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很是聽話。 溫潤的液體進肚,他的神志恢復了許多。 眼睛眨了眨,眼底朦朧霧氣微微散開,他轉頭看向身邊的小秘書。 胸腔里澎湃的情感,沒有理性壓制,變得翻涌難耐。 他眉頭緊緊皺起,看著她一臉憂慮的望著自己,張口似乎說了什么。 雖然視線可以凝焦,思維好像也專注許多,但還是暈,還是遲鈍,他有些迷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只是本能在瘋狂叫囂,他心底里的情感讓他靠近了她。 鞠禮收好保溫杯,挑眉關切的問“老板,你還好嗎?” 然后,他就緩慢的撲了過來,展開雙臂,迎面靠在她身上。 他很重,下巴墊在她肩頸窩處,燙人的臉頰貼著她耳朵。 皮膚與皮膚相接觸的感覺,讓鞠禮戰栗。 “老板?”她在他耳邊喊他,伸手攏住他手臂,考慮推開他。 他卻在她耳邊說“讓我靠一會兒?!?/br> 這聲音有些暗啞,仿佛是身體不適,又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是多年自制禁欲,所困住的情和愛嗎? 是身居高位自以為已習慣的孤獨寂寞,在尋找宣泄口嗎? ——他語調晦澀,讓人難以拒絕。 鞠禮便展開手臂,輕輕托住他手肘,讓他不至于在汽車行駛晃動間撞到身體。 鐘老板的身體很暖,他擁著她,靠著她,雖然又寬又厚又重,可這個姿勢莫名有種他依靠她、需要她的感覺。 鞠禮微微仰起頭,也將下巴墊在他肩上,默默體會當下的一切。 當他雙臂微微收緊,擁靠著她,使她靠近他胸膛時,她突然意識到,鐘老板在抱著她。 或者說,在任何人眼中,此刻的他們倆,都是在擁抱著的。 不是他醉的難受,無意識的想要一個擁抱和依靠。 也不是她在照顧醉酒的上級。 就是最簡單直白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擁抱著。 而且,這個擁抱的滋味,與她初衷的‘照顧’,距離越來越遠。 因為他真的不只是要靠靠她而已,也不僅僅是想從她身上汲取溫暖或溫柔。 當她沒有推開他,他便開始了收緊手臂的動作——不斷加深這個擁抱。 直到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她貼著他的胸膛,仰起頭,臉頰貼著他的臉頰。 她的身體能感覺到他手臂線條和力量,能感覺到他按在她背上的大手的輪廓,能感覺到他胸膛硬邦邦的質感,能感覺到他的溫暖和火熱。 她甚至能聽到他有力強勁,又激烈的心跳。 在這個擁抱里,她感覺到了對方強烈到令人窒息的需要。 就好像,他很需要她,很想擁抱她,把她塞進胸腔里,按成一根肋骨,牢牢桎梏在心跳之外,皮囊之內。 鞠禮從來沒有與人這樣擁抱過,跟女性朋友許久未見相擁時,也不曾這樣緊密,不曾貼至兩人之間不存一線距離。 這是強烈的,異性之間的接觸,有霸占、需索和掠奪的味道。 對她來說,絕對陌生的一切。 她睜大了眼睛,手臂微微垂在他身側,甚至有一只手,輕輕搭在他腿上。 輕輕呼吸時,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肋骨前的柔軟,在擠壓他。 咬著下唇,她手動了動,卻再次垂了下去。 她想,鐘老板醉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的渴望擁抱,渴望擁抱給他帶來的滿足感。 他醉了,明天多半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就算記得,醉酒后的行為,也不需要負什么責任,更不必因此尷尬。 同樣的,醉酒對她來說,也是如此。 她似乎也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什么。 鞠禮好像……并不討厭這個擁抱,甚至,鞠禮發現自己有些享受這個擁抱。 