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
“紫霞jiejie,你跟誰拜師呢?”發行部的男同事們哈哈笑著逗他。 “跟鞠禮啊,虛心拜師?!闭f罷,鄭子夏伸甚至還轉身朝著鞠禮鞠了一躬,一副認真拜師的樣子。 鞠禮忙閃開,“我可承受不起?!?/br> “哈哈哈哈?!?/br> “哈哈哈?!?/br> 大家一陣歡聲笑語,轉道又從飯店奔向酒吧,一群人原本跟鞠禮姐弟還不是很熟悉,吃吃喝喝起來,慢慢也就熟了起來。 大家先圍在包間兒里狼人殺,一邊殺一邊喝酒。 后面干脆直接喝酒聊天起來。 鞠禮從來沒喝醉過,往日跟著鐘老板出門,也就喝一點點果酒或者雞尾酒。 每個年輕人,都好奇喝醉到底是什么滋味,為什么讓那么多人沉迷。 今天玩的實在太開心,她也忍不住躍躍欲試,便轉頭對弟弟說 “我要喝酒了,你不許醉哦?!?/br> 鞠靖坐在她邊上,一手繞著衛衣系帶,一手捏著杯飲料喝著,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兒。 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喝一滴酒。 “你喝吧,我保證你安全回酒店,晚上舒舒服服躺被窩里睡到明天?!彼Φ?。 坐在邊上的女孩子們發現,鞠弟弟笑起來的時候,跟夫人還是有幾分神似的。 得到弟弟的首肯,鞠禮瞬間放開了。 從前她不管學生聚會,還是什么場合,哪怕是可以喝醉的時候,她也不敢醉。 身邊沒有信得過的人,萬一醉后出丑,或者被人占便宜,甚至露宿街頭,那可就慘了。 現在有親弟弟在身邊,要多安心有多安心。 于是,什么搖篩子,猜拳,鞠禮一樣沒落下。 大家這才發現,原來往日里那個挺胸抬頭,在辦公室里永遠掛著淡然笑容,跟在老板身后的精英秘書,私下里,原來可以這么活潑愛玩。 從來沒怎么喝過酒的人,身體對酒精的敏感度特別高。 鞠禮也不是天生酒量極大的人,幾杯小酒下肚,就醉成了個憨憨。 一邊笑著聽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同事講秘密,一邊傻笑。 鞠禮靠在邊上玩手機游戲,時不時抬頭看看她,也忍不住跟著笑。 進公司半年,鞠禮也鮮少有這樣放松的跟同事相處的時候吧。 不需要顧及形象,不需要忌憚其他人的小動作,僅開心玩樂就好。 見她的包往邊上掉了掉,他轉手幫忙扶正,再靠回墻邊,兩條長腿搭在鞠禮坐的長凳邊緣,姿態悠哉又瀟灑。 再次引的小女同事們芳心砰砰。 鞠禮臉上熏淘淘的粉撲撲的,玩一會兒回頭看弟弟傻笑一眼,看見別人出糗也跟著哈哈大笑,儼然一個傻子。 鞠靖卻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酒吧小包間其實并不很隔音,四周仍顯嘈雜,包間里大家也鬧鬧嚷嚷的亂騰。 可他的心就是很靜,是那種因為幸福滿足,而生的靜。 鞠禮時不時撓撓他腳心,他就蹬她。 嘻嘻哈哈像回到小時候,那時候還沒有性別之分,他們姐弟倆在北方山上跟野孩子似的四處亂跑,時不時還打架。 男孩子本來就比女孩子晚發育,他又比鞠禮小,常常被她打的嚎啕大哭,氣的恨不得再也不理她。 就這么慢慢長大,父親死后,母親上班忙顧不上他們兩個,后來就變成了她給他熱飯吃,又慢慢變成她給他做飯吃。 jiejie也是這樣成熟起來,溫柔起來。 正想著,就見鞠禮哎呦一聲。 真心話大冒險,輪到她了。 “鞠秘書,鞠秘書,鞠秘書!”同樣喝高了的其他同事們開始齊聲喊起來。 大家玩了一晚上了,鞠禮都還沒中一次,今天這運氣,可真有點逆天了。 好在到現在,終于中了一次。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鄭子夏蹲在凳子上,喝的滿臉通紅,眼睛亮的像頭野獸。 