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娘,你到底怎么了?”月玲芯用自己的手握著姜姨冰冷的雙手,不停的搓著,想要將自己的溫暖傳遞到她母親的身上,“我去給您請大夫來?!?/br> 姜姨慈祥的看著眼前的月玲芯,輕輕的抓住她的手,微弱的說道:“芯兒,沒用的,我這病十幾年前就有了,當時的醫圣華言青用他妙手回春的醫術替我治療,才讓我能夠多活了這十幾年,看著芯兒你長大,我如今也沒什么遺憾了?!?/br> “娘,別這么說,難道你的病沒辦法醫治了嗎?”月玲芯忍不住又哭了出來。 “沒用的,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苯唐D難的用手想要撫摸著月玲芯的臉頰,但卻使不上力氣,月玲芯見狀,乖巧的將身子前傾,抓著姜姨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許久之后,姜姨緩緩的放下了手,對月玲芯說道:“芯兒,我渴了?!?/br> 月玲芯聽見母親的話后,忙起身出了屋子,剛一走出屋子,就看見江南正站在院中,江南看著月玲芯傾國傾城般的容顏,暗道:“如此絕色女子,這世間也只有主人才能配的上吧?!?/br> 江南恭敬的對月玲芯施禮道:“主母?!苯溪q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詢問著月玲芯,“還是將此事告訴主人吧?” 某一日,江南來看望她們的時候,碰巧得知姜姨病危后,這幾日江南都在音竹塢外守護著,并且幫忙。還建議月玲芯將姜姨的事情告訴夜雨寒,但每次月玲芯都拒絕了。 “江南,夜哥哥如今在北方,很是cao勞,我不能讓夜哥哥為了我娘的事情而分心,讓他心神不寧,一切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br> “可是,主母,你的母親她……”江南想要勸說月玲芯。 “江南,我相信我母親能順利度過此劫難,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闭f完勉強的對著江南微微一笑。 江南看著月玲芯,心中微微一嘆,不再多說什么,轉身走出了音竹塢繼續守護著。 當月玲芯打了碗水來到姜姨的面前時,姜姨已經睡著了,月玲芯沒有打擾她,而是慢慢的用手絹替姜姨擦著額頭那細細的汗珠。 月玲芯透過房間的窗戶向外看去,南疆秋季的夜晚,抬頭依舊能夠看見稀稀疏疏的星星,和那掛在天空中彎彎的月亮,但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nbsp;姜姨的一聲呻~吟打斷了月玲芯的思緒。 月玲芯忙將姜姨扶了起來,將碗端到姜姨的嘴邊,悉心的喂著姜姨喝水,之后又放下水碗,慢慢的將姜姨放平在床上。 姜姨喝完水后,“咳咳”的咳嗽了幾下,此時的臉色比白天更加的慘淡,她看了看月玲芯,經過這幾日內心的掙扎,才終于緩緩的開口說話了:“芯兒,有件事我斟酌了許久,要與你說,若是不說,怕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了?!?/br> 月玲芯心疼的看著姜姨,問道:“娘,什么事?” 姜姨嘆了口氣,道:“俗話說,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此時月玲芯忽然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姜姨后面的話讓她的預感成真了:“其實,你的親生父親并非弦月王國的國主——月斬?!?/br> “什么?”月玲芯聽見這話后驚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識的說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芯兒,你先坐下,聽我慢慢的告訴你?!苯谭路痤A料到月玲芯會有這樣的反應,安慰著月玲芯,而月玲芯茫然的點了點頭,愣愣的坐在了姜姨的床邊。 “這件事要從16年前說起,當時……” 弦月王國 “王上,炎烈的兒子炎冥最近在王都越來越不像話了,經常與右丞相黃文旭之子黃天佑私混,有時候還出手打人?!弊筘┫嚓懛酵プ谠聰氐膶媽m,向正坐著喝茶的弦月國主月斬打著小報告。 月斬皺著眉頭,說道:“這炎烈的威望太高了,朕心甚危啊?!?/br> 許久之后,才繼續問陸方庭:“對了,陸愛卿,姜妃在南疆已是十幾個年頭了吧?” “回陛下,正是!”陸方庭有點不解為何月斬會岔開話題。 “當年芯兒離開弦月是三歲,現在應該差不多15歲了吧,該是派人把她們接回來了,芯兒回來差不多就16歲了,長大了,不錯的年紀?!痹聰匦闹兄饕庖讯?,對左丞相陸方庭說道,“陸愛卿,你這就安排下,這個月派人去南疆將她們母女二人接回來?!?