被人需要,被人抱在懷里,被人如此急迫的靠近。 她的腦袋也有些熏然,可那是幸福的感覺。 珍貴的,讓她感到滿意和陶醉。 她微微閉上眼,全身心的去體會。 然后,她意識到自己喜歡鐘老板抱著自己,喜歡他區別于女性的力量和身體輪廓,喜歡他身上清淺的香皂味和酒的味道。 喜歡他吹在她后脖頸的熱氣,喜歡他手指輕輕收緊時壓在她背上的力道。 喜歡他呼吸時胸腔的震動…… 不知道是不是她也染了醉意,鞠禮發現,自己喜歡鐘老板。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鞠禮老板不想讓其他女孩子靠近他,所以拉了她這個小秘書當擋箭牌,這種行為也很正常。 作者哪里正常了…… 鞠禮…… 小劇場2 鞠禮恩,是秘書職務范圍內的,沒超綱。 作者這都不超綱?那是不是他讓你給他生孩子,才算超綱? 鞠禮…… 第169章 喜歡是件幸福事 鞠禮覺得,做老板真的不容易。 尤其是做如此大企業的老板,上上下下多少口人等著他發工資吃飯,每天各個區塊兒有無數項目需要靠他的決策來推進。 做錯一個決定,可能就會損失大筆錢財,讓無數員工白白浪費力氣,在錯誤的路上辛苦掙扎。 在這樣大的壓力下,在龐大到永遠也做不完的工作面前,鐘立言只能在有限的時間里,靠拆分工作優先級,來安排勞動和休息。 他幾乎沒有自己的假期,也從未像電視劇或者小說中那般,上天入地想干嘛干嘛。 原來,當老板的是,雖然掌握著無上權利,實際上卻也被這權利牢牢拴住,不得自由。 什么迪拜灑金,北極看極光,南極看企鵝,鐘立言好似不曾有此閑心。 正如他所說,他不崇尚享樂主義。 可如苦行僧般追尋無上慧,努力換取意義,難道就能忽略痛苦,拋卻本能嗎? 顯然不行。 他只是在用理性掌舵,不斷調節和控制自己而已。 一個極度自律的人,能獲得成功,卻也承受別人所無法想象的痛苦。 鞠禮看著鐘立言皺著眉,用非常規范的睡姿躺在床上,卻固執的攥著她手不撒開,隱約間明白,醉酒中的他大概在掙扎。 他貪戀她手帶給他的溫度,和接觸異性皮膚帶給他的愉悅。 但已經習慣成血rou的生活規律,讓他抗拒自己沉淪在本能和里。 這么累嗎?為什么還能堅持呢? 她雖然也很努力,卻真的不是這樣自律的人,她也貪圖享樂,這樣努力只是為了將來能住大房子,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能有掌控自己人生和時間的自由。 也還是為了更長遠的安康和享樂啊。 可他明明已經擁有了一切,為什么還能堅持如此跟本能抗爭,去學習去成長,只是為了做一個更強大,更優秀的人嗎? 一輩子跟昨天的自己比拼,不回頭的往前走…… 她抿著唇,忍不住低聲“事情是做不完的,成長和進步是無窮盡的,也放松一下吧?!?/br> 學著享樂,學著放肆放縱下吧。 她伸出沒有被他攥著,自由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頭側,指腹觸到他發絲。 見他沒有反應,才悄悄撫摸。 她盯著他的臉,想著他若有醒來的跡象,她就立即收回手。 好在他雖然皺著眉,緊攥著她手不松,卻始終呼吸平穩,不曾醒轉。 她便一下一下撫順他短發,想要發泄自己心底里對他的疼惜,大概也希望自己的撫摸,能讓睡夢中的他,感受到溫柔和安撫吧。 時間慢慢從身邊溜走,直到手臂酸,她才停下擼老板短發的小偷小摸行為。 本以為他這樣倔強的人,頭發會很硬,卻不想居然如此柔軟。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會變溫柔的。 奇怪的感動在胸腔里涌動,她忍不住笑了笑,自己居然還會被自己的溫柔感動。 輕輕嘗試,她終于將自己手從他掌中抽回。 伸展了下手指,她伏在床邊,伸手指戳了戳他自然舒展的手指肚。 rou呼呼的,一壓會泛白。 抬起頭,她撐著臉盯著他變得放松的睡顏。 喜歡上自己老板這種事,真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