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很多?” 殷榮瀾:“每隔幾天都有,我會讓他篩選好本市的?!?/br> 陳盞挑眉,魯迅先生說人類的喜悲并不相通,在他看來,有錢人的快樂卻都有相似性。 隔天,王城就登門拜訪,眼中還有些紅血絲,頗為無奈:“我手下還有其他藝人?!?/br> 那些可不像陳盞,只著眼于時尚圈,有幾個是想要培養成全能藝人。 陳盞道破事實:“你在我身上花的時間并不多?!?/br> 王城一愣,爾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非但如此,每當對方上熱搜,他還會把身價抬高,從主辦方手里多賺一些。實際有點竭澤而漁的意思,所幸陳盞有能力保持熱度不計較,王城本人顧忌殷榮瀾,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絕。 端正態度后臉上掛上熟悉的討好笑容:“多參加宴會結識人脈是好事?!?/br> 陳盞告知本意。 王城見鬼說鬼話:“很有遠見卓識?!?/br> 宴會陳盞出席過好幾次,王城帶他去的這個則是另一種類型。 說穿了功利性很強,一眼望去,不難看出眾人各懷目的,甚至大家都不會去刻意隱藏。 替人赴約道理上站不住腳,不過雙方早就公開關系,當初殷榮瀾遺產繼承權被曝出給了陳盞,間接告訴不少人他相當看重這段感情。 是以陳盞暢通無阻地進去,還未受到任何怠慢。 已經浪費時間來,王城自不會浪費機會,瞄了眼某個方向的大佬:“我去和人搭會兒話?!?/br> 陳盞點頭,獨自拿了杯香檳在四周晃悠,認真觀察。 “眼睛是發現美的窗戶,”有些好聽的聲音飄近:“可有看到想要的美?” 走過來的是一位妖嬈曼妙的美女,沖他調皮眨眼:“老套的搭訕方式,不要介意?!?/br> 陳盞搖頭:“不介意?!?/br> 搭訕哪有新穎和老套之分,不都是用嘴搭? 兩人還未曾有其他交流,就又迎面走來個年輕女孩,做出舉手的動作。 陳盞皺眉。 年輕女孩笑笑:“我以前親眼見過你和李少他們玩真人版俄羅斯?!?/br> 不多時,身邊已經圍了四五個人。 陳盞不會認為是天生帶有吸引人的氣場,這些人聚在一起肯定有什么目的。 他的個人資產比不上在場大多數來客,有什么值得圖的? 很快,真相自動浮出水面。 有一人突然從果盤里拿了個蘋果,照理這類水果在宴會上只是個擺設,沒人會去真的啃。 她啃了,還啃出一個心形。 朝著陳盞的方向展示后,咧嘴笑了笑。 “……” 圍繞著陳盞的人,沒一個搔首弄姿的,一個行為比一個奇特。 王城適時來解圍,走到無人處調侃道:“這是想在你的書中混一個角色?!?/br> 陳盞:“值么?” “當然值?!蓖醭菙蒯斀罔F:“上次熱搜公司再營銷一下,可以小火一把?!?/br> 陳盞輕嚯一聲:“難怪古代的文人墨客特別吃香,從帝王到花魁,都不會輕易開罪?!?/br> 搞不好一首萬古永流芳。 明白其中的門道后,陳盞笑了笑:“我去會會他們?!?/br> 晚宴不過三個小時,凡是有主動攀談者,他均是交流幾句。等到宴會結束,眾人還建了個以陳盞為首的群,名字叫讀書會。 讀書會成員定在每周六一聚,美名增進情感。 陳盞被眾人恭維推舉時,有人卻是過著不大好的日子。 吳先生這兩日都在研究‘與魔共舞’四個字。 并非因為中了激將法,而是試圖竊取陳盞的創意,如果能解析出結果,應對總部的方法就落在了他手上。 思索無果,遲疑一瞬要不要打電話給陳盞,看是否能套問出些許信息。 利益戰勝厭惡心理,最終平靜地播出一串號碼。約莫五秒鐘,電話被接通。 國人禮節,先客套問一句對方在做什么。 陳盞聲音發悶:“才出院,腦袋昏昏沉沉?!?/br> 他不舒服吳先生就舒服了,正要繼續開口,就聽那邊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陳先生答應先幫我寫?!?/br> “幫我寫才對,不如在胳膊上題字,回頭我找人紋身?!?/br> “大才子可不能厚此薄彼,見者有份?!?