/br> “是!陛下?!标懛酵セ貞?,不過又接著問了一句,“那炎烈的事?” “炎烈?”月斬笑了笑,道,“陸愛卿不用擔心,朕倒時候自有定奪!好了,你先下去吧,朕要休息了?!?/br> “是!微臣告退?!标懛酵ズ傻目戳搜墼聰?,然后恭敬的退出了他的寢宮。 當陸方庭離開后,月斬自言自語的說道:“芯兒,希望此次接你回來,你不會讓父王我失望,你可是我手中最有利的一件工具啊?!?/br> 環羽皇朝北方 夜雨寒陪同圣皇在北方考察了三個月后終于要回去了,這三個月說是考察,不如說是圣皇羽天出來尋歡作樂,順帶考察的。 夜雨寒一路將圣皇的所為所謂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而圣皇羽天自始至終都沒有怎么在意過夜雨寒,只是偶然吩咐他辦點事。 在回封羽城的路上,有一件事讓夜雨寒特別期待,那就是再過一個月就能見到月玲芯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封羽城中一座酒樓中 “我說丞相大人,你對本公公最近怎么這么親熱啊,本公公可不喜歡你這類型的啊?!贝藭r吳攀攀sao包的修著他的指甲,而盧小旭則是在他的身后替他捶著背。 “呵呵?!必┫嘤鹚闪曜谒膶γ?,桌上擺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過他們都沒有動筷子,倒是饞的盧小旭那口水隱藏的流著。 “我說吳公公,你是圣皇身邊的心腹了吧?”羽松陵帶著點點疑問的口氣問道。 吳攀攀聽見羽松陵的問話后,暗道:“這丞相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用帶著疑問的語氣?”吳攀攀畢竟是個老油條,尖著嗓子回到,“那是當然!” 羽松陵又點了一句:“那吳公公以前常在圣皇身邊,應該和圣皇陛下身邊的妃子們關系不錯吧?!?/br> “原來他是認為我是某個妃子安插在圣皇邊上的人?!边@吳攀攀果然聰明過人,通過羽松陵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就猜出了羽松陵的想法,于是順水推舟的說道,“那是自然?!?/br> “哈哈,吳公公果然是圣皇身邊的紅人??!”羽松陵也是點到為止,做了個請的手勢,“吳公公別客氣,請!” 而吳攀攀心中冷哼道:“哼!讓我暫時親近與你,到時候抓住你的把柄后,再向圣皇陛下請功!” 但吳攀攀的臉上卻掛著笑容:“丞相大人,請!” 他們不知,今日丞相與吳攀攀的私密會面早就被丞相府中的客卿左山通過密信告訴了太子府中的人,而太子早就派人在不遠處看見他二人不同時間的進入這座酒樓的同一包間。 夜雨寒要的就是這結果,讓太子殿下對吳攀攀起疑,在圣皇面前提一提此事就夠了,到時候,依照圣皇的霸道的性格,是會相信自己的兒子呢?還是會相信自己曾經的貼身太監?夜雨寒倒是很好奇! 第三十章 往事(一) 16年前,也就是豐饒大陸309年 弦月王國一座冷宮中 一位看上去16歲的美麗女子,身穿一件紅色的裙衫,此時正在這座冷宮中一個人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讓人憐憫。 她看著四周清清冷冷的宮殿,一個人都沒有,自己又得了如此的重病,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想著昔日弦月國主月斬在她剛入宮的時候,對她寵愛有佳,不久就為月斬誕下子嗣三皇子。 半年前,因受王后妒忌,月斬起初逼不得已將她打入冷宮,前幾個月月斬還天天來寢宮看望她,她雖人在冷宮,但心中卻是無比的溫暖。 現在呢,月斬已經兩個月都沒來過了,自己雖然性格淡然,待在冷宮有月斬天天來看望她,她也感到幸福。 但如今,她如此病重,都幾日了,月斬依舊沒來看望她一番,充滿期盼燃燒的心,也逐漸的冰涼了:“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只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br> “就這樣,死了也好吧,這樣月斬他或許還能記得我,你是一國的王,你有整個弦月王國的美女可以陪伴你,而我呢?我只有你,除了你,還能有什么?” “吱呀?!崩鋵m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宮女如往常般的只走進了冷宮幾步后,便將午膳放在大門不遠處的桌子上后,轉身離開,剛走了幾步,這名宮女暗想道:“這姜妃自從被貶入了冷宮后,除了前幾個月王上和她見了面,其他的人她都不見,這都三天了,怎么飯基本都沒動過?要不要去看看?” 猶豫了一陣,這名宮女停下了腳步,轉身朝著冷宮深處而去,當她走到姜妃的床前,道了聲:“姜娘娘?!