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見沒一個人有戰前的緊張情緒,他上前囑咐道:“下飛機之后直接去酒店,晚上開會,研究一下這次的戰術。另外注意飲食,明天比賽不許再掉鏈子了?!?/br> 這次提前結束了俄羅斯的集訓回國,就是為了明天的比賽。 明天的比賽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算是每年都要參加的一個常規型比賽。去年sk戰隊拿了第一,所以這次不需要參加前期的選拔賽,直接跟去年拿了第二的隊伍一起,跟選拔賽的前三名較量。 這次的比賽含金量不大,更多的是為了年底的歐洲賽做準備,主要是為了保持賽前的緊張情緒,找到比賽的狀態。 他說完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然后又把臉埋進厚厚的圍巾里。 “fin,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老袁皺眉道。 明天的比賽不是什么大型比賽,但要是輸了,也會影響到sk的人氣和隊員的狀態。 fin作為隊長,此時理所當然說點給大家做下動員。 何衍洛是戰隊的中心,也是所有隊員的定心丸,老袁這話一問出來,大家又從圍巾里把臉伸了出來,聽何衍洛怎么說。 何衍洛神色淡漠,看了他一眼,隨機挪開視線,有些隨意道:“別輸就行?!?/br> fin的別輸就行,意思就是輸了他們就死定了。 隊員們臉色都是一變,心里嘆了口氣,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上次輸比賽是什么時候來著? 去年,那時他們中有人因為比賽前一晚太緊張,喝了點酒,上場連連失誤。 下了場之后fin一句話沒說,整個復盤過程好似忘了這件事一般,只不過賽后加大了他們的訓練時常,整整一個星期地獄般的訓練日子,但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想起那段日子,他們的臉色一陣陣發青。 老袁眉頭深深皺著,何衍洛這副滿不在乎的態度,讓他心里火蹭地冒了上來。但fin的技術擺在那里,比賽要贏,說白了還得靠fin。 他只得把心里的不滿咽了下去。 何衍洛面無表情地看了老袁一眼。 前世他知道老袁對他不滿,卻沒想到后續會演變到對他落井下石的地步。后來為了把他趕出戰隊無所不用其極。 他十七歲作為青訓生進的戰隊,sk是他的初心,雖然后來他東山再起,進了其他戰隊,與sk爭奪全國比賽的名次,最后雖然贏了,但心里說不惋惜是不可能的。 既然重生了,這次被趕出sk戰隊的那就不會是他。 到了時間,所有人三三兩兩起身,準備去登機。 一個梳著平頭的男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這才從飛機場門口飛奔了過來,他身上也穿著sk戰隊的隊服,跑到隊員中間還差點剎不住車,他停下之后雙手撐著膝蓋不住地喘氣:“媽的,趕死我了?!?/br> 老袁瞪了他一眼,這人叫龐翌,年輕時是職業選手,剛從職業選手的位子退下來沒幾年就來sk當了教練,他也不好說他什么,忍住火氣道:“再晚一點的話,你的機票錢自負?!?/br> 龐翌知道老袁這副德性:“多大點事。大不了明天直接去現場?!?/br> 老袁冷冷地哼了一聲。 龐翌氣喘勻之后湊到了何衍洛身邊,何衍洛的眸子沒了散漫,脖間掛著耳機,略略挑眉盯著他看,像在提醒他什么。 龐翌忙道:“找到了?!?/br> 一行人往登機口走,龐翌跟何衍洛落在最后。 何衍洛聞言垂下了眸子:“哪個學校?” 龐翌道:“十一中?!?/br> 何衍洛若有所思,恢復了百無聊賴的神色,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如果說他重生回來有什么必須完成的事情,那么何月心的事情就是排在首位的。 前世父母去世之后,他幾乎不著家,對家里認回來的這個meimei,也沒什么別的情緒,也是破產之后,才跟她走得近。 這個時候何月心剛被認回家被多久,據他所知,其余幾個兄弟對何月心是跟他一樣的忽視態度,家里還有一個養女在,何月心在家應該過得不好。 既然何月心在家過得不好,那么他作為唯一盡職盡責的哥哥,他就給meimei另外一個安身之所。 他沒有何月心的任何聯系方式,這才托龐翌找國內的朋友,找何月心的下落。 龐翌有些不理解了:“弄這么麻煩做什么,她不是你妹么,肯定在家里,你直接回家去不就完了?” 何衍洛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看我回家了?” 龐翌噎了一下。 何衍洛17歲進的戰隊,五年了,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基本上是住在戰隊宿舍,每日每夜的訓練。每次回家的臉色還都不太好。 甚至有時候都是一個人呆在戰隊過年。 龐翌知道其中肯定有緣由,但他也不敢問啊。 何衍洛看著遠處的飛機,隊員們一前一后地登機。 龐翌知道何衍洛找何月心找得急,但還是比賽重要。 此刻他終于想起自己作為教練的職責,絮絮叨叨道:“明天不是還要比賽么,那只能等比完賽再說了。