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等會兒再去吧,老板約了客戶,剛被鞠禮領進去?!绷簳酝?。 “……”朱敬一撇了撇嘴角,他今天這工作,還能不能匯報的上了? 這都下午四點多了,老板見完人不得五六點? 今天,注定是個要加班的周一了嗎? 回想這一天經歷的一切,朱敬一煩躁的深吸一口氣。 喪! …… 第63章 成年人的花花世界(2更) 鄭先爵跟鐘立言在大辦公室里聊了1個小時。 鐘老板很看重鄭先爵的藝人團隊,大有可合作的機會。 但他不認可楊兆然演《特種兵王》。 正如他早先預料到的,鄭先爵一不答應楊兆然剪頭發,二不答應楊兆然曬黑,三不敢承諾楊兆然可以健身成功,四舍不下連續不斷的綜藝等活動帶來的快錢。 這個合作,沒法談。 聊到最后,鄭先爵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倒沒有立即抬屁股走人,反而跟鐘老板提到當晚有個局,是知名大導演秋白,還有江海市的另外兩家影視公司的老總的聚會。 這個聚會上還有兩個住在江海市的大作家等圈內人。 鐘立言便點頭道出他也在受邀行列,于是應了一道出發。 準備出發的時候,鐘老板臨時拍下鞠禮的肩膀,將她也帶上了。 只有還等著老板見完人,再跟他匯報工作的朱敬一,是徹徹底底的晾干了—— 今天他這個工作,是完完全全沒機會跟老板提了。 …… …… 鞠禮聽聞了鄭先爵和老板果然沒談成,心里直著急。 路上坐在車里,她見爵姐居然一點兒不急的樣子,還跟鐘老板有說有笑,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怎么總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呢?’。 她這種遇到棘手困難,又像在孤軍奮戰的焦慮,在踏進ktv的一刻,被新奇的一切,沖散了。 鞠禮對ktv的印象,停留在一個小包間兒、一個掛壁電視、一個沙發和一個選歌臺的印象里。 所以當走進江海市中心豪華大包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獨立的迪斯科舞廳。 驚奇,但是又有種不過如此的松散感——沒見過世面的人,總覺得這種大佬們會來的地方,應該富麗堂皇跟宮殿一樣。 是她想岔了…… 踏進ktv的門,就是開闊的空間。 面前是個小舞臺,小舞臺頂上是個彩球燈,一根柱子豎下來,像是跳鋼管兒舞的場地。 再往里面,最遠處有臺球桌三臺,桌上足球兩臺,環組沙發兩組,放滿酒和果品的茶桌兩個。 光電視就四臺,掛壁一臺,四周又有三臺,保證你站在任何位置,抬頭都能看到mv和臺詞。 放著立式麥克風架的演唱臺兩個,剩余的空間還寬敞可以跳舞。 而且在沙發組的后方有個三階高的空地,邊緣是一圈兒小吧臺,人可以坐在吧臺上唱歌,低頭就是下方的沙發組。 這一層的里面比較昏暗,沒有高亮的燈光,可以坐在區分開的幾組小沙發處說悄悄話,算是比較隱蔽的區域。 她跟在鐘老板身后走進來,不想表現的太土包子,可這新奇奢華的娛樂場所,讓她目不暇給,沒辦法收回目光。 因為是鄭先爵先走進來,所以里面的導演和富豪作者們都只是坐在沙發上朝著他招手—— 面對經紀公司的老板鄭先爵,這些大導演們還是很有底氣的。 導演嘛,很多時候你的藝人我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自然是大爺。 可當他們看到在鄭先爵身后出現的鐘立言后,卻坐不住了。 幾個導演紛紛站起身,主動走過來跟鐘老板握手。 連坐在沙發上的天下影視ceo呂梁都在鐘立言走近沙發時,站起身伸出右手,率先表示尊重。 粗略一掃,只有一個作者因為身高過矮,看起來比較年輕,其他老板們的年紀都比鐘老板大。 可這些年長的人,卻沒有一個在鐘老板面前擺長輩架子,反而全謙遜尊敬的厲害。 鞠禮默默感受著男人之間的階級感,讓她覺得自己仿佛走進了非洲草原的獅群。 包廂里有人在唱歌,有人在玩兒臺球,有人在拼酒,熱鬧非凡。 音樂聲彌漫,燈光閃爍,氣氛很嗨。 鞠禮坐在鐘老板身邊,起初還有點拘謹。 可當老板們突然拉著自己的女伴兒和帶來的小明星,開始玩兒起特別蠢的up和down的游戲后,她逐漸的放松了下來,坐在老板身后,默默吃起葡萄。 