币姏]人回應,這名宮女小心的拉開床簾,映入眼簾的是姜妃緊閉的雙眼和那慘白的美麗容顏。 這名宮女看見這情況后,嚇壞了,一個勁的往外跑,邊跑邊喊:“來人啊,不好了,姜娘娘出事了?!?/br> 殿外守衛的侍衛聽見這話后,忙從殿外進來詢問這名宮女情況,當他們得知情況后也是嚇得不輕,立馬去稟報國主月斬。 “什么?”此時月斬正在處理國事,聽聞侍衛的稟報后,想要放下手中的事,但轉念又想著王后,于是吩咐了句:“立刻傳太醫,去醫治姜妃,一定要醫好她?!?/br> “是!” 兩個時辰后,月斬接到了太醫的診斷,說姜妃這病目前來看,他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月斬一聽,心中隱隱焦急,畢竟他還是掛念著姜妃的,大罵了太醫“飯桶”后,不停地在大殿中走來走去,剛好此時左丞相陸方庭前來覲見。 “喧?!痹聰夭荒蜔┑膶髟挼氖绦l說了句。 “微臣叩見王上?!标懛酵牡钔庾哌M來后,對著月斬剛要施禮,月斬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沉著臉說道:“免了?!?/br> 左丞相陸方庭見月斬臉色不對,忙問道:“王上,您好像有煩心事?” 月斬指著陸方庭旁邊的太醫們,罵道:“還不是因為這群飯桶,連個人都醫治不好?!?/br> “臣等知罪?!边@時太醫們跪下對著月斬磕頭,而陸方庭見這樣后,問道,“鐘太醫,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名鐘太醫是太醫之首,見左丞相問他,連忙將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陸方庭聽完后,想了下,對月斬說道:“啟稟王上,若是連鐘太醫他們都治不好的病,那一定是世間少有的疑難雜癥,再找其他的大夫也是同樣的結果?!?/br> 月斬十分不滿這陸方庭的話:“那你說話不是當放屁嗎?” “王上請勿著急,微臣倒是知道有一人能治好姜妃娘娘的病,而且此人剛巧上個月就到了在這弦月王都,此時還未離去?!?/br> 月斬一聽姜妃有救,臉色稍稍好轉,忙問道:“是誰?” 陸方庭恭敬的回道:“當今十圣之一——醫圣華言青!” “是他?”月斬一聽是醫圣,頓時心中的愁云散去,忙道,“那這件事就勞煩陸愛卿將他請來醫治姜妃,等醫治好后,朕自會好好賞賜他的?!?/br> “是!微臣這就去辦!”陸方庭說完后準備退出大殿。 “你們也出去吧?!痹聰貙χ蛟诘厣系奶t們說道。 “是!” 大殿外 “左丞相大人,今日多謝你了?!边@些太醫們對著陸方庭施禮。 “哪里哪里,同為國主臣子,就應該替王上分憂的?!标懛酵ザY貌的回了句。 “那是那是!” 當夜,陸方庭沒費多大的功夫就將華言青請到了王宮,華言青在陸方庭的領路下,直接去了姜妃的冷宮。 此時華言青坐在姜妃的床邊,而陸方庭則站在殿外。 姜妃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感覺有人摸著自己的手腕,于是費力的睜開雙眼,當姜妃看見華言青的第一眼,此人二十出頭,青俗脫雅,風度翩翩,一雙醫者那懸壺救世的仁慈眼睛深深的吸引著姜妃。 而華言青正專心的替姜妃把著脈,時而皺著眉頭,時而思索著什么,許久之后才收回診斷的手,抬眼,看見姜妃正看著他,他對著姜妃微微的點頭笑了笑,將絲綢毯替姜妃蓋上后,如沐春風的聲音傳進了姜妃的耳中:“娘娘,你這病是你當年在胎中,你母親受了重傷,于是你生下來后就有了這病,世間少有,每隔16年就會發病一次,若無我為你配置藥物,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去?!?/br> 華言青說完后,站起身,露出自信的笑容,繼續說道:“不過娘娘放心,有我在,你這病能治好?!?/br> 姜妃靜靜的看著眼前笑得如此燦爛的這個年輕的大夫,她害怕就這樣死去,但眼前這名男子給了她生的希望。 “謝謝你,你為什么要救我?”姜妃躺在床上,吃力的問了句。 “因為我是醫者?!比A言青緩緩的說著,“醫者,就是要醫治這世間所有的病痛;醫者,就是在死神面前和他搶時間。醫者,不為權、不為財,只為懸壺救世,只為起死回生?!?/br> 說完后淡然的走出了姜妃的冷宮。 姜妃聽見這話后,心中很是感動:“可惜,這世間的醫者少有此人的覺悟?!?/br> 冷宮外 “華大夫,姜妃娘娘的???”陸方庭見華言青從里面出來,忙上前問道。 “丞相不用擔心,我有把握醫好姜妃娘娘的病?!比A言青笑了笑,“不過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娘娘這病需要長期調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