/br> “……” 這些人聲音有男有女,清脆嬌嗔低啞……乍一聽,有些像一出大戲。 “別鬧?!标惐K略感無奈的聲音傳來:“再玩一輪擊鼓傳花,淘汰賽?!?/br> “好啊?!?/br> “傳什么?” “書?” “壞死了,外衣吧?!?/br> 吳先生的臉色一變再變:“是在逛窯子么!” 隔著不同的空間,都能聽出陳盞語調中的不贊同:“有辱斯文!我創辦了一個讀書會,答應幫他們寫詩?!?/br> 吳先生平和的語氣聽得人發怵:“我辛苦琢磨何謂與魔共舞,你居然在外面風花雪月?” 陳盞似笑非笑:“是又怎樣?” 吳先生:“……我要去告訴殷榮瀾?!?/br> 說罷無情掛斷電話。 一分鐘后,吳先生站起身打開淋浴,任由冷水澆在身上,輕輕嘆了口氣。 方才那種說辭和小學生斗嘴失敗撂下狠話要找家長告狀有什么區別? 他這是在被強行降智。 作者有話要說: 陳盞:再強調一遍,我是個好人。 第110章 追求 從架子上抽出一件干凈的浴袍隨便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里面的衣服還滴著水。吳先生似乎毫無所察,盯著桌面上的手機看了數十秒,罕見的拿不準主意。 告知殷榮瀾,方式不上檔次,有違他的為人處世。但就此放過,適才陳盞含著淡淡嘲諷的聲音猶在耳邊。做決定前,身體已經先行,不受控制地撥出電話—— 就這一次。心中默念……如此幼稚,不會再有下回。 每一次滴聲都如同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哪位?”沉穩的音調和陳盞那種平靜下的桀驁恰恰相反。 吳先生放棄研究性格不同的二人如何廝混到一起,開門見山:“陳盞成立了一個讀書會,不少人‘慕名而來’?!?/br> 后面四個字咬得格外重。 殷榮瀾未計較通風報信的是何人,毫無波瀾道:“我知道?!?/br> 吳先生微怔,欲要繼續張口,便聽殷榮瀾先一步說話:“有關讀書會的用度,我贊助的?!?/br> 聊天聊死,吳先生手上的青筋因為過度用力攥緊,暴露的相當明顯。 一時無言,半晌道:“他和那些小藝人卿卿我我,你就絲毫不……” 話未說完,殷榮瀾早已懶得浪費時間,回了句‘大驚小怪’,直接掛斷電話。 空蕩蕩的客廳,吳先生反應了一會兒才將緊貼耳邊的手機放下……想不通有的人平日在媒體面前主張真愛,還專門出國度了蜜月……私下竟如此不檢點。 低聲咒罵一句‘不知羞恥’,走到茶室試圖通過煮茶平心靜氣。 空氣可以傳播味道,卻傳播不了情緒。他心中的郁結絲毫沒有影響到陳盞。 一間小屋子里,眾人喝著果酒,有說有笑。有趣的是,他們接近陳盞的目的是為了在文章中露個臉,當這種功利性溢于言表后,交流反而順遂。 陳盞給其中幾個寫了藏頭詩,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著道:“家里人來接我了?!?/br> 尾音尚未消散,外面傳來車轱轆壓過減速帶的聲音,殷榮瀾進屋后沖眾人淡淡一笑,大部分人均是點頭回應,只是狀態明顯沒有在面對陳盞時的輕松。 夏季的夜晚不乏涼意,走出去的剎那,陳盞忍不住抖了抖肩膀。好在車就停在附近,里面的廣播還在播放,接受過長時間的吹捧,聽到主持人嚴肅的聲音,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靈感尋得如何?”殷榮瀾確定他系好安全帶,邊開車邊問。 陳盞失笑:“人間百態在我面前只呈現出一種模樣?!?/br> 本想要見識的是被渲染出的大染缸,或不擇手段的上位史,而不是一群人在他眼前比拼誰更幼稚。 殷榮瀾用余光留意著陳盞,無論說話語氣,條理清晰邏輯順暢,絲毫看不出腦震蕩的影響,更別提失憶一說。 當晚,才入睡不久,殷榮瀾突然被陳盞推了下:“我做了個噩夢?!?/br> 殷榮瀾幫他拍了拍背。 陳盞:“我夢見安冷死了?!?/br> 殷榮瀾:“別怕,不是噩夢,是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