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昨天舅舅偷溜出去打牌的事情還是被舅媽發現了,得知是念稚打掩護后,一下班舅媽就讓她過去。 雖然在電話里很生氣,但舅媽還是準備了許多她愛吃的菜。 舅舅家條件一般,但是在念家出事之后,卻是舅媽主動把念稚接回家住,后來念稚換工作搬出去,也是舅媽經常叫她回家吃飯,所以念稚對他們倆的感情格外深厚。 “這次你真誤會舅舅了,他真沒去賭錢,就是打打小牌?!?/br> 舅媽不信:“他要是沒賭錢,今天口袋里怎么多了這么多錢?!?/br> 舅舅在一旁語氣弱弱道:“最近手氣好,不怪我?!?/br> 念稚這才明白,原來是舅舅口袋里的錢變多了,舅媽才起了疑心,“.……” 舅媽:“贏錢也是賭?!?/br> 念稚打圓場:“既然是舅舅的贓款,那你就沒收了唄?!?/br> 說完趕緊給舅舅使眼色,舅舅把口袋里的錢都掏在桌上:“都在這里了,晚上給你買條裙子去,行嗎?” 舅媽不是小心眼的人,數落了舅舅幾句后,就把事情給翻篇了。 本來晚上吃完飯,要陪舅媽一起出去逛街。 可舅舅白天被舅媽突然叫回來,今天接單時長還沒有做滿。 念稚不想掃他倆興,主動說:“我來,今天放舅舅一晚上假,讓他好好陪陪你?!?/br> 舅媽不想耽誤她時間。 念稚覺得沒什么,拿上車鑰匙:“待會兒跑完,我再給你開回來?!?/br> 因為心里裝著事,所以念稚開上車后,想都沒想就往城南的方向開去。 明明告訴自己要忘記,可心里拴著一匹控制不住的野馬。 即使時隔三年,可是喜歡的人還在心底,并沒有因為他現在做什么有絲毫改變。 念稚的車一到會所附近,羅素便知道了。 他不知道念稚為什么又過來,但從一個下屬的角度來看,他不太喜歡念稚。 當初念稚喜歡他老板,喜歡的很在乎。 可最后,傷害費宸最深的也是她。 以至于,費宸身邊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對念稚沒什么好感,當然也不看好她。 費宸從書房出來時,掃了羅素一眼:“有事?” 羅素一邊心想果然什么事都瞞不住他,一邊不是很情愿地道:“念稚小姐又過來了?!?/br> 費宸坐在偌大的大理石餐桌上吃飯,聞言放下筷子:“在哪?” 羅素說:“車停在會所附近,人沒下來?!?/br> 費宸的眉梢輕揚了一下。 雖然老板什么話都沒說,但羅素知道,老板心里應該是高興的。 吃完飯后,費宸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游泳,而是坐在陽臺上發呆。 過去一個多小時,就在羅素以為,費宸不會再問什么時。 男人卻突然說了一句:“她走時候,告訴我一聲?!?/br> 羅素心想,果然還是放不下。 念稚在會所附近接了幾個單,把舅舅的時長做滿后,就又回到會所附近待著。 其實她也知道這么做沒什么意義,可心里卻始終存著一點點幻想以及......不愿意承認的愧疚在。 她不知道費宸現在的處境是否跟當初分手有關系,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一旦想起念稚就覺得愧疚不安。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費宸沉聲問:“走了嗎?” 羅素說:“沒有?!?/br> 費宸進去起居室,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手下的人看到,心里一驚:“您……您要出去?” 費宸打著領帶,便往外走:“不行?” 不是不行,只不過費宸每次出去都要提前準備,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說走就走的。 羅素還是有點猶豫:“您確定嗎?” 這是羅素第一次質疑費宸的做法。 剛質疑完,費宸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凌厲,有一股淡淡的寒意:“你想說什么?” 羅素并不敢說什么,只是打電話立馬去做了安排。 就這樣,依舊準備了半個多小時。臨下樓時,費宸站在客廳往下看了許久。