比賽期間外出都要受管制的。你是隊長,更不可能帶頭違反規定?!?/br> 何衍洛輕輕挑眉,反問道:“誰說我要違反規定了?” 龐翌松了口氣,一臉欣慰,大力地拍了下何衍洛的肩膀:“???那更好啊。晚一點再去找也是一樣,遲個一時半刻也沒什么大不了?!?/br> “可以啊?!焙窝苈逭Z氣帶著隨意接著道,“不過,那樣我會狀態不佳?!?/br> 龐翌驚了:“你騙鬼??!” 穩定的心理素質,也是衡量職業選手能力的標準之一。 他進戰隊三年了,何衍洛比賽期間心理素質高得驚人,無論戰隊處于優勢還是劣勢,他該怎么打還是怎么打,穩定發揮。要是比賽期間發生地震,他懷疑何衍洛都能一臉淡定地坐在位置上,贏了最后一局再走。 何衍洛雙手插在口袋里,脖子上掛著耳機,圍巾松松垮垮圍在肩膀上,神色恬淡,完全看不出來明天就要比賽的緊張姿態。 他這副樣子,哪里看起來會是狀態不佳? 何衍洛略略掀起眼皮看他,散漫得不得了:“你作為教練,隊員比賽期間應該想辦法安撫隊員的情緒,隊員有什么需要都該盡力解決。她不在,我心神不寧,肯定會耽誤明天的比賽。輸了怎么辦?要是輸了,這鍋你至少背一半?!?/br> 龐翌步伐一頓,他驚了,何衍洛這是在威脅他? 他作為教練的威嚴呢?就這么□□裸地被何衍洛威脅? 但不得不承認,何衍洛這招好使的不得了。沒了何衍洛的sk,那等于失去了一半的戰斗力。 明天的比賽,還真不能沒有他。 龐翌嘆了口氣,認命道:“行吧,你就說,怎么樣你才能狀態好?” “簡單?!焙窝苈逡暰€看著遠處道,“把她帶到我面前來?!?/br> 帶何月心玩的第一局游戲就出師不利,孫乾心里痛罵了剛才那個fin一通,又帶著何月心開了兩局。 兩局都贏了,找回了一些顏面,心里舒服了許多。 何路辭滿頭大汗趕回醫務室,見何月心安安穩穩坐在病床上,松了口氣。 讓孫乾趙藝和方圓幾個人都先走了,他上前把醫生給的藥拿好,皺眉道:“要不干脆請個假先回家算了?” 何月心想了想,今天一天都是運動會,老師的作業都提前布置好了,那請假也沒什么。 她點了點頭:“好?!?/br> “我去把你書包拿來?!闭f完何月心還來不及拒絕,何路辭就跑出了教室。 他剛跑了三千米回來,已經是滿頭大汗,但只是微微有些喘,這樣來回給meimei跑路,沒有一絲怨言。 等何路辭回來的時候,他身上已經后知后覺出了不少的汗,衣服都被汗濕了一大半。 他在何月心面前彎下腰,語氣柔和地不行:“我跟你班主任請假了。走吧,先回家?!?/br> 說完他背對著何月心略略蹲下,準備背她,這才想起了什么,從自己書包里找出一件備用校服,遞給何月心。 “鋪在我背上?!?/br> 見何路辭這么說,她啊了一聲,有些疑惑:“怎么?” 何路辭背對著她,保持著彎下腰的動作,雙手撐在膝蓋上,聲音從前面傳來:“我身上都是汗,怕弄臟你?!?/br> 如果有時間的話,他甚至想先去洗個澡。meimei身上香香的,他反而一身臭汗。 何路辭催促了幾句,何月心這才有些猶豫地把校服鋪在他背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被他背了起來。 何路辭體力驚人的好,但從醫務室到校門口有段距離,要頂著大太陽穿越整個cao場。 何月心有些不好意思讓四哥一路背她,而且四哥剛跑了三千米,肯定會累。 此時太陽有些大,何月心甚至能看見何路辭額邊滴下的汗。 她蹙眉,輕聲道:“四哥,要不我單腳走一會兒也行。你剛跑完三千米,不要勉強了?!?/br> 天氣炎熱,背上又鋪了一層校服,何路辭整個背都快濕透了,他緊了緊手臂,握著meimei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腕,把meimei往上提了提。 “沒事。你不要動?!焙温忿o說這話時候的語氣輕到不行。 何月心輕輕抿唇,緊了緊勾在四哥脖子上的手臂,心中某一次緩緩下陷。 四哥平日里對誰都一副暴躁不耐煩的樣子,就算對其余兩個哥哥也是一樣,唯獨對她這么溫和,還任勞任怨。 她心里輕輕地默念了一句,哥。 重生回來之后,所有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包括幾個哥哥也對她越來越好。 她早沒了剛開始要遠離幾個哥哥的想法,有幾個哥哥在,她就充滿著安全感。 如果可以,她想跟幾個哥哥永遠當家人。 就是……少了三哥。 想起之前幾個哥哥提起三哥的態度,帶著疏離。雖然大哥二哥四哥之間也沒有多親近,但不像三哥,一年都難得在家里露面一回。 大哥二哥四哥和三哥之間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隔閡在。 她身子往前,湊到四哥耳邊道:“四哥,你知道三哥為什么不回家嗎?” “你問這個干嘛?”何路辭側過頭,有些驚訝何月心為什么會問這個。 何月心一頓,她想讓三哥也回家,大家都聚在一起,多好。 “我……有些好奇?!?/br> 何路辭轉過頭,思考了半天,語氣帶著一絲迷茫:“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上初中的時候,他就離家了,聽說跟爸媽鬧得有些不愉快。爸媽葬禮的時候他才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