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正當系統考慮是撤離回去報信,還是繼續留守,安冷已經調好設備。 男人不喜歡戴耳機,安冷便把聲音調到最大,并用了擴音設備。 暫時只有不停歇的鍵盤敲擊聲傳來。 安冷看了眼男人的臉色:“要不我先在這守著,您去吃飯?” 男人閉著眼輕輕搖頭。 半晌,就在安冷盡量不發出動靜打擾到他時,男人主動開口:“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人燒了陳盞的房子?” 安冷:“掩蓋偷走資料的事實?!?/br> 男人笑出聲來:“錯了,是為了讓他和男友同住?!毙θ葜心抗獍l冷,抬眼望著對面:“人只有在面對至親至愛時,才會毫無防備?!?/br> 安冷恍然:“都是在為了這次竊聽做準備?!?/br> 吊燈上,系統支著圓臉,因為沒完整的五官,看不出表情,暗嘆原來還有和宿主一樣黑心的人。 這時,設備里終于傳出不一樣的響動,陳盞說話的聲音清晰可聞:“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br> 聽到這里男人調整了一下坐姿。 另外一道聲音傳出,料想是殷榮瀾的:“什么事?” 陳盞說話的聲音減弱了些,帶著些微不可查的緊張:“其實……我是個狐貍精?!?/br> “九條尾巴?” “九條?!?/br> “我不信?!?/br> “要看看么?” 緊接著就是一些高亢激昂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把系統派出去監視,陳盞無需顧慮,放得格外開。 “啊……嗯……” 安冷實在是聽不下去,把音量調小了些,奈何不知有的人是否天賦異稟,總能叫出3d麗音的效果。 吊燈上,系統暫時打消報信的念頭。目前看來,宿主似乎不會泄露多有用的信息。 兩個男人聽著一場只有聲音的愛情片,氣氛僵硬的可怕,安冷試圖挽救一二:“再等等,他現在是最沒防備的時候,說不準可以從夢話中聽到一些信息?!?/br> 又過去一段時間,男人受不了皺眉:“他們難道不睡覺么?” 安冷早就窩在一邊偷偷打斗地主,里面十分應景地傳來一聲‘不要走,決戰到天亮’。 “您先去休息,我守著?!卑怖湫奶摲畔率謾C,專心坐在設備面前。 作為合格的速記員,系統把對話原原本本抄錄下來,并且注明時間點。 話說男人讓安冷挑在前段時間去找陳盞挑明身份,甚至引人上門,就是打聽到了殷榮瀾快要休年假,而陳盞最近幾乎沒活動出席,雙方交流必定增多,如此可確保竊聽器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可惜事與愿違—— “假如我說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你會怎么想?” “你是老天爺賜給我的寶貝,當然是從天而降?!?/br> 然后就是嗯嗯啊啊。 “如果我突然消失,該怎么辦?” “人生在世,只爭朝夕?!?/br> 又是一番不可描述。 經過兩天時間的荼毒,安冷可以做到面不改色聽下去,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活生生叫成了性冷淡。 男人時不時來視察情況,到最后終于忍無可忍:“這兩人腦子里是不是只有黃色廢料?” 作者有話要說: 系統:不是,宿主腦子里還有我。 ps:有關安冷系統為何沒發現陳盞的系統在偷聽,后文會有解釋。 第95章 鷸蚌相爭 面對來自靈魂深處的發問,安冷自認無法回答。 男人閉了閉眼,片刻后幽幽一嘆:“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的?” 安冷下意識搖頭:“是人都會有羞恥心?!?/br> 吊燈上系統嚯了一聲,宿主可沒類似寶貴的品質,他曾說過,這叫什么來著……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隨即宣告放棄。 熱情使人銷魂,但熱情如火就讓人有些消受不了。 殷榮瀾年假休到最后一天,有感比上班還累。 