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這一去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三年住在這里的平靜再也沒有了,意味著他將繼續要去承受一些別人的詆毀,意味著他可能要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寄付在別人那里。 意味著他可能要去追逐一份,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否還存在的愛情。 但這一切都抵不上——念稚在下面等他的誘惑。 羅素將人安排好之后,費宸又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 這三年他很少曬到過陽光,皮膚有種不太健康的白,唇色也是淺的,不太有活力的樣子。 頭發似乎也有點長了,遮住了眼睛。 費宸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像怎么都不是很滿意。 “去把造型師叫來?!?/br> 大半夜,從樓下會所調了一個造型師上來。至于老板為什么會半夜想剪頭發,做造型,造型師雖然有一肚子疑惑,但什么都不敢說。 做好造型后,那雙漂亮的眼睛也全部露了出來,燈光下是一種淡琥珀色,如果除去里面的寒霜冰冷。 大概看一眼都會讓人心旌不已。 折騰了這么一下,鏡子里的男人已經是很好看的了,煥然一新后,便心情愉悅地踏進了電梯。 作者有話說:這章字數多,是雙更合一。 紅包繼續—— 費宸跟念稚談戀愛后。 念稚就把人三萬多的摩托羅拉z3折疊老爺機,換成了六千多的小蘋果。 念稚:“以后,想要什么跟我說?!?/br> 費宸看著自己的摩托羅拉:“......” 念稚就把他沒牌子的高級定制款衣服換成了耳熟能詳的高檔貨。 念稚:“我給你買好點的衣服?!闭f著拿出手里的鄂爾多斯羊絨。 費宸看著自己的定制款:“......" 以前女主家雖然有錢,但是跟男主的有錢真不是一個錢。 第4章 深夜,氣溫降低,路上人影稀疏。 念稚正準備開車回去,手機上的接單系統卻響了,提示有新的訂單。 到了指定地點后沒等多久,就從門口出來一個男人,身形高大,穿著一身西裝,三兩步便走到了車前。 然后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念稚沒抬眼,例行核對了訂單信息,卻聽車里安靜的過分,抬眼地從后視鏡里望過去—— 卻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 那一秒她甚至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以為在做夢。 或許這個場景,在她夢中已然出現過數遍,以至于突然變成現實時,念稚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轉身看向后面,動作十分小心,像是怕驚醒什么似的。 車上費宸半闔著眼,側身依靠在座椅上,半張側著的臉頰線條明落,微微皺起的眉頭,都跟三年前的記憶完全重疊! 或許是沒見車子發動,費宸睜開眼,慢慢地轉過視線。 就像撞入獵手的捕獲網,念稚冷不丁地撞進他的眼神里。 顯然,費宸看見到她也很“意外”。 他十分懂得禮節,沒有將氣氛弄得過于難堪:“好久不見?!?/br> “你怎么會在這兒?” 念稚小心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眼睛的高興怎么都掩藏不?。骸拔摇姨嫖揖司顺鰜斫訂?,他今天有事?!?/br> 費宸若有所思,隨即笑了一聲,“挺巧?!?/br> 是挺巧,n市這么大,念稚的車偏偏開到了這里,又或是這里的車這么多,他偏偏上了這一輛。 可這世上,很多故事不都是從一段“巧合”開始的嗎。 念稚內心驚濤駭浪一樣地起伏著,不停地看費宸:“你……你在這種地方上班?” 在樓上時,費宸想過無數種故事的走向。 想過念稚第一句話會問他什么,包括他這幾年過的好不好,但偏偏沒想到是這句。 凝眸想了片刻,點點頭。 念稚的眼神更復雜了。 費宸明知故問:“怎么?” 念稚連忙說沒什么,遇見費宸已然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而且念稚做不出像那些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