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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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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晴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的大魔王，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把話接下去。

    其他人臉上則都是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立刻作鳥獸散，徐念實在是個大天使，帶走桃晴的同時順便把段小丑也給撈走了。

    至此，剛剛還鬧騰無比的別墅里真的只堪堪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桃心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后來看到大家意味深長的表情才恍然大悟。

    就算她平時再嘴硬，這時也有些不自在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指，退回到翻糖蛋糕前，拿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小人身邊的音符。

    她一個剛天剛地的人，此刻居然有點兒小緊張。

    “這個蛋糕，蛋糕店做了很久，戳壞了你打算怎么賠？”芮疏予關了別墅門，這時信步走到她身邊，饒有興味地問她。

    她臉一曬，轉過頭對他說，“又不是你做的?！?/br>
    “是我親自畫畫和設計的，”他瞇了瞇眼，“你問段艾倫，我這一周空閑的時間都在弄這個?！?/br>
    她心里一震，看著他道，“真的是你畫的？”

    “不然呢？我畫畫向來不好，這是一周速成的結果，”他這時伸出手將她拉近自己，烏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天地可鑒我這輩子連上學的時候都沒有那么認真過?！?/br>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最聰明，好了吧，你學什么都快?！?/br>
    他用鼻孔哼了一聲表示她說的是實話，身后的尾巴已經快要翹到天上去了，“感動嗎？”

    她抿著嘴唇點了下頭。

    “感動就沒點表示？”他的眸子輕閃了一下，又不依不饒地追問，“你到底打算怎么賠？”

    她轉頭看了一眼完好無損的蛋糕，“……又沒戳壞?！?/br>
    芮大導師此時直接選擇強行碰瓷，“我說戳壞就戳壞，我精心設計了一周，你給我弄壞了，你得賠?！?/br>
    “……蛋糕不就是拿來吃和擺弄的嗎？我的生日蛋糕不應該就是我想怎么著都行么？”

    他這時二話不說，索性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抱了起來，半扛在肩上，穩穩地踩著樓梯往二樓走，“成，那我的女朋友也是我想怎么著都行?！?/br>
    她趕忙抱緊他的脖頸，通紅著臉拿手輕拍他的背，但是又忍不住發笑，“……芮疏予，你可別亂來啊?！?/br>
    他腳步不停，四兩撥千斤地回，“什么叫亂來？”

    桃心在絕境之中靈光一閃，“爹！”

    芮疏予：……你再喊我一聲爹，我真的要你好看。

    “你做了我那么久的爹，我改不了口了，”她皮了這一下很開心。

    他一路抱著她走到二樓他的臥室前，然后空了一只手出來推開門。

    她剛剛從樓下就開始提在喉嚨口的心已經快要從嘴里跳出來了，雖然無比努力地在插科打諢，但還是有點不敢預想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誰料，他進屋后卻并沒有往床的方向走，而是把她抱到了一旁的大沙發上。

    然后，她一抬眼，就看到沙發正前方掛著和樓下一樣漂亮的彩帶和氣球，墻壁上還貼著閃金色的happy birthday。

    桃心望著面前精心漂亮的布置，一時竟有些語塞。

    樓下的那場其實已經讓她倍感震撼，就算他不說，她也明白他為了這個生日派對究竟做了多少努力和準備，無論是布置、蛋糕、形式、來賓……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況且，她太了解他是個多么懶散金貴的人，這是個平時連多動一根手指都會嫌麻煩的人啊。

    所以她真的想不到，在這個小小的天地里，居然還有獨屬于他們之間的第二場慶生。

    芮疏予把她放下后倒也沒有站起身，就這么一直半蹲在沙發前專注地看著她的臉龐。

    過了半晌，他伸手輕輕地把她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挲了兩下，“喜歡嗎？”

    她用力地點了下頭。

    “喜歡到想要以身相許嗎？”

    她望著他略帶狡黠的眸子，忍不住偏頭笑了一聲，“我都被你堵在這了，我還能說不？”

    “你當然可以，”他這時拿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她的手背，“雖然我是很想干點桃晴不能干的事情……但不是在這里，也不是現在?！?/br>
    她聽得一怔，但看到他眼底深處淡淡的隱忍和溫柔，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其實我原本不想在競賽期間就突破我們之間的師生關系，但我實在是等不及了，現在能夠在私下無人的時候如此靠近，已經是件非常奢侈的事，”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擺弄著她的手指，不徐不緩地說，“……至于更多的，我想留到競賽結束之后，我們的路還有很長要走，不急于一時?！?/br>
    這真是個在某些方面意外地鄭重又傳統的年輕男人啊。

    她不免再次在心中感嘆，但又感動萬分。

    “這一周幾乎沒怎么見面，我前幾天也沒來找你，都是在忙你生日的事，”他說著，將她輕輕拉進自己的懷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她發上淡淡的清香，“委屈么？”

    “你要聽實話嗎？”

