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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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打開。 “他醒了沒?你用了多少藥???” “睡著不挺好的, 免得醒了大吼大叫的煩人?!?/br> “上面怎么說?” “還沒打電話過來, 就讓我們看著,耗子囑咐過了,讓我們小心點, 別弄出什么動靜來?!?/br> 江謠呼吸正常,綿長安靜,兩人沒發現他在裝睡。 門再次關上的時候,江謠松了口氣。 目前看來,綁架他的人并沒有打算折磨他,也沒有打算殺了他。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要綁架他? 江謠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略做思考。 他一直在國外,前幾個月才回過,不可能結下什么仇家。最結仇的也只有他身上那一顆紅寶石,但是,紅鉆雖然價值連城,可他在國外就已經打磨完畢,要動手也是在國外動手比較干凈,放到國內來動手不是自找麻煩嗎? 思來想去,自己沒仇家,沒結怨,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陸家的恩怨了。 綁架的事,一回生二回熟。 江謠忽然回想起陸雪時大學的時候也遭到過綁架,甚至在往前推,他幼年走丟的事情也未必是巧合。 難道又是陸衍之? 江謠想到這里,不由擔心起陸雪時來。 如果真的是陸衍之綁架的他,那就說明陸家的內部爭斗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綁他有什么用?拿來做威脅陸雪時的籌碼? 江謠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下還有心思笑得出聲,暗道:我這什么運氣啊,沒有豪門的命,害了豪門的病。 晚上,外面兩個看守他的男人進來,江謠裝睡裝不下去了。 一是用腳指頭想想,給他用的藥量不是致死量,他現在怎么也該醒過來。 二是他肚子餓了。 兩男人果然是送飯來的,他們不打算把江謠的眼罩摘下來,也沒打算松開江謠的手,端著碗,兩人都默契的沒發出聲音,一人掐著江謠的下巴,一人端著碗,打算喂他吃。 江謠喉嚨動了動,終于開口:“陸衍之就是這么吩咐你們的?” 掐著他下巴的人手一頓,江謠心中一喜:猜對了。 綁匪不想讓他看到他們的臉,說明目前為止并不能把他殺人滅口,陸衍之的目的應該不是要他的性命,而是以他的性命威脅陸雪時,作為自己的籌碼。 他不敢真的把陸雪時惹毛了——當然,這也建立在江謠對陸雪時的重要程度上來判斷的。 江謠對自己還是有點兒把握。 “放開我的手,我自己吃?!苯{語氣冷靜。 綁匪面面相覷,似乎打了個照面,其中一個使了眼色,江謠感到一直幫著自己的繩子一松,身體瞬間放松不少。 “眼罩不能摘,趕緊吃?!?/br> 江謠當瞎子當的非常熟練,他的眼睛本來就不好,一到晚上就看不見,此刻也不影響他吃飯。 白粥已經冷了,喝下去胃里三分飽,喝完之后,他乖乖地坐好,等著綁匪給他重新把雙手捆上。 兩個綁匪看他不卑不亢,似乎也不害怕自己被綁架,有些稀奇。 有個嘟囔:“有錢人家的小情兒膽子還挺大?!?/br> 又過了一天之后,江謠手中的繩子在多次捆綁中,變松了些。 他聽到兩個綁匪在屋外講話,講的什么沒聽清,因為江謠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雙手上,他蹭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把繩子給蹭掉了。 江謠連忙把眼罩扯了,運氣不錯,外面天光大亮,他的眼睛受不了強光,適應了一兩秒之后,江謠悄無聲息的爬上窗,從窗戶跑了出去。 一落到地面,江謠就拔腿狂奔。 他也不管前面是什么情況,只要是腳下有路,就沿著路往下跑。 路越跑越窄,到最后干脆沒有,江謠踩空了一片枯葉,直接從一個小斜坡上滾下去,摔得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黑。 江謠估計那兩個綁匪已經發現他跑了,現在說不定正在山里到處找他。 他四處查看,發現前面有條河,江謠一瘸一拐的走過去,用清水洗了洗臉,把手臂和脖子上的血跡給洗干凈,然后喝了點兒水,靠在石頭上休息會。 他這才心有余悸的感到一陣害怕,不過身為男人,就算是面對這種奇葩的困境,也要自己扛起來。 換做其他人,此刻恐怕已經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氵包氵包 不顧對江謠而言,卻也沒那么恐怖。 說來,這多虧他在南非采礦的幾年。 非洲那邊治安管理差,暴.亂、戰爭還有搶劫在貧瘠的土地上比比皆是。 