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節
第八百五十四章 瘋了 是啊,怎么了?這是楊大哥也這么問她。 唐翹說不出,只是覺得心跳的速度快要超出心臟的負荷,數次經驗告訴她,在未來不久肯定有一場出其不意的不好的事,等著她。 她摟緊了懷里的孩子,強撐著笑容道,“師傅,麻煩您行個方便,我有點暈車不舒服,想吐……” 被她這一出弄得車上幾個人已經醒了,似乎是被她提醒了,也跟著說停下車稍微休息方便一下。 楊興要跟她下去,唐翹從來沒有過的強硬態度拒絕了他,男人見她態度堅定,以為她想下車方便一下,要是這么一來,自己跟著人姑娘家確實是有點不方便,也沒想太多,示意她下車后,自己閉眼緩緩精神。 下車后,唐翹冷的打了個哆嗦。 倒是小孩子火力旺,趴在她肩上乖巧的沒吭聲。 太荒僻了,太荒僻了,漫天遍野,似乎只有他們。 遠處風聲沙沙作響,帶的嫩葉嘩嘩作響。 唐翹心底的不安沒有多少減緩,見周圍已經好多人上車了,知道時間不等人。 她稍稍走的遠了一些,確定身邊沒人,位置也稍稍隱秘些,默默的從空間把花豹給放了出來,估計是環境轉變的突然,那豹子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直到察覺到熟悉的氣味,它諾大的腦袋朝她腿上頂了頂。 唐翹來不及跟它寒暄,把小兒子層層包裹好,用雨衣系在它腹部的位置,確定綁的嚴嚴實實的時候,唐翹又把身上可以摘的都一股腦的包裹住了兒子。 他不知道母親這是做什么,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母親。 那花豹也跟她熟悉,聞著跟她身上相同味道氣息的姜煬,沒有任何的不快情緒。 唐翹學著姜遲以前教過自己的打死結的法子,確定他不會掉下來,這才松了口氣,剛剛已經把他喂飽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小意外的話,隔個小半天的,兒子估計也沒什么大的問題。 可是心底到底還是不放心的。 “系統,我記得你那有一種營養液,喝過之后五天內可以不饑餓,也能維持人身體機能,這類藥物對小孩子有什么后遺癥嗎?” “沒有任何副作用,請宿主……注意……前方……不明……溶水……”滋啦啦的系統回音從耳朵里傳出,剛開始幾個字唐翹還能聽得清楚,直到后來滋拉的腦袋疼,唐翹就沒再詢問。 確定孩子吃是沒問題的,她從系統里兌換出來,喂給了兒子。 可能是小題大做,也可能是她疑神疑鬼,但是,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卻不能不顧兒子的安全! 那個車,她必須得上,如果沒跟隨行人員的話,她自己怎么辦都可以,這會跟上了人,貿然的下車,在這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根本寸步難行! 楊興的身份自己清楚,騙不過人家。 到時候為了做戲,還要帶著兒子,她自己受罪可以,但怎么舍得兒子跟她一起受罪。 這會只能期望車子過了這段荒僻的地方,等到前面可以落腳的地方,她再做打算。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豹兄,你身下的奶娃娃是我的命根子,你稍稍幫我看顧他一下,我看著前面就是個隧道,等我過了這個隧道,再走一段距離,就找個借口回來找你們,在這段時間,你要幫我照顧好他呀?!?/br> 它肚皮上的溫度暖和干燥,姜煬被綁在上面,沒有太多的不適。 花豹這會腿上的傷早就好了,也不知道它有沒有聽懂自己的交代,明亮濕潤的眼眸一直溫順的看著她。 “唐同志,車子就要發車了,你準備好了沒?” 她一個人磨蹭的時間太長,司機已經露出頭來催促著她。 唐翹心亂如麻,剛剛那一切完全都是下意識的去做,根本沒怎么思考,見有人催促,她高聲回了一句就來。 拍了拍它的背,低聲呢喃了幾句,摸了摸它腦袋催促它快走。 那豹子看了她幾眼,縱身躍入到黑夜中。 唐翹想到車上還有人在,趕緊用衣服,還有剛剛的小衣服卷成個包裹,當做是剛剛小兒子的襁褓,她上車后沒坐在原先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前面司機后面的那個位置。 楊興以為她是暈車想去前面坐著,當時也沒想太多。 車子行駛到隧道里,唐翹緊緊的抱緊了自己手里的‘兒子’ ………… 黑夜里給了太多見不得光的地方,籠罩上了保護色。 一個女人,坐在駕駛座上,看著遠處被黑暗吞噬掉的客車,眼底有著執拗的瘋狂,她緊緊的握著手里的方向盤,靜夜里,只有微微的雨聲跟她的呼吸聲彼此交錯。 雖然知道這會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但她依舊死死地盯著前方。 直到深夜里扯得地面都震動起來的那聲巨響。 她幾乎是被前面的巨響震破了耳膜。 里面的人一定很痛苦。 但是,這黑黢黢的夜,長長的隧道,荒無人煙的地段,就足夠將這所有的一切湮滅。 山體塌陷,車燈閃耀的地方,塵土飛揚。 