這一次飯后他主動把筆記本搬到陳盞面前,叮囑對方要以事業為重。 陳盞坦然接受他的提議,準備敲鍵盤。 等待電腦啟動的時間段,殷榮瀾忽然道:“為何這幾天一反常態的失控?” 陳盞將食指放到唇中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稍頃如同做賊一般傾身到他耳邊,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開口:“刺激?!?/br> 殷榮瀾挑起半邊眉毛,一時沒能理解口中刺激的點。 “解鎖了不同的場景模式?!标惐K說話時語調依舊很輕:“你說如果有人被迫偷聽現場,會是什么感受?” 雖不知內情,但殷榮瀾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如果’已經發生了。 因為接下來還要工作,陳盞并未把距離放得太過曖昧,身子稍稍往后移了一些,眼含深意道:“這叫情趣?!?/br> “……” 殷榮瀾的臉上爬上一抹薄紅,反觀陳盞,風平浪靜穩坐釣魚臺,像是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 系統在傍晚時回來了一趟,彼時殷榮瀾正在廚房做著簡易的晚餐。 陳盞盤腿靠在落地窗旁更文,圓球跳到他的膝頭,咯咯笑出男巫聲:“竊聽器在鞋底和襯衫上各有一個?!?/br> 陳盞點頭,襯衫一小時前已經被丟進洗衣機,鞋子在鞋柜,現在說話不需要太過顧及。 “安冷的系統沒發現你?” 圓球點頭:“它沒戰斗力,除非我刻意暴露?!?/br> 陳盞停下打字,目光微動:“那位先生呢?” 圓球:“跟宿主所料一致,他的系統似乎處于休眠期?!?/br> 聞言陳盞抬眼望向廚房,望見殷榮瀾正在切菜的背影,笑了笑:“看來資料果真在那人手中?!?/br> 不清楚殷榮瀾所謂的改‘參考答案’究竟修成了何等的面目全非,不過顯然是把人坑得不輕。 圓球:“趁他病,要他命!” 陳盞搖頭,他不會自大到認為能不費吹灰之力打敗對手。 “還是再觀察一陣的好?!?/br> 之前看安冷對所謂的先生諱莫如深,估計有什么了不得的底牌。 暫且把這件事放在一邊,轉而詢問:“偷聽了幾日,可知那位先生本名是什么?” 圓球:“姓吳?!?/br> 陳盞樂道:“就知道不會是趙錢孫李這些姓氏?!?/br> 圓球不懂他樂呵在哪里,繼續匯報:“至于叫什么,不清楚?!?/br> 安冷只是一次在情急之下喊了聲吳先生。 陳盞看了它的速記本,沒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圓球:“大多數時間都在聽宿主此起彼伏的叫?!?/br> 陳盞沒露出任何難堪的表情,淡淡說了聲知道了,繼續瀏覽小本子,看到其中一行,饒有興趣道:“準備激化執法者和我之間的矛盾?” 圓球:“試探實力?!?/br> 陳盞把小本子還給他,沒對此事發表意見。 圓球重新回到大腦,履行系統的職責。 恰好殷榮瀾在廚房忙活的差不多,兩人吃了一頓尚算溫馨的晚餐。 入夜,陳盞久久未眠,思索著執法者會通過什么途徑動手。他殺了一個執法者,即便沒有安冷從中作梗,雙方的矛盾也不可調節。 想著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夢鄉,翌日天亮,殷榮瀾先他一步醒來。 陳盞眼尖地看到窗臺外面掛著個小東西,趁著殷榮瀾洗漱的時間段,伸手一夠,撈進來一個小盒子,打開后是血書。 低頭嗅了嗅,有股輕微的漆味,大約是用了紅墨代替。 還未看內容,陳盞先一步搖了搖頭,是不是所有的系統體內都蘊藏著不可描述的中二之魂? “凌晨六點,天云山,了恩怨?!?/br> “現在流行上山打架?” 【系統:挖腦花!】 陳盞:“你能一打幾?” 【系統:什么意思?】 陳盞冷笑:“估計真上了山,要面對的不止一個執法者?!?/br> 【系統:群毆?】 陳盞輕輕嗯了聲。 系統難得沒立刻叫嚷著要一決勝負:【要不回一封注明下次?】 陳盞:“肯定要走上一遭,到時候聽我的安排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