所有人都盯著鞠禮,大家都喝醉了,不是在傻笑的,就是起哄的,要么就是眼神空洞陷入懵b狀態的。 “大冒險?!本隙Y笑著道,眼睛潤潤的,透著幾分迷離。 她現在說話都有些磕絆,組織語言的能力都降低了,這一刻完全回憶不起上一刻干了什么,整個人是飄的。 “你敢不敢給鐘老板彈視頻?哈哈哈,現在23點,你敢不敢?”鄭子夏一下嗨了起來,一邊說一邊笑,很是為自己想到的‘恐怖懲罰’感到得意。 “哇哇哇!喝酒吧喝酒吧!”其他同事立即起哄起來。 “喝酒!喝酒!喝酒!”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大家都不相信有人敢給鐘老板彈視頻,于是鄭子夏張狂的一邊笑,一邊給她斟滿酒。 要連喝三杯,直接悶倒。 “誰說要……要喝酒的?”鞠禮將鄭子夏給她斟滿的酒杯往前一推,然后手指指了一圈兒,“你們都給我看著?!?/br> “哈哈哈哈哈,你要干嘛?” “鐘老板!鐘老板!鐘老板!” 鄭子夏也跟著笑起來,“你把手機放桌上,隨便找個人彈視頻可不行?!?/br> “你以為我是你?”鞠禮瞥一眼鄭子夏,手在桌上拍了拍,隨即笑著點開了手機。 鐘立言的微信號,是被她置頂的,就靜靜躺在最上面。 點開后,兩個人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她之前的留言好的,老板。 中規中矩,透著種乖巧。 她看著自己發的這幾個字,便一陣傻笑。 又盯著鐘老板的頭像看了看,是個深海圖片,中規中矩的沒什么特別。 腦袋頓頓的,但浮現出鐘老板的臉,卻還是有點清晰。 伴著面頰上被酒熏的粉紅色,她又傻笑了一陣。 眾人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傻笑,便嚷嚷道“不敢了吧,不敢了吧?喝酒喝酒!” “痛快喝酒!” “夫人要逃酒了,哈哈?!?/br> “沒有人敢給老板彈視頻!找死嗎?哈哈哈哈……” “鄭子夏你也太黑了,出的這什么難題?!?/br> “喝酒吧,認栽了?!?/br> “喝酒喝酒!” 鞠禮抬頭看了看他們,笑的露出兩排小白牙。 然后,她在手機屏幕上又點了兩下。 隨即,四周響起視頻撥出等待音。 “……” “……” “……” 幾乎是立即的,在這等待音于室內響起的剎那,四周瞬間靜了下來。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整個包間里,只剩下了大家的呼吸聲、醉酒的人沒拿穩酒杯發出的玻璃碰撞音,和隔壁悶悶的雜聲。 大家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鞠禮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 都給嚇傻了。 鞠秘書瘋了嗎? 真的播出去了? 喝三杯酒而已??! 何必尋死! 本能的,他們都朝后坐了坐,一副要躲開鏡頭,害怕出鏡的樣子。 鄭子夏甚至將腿從長凳上挪下來,正襟危坐如待開會。 …… 江海。 鐘立言的高層公寓中。 男人圍著浴巾,一邊光著腳從浴室走出,一邊舉著白毛巾緩慢的擦頭發。 水漬順著發梢流下,劃過他面頰,劃過他脖頸,劃過…… 直至碰到腰間浴巾,被純棉質地吸收。 因為微微低著頭,頭頂的燈光灑下來,在他眼窩處投下陰影,令人看不清他眼睛,整個人顯得那么神秘,那么性感。 當他轉出浴室,走向客廳喝水時,身后的暖光灑在他小麥色的背上。 虎背狼腰的男人,獨自穿過小廊。 他從上而下每一處男性之美,都藏在了這雖寬敞,卻封閉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