    他抬起頭，挑了挑眉。

    桃心：“不委屈?！?/br>
    芮某人的臉色馬上就青了。

    她看到他變臉就忍不住想笑，現在逗弄她的大導師已經變成了她日常最熱衷的愛好，簡直是樂此不彼。

    大魔王臉上掛不住了就想起身走人，被她眼疾手快地拖住手臂，“誒，別生氣啊，你也不看看景蓮每天都把我們折磨成什么樣了，我有空委屈么？他簡直比你都魔鬼?！?/br>
    “他才沒格和我比較?！?/br>
    “好好好，你中國第一，”她忍俊不禁地把人重新拽回沙發上，趕緊給他順毛，“這位大魔王，你看我這周都累成這樣了，好不容易今天才能見到你放個風、開心一下，你就別和我計較啦?！?/br>
    芮疏予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并沒有動作。

    桃心這一刻從內心覺得這位人設崩成幼稚鬼的大導師和被他稱為巨嬰的djay也幾乎沒什么兩樣，忍著笑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低地說，“這位偉大的男朋友，今天我真的很高興，謝謝你?！?/br>
    他的神情瞬間就變了，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很開心，但又在強壓著開心的那股別扭勁。

    “這是我記憶里最美好的生日，”她這時又補充了一句，“也是最熱鬧的生日?！?/br>
    芮疏予聽罷，轉過頭看向她，看到了她眼睛里一些沒有用語言表露出來的東西。

    他想過很多次，這個女孩子為什么年紀輕輕就能夠擁有那么強的沖勁和爆發力，還有其他女生身上少見的勇敢和堅強，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半點想要倚靠別人的嬌氣和公主病，甚至還特別的獨立。

    后來他恍然，因為她從小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往前走，她甚至都有點停不下來了。

    也許走得快一點，就能忘記自己身邊沒有人的孤獨了。

    “嗯，”半晌，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一字一句地對她說，“以后的生日，每一年都會這樣美好又熱鬧，我保證?！?/br>
    無論我在哪里，無論我在干什么，在這個重要的日子，我一定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剛剛她好不容易一路逼退回心底的那股飽脹和酸澀又有點卷土重來的趨勢，她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用手指戳戳他的肩膀，對他伸出手，“我的生日禮物呢？”

    他八風不動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她沒辦法，又湊過去親了他一下。

    “還不夠?！?/br>
    ……

    桃心嘆了口氣對自己說看在他對自己那么好的份上、今天就順了他的意吧，剛想再親一下他的臉頰，就見他猛地把臉轉了過來，準確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如果說上一次在教室里帶著偷情意味的初吻只是淺嘗輒止，那么這一次在這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臥室里，他似乎是徹底解放了對自己的約束，憑著本能深深地吻了她。

    唇齒相依，極盡溫柔，舌頭上又帶了點兒曖昧的試探。

    直到她被他吻得整個人都已經有些發熱，連氣都快喘不勻了的時候，他才依依不舍地半退開來。

    安靜又甜蜜的氛圍里，桃心紅著臉，這時不經意地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某人原本是想要起身去拿禮物的，但是一看她這么貝齒咬著嘴唇、然后那嘴唇又是被自己親得發亮發紅的模樣，眼神頓時一黯，再次把她拉過去不管不顧地親了下去。

    就這么連續反復了三次，她實在是受不了了，坐得離他三米遠，指著他說，“……芮疏予你別過來?！?/br>
    他流氓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聳聳肩，“你太好吃，不關我事?！?/br>
    桃心氣得想咬人。

    芮疏予這時意猶未盡地從沙發上起身，懶洋洋地走到他的大床旁邊，打開了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把吉他。

    然后在她詫異的目光中，他拿著吉他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輕輕撥弄了一下琴弦，開始給她彈琴。

    還是邊唱邊彈。

    “第一次遇見你，就像夜空中遇見了星”

    “你走近我的心，不需要多費任何力氣”

    “過去你陪我忘卻”

    “燒烤店燒酒一杯”

    “夜路上你讓我背”

    “巴黎日夜想你醉”

    ……

    他低啞好聽的嗓音，配著吉他沉而悠揚的旋律，就像把她生生地帶入了一個夢境。

    夢境里，他們兩個就坐在云端之上，她托著腮幫望著這個英俊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男人，他則彈著琴目露溫柔地看著她，他們的身邊有白色的小羊在跑，跑著跑著鉆進了云層里，然后又轉而變成了小羊形狀的霧氣，飄散在他們的周圍。

    他唱的每一句歌詞，都代表著他們從相遇到現在的每一個情境，她從不知道，看似萬事不掛記在心的他，原來把他們之間多么微小的細節都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地時，他放下了吉他，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白色音樂播放器。

    然后他拿起她的手，打開她的手掌，把那個播放器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再合上了她的手。

    “我的q公主，祝你生日快樂，”

    他的手包裹著她的手，溫暖的溫度通過皮膚的觸摸慢慢流淌進她的心里，“這是我為你寫的歌，叫做《云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讓我覺得像在云端上一樣輕松快樂?！?/br>
    “這首歌永遠不會發行，是獨屬于你一個人的歌，我已經事先錄好放在了這個播放器里，只要你想聽，隨時都可以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