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
就好像是一個旁觀者,冷然分析透了許多事,讓人覺得疏離。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啦,好同事?!彼f著,伸手拍了拍他套著厚實羽絨服的手臂。 “再見?!眱蓚€字吐出,她真的走了,沒有再回頭。 龐亮站在雪中,望著女孩兒背影,心里飄乎乎的。 鞠禮像突然闖進他生活的精靈,一下就點亮了他的眼睛,讓他喜歡,一整天眼睛都不自己往她身上望。 可她也像個精靈一樣捉摸不定,就這樣短暫的停留,刷一下便又飛走了。 “……”在雪中站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回去顧真家。 進門時,胡璟轉頭看他,見他表情有些落寞,忍不住笑:“這么快就失戀了?” “還沒開始,就被拒絕了?!饼嬃翢o奈道。 胡璟忍不住扯唇笑,心道: 沒開始是好事,要真開始了,說不定才真大難臨頭。 有眼色的,誰敢一邊在占云打工,一邊追鐘老板的鞠秘書。 …… …… 雪花紛紛揚揚,城市瞬間被妝點起來,變得干凈漂亮,色澤統一。 人都說落雪不冷,雪停冷。 可只穿著大衣,沒裹羽絨服的鞠禮,站在大雪中,已經凍的雙腳快失去知覺了。 她剛在邊上的kfc里買了兩杯熱牛奶,一杯自己喝,一杯準備一會兒給老板喝。 她跺著腳,站在擋風處,一邊欣賞雪景,一邊等待鐘老板的專駕來臨。 不踩著五彩祥云也行,只要車里有空調,暖和就夠了。 她嘶遛嘶遛喝一口熱牛奶,望著車水馬龍,忍不住想: 老板你快來吧,不然你的小秘書要變成秘書冰棍了。 第171章 發1燒 鞠禮在雪中站了十分鐘后,鐘老板的車姍姍來遲。 晚高峰,又下雪,所有的行程都在遲到。 鞠禮一彎腰鉆進車內,看見鐘立言的瞬間,臉上的笑容就蕩漾開來。 “老板,下雪了?!?/br> 一邊說著,她一邊關好車門,將冷空氣隔絕在外。 同時轉頭獻寶一般,將捧在手心里的雪團給他看。 鐘立言看看她凍的紅彤彤的手指,和被風吹紅的面頰、鼻尖。 皺起眉,他沉聲道“不冷嗎?” “冷啊?!?/br> “那怎么不去kfc里躲風?” “我想著說不定再忍一下,老板就到了,忍著忍著就不想動了?!?/br> “傻子?!彼櫭?,“不動手嗎?” “有一點?!?/br> “……”鐘立言嘆口氣,伸手從她掌中抓過那小團雪,然后連抽了幾張面紙到她手心,“擦干冰水?!?/br> 鞠禮抿著唇,笑的甜出蜜。 將手擦干凈后,她悄悄抬頭,見老板正若有所思的搓團她的小雪球。 “裹上暖和些?!币娝梁昧耸?,他將放在腳邊的盒子丟在了兩人座位中間的位置。 鞠禮低頭一看,是個香奈兒的包裝盒。 她抬頭看過去,瞳子在幽暗的車廂內,也是亮的。 “……”鐘立言沒有說話。 打開包裝盒,是香奈兒今年的新款圍巾,鐵灰色,很有質感,很漂亮。 觸手柔軟,抓一把暖呼呼的,將手伸進去,一會兒就有了熱感。 她立即將圍巾扯出來,卷在了自己細頸上,莫名想起古代皇上賜白綾的畫面,拽著圍巾兩端,她忍不住低頭抿著唇笑。 鐘立言悄悄轉眸看她,見她眼角眉梢都有笑意,眼神也跟著柔和下來。 “謝謝老板?!?/br> “嗯?!?/br> 燕京大雪紛飛,那些街角突然出現的紅墻碧瓦都染上了白色,嬌艷大氣。 行色匆匆的汽車中,暖氣熏天,熱乎乎的上頭。 …… …… 大雪天吃火鍋,不能更配。 窗外漂亮的雪景怡人,窗內溫暖,香氣逼人。 美食,美景,溫暖,幸福,這些感覺都是眼下的物質生活給她的。 可因為跟鐘老板在一塊兒,她便覺得,這一切美好感受,好似都是鐘老板給她的。 