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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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了一眼小辭,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兄弟倆。 只可惜,江謠現在沒功夫跟小辭說話,他滿腦子都是絕望中的那個吻。 江謠感到了一絲恐懼和難以置信,索性閉上眼不看小辭。 其實他睜著眼也看不見,只是小辭不說話,他就假裝小辭沒在這里。 現下,除了逃避,江謠別無他法。 一月半,這場大雪終于停了。 政府緩慢的修補這個城市破碎的角落,江謠等“災區”群眾,還被領導親自.慰問了一番。 此時他瞎著眼睛在醫院里喝粥,領導推門而入要跟他合照,江謠最煩的就是這一套,不過記者比他的速度更快,咔嚓咔嚓就拍了幾張照片。 小辭端著雞湯進來,領導身邊的秘書又拉著小辭拍了幾張照,隔天登到了錢塘晚報上面,因為長得非常養眼帥氣的緣故,被好事者拍下來傳到網上,兩人還小小的火了一把。 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江謠背上的傷好的差不多,就是眼睛還瞎著。 這會兒醫院里患者爆滿,有雪盲癥進來的,也有凍傷的,還有跟江謠一樣家里被壓塌,身上帶傷的。 醫院顧不過來,只能給江謠一個病床位,讓他自己慢慢調養。 同一間病房里,還住著兩個老太太,一個路上出交通事故的中年男人,和一個小女孩。 這女孩有個弟弟,每天在隔壁床嘰嘰喳喳跟小麻雀一樣聒噪,把江謠給煩死了。小辭就讓江謠坐在輪椅上,經常推著他去院子外面逛。 半個月后,災情減緩,地面上的雪正在慢慢融化,民用房也逐漸恢復水電。 老胡有時候來看他,坐在他身邊,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說江謠啊,不會真瞎了吧?” 江謠拍開他的手,他最近聽力敏銳了許多,除了上下床和走路不方便,對付老胡這種小伎倆還是足夠的。 老胡帶了些補品過來,囑咐小辭要好好給江謠補補,順便給自己也補補。 小辭的傷勢看著比江謠重,其實連骨折都沒有,他的腿早就痊愈了,身上也只是一些小口子,到醫院的第三天,就自告奮勇要來照顧江謠。 江謠沒拒絕也沒接受,老胡察覺到這對兄弟近來氣氛有些古怪,決心不再多留,送完東西就拍拍屁股走人。 老胡走后,房間里也沒能安靜下來。 小辭在一層虛浮地噪聲中,尋求自己能逃避現實的地方。 他怎么會吻他? 小辭的心亂做了一團。 他喜歡江謠,可是從來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江謠。 又或者,就算是告訴江謠,那也到等到自己有足夠的能力。 而不是像現在,全亂了。 江謠面上什么都不說,但小辭知道,他一定記得這件事。 他現在就像等待著審判的惡徒,審判之劍就懸在他的頭頂,只要稍不小心,就能得個被判出局的下場。 “小辭,給我端杯水?!苯{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小辭心不在焉,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給江謠倒了一杯水。 江謠喝完,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你今天去幫我辦一件事情?!?/br> 小辭看了眼銀行卡,有些疑惑:“哥哥?” 江謠:“之前打算做生意的錢,現在還是先拿出來買房,你去把首付交了?!?/br> 小辭接過銀行卡:“哥哥,地址在哪里?” 江謠說了個地址,是靠近解放路的位置上,距離市中心很近。 他說完,偏著頭問了一句:“能做好嗎?” 小辭點頭:“能?!?/br> 江謠靠在病床上,憑借著聲音找到小辭的位置,他冷不丁的說了句:“小辭,你長大了?!?