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
思來想去,不殺他們,又這么隱秘的把人藏起來,除此之外,沒別的理由了。 程闌又說了句cao。 繩索啥的弄開了,他在屋子里轉悠了一圈,這黑乎乎的,還帶著異味,好像周圍就是驢棚似得,因為眼睛看不到東西,所以嗅覺就被放大似得靈敏。 “沒有窗戶,這門都是鐵的,這龜孫為了對付我們還真是煞費了苦心?!?/br> “你給我閉嘴吧?!碧坡N腦子亂哄哄的,只覺得他聒噪的很,不客氣的把鞋子扔到他后背。 頭疼,真是頭疼。 “唐翹,他們這是想把我們拖下去啊,也不知道給不給我們飯吃,這不是想餓死我們吧,還有,我能拖,我爸不能啊,那娘們要是狗急跳墻了,大劑量的給我爸注射那啥藥的,還不得玩死我爸??!” 說到這,他越急,越急越想把事情解決了。 唐翹知道他的顧慮,想了想,還是從系統里面兌換了倆大力丸,這玩意她很久沒吃了,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對奶水有啥影響,但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考慮那么多了,前幾天跟姜遲的討論還在耳邊,要是她出事的消息傳到他耳朵里,再把人刺激了咋辦。 “起來?!?/br> 熟悉的,熱熱的感覺在四肢百骸里流動,唐翹活動了下手腕,把他拉開,她隨意扯了扯鐵門,夜色里呼啦啦的一片嘈雜,外面估計是被人栓上了鏈條。 跟他們手上的這個差不多。 這會雖然他們磨掉了原先的繩索,但這些鐵索在手上,腿上,他們的活動范圍只這個屋子,不可能再遠了。 這不行啊。 唐翹扯不開門,又試著雙手一撐,想要把手上的桎梏打開。 她這嘩啦啦做響,程闌不可能不明白她的盤算。 “你別白費力氣了我跟你說,這玩意是鐵啊,十幾個男人合起來都不可能弄斷你就省省體力吧這幾天還不知道有沒有飯吃呢……啊啊啊我cao你是個女的吧……”他說這段話的期間,唐翹已經平靜的甩了鏈子,并且成功的把它給扯斷了。 手腕上的扯斷了這還不過癮,又把腳腕上的扯斷了。 啪的一下把鏈子扔到了地上,憑著感覺朝安靜如雞的人說道,“說啊,怎么不繼續說了?” 程闌盤腿坐在地上,思緒一下子扯了老遠,面對唐翹這會的彪悍,幽幽道,“唐翹,我突然想起來一些陳年往事?!?/br> “嗯?”唐翹蹲下身子,翻著他手上的鐵鏈,想著該從哪找點幫他把鐵鏈給扯開。 “當年,就是咱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你從樓上摔下來,拿我當墊背的,后來怕我逃跑,直接把我手腕給捏斷,我那會跟大夫說,跟護士說,跟所有人說是你干的,大家都覺得我犯了癔癥,你文文弱弱,安安靜靜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道。 后來時間久了,我見你跟姜遲相處,你這酒瓶蓋子都打不開吧?撒嬌讓你男人給你擰,抱孩子沒抱幾下就發小脾氣說累的慌,可是現在能跟我解釋一下,眼下這是啥情況嗎?” 他話音剛落,腳上的桎梏也被人扯斷,此時被人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就如同他這顆千瘡百孔的心。 “行了,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你還一直絮叨有個意思不?你個男人不就是天生來吃委屈的?我那捏了你胳膊一下,你都奴役我多久了?吃點委屈咋的了?還有,這事你要是讓姜遲知道了,把我柔弱的小女人形象給打破了,我就再捏斷你的手腕知道不?” 程闌那顆心越發的悲愴了。 “好了,你該慶幸碰上我了,不然憑你這智商早被人玩死了……” 這話他不能否認,沒唐翹自個真不可能從這脫身,誰他媽的有這運氣,能碰到一個徒手可以把鐵鏈給扯碎的同伴? 這么一想,心里倒是奇跡般的被安撫了。 手上腳上已經沒了束縛,程闌問她接下來怎么辦。 外面還是漆黑一片,這會逃跑比白天逃跑更容易點,也更好有掩護,“程闌,現在我們還不能回去?!碧坡N手上忙活著,腦袋卻越發的清明了。 程闌瞪大了眼。 “唐翹你瘋了?” “我們這會在這,對方以為控制著咱們,就會加緊轉移財產,銷毀犯罪的證據,如果咱們逃走了呢?” “他們馬上會狗急跳墻,把我爹殺了,消滅證據,還會按兵不動,讓咱們找不到破綻?!?/br> “對,得給他們時間,然后再一網打盡?!?/br> 程闌有點心動她的提議,可是稍微想了一會,就搖頭,拒絕了她,“我不能拿你的安全做賭注,這太冒險了,我爸對我很重要,但是你對我,對你的家庭更重要,人不能這么自私?!?/br> 在這種地方,聽到好友這么說,她說不感動是假的。 但是…… 到底沒忍住敲了下他腦袋,她這會吃了大力丸,可以活活的把鐵鏈給扯斷,可想而知力度該有多大,程闌被敲擊后,捂著腦門半天沒反應過來。 第七百五十八章 自救 “腦子里的漿糊給你打散了?” “我cao,唐翹我給你好臉了是吧,你把我敲成腦震蕩的話咋辦!” 他終于不再冠冕堂皇的跟她客套,變成了初識時,肆意不是玩意的模樣,這樣的程闌非但沒有讓她生疏,相反有種闊別重逢般的親切感。 “本來腦子就不大聰明,敲傻了也沒差別,我問你,我的戰斗力咋樣?” “你差點把我敲成腦震蕩,你說你戰斗力咋樣?!?/br> “那戰斗力超強的我外加一個正值壯年的你,你說咱們倆能不能把那個啞巴給制服了?” 程闌眼前一亮。 