up和down的游戲很簡單,甚至還帶點兒顏色。 up就是‘是’,表示舉手,down就是不舉手。 一群人,從第一個開始問問題,比如問“今天穿白色內褲的人舉手”,現場如果舉手的人多,不舉手的人少,就不舉手的人喝酒—— 規則是人少的那一方喝酒。 提問的人問完問題后,也跟著大家一起舉手或者不舉手—— 為了讓自己不喝酒,提問者在問問題前,一般都有一個預先猜測,心里對自己問題的答案,‘up’的人多,還是‘down’的人多,要有個預計。 游戲玩兒起來以后,全是諸如‘今天凌晨開始至現在,有過性行為的’‘曾有過野外性行為的’‘在自己公司辦公室里有過性行為的’‘出過軌的’。 這個游戲在玩兒的時候,當然可以撒謊,比如我覺得up的人會多,我為了不喝酒,明明我的真實答案是down,但也舉手。 但這也是游戲的樂趣,提出一個有些刺激的問題,然后一群人互相猜測和調侃,八卦和喝酒,場子很快就會熱起來。 游戲玩兒了兩輪,鐘立言一次都沒有舉過手。 鞠禮懷疑老板根本沒有玩游戲的心,他就是坐在那里假裝參與,實則冷眼旁觀而已。 結果問題不過提了8次,后趕來的鮮橙影業ceo方超就笑著說: “鐘老板,你的女伴兒怎么不跟著一起玩兒???大家一塊兒多有意思?!?/br> “……”鐘立言轉頭看了鞠禮一眼。 鞠禮瞪圓了眼睛回望老板,她嘴里還含著一顆葡萄呢。 想要開口拒絕,但她一是張不開嘴,二是不知道這樣的場合里拒絕玩游戲是否合適。 于是,她像個闖進男澡堂的女孩子一樣,紅著臉只有些慌張的看他,什么話都沒說出來。 “小丫頭是個聾子,玩兒不了這個游戲。我們玩兒我們的?!辩娏⒀詢芍改笾t酒杯,手腕兒微微搭在翹起的二郎腿上,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過鞠禮,看向方老板。 他聲音沉沉的,厚厚的,語氣平常,完全不像玩笑。 導致一圈兒所有老板都靜了幾秒,場面一度十分僵沉。 第一個笑出聲的是鄭先爵,因為只有他知道鞠禮不僅不是個啞巴,還是個耳聰目明、能說會道的小姑娘。 “哈哈哈,鐘老板居然還會說笑話,我差點信了,哈哈哈……”鄭先爵一邊笑一邊拍大腿。 他就坐在鞠禮另一側,轉頭還拿手指頭欠兮兮的戳了下她的臉頰,差點兒把鞠禮含在嘴巴里的葡萄戳出去。 “……”鞠禮差點因為鐘老板的話而噎死自己。 嘴角抽動,她想笑,可她沒辦法含著葡萄笑。 她現在是話題中心,許多人都在看她,她實在不好意思在眾人注視下嚼葡萄。 不知怎的,鐘老板的笑話明明這么難笑,這么冷,卻讓她在笑與忍著之間,進退兩難。 “哈哈哈哈哈……” “哈哈,我這可是第一次看你講笑話,你怎么說這種話也一本正經的,哈哈哈……” 四周人哈哈笑過,話題便落在了鐘立言身上。 笑夠了,便自然而然的繼續玩兒游戲,老板方超喊鞠禮參與進來的話題,也就這么不知不覺間揭了過去。 鞠禮悄悄將葡萄嚼吧嚼吧咽下,忙湊近老板耳邊,輕聲道謝。 四周很吵鬧。 歌聲,喊話聲彌漫,但因為靠的近,鐘立言還是聽到了她的話。 不僅聽到她的道謝,還感覺到了她湊近他耳朵說話時,拂過來的氣息。 他沒有回答,只轉眸與她的視線對了一些,算是回應。 鞠禮于是更加安心,水果也吃的更愉悅了。 她過往的人生少有接觸奢華玩樂的,此刻坐在這里,興致勃勃的樂在其中。 雖然未參與任何人的游戲,一雙眼睛卻東瞟西看,也有自己的樂趣。 看著一群身份地位都極高的、隨隨便便就賺幾千萬上億的大老板,坐在這樣奢豪的環境里,居然也是開黃色,聊女人,鞠禮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人類,果然不管走到怎樣的高度,仍脫不開本能,食欲、生殖欲望等,也與貧窮的人沒什么兩樣兒。 既要食人間煙火,也要行凡人酸甜苦辣事。 這個游戲以極快的速度打開場面,然后眾位老板開始自動分組,有的湊起來玩骰子,有的跑去點歌鬼嚎; 有的湊到一塊兒聊天,有的則拉著自己帶來的女伴兒耳語…… 鐘立言自始至終都沒什么太大的變化,穩坐著,偶爾品一口酒,神色淡然,姿態悠閑。 她才想著怕老板餓肚子,就有服務生推開包廂門,開始依次將十幾鐵盤兒小龍蝦往茶桌上擺。 隨即,茶桌進行升降調節后,變成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