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費宸眼神半抬,只半個眼眸輕垂地看著她。,他想過再見林曼瓏他心里會有什么感覺,憎惡,怨恨,其實都比他想象中要淡。 “你來做什么?”費宸抱著手臂,靠在樓梯間的安全門上。 林曼瓏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不想顯現出有什么害怕:“我帶費趔走?!?/br> 費宸:“那就走,杵在這里干什么?” 林曼瓏對上費宸那居高臨下,絲毫不見波瀾的語氣,突然有種像是被掛起來,做跳梁小丑的感覺。 “費宸,你已經從費家搬出來,當初離開費家時,也是你親口說不會再認費正銘做父親,也不會再認費趔做弟弟,這些話希望你永遠記得?!?/br> 費宸譏笑一聲,“十年前的話,你倒是還記得?!?/br> 這些話已經過去十年,當初費宸說這些話時不過十六歲,兒戲之言,林曼瓏倒是像是釘子扎在鐵板似的,那么清楚。 林曼瓏:“不管是多少年前的話,總之你說過的,就要為自己的話負責,離費家,費正銘還有費趔遠一點?!?/br> 費宸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了,那雙半闔的眼睛漸漸睜大,像是湖底潛伏的巨獸,慢慢地露出他的獠牙,他的兇狠,他的可以摧毀一切的力量。 “你這是在命令我?”他語氣危險的問。 林曼瓏心里早已被費宸這股攝人的氣勢給嚇到,可表面卻不動聲色。 “費宸,你為什么不一直住在那不見人煙的地方?” “為什么要出來?” 說起這個,費宸臉色不太好:“不是你該管的事?!?/br> 林曼瓏笑著說,像是突然找到費宸的把柄一樣:“怎么不關我事,要不是你我孩子怎么會死呢?” “你就該一輩子住在會所里,這輩子都不要出來,永遠一個人,孤孤單單到死?!?/br> “這是我死去孩子,對你的懲罰?!?/br> 費宸抱著手臂的拳頭已經握得緊緊,渾身散發出的怒意也正中林曼瓏的下懷,她喜歡看費宸生氣的樣子。 “滾!” 樓梯間回蕩著費宸的咆哮聲,林曼瓏微笑著,像個勝利的女王。 費趔擔憂地看了一眼他哥,卻欲言又止,最后跟在林曼瓏身邊離開。 ** 念稚在里面等了十多分鐘,一直不見費宸進來。 心里漸漸涌出擔心,最后實在顧不得費宸所謂的“告誡”,拿上鑰匙出門。 門口費宸的鞋還在,所以應該沒走多遠。 念稚先在樓道里轉了一圈,最后從外面的光亮中,隱約看到樓梯間有人。 念稚在外面叫他:“費宸,你在里面嗎?” 里面出來很輕的聲音:“嗯?!?/br> 不知道為什么,念稚莫名地松了口氣。 樓梯間的燈光是聲控的,有腳步聲就會亮起來,費宸應該是在里面很久沒有動,以至于等都熄了。 念稚走進來,燈光隨即亮起。 費宸正背靠著她,倚在樓梯間的窗戶口抽煙,他整個人半側著身,外面有淺淺的月光照出他模糊的輪廓,燈光乍亮起時,背景便變成了窗外的一大片黑夜。 “費宸,你怎么了?” 費宸轉過身,看向念稚的眼神就像隔著一層紗,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在念稚訊問的眼神下,過了好幾秒,費宸才回答:“沒事?!?/br> 他朝她伸手:“回去吧?!?/br> 念稚連忙過來牽過他的手,雖然不知道剛才在外面發生什么,但費宸一定很不高興。 雖然這種不高興沒有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但念稚能感受到。 念稚沒問外面發生了什么,如果費宸真的是因為剛才外面的事情不高興,那她問的話,無異于將他的傷口又揭開有一次。 一整個晚上,費宸都是那種很呆愣的狀態,很沒精神。 眼睛似乎也不太想睜開,半垂著眼,手里拿著一本書卻半天沒動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此時此刻的費宸,就像是在編織一張膜,一點一點地將他包裹在里面。 