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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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培穿的還是剛才遇見時的那身衣服,只是外套脫下放在照片一角的椅子上,那一角除了椅子,還有一盞上世紀歐洲風格的繁復落地燈,因為是晚上,所以燈光幽暗地開著,打在周培臉上有斑駁的光影。 林冉瞳孔不可自抑地擴大,心臟卻難以控制的收縮。 收縮成小小的一個硬塊,血液汩汩的流竄。 小腹和胃里痙攣一般的疼痛,耳邊卻響起巨大的轟鳴。 在一片轟鳴聲中,陳斯達靜靜地問:“雖然有些趁人之危,但是,林冉,我現在有機會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沒更,當然就是我沒寫啦~嗯,話嘮本嘮,居然還沒結尾,合理懷疑可能下一章也結尾不了我的天!不過最多最多兩章就結尾了。周六周日能不能更新就看我出不出去浪了。。。 第90章 結局(三) 陳斯達的聲音平緩:“我說過男人喜歡女人就是第一眼就喜歡,我對你就是這樣,以前因為你和我的身份都不合適,所以不能開口。你今天說我要調回本部,其實之前在西南區的時候,總部就想讓我回去,因為你在這里我才會過來。林冉,以前的我沒資格,現在起碼我有了追求你的權利,所以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br> 林冉沒說話,只是想到在很久以前,在她和陳斯達第一次在培訓中心吃飯的時候,許多人都說周培靠老婆上位,那時候只有陳斯達堅定地說,周培不是這樣的人。 還想起在周老太太的敘述中,趙新園曾經提及,周培原來也是打算像陳斯達這樣,靠自己努力有了一定的實力再來追求她的。 陳斯達和周培真的是就是那一類的人。 有著強大的自信,篤定自己會成功,認準目標就會全力爭取。 只是那時候周培以為自己要和徐容去美國,亂了步調。 于是陰差陽錯,到最后他只能勉強來一段緣分,現在看起來甚至更像孽緣。 不過如果那時候沒有曲折的話,可能她也不會這么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心吧。 她看向陳斯達,目光清明而堅定:“說實話,從各種意義上來說,你可能都是我現在最好的選擇,但是對不起,我心里已經有了另一個人了。你說的對,我今晚一整晚都很難過,甚至不止今晚,以后的每一天都會更加傷心痛苦,可是我還是放棄不了?!?/br> 陳斯達微微動容:“所以,那個人是周培對嗎?” 林冉點點頭,輕聲問他:“陳斯達,你說你喜歡我,我是相信的。但是如果你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還會一直喜歡我嗎?” 陳斯達認真想了想,誠實的搖頭:“應該不會?!?/br> 林冉笑得很甜:“可是我會,我愛他當然想和他在一起,可是我愛他不只是因為能和他在一起?!彼齻戎^瞇了瞇眼:“愛情對我來說,大概就是沒有辦法停止,完全不能控制又全然放棄不了的東西,不能用理智去考慮的。所以,陳斯達,對不起了?!?/br> 陳斯達走后,林冉走進大樓按下電梯,覺得心里釋懷了很多。 陳斯達和周培再像還是不同的。 他像大多數人一樣,是預估到可能有結果才會去付出。 哪像周培這個傻瓜,只知道一味強求,結果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相比起來,林冉覺得自己聰明多了。 她就默默等著,才不要去勉強,只要他好就好了,至于自己嘛,心疼著疼著慢慢就習慣了,無所謂的。 所以,這么一想,心思也開闊了很多。 周培和別人在一起她就能不愛他嗎?不能。 周培和別人在一起她就能接受別人了嗎?不能。 所以,日子還得過,一顆石頭落了地,她還有什么好糾結的。 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長。 等周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大概也會去美國找一個代孕生個屬于自己的孩子。 和孩子度過余生,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興許等到許多年之后,她也會像周培一樣忽然也遇到另一個對的人呢,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跟著自己的心慢慢來吧,只是現在不行。 心理建設的再好,下了電梯后,來到門前還是停了下來。 不想進去。 起碼,今天,現在,她不想回到這個充斥著她和周培記憶的地方。 就當是短暫的軟弱和逃避吧。 她猶豫片刻后,轉身又進了電梯。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轉圈,不知不覺已經就來到了那個櫻花園。 以前收門票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免費開放的公園,好像又是對她物是人非的一個提醒。 林冉把車停在外面,走了進去。 已經是六月的天氣,櫻花早就謝了,池塘里的荷花開得正艷,公園在池塘邊安了一圈地燈,防止游人夜間跌進去,荷花在三種顏色的燈光下仿佛呈現不同著的姿態。 當年周培坐在這的時候,應該是沒看到這種景象的吧。 