江謠負責的礦脈就被當地人圍攻過好幾次,有一回他們抓到了江謠,把他扔到了一個空曠的山洞里,餓了他兩天才被解救出來。 除此之外,什么綁架、威逼、打架輪番上陣,江謠在南非那破地方挖礦挖的跟野外求生似的,國外不比國內,越貧窮落后的地方,人命就越賤,錢和食物也就越珍貴。那幫當地的黑勢力鬧起來沒完沒了,一鬧就鬧大的,國內的綁架跟他們比起來,就略顯小兒科。 江謠深知在荒山里不能多睡,而且他估測了一下,這片荒山還連著荒山,恐怕他的位置已經在大山腹地之處,走不出去是一個問題,亂走很可能還會遇到野獸。 越是緊張的時候,江謠越是冷靜。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沒摸到手機,想必已經被那兩個綁匪給收走了。 借著月色,江謠打量起水面的倒影,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茍的形象現在全都亂了,還穿著酒店里出來的那套衣服,在早秋的季節中并不能帶來溫暖。 江謠看著看著,嘆了口氣。 能跑出去嗎? 他感到了一絲絕望。 萬一就死在這里了怎么辦? 江謠的一生有很多瀕臨死亡的時刻。 第一次是江美麗喝多了在家里揍他,不到七歲的孩子被揍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那時候,他以為他要死了。 第二次是零八年左右的那場雪災,他不顧一切的鉆進廢墟中,和小辭相依為命了好幾個小時,其實那會兒他也做好了死亡的心理準備。 第三次、第四次……都是發生在南非的那幾年,離死神最近的一次就是礦洞塌陷,他被埋在里面整整兩天一夜。 不帶絲毫夸張的說法,江謠是真覺得自己熬不過去了。 他在里面想了很多,還沒長大的江諺,還有到現在也沒談戀愛的老胡,也有好多年沒見過一面的小辭。 江謠嘆了口氣,在寒風中打了個顫。 看到水里倒映出來自己的鬼樣子,江謠不由心生疑問:陸雪時到底喜歡我什么? 江謠仔仔細細打量一番,沒覺得自己的臉哪里能吸引男人了,就算是有點兒小帥,也不至于讓陸雪時迷戀到這個程度吧。 不打量還好,一看,江謠發現自己下巴處有個劃痕,估計是滾下來被什么樹杈子刮到的,當即別扭了一番。 身上出現傷口那是男人的勛章,臉上這么能出現傷口,江謠摸了摸:難看死了。 他靠在石壁上胡思亂想:早知道自己死的這么早,干脆就答應陸雪時算了。 江謠被自己的想法徹底驚了一下,瞬間坐直了身體。 他心中苦悶,平心而論,自己確實想跟陸雪時一輩子都在一塊兒,一家人難不成還能分開嗎? 對方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和他想的一家人有點不一樣。 江謠之前無法接受陸雪時的感情,死咬著不松口,以為這樣就能讓兩人走回正途。 事實證明理想特別美好,現實總是出乎意料,他猝不及防的就跟陸雪時滾上了床,徹底跨過了他堅守的最后一道底線。 如今再說什么兄友弟恭的屁話都顯得他虛偽做作。 江謠閉上眼睛,在此刻竟然無比渴望再見陸雪時一面。 就算……是愛人也好。 他額頭散發著不正常的高溫,就這么靠在石頭上將就了一晚。 隔日,江謠是被草叢里的動靜驚醒的。 他像個兔子一樣就跳了起來,想都沒想就沿著河岸往下游跑,他的心跳快的異常,在過度緊張的情緒下,來不及判斷自己現在身體狀況。 沒跑一段路,江謠便體力不支摔在地上,他撐起身體,頭暈腦脹,幾乎看不清眼前的路。 “江謠!” 恍惚間,江謠似乎聽到了陸雪時的聲音。 他心想:幻聽? “江謠!”這一聲非常清晰,直接從背后傳來。 江謠詫異的轉過頭,還沒來得及看,一個人影就把他撲倒在地。 “噗”的一聲響,江謠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耳邊炸開,掀起了地上的石頭,在他臉上劃開了一道血痕。 常年在南非的他第一時間判斷出了這是消音槍。 陸雪時滿眼的血絲,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絲水分,拽著江謠就往旁邊的河里翻滾。 江謠被他猛地拽下河,一瞬間,一排點射在岸邊炸開。 子彈沒入水中,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軌跡。 江謠沒來得及憋氣,陸雪時抱著他順著水流往下面游,間或給江謠渡一口氣。 他肩膀吃痛片刻,一大片血跡在水里擴散開,血霧遮住了江謠的視線。 河岸上響起了警犬的狂吠聲,江謠朦朦朧朧中又聽到了槍響。 他痛苦的抱住陸雪時,感覺到自己肺里的空氣被一點一點的擠壓出來,湍急的水流帶著他們兩人一路往下沖去,陸雪時死死抓住他,江謠最后嗆了口水,然后徹底失去意識。 等到再睜眼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河岸邊。 江謠猛地坐起身:“小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