吃著火鍋,她想,如果鐘老板也喜歡她的話,那眼下帶著自家秘書一起吃美食,肯定也是套路的一種。 帶著喜歡的人做諸如看刺激的電影、看甜蜜愛情電影、玩過山車、吃美食等事,過程中享受到的所有心跳加速,所有幸福滿足,對方都會覺得是因為跟你在一起,才有的。 雖然鐘老板可能只是想吃火鍋,順道帶上小秘書作陪,小秘書還能諸如幫忙調料、付款等服務。 但鞠禮卻覺得自己學到了,以后她也要給老板做更多好吃的,帶著老板做令人心跳加速的事,讓他產生‘只要跟鞠禮一起,就會心跳加速,就會覺得滿足’的錯覺,進而愛上她。 這頓火鍋,鞠禮吃的特別開心,不僅吃到了,享受到了,還學到了。 有收獲。 rou不白吃。 飯畢,鞠禮圍上老板贈送的愛心圍脖,帶著一身吃火鍋冒出來的熱汗,開開心心刷了老板的副卡,高高興興走出火鍋店。 雪還在下,她仰起頭,感覺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自己一個人。 然后一低頭,看到鐘老板就站在前面,靠在車門邊,望著她,仿佛在等她上車。 這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便多了一個人,是站在雪中看她的鐘立言。 鞠禮人生中難得有這樣詩意的時刻,冬日第一場雪,和她喜歡的第一個男人。 顛來倒去想,都是美好的、浪漫的。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一到賓館她就開始發燒。 喉嚨里像著火一樣,整個呼吸道都炙燙著的疼,吸氣像吸火。 她像被關進太上老君煉丹爐的孫悟空,渾身發燙,偏偏又戰栗著喊冷。 什么浪漫,什么大雪,全都不好使了,她難受的倒在床上哼哼。 人生病的時候,其他一切都會變得不重要。 包括跟鐘老板之間的上下級尊卑關系。 她裹著被子,緊閉著眼睛,死死鎖著眉頭,低聲央他“我想喝水?!?/br> 鐘立言于是扯開兩顆襯衫紐扣,黑著臉撈過一瓶礦泉水,扶著她起來,給她灌水喝。 她才喝了一口就轉開頭,“太冰了?!?/br> 他盯著礦泉水足足看了10秒鐘,才將她放回床上,轉而去燒水。 若是他自己喝水,他準不會費這么大麻煩去燒水,但小秘書病了,他只好壓著自己的不耐煩,跑上跑下兌出杯溫水來,再扶著她喂她喝。 鞠禮好久沒有生病了,大概有三四年了,沒想到一感冒會來的如此洶涌。 喝好水剛躺下,她就撐起身體伏在床邊干嘔。 鐘立言坐到床沿上,大手小心翼翼拍她的背。 “老板…我難受…”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么來,她死狗一樣趴在床邊,一手攥著被子,一手攥著床沿,閉著眼睛哼哼。 鐘立言心里像被無數只貓抓一樣,摸了兩把她有些散亂的長發,他俯身靠近她,一手按住她肩膀道“我帶你去醫院?!?/br> 她搖了搖頭,“沒有那么嚴重,我不想去醫院。老板我想吃藥…” 他遲疑了下,才撈過床頭電話,喊前臺送藥上來,他又扶著她吃藥。 “老板,你用冷水浸透手巾,疊一疊放我額頭好不好?”喝好藥,她閉著眼睛躺在被窩里,低聲請求。 鐘立言沉聲不語,在衛生間嘩嘩啦啦忙了一會兒,盯著被涼水浸濕的手巾,他皺了皺眉。 是濕一些的好,還是干一些的好? 站了幾秒,他將手巾擰干了些,使之不會滴水,這才轉回臥室。 小姑娘臉色潮紅,嘴唇卻有些蒼白,正皺著眉苦著臉平躺著。 他便將手巾放在她額頭,她表情立時舒緩下來。 他暗暗松口氣。 站了一會兒,他將主燈關了,打開臺燈后,低聲道“你有不舒服,就喊我,我不關門?!?/br> “嗯?!彼吆咧鴳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