲而來的人很快多了起來。 焉晗實在不喜歡出來玩還聽這些虛假奉承,就起身準備離開了,還是工作來得自在快活。 結果這時,有個男的問她要手機號。 焉晗認識的時尚名媛多,但圈里的男士認識的就少了,聞言回味了下對方的自我介紹,還是沒印象,所以正要晃晃手上的戒指,但邊上忽然又出來個男的,一把攬過她,朝那位揚下巴,“要你個頭的電話?!?/br> 焉晗一晃后站穩,一邊拿開那只攬她的手一邊皺眉抬頭,這位倒是有點像那誰家的小公子,哦,塑料姐妹花覃敏的弟弟。 一分鐘后,俱樂部一片尖叫混亂,焉晗被剛好聽說她來了準備來打招呼的方涵笙安頓好,轉頭方老板打電話找了焉昀鳴來接她。 焉昀鳴接完電話,直接跟邊上的席權說:“你趕緊去一下那個方涵笙的俱樂部,你老婆在那兒,那兒有人打架?!?/br> 席權聞言,氣定神閑地還頗有一絲絲護犢子的語氣開口:“那關我老婆什么事?又不是她惹的,你讓那位姓方的把她弄到安全地方別遭池魚之殃就行了?!?/br> “臥槽,還池魚之殃,就是你老婆魅力無邊都結婚了還兩個男的為她打起來了,砸了方涵笙半個場子你說關不關她的事?”焉昀鳴忽然笑,“別說,席權,我覺得你還挺危險的,焉晗行情不減啊?!?/br> “?”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席總難得寵妻卻翻車,心酸 第8章 婚房。 席權到俱樂部的時候,焉晗正在休息室里喝著壓驚紅酒,疊著腿,坐姿優雅,名媛氣質十足,一點不像引發一場大戰的人。 兩人一碰面,她被紅酒嗆了下,隨即拭拭嘴角,放下杯子朝他走來,末了老實挽上他的臂彎,開始倒苦水。 “我才來了半個鐘,喝了不到兩罐啤酒,剛要走時被人要電話……”她講講講,講完了最后總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席權揉揉眉心,把手腕從她那兒拿開,伸下去改為拉住她的手,直接帶出去。 尤妍正要進來,見此趕忙在后面踩著高跟鞋噠噠跟上。 幾人到了停車場,席權直接把他老婆塞進了自己的勞斯萊斯,末了繞過車頭,中間朝尤妍指了指他特助的車,再轉個身就上車,走人了。 焉晗雖然覺得自己真的沒亂來讓別人為她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但終歸是她引起的,所以一路上席權沉默,她就也沉默,絕對不開口找話,免得被嗆回來。 中間手機響起電話,席家老宅打來的,說最近才聽聞她前一陣不舒服住院了,讓她要多休息一下,有空周末和席權回去吃飯。 焉晗連聲乖巧應好。 掛斷后,車子繼續無聲一路馳騁到兩人位于郊區的婚房。 獨棟的半山別墅入夜亮著燈,只有這一戶,遠遠看著像墜落山間的一顆星。 房子是席家父母送的,當初送這里是說她是設計師,半山的房子安靜又有環境,有靈感,說起來他家人真的很好,席家只有他最沒人性。 進了大門,焉晗悄悄換了鞋,然后安靜上樓去洗漱。 她晚上習慣泡澡緩解一天畫圖下來的肩骨腰酸,但今天到了樓上一會兒,還沒聽到席權的車離開,她估摸他今天是不會走了,所以都不好意思占太久浴室,當然也是因為這會兒氣氛有些……微妙。 因此她只隨便淋浴一下就穿一身吊帶裙出來。 但她出來的時候,席總已經穿著浴袍坐臥室沙發看報,顯然已經在外面浴室洗好了。 焉晗一時后悔,看,夫妻之間缺乏溝通是萬萬不行的,她此刻很想回去再泡一下真的。 今晚本來想去放松,結果誰知道那種靡靡笙簫的場合還一堆奉承的人,最后還來了兩個一言不合不知道拿什么理由就干起架的,服氣。 想到這,焉晗忽然一頓,馬上朝沙發上懶散看報的男人走去,“席權?!?/br> “嗯?!?/br> 她目光落在他被報紙遮住的手機上,原來是在看手機,但她也沒管,隨即說:“那個,周末回家奶奶問起什么,你不要多說哦?!?/br> “說什么?” 焉晗:?? 她微微斂眉,“就,今晚的事?!?/br> 男人眉眼微動,抬了抬眸瞟她一下,又低頭落在手機上,上面群里幾個朋友都在艾特他:【席總可要小心了哈哈哈,結婚了竟然還有人為你老婆爭風吃醋干起架來?!?/br> 【焉總真是可以啊,不愧是北市時尚圈標桿人物?!?/br> 【席總您這是娶了整座玫瑰園呢?外面男人都不甘心呢哈哈哈還想采擷呢,膽子也是大?!?/br> 翻過報紙蓋住手機,他問:“今晚什么事?” 焉晗唇角抽了抽,一時間盯著他平靜無波的臉也不知道他是在故意嘲諷還是真的沒當回事。 她只能索性再點透一下:“就剛剛俱樂部里的事,家里人可能聽到什么,你要是再證實了,那我多不好做人啊?!?/br> “哪里不好?” 焉晗呼氣,果然是故意的,她耐著性子道:“席權,我知道我一個結了婚的人引發兩個男人打架,這挺挺挺……挺絕的,但我確實也很懵啊,我剛剛不是跟你解釋了嗎?” 席權一動不動,繼續看報。 焉晗見此,氣到了索性轉身上床,自己裹著被子睡在一邊。 席權繼續在那兒看了半個鐘的報。他看著臥室就一直亮著燈,所以焉晗睡不著,但也沒因為剛剛的插曲就去不許他看。 兩人就那么安靜地待在一個房間里,互相沒說話。 終于半個鐘后,偉大的席總似乎好像困了,動了動身子。 席權走過去上床后,看到唯一一床被子被那邊的人裹著,她把自己卷成條。他頓了頓,伸手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