念稚心里有點著急,她跟費宸能走到今天這步很不容易。 他很少對她說什么,兩個人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除去念稚會向他抱怨工作上的事情,其余他們沒有再任何一件事上有過感情的互通。 他們雖然彼此互相喜歡,卻無法互相感知對方心里的想法和感情,尤其是她不能感知費宸的。 如果過去這晚,費宸又像以前那樣永遠隔著一層紗。 想到這里—— 念稚忍不住叫他:“費宸!” 他回頭,“嗯?” 念稚抿著嘴唇:“你咬我一下吧?!?/br> 費宸問:“為什么要咬你?” 念稚搖頭,“不知道,反正你咬我一下吧?!?/br> 說著她跳到沙發上,坐在他旁邊,正對著費宸,一臉堅定地說:“咬出血也不沒關系?!?/br> 費宸搖搖頭,顯然是舍不得咬她。 念稚將手臂上的衣服擼起來:“這兒,這兒口感好?!?/br> “又白又嫩的?!?/br> 費宸笑了笑,放下書,將她一攬,摟進懷里。 念稚知道他心里有事,但是費宸不像她,有什么事情可以說出來。 念稚喜歡將心里所有的不高興,不愉快都說出來,然后負能量就像被排出了一樣,一身輕松。 但費宸不一樣,他只會去消化這些。 念稚從來沒見過他宣泄爆發過。 費宸摟著她沒動,念稚靜靜地趴在他懷里。 “費宸,我可怕你這樣了?!?/br> “什么樣?” 念稚想了想:“就好像你的身體裂開一個黑洞一樣,它不停地吸走你的一切好的東西?!?/br> 費宸:“嗯?!?/br> 念稚:“你不想對我說是不是?” 費宸點點頭,那個秘密他不想對任何人提起。 即使有一天他會被黑洞淹沒,那就讓他帶著那個秘密淹沒。 念稚解開針織衫前襟的扣子:“要不你還是咬我吧,可以把負能量傳播給我,這樣我就可以替你分擔一些了?!?/br> 念稚說的這個話有點抽象,不過費宸很快理解過來。 他知道念稚在擔心他。 “我不想咬這里......” 念稚有點失望,其實她自己就有壞習慣,特別低落難過的時候就想要咬點東西,口香糖,甘蔗,總之咬著就對了。 但費宸顯然沒有這個習慣。 念稚正準備把衣服扣子扣起來,卻被費宸扣著腰帶進了懷里:“但其他地方可以考慮一下?!?/br> 念稚還沒想明白其他地方還有哪能咬,費宸就低頭印上了她的唇。 不過開始時,費宸很輕,并沒有咬她。 淺淺的呼吸交纏著淡淡的輕吻,像是一朵花在盛開,又或是一朵云在飄走。 可漸漸地,花在極致的蹂/躪之下變得愈發嬌媚,云在風中漸漸變得松散柔軟,像一口軟甜的糖。 費宸情不自禁咬了下去。 甜的他心中霧霾也漸漸散去。 作者有話說:說明: 費正銘為什么想讓念稚站在未來總經理(也就是費宸)一頭,并不是因為他知道林常春和林曼瓏損害公司利益,而是因為在法務部,念稚已然明確不是林常春的人,而林曼瓏和林常春與未來的總經理費宸必然是對立的,他為了方便費宸以后在公司辦事,就拉攏了念稚。 一公司如果一切都按照流程有兩個部分勢力比較大,一個是財務部,一個是法務部。財務部涉及到報賬之類,而法務部涉及到合同合法性審查,通常各部門在訂立合有些多多少少都會違反法律,所以這個合同簽不簽的決定權有很大一部分在法務部。 第21章 一吻結束,念稚氣喘吁吁,綿長的呼吸聲都帶著甜絲絲的味道。 她睜開眼睛,眼神亮晶晶,一臉期待地看著費宸:“感覺怎么樣?” “有沒有好一些?” 費宸輕擰著眉,眼神低垂落在念稚的唇瓣上,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還行?!?/br> 還行?意思是還差一點嘍? 行吧,那她再加把勁兒! 說完伸手抱住費宸的耳邊,眼睛一閉,又親了上去。 費宸嘴角的笑意還沒隱去,順勢便這么攔腰,將念稚壓了下去。 念稚睜開眼:“接個吻,你把我壓在沙發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