那時候沒裝地燈他當初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池塘。 林冉覺得自己還是比他幸運了一些的。 周培為了她來過兩次,卻一次都沒看到盛開的荷花。 而這一次終于能看到的時候,他已經和別人共享這世間的繁華,這一池荷花大概早就被遺忘了。 畢竟,也已經沒那么珍貴了。 所以,現在只剩她一個人獨自欣賞。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帶著無言的隱喻。 隱喻著,他們之間像是有著絕對的時間差,不能調和,無法重疊,終于在今天走向了分岔路口。 椅子還是那個椅子,不過已經經過重新粉刷,林冉在上面坐了很久,想起周培說過的,當時他在這里徹坐長夜時的心情,卑微,屈辱,無能為力。 她現在終于都體會到了,除此之外,還有深深的后悔。 這才是最讓人難捱的地方。 椅子大概剛粉刷后不久,還有些油漆的味道,林冉心里忽然一陣疼痛,她急急起身,往椅子后面尋找。 當年在這里周培曾經刻下過自己的名字,可是她用手機找了半天,卻依然什么都沒有。 只有明凈的棗紅的漆色。 油漆就像時間一樣,把最后一樣他曾經愛過她的證據也湮沒。 她用手摸了很久,卻連一點點痕跡都摸不到,再也承受不了巨大的失望和痛苦,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初時只是哽咽,慢慢變成痛哭。 她坐在那把頭埋在手臂間哭得不能停歇,像是受傷難以自抑的小獸,許久后還在嗚咽。 直到溫柔而干燥的手掌落在她頭上,熟悉的聲音響起,夾雜著輕輕的嘆息。 “冉冉,別哭了,地上那么涼?!?/br> 聲音太過熟悉,林冉的心微微顫動,甚至不敢抬起頭。 直到周培把她拉起來,低低責備:“怎么還是這么不懂得照顧自己?!?/br> 林冉以前想過,如果再見他,她一定要光鮮亮麗,讓他看到自己如今獨立自信的改變,要在第一眼就牢牢吸引他的所有注意。 在看到照片以后,她覺得再見他的時候要加一項堅強,就算不能云淡風輕,最起碼也不能軟弱掉淚,最好還能若無其事的笑一笑,表示一下祝福。 哪怕她的祝福,在他這里根本無所謂。 可是,這一刻,她只想投入他懷里,仿佛她還是被他寵壞的那個小女孩,像以前一樣撒嬌,像以前一樣胡鬧,想到剛剛那張照片,她還想跟他發脾氣,等他來哄自己。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緊緊抱著他,用自己無聲的淚水把他的襯衫打濕一片。 待所有的委屈傾瀉之后,她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br> 雖然還帶著點鼻音,起碼聲調帶點客套,輕而易舉地聽得出其中的距離。 林冉繃著聲音,繃著臉,更繃著情緒。 因為她注意到,周培已經換了身衣服,結合剛剛看到的朋友圈,在哪換的,為什么換,換之前又做了什么,簡直不言而喻。 林冉不愿去想,更不想多看。 低頭又道了聲歉:“實在抱歉,周總,您的衣服清洗費回頭改天我會托人送到您公司的?!?/br> 周培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不輕不重地問了一句:“這么客氣?” 其實上句話說完,林冉也覺得自己有點太刻意了,刻意地拉開距離反而顯得欲蓋彌彰,其實周培又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哪怕不是她這個前妻,也沒有讓人賠償清洗費這么一說。 她還是低著頭:“那就多謝周總了?!?/br> 周培有點無奈:“冉冉,我們還沒去公證,你不用這么客氣?!?/br> 林冉哦了一聲,悶悶地:“其實分居兩年是可以起訴離婚的,按著時間算咱們一年前就夠了?!?/br> 讓他去法院起訴吧,反正她是不會跟他去民政局的,就當是耍賴了。 周培呵了一聲,依舊是聽不出情緒的不輕不重:“你算的還挺仔細?!?/br> 兩人又是無言,林冉站得有點累,她雖然現在不像以前那么嬌氣,但是絲毫沒體現在體力上,哪怕工作再拼命,大多數時候她也是坐著的。 何況比腳更累一萬倍的,是心。 她其實有很多話想問,恨不得掐著他脖子問,你不是愛我的嗎,怎么這么快就跟被人出雙入對了,感情跟守孝似的,守夠三年就算完事了是嗎? 還有比較安全一點,他為什么這個時間點來這里,難道世界上就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可是她有點不敢問,前者沒資格,后者沒膽量。 她幾乎能想象,如果她問周培為什么你會來這里,那時她的表情一定是一臉期待兩眼放光,就等著他說,我是來找你的,冉冉,我還一直愛著你。 但是這話,他不會說,她也就不自討無趣了,好歹給自己留一點自尊臉面。 她只能跟他告辭:“這兒的風光挺好的,周總您慢慢看,我看夠了,就先回去了?!?/br> 哪怕心里再怎么說服自己祝福周培,林冉說話顯然還是帶著氣的。 周培像是沒聽到,徑直走到木質座椅前坐下,對她說:“過來坐?!?/br> 說得太過理所當然,林冉一時暈頭轉向,居然就乖乖聽話走過去坐下了。 不過在離他最遠的位置,中間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周培沒有看她,只是看著微微瞇著眼看著荷花池,又像是透過眼前景色看向虛空,片刻后才開口。 “奶奶半年前去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