與此同時,她清楚地感受到有些地方變了。 腦袋里悠揚的沉穩的諾大鐘聲響起,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本該撥往正確軌道的列車,重新讓它駛往彎道,壓抑在心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頓時消散,心上一片清明。 她知道,有些事,真的成了。 系統分數急劇下降,她腦袋一陣陣眩暈,可是她一點都不反感這種感覺,因為她知道,這證明自己的一切,都將不會消失。 寂靜的夜里,有人被自然的威力湮滅,但是也有人,將心底的陰暗,卑劣,惡毒放大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她趴在方向盤上,表情似哭似笑,狀若癲狂。 第八百五十五章 施救 程闌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刺耳的鈴聲震醒了。 這些日子他忙著找人勘測地形,開采礦產,忙的不可開交,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的覺,誰知道剛瞇住就被電話吵醒了。 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口氣不善道,“誰???”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些什么,他瞬間清醒。 電話那頭人說的內容太過驚悚,他下意識的反駁,扯著嗓子說了句放屁呢。 嘴上罵的挺狠,但是呂長濤從電話筒里聽到對方兵荒馬亂的響動聲,過了好半天對面的辱罵聲才小了好多,他這會聲音有點怪異,黑暗里話筒將對面的聲音一五一十的傳了過來。 “我也是從其余人嘴里得到消息,你也知道我是在汽車站門口承包的檔口,別人的消息可能有錯,但是我這得到的消息,絕對錯不了?!?/br> 托唐翹的福,這段時間他們這些跟她關系近的,也有了聯系。 都在一個地界,說不定啥時候就能互相幫襯上了。 呂長濤是昨個聽人說的,但是他壓根沒往唐翹身上想,后來還是自個兄弟們說姜遲連夜坐著汽車往外走了,他這才打聽了下,誰知道打聽出來的結果,竟是這樣讓人不能接受的。 他話只能說到這兒了,剩下的就不能再說。 好好的山體隧道竟然發生了崩塌,雖然這會還在調查著事故原因,但是臨時調派的往省城來的長途客車是在這段地方發生的意外是可以確定的! 偏偏,偏偏那人就在車上。 還不知道那邊情況到底如何,他更是不敢跟大灣溝她娘家那邊人說。 這會叫上程闌,也是因為他老子人脈比較廣,到那沒準能幫得上忙。 電話掛斷,他在原地吸了口煙,屋子里煙霧繚繞一片后,門被人敲響,聽著手下兄弟說人車都準備好了,他把煙頭踩在地上,愣怔了半天才低聲吐了句臟話。 “這他媽都什么事!” 程闌在屋子里叮鈴咣當的發出這么大的鬧騰聲,家里人不可能沒聽到,程安雄穿著睡衣表情不大高興,“你這是鬧啥呢?” 程闌腦袋一片眩暈。 他分明前幾天剛剛跟唐翹通過電話,但是這會咋就成這幅樣子了? 不對勁,也可能是有啥地方弄錯了,她那人一項古靈精怪,運氣又賊好,誰知道是不是中間弄錯了什么。 他慌里慌張的披著衣裳往外跑,走了兩步又突然返回原地,“對,我車鑰匙,我車鑰匙呢?” 拿上鑰匙后,他不顧親爹的追問,著急出去。 可是不過十幾秒,程安雄就聽到外面樓梯處傳來的巨大重物滾落的聲響! 他趕緊追出去。 只見兒子這會兒已經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看他這姿勢,不難看出剛剛弄出的響動就是他從樓上摔下的動靜。 程安雄真的嚇著了,三步并作兩步的下了樓,扶著已經呆愣住的,似乎喪失了語言的兒子,緊張巴巴的追問,“你這孩子,到底有啥事不能跟我說啊,我是你親爹,天大的事我跟你頂著呢!” 程闌無神的眼神投向了他身上。 他眨巴了半天眼睛,似乎才喚回了一點點理智,他看著面前不停追問的親爹,眼睛一動,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程安雄心里更擔心了,自從兒子長大就沒見過他這么痛哭流涕的樣子。 他哽咽著,“爸,唐翹,唐翹出事了!” 出事了? 他想問什么,卻被人從手里搶過了鑰匙,飛快的消失在眼簾。 ………… 前些日子還清冷無比的地界,這兩天突然熱鬧了好多。 公安,駐地部隊,在這附近村子里的人,還有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來的社會人士,好像全都聚在了這里。 坐長途汽車也要買票的,大多數人的身份確定后,因為通訊不方便,還有好多人沒收到這個消息。 呂長濤租了一輛車,車門打開后,里面跳下來跟好多虎背熊腰的漢子。 找不到相熟的人,他下車后環顧一周,奔向穿著軍裝正在安排工作的一個人身前,忐忑不安道,“解放軍同志,我帶了一車的人過來援助,你們看看需要他們怎么辦直接安排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