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等到會所這邊安排好之后,大家翹首期盼地等著費宸的前往新住處。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 費宸居然消失了。 像是憑空,只是出了趟門便不見了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 這天下午,念稚開庭時手機關了靜音。 等到開完庭拿出電話,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看著眼熟的號碼,想起這好像是前幾天費宸打來的電話。 連忙撥過去! 那頭很快接通。 念稚說:“抱歉,剛才在開庭?!?/br> 費宸說“哦”:“你家住哪?” 念稚大腦空了兩秒,隨后反應過來,又想起前兩天的電話。 還沒來得及驚嘆,脫口就把地址報給了他。 “我已經開完庭了,要不要現在去接你?” 費宸拒絕了:“你一個小時后,給我開門?!?/br> 哪還要等一個小時,念稚立馬開車回去了。 直到接到剛才這通電話之前,念稚都以為費宸是在跟她開玩笑。兩人談戀愛那會兒都沒有同居過,現在居然要住在一起? 開心之余更多的是慌張,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塊餡餅,而她還在想著用碗接,還是用盆去接。 念稚回到家后,立馬將家里收拾了一番,她平時獨居,但房間并不亂,又將客房打掃了出來。 六哥跟覺覺本來在睡覺,見她在家里忙的雞飛狗跳,忍不住帶動起情緒,在一旁歡樂地搗蛋。 非常精準的一個小時后,念稚家的門鈴響了。 她趕緊跑過去開門,跟那晚遇見的一樣,費宸依舊穿著一身連褶子都看不見一個的西裝。 手里拎著一個半大的箱子。 整個人淡定從容地過來接受“包養” 念稚往他身后看了看:“你行李呢?” 費宸垂著眼神抬手:“這里?!?/br> 念稚看著他那最多20寸的箱子:“……” 費宸手插著兜,松垮垮地走進來,他先是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周。 念稚住的地方很小,70多平,兩室一廳,還養著一貓一狗,所以別提地方多擠了。 費宸的眉頭沒忍住,皺起來。 或許是嫌棄念稚家還沒他家一個游泳池大。 又或許是嫌棄家里養的寵物,因為他有潔癖。 但嫌棄歸嫌棄,費宸沒說,放下箱子后,就坐在客廳。 十分穩當的派頭,將念稚臉上的懵逼排除在一邊。 現在這個處境,念稚真的是有點懵逼的—— 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費宸就這么真的住過來了。 是不是過于隨便了些? 費宸見念稚那副震驚之余又很懵逼的臉色,不太愉悅地說:“我暫時沒地方住,會給房租?!?/br> 念稚連忙擺手,“不用,不用?!?/br> 費宸嘴角掛著笑,他并不驚訝念稚的反應,胸有成竹地問。 “在我找到新工作之前,你不介意我一直住在這里吧?” 念稚瘋狂點頭:“不介意,不介意!” 費宸很滿意她的態度! 確定好主人歡迎的態度后,于是就扔下念稚,還有一臉懵逼的貓狗,開始參觀起房間。 六哥在念稚去整理客房的時候,虎視眈眈地走到費宸腳邊。 費宸掃了它一眼,沒理。 六哥受到了嚴重的忽視,于是朝費宸齜牙。 費宸覺得有趣,“你是她養的?” 六哥汪汪汪! 見費宸壓根不怕它,六哥生氣了,開始咬費宸的褲腳。 費宸蹲下來,也不知道狗能不能聽得懂。 “咬壞了,把你賣了也賠不起?!?/br> 六哥半信半疑,費宸又指了指里面:“加上她,也陪不起?!?/br> 六哥遲疑一秒后,松開了褲腳。 費宸站起來,有點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你居然聽得懂人話?!?/br> 六哥又開始齜牙,好歹不咬人褲腳了,大概是覺得費宸上下的東西都太貴了,六哥往后退了一步。 費宸笑了笑,他看著六哥自言自語:“這幾年都是你陪著她的?” 六哥趾高氣昂地叫了幾聲,大概意思是你知道就好,這是我的地盤。 汪汪汪汪汪! 費宸:“再叫?!?/br> “把你剃毛賣了?!?/br> 金毛生氣極了,沒見過有人敢這么挑釁它,正準備沖上來跟費宸拼一拼,樓下傳來熟悉喇叭的聲音—— “賣毛發辮子,換臉盆?!?/br> 因為念稚住的是老小區,傍晚時經常會有喇叭在下面,各種小吃兜售,水電維修,通下水道,換臉盆這種事。 六哥滴溜溜地大眼睛看著費宸,眼神復雜。 它主人到底是從哪領來這么個害人精。 念稚收拾完客房,將費宸的行李箱搬進去:“這是你的房間,在你找到新工作之前,你就放心住在這里吧?!?/br> 房間很小,只放得下一個床,跟一個寫字臺。 費宸目測了一下,算了......并不在意這些,他看向念稚:“我有點餓了?!?/br> 念稚一個人住也習慣了,見費宸說餓,于是就說:“我給你下一碗面唄?!?/br> 費宸點頭,剛到一個新的環境,他似乎有點不太有精神,靠在沙發上。 這幾天他的精神一直繃著,有些過于興奮和不真實。 一直到走近念稚的房子,放下行李,坐在她的客廳。 費宸終于有一種,落地生根的感覺。 荒野有風,從四面八方來。 而心中有光,不懼八方。 念稚從客廳路過時,便看到他一個人坐著。 不知道為什么,從背影來看,總覺得特別凄涼。 原先,費宸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呆著,剛到念稚這里,多了一個人,一只狗,他太久沒有生活在這種空間里。 客廳的陽臺上都是念稚養的綠蔥蔥的植物,廚房傳來淡淡的飯香味,腳邊是毛茸茸觸感。 費宸發了一會兒呆,有些犯困。 他幾乎從來沒有下午犯困過,這不符合他的作息規律。 于是站起來,走到廚房:“有咖啡嗎?” 念稚不明白:“要……要咖啡干什么?” “喝?!?/br> “可是馬上就到晚上了,你喝咖啡能睡著嗎?” 費宸想了想,喝咖啡是提神,跟睡不睡得著有什么關系,他經常半夜不睡覺。 見念稚似乎不想讓他喝,費宸沒再要求。 念稚以為他渴了,于是把泡在廚房的茉莉花茶端出去。 費宸看著淡黃色的液體,眉頭緊鎖,一動不動。 念稚:“我自己采摘的茉莉花,自己做的花茶?!?/br> 費宸心中存疑地喝了一口。 不錯。 念稚見他眉頭不皺了,松了口氣,雖然她不知道這三年費宸經歷了什么,可在那種地方,估計也不會太好。 于是耐著性子道:“以后少喝一點咖啡吧?!?/br> “想睡覺就睡覺?!?/br> 念稚擔心費宸會把身子熬壞了,畢竟那種地方都是晝夜顛倒。 吃完飯時,念稚看著費宸還是那身一絲不茍的西裝:“要不你把衣服換了再吃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