對啊,有唐翹在啊,他這些日子腦子亂了,行事一點分寸都沒了,只膽小退縮這算什么,主動出擊才是正道。 果然只要有唐翹在,自個就有了主心骨。 接下來的一幕已經超過了他的可理解范圍,唐翹示意他過來,裝作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其實是從系統兌換出的鋤頭,拿著那玩意,一點不留情的朝著墻壁刨去。 “唐翹!”程闌嚇出了聲。 “怕啥,那老頭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你怕這動靜把他給吵醒?” 這個程闌還真不清楚,當初被扔到這里面的時候,他是人事不知的模樣,但就算如此,唐翹這舉動也過于彪悍了吧? 你還想把墻給砸透了? 唐翹心累的不行,但在勞作的時候,有個人給解悶還是不錯的,明白了他這會的欲言又止,她低聲道,“這房子你還不知道是啥做的吧,這鄉下人蓋房子,肯定不能磚瓦水泥的上,這一般都是泥灘上的黃泥摻著秸稈蓋成的,這墻平時看起來是個模樣,其實不堪一擊,尤其是下大雨,只要連下幾天的雨,保準把這房子沖的連片瓦片都不留?!?/br> 這些他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肯定不清楚的。 說真的,如果不是怕嚇壞了他,她早就一拳砸上去了,反正她這會就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樣。 塵土飛揚,唐翹揮舞著鋤頭勢不可擋。 直到大塊的墻壁落下,干冷的新鮮空氣爭先恐后的涌進來,倆人如釋重負。 得救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僥幸,倆人從這里面出來,還來不及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對面的那個屋子就亮起了光芒,繼而就是那個佝僂的男人出來的身影。 兩撥人對上后,傻眼了。 那聾啞男人沒想到他們會逃出來,這倆人也沒想到剛剛逃出來就跟看守的打了個照面,冷風吹來,倆撥人都僵持著誰都沒動,后來還是對方先反應過來了,從院子里摸起一個家伙朝倆人奔來。 “你別上,我來!”程闌擼起袖子,頭上的血跡囫圇了大半個臉,這會在月光下跟個失了理智的瘋子似得,對方那人也是個狠的,這會拼盡全力的來跟他廝打。 直到嘭的一下,他應聲倒地。 程闌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喘著粗氣,坐在那人身上,拳打腳踢。 “好了,別出人命了?!?/br> 唐翹攔住他,還有正事要干呢。 她一人扯著他一條腿把人送到剛剛的那個囚室里,拿著鐵鏈把人給拴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墻被她剛剛給弄破了,不過礙于這人不會說話,估計也不會求救。 程闌問她接下來咋辦。 “去院兒里挖點泥來?!?/br> “我知道你又要問挖泥干啥,你看不見那么大的窟窿?咱們要是設網,肯定要耐心等上兩天,這時候這啞巴不能出來壞事吧,咱們把人先看著,就盡可能的避人耳目,所以……” “明白了明白了?!?/br> 倆剛剛劫后余生狼狽不堪的人,這會正在院子里挖泥,活泥,填補窟窿,程闌邊干邊吐槽著,“老子五六歲的時候就不玩這活泥的游戲了,這會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在這種黑燈瞎火下,活泥干苦力?!?/br> 他嘴上抱怨的厲害,但唐翹見他好像挺樂在其中。 “行了,少抱怨兩句吧,你以為我好過啊?!?/br> 費力巴哈的把泥活好,倆人又找了個也不知道是洗啥的臉盆,跟人一道把那個窟窿給補上。 雖然不大好弄,但他們只是想著別讓人看出窟窿里的情況就行,手藝是別想多好了,把窟窿補好,又把地上先前刨墻的痕跡清掃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大力丸的功效也消失了,她腦袋發暈,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咋了,咋了?” 程闌嚇的面無人色。 “我沒事,就是有點餓?!彼砩虾么跆畎闪它c餃子,自個可是從中午飯過后就滴水未沾了,以前還好說點,這會哺乳期,超過幾個鐘頭不吃飯她就餓的要昏厥了。 程闌聽完也附和著餓。 “我那餃子喂狗了?” “我那餃子還沒吃了十個就被人砸暈了,流血那么多,還大半夜的跟你又是砸墻,又是活泥的,我又不是鐵人?!?/br> 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倆人對視一眼,一拍即合,這啞巴老頭好像是自個一個人生活,廚房里根本就沒什么糧食好菜,只有幾個大南瓜玉米面,這玩意也吃不飽啊。 就在這會,身邊傳來雞叫的聲兒,程闌拍了下大腿,這可真是瞌睡了就送枕頭來了。 他摸到雞窩,拎著個蒲扇著翅膀的肥雞出來,這會也不嚷嚷著自個是個金貴人了,蹲院里三下五除二的把雞殺了,毛剝了,內臟除了。 唐翹清燉了只雞。 覺得只雞rou不過癮,又剁點南瓜絲摻和著玉米面活成一團,攤了幾個餅子吃。 分明是沒啥滋味的雞rou湯,沒啥油水的南瓜餅,但倆人吃的狼吞虎咽,一點形象都不顧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