/br> 這些天來,這是江謠對他說過時間最長、字數最多的話。 小辭望向他,江謠偏過頭,看向側方,若有所思:“你應該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br> 小辭后背一僵,如遭雷擊。 他想過江謠會怎么對他。 按照他的脾氣,或許是大發雷霆,把他從家里拖出來狠狠地罵一頓,動手揍一頓,小辭不怕這個,他小時候就被江謠揍過來的。 江謠心軟,他多磨兩年,他哥就會松口。 又或者他哥打算刨根問底的弄個明白,小辭已經想好了無數種解釋的理由,江謠只要相信其中一個就行。 可是以上兩種假設,江謠一個都沒做。 他哥打算粉飾太平。 他不問,他也不答,這讓小辭的心墜落深淵。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拒絕,江謠已經給足了小辭面子,希望他就此打住。 從市中心回來,住院部的燈已經熄滅。 只剩下走廊里還亮著兩三盞,巡夜的護士挨個兒檢查病人在不在。 小辭在門口站了很長時間,護士見他長得好看,臉紅心跳地過來問他需要什么幫助嗎?小辭拒絕了護士,推開門進入病房中。 下午,他在西湖邊上坐了幾個小時,放空自己的思維,思考接下來該怎么辦。 只可惜,直到現在,他什么解決辦法也想不出來。 江謠已經睡下,小辭坐在了床邊的凳子上。 床位靠窗,和他們以前家里的位置一樣,他坐著,就能看到江謠的臉。 江謠的嘴上有一條小小的口子,現在已經愈合了,那是小辭咬的,纏綿又熱烈的吻。 小辭伸出手,用手指在江謠的唇上按了按,江謠睫毛微微顫動,但是沒醒。 小辭又收回手,一瞬不瞬地盯著江謠,他魔怔一般,低下頭吻了江謠一下,在同一個地方,小辭膽大包天地又咬了一口。 他想,我再也不能喜歡他了。 喜歡江謠的代價就是失去江謠,太多了,他付不起這個代價。 只要江謠不趕他走,他可以一輩子當江謠的弟弟。 可是,江謠做事向來都十分絕對,不給自己留后路。 第二天,小辭在病房里,就見到了一個女人。二十多歲,看上去和江謠一樣大,皮膚很白,頭發跟掛面一樣垂下,背對著他跟江謠說話。 老胡推門而入:“稀客啊?!彼吹叫∞o:“怎么站門口不進去?” 女人轉過頭,人文文氣氣的,老胡樂道:“什么風把你吹來了,杜小朵?!?/br> 小辭心里一跳,記起了這個名字,是江謠的高中同學。 杜小朵比以前更成熟,也比以前膽子更大。 “在報紙上看到你們,我就找過來看看。這是水果,放桌上了?!?/br> 老胡調侃道:“看我?你是來看江謠的吧?!?/br> 杜小朵臉色微微發紅:“他眼睛怎么樣了?” 老胡:“挺好的,醫生說了是雪盲癥,過幾天就能恢復。要不是江謠瞎了,我就讓他起來帶你出去轉轉?!?/br> 杜小朵連連擺手:“不、不用了,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br> 杜小朵一走,老胡就撞了江謠一下:“你有戲誒?!?/br> 江謠本來打算說,都幾年了還有戲,兩人高中就不在一塊兒讀了。 而且,就算自己當時對她有過好感,現在也不一定就還喜歡著吧? 他話到嘴邊,卻拐了個彎,生硬的“嗯”了一聲。 老胡浮夸的“哇”一句:“你不是吧,夠長情的,還單戀這朵花呢!” 江謠拍開他:“少管我的事兒!” 老胡轉頭看著小辭:“小辭,你可得把這個jiejie伺候好了,多來幾次,指不定以后就成了你嫂子了?!?/br> 小辭臉色慘白,把手里的卡放下。 這時候,他才發現,他根本不能滿足只當江謠的弟弟。他也不能想象江謠這輩子要跟其他的女人結婚、生子,像所有男人那樣度過一生,直到江謠的身邊再也沒有他的位置。 他無法做到跟別人一起分享江謠。 小辭愣愣地站在原地,老胡沒注意他的表情,翻了一根香蕉吃:“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談個戀愛正常。人家大學都忙著戀愛,你大學倒好,為世界各地的礦洞奉獻了青春?!?/br> 江謠避重就輕:“說我,你自己呢?” 老胡給他削了個蘋果:“你不跟我談啊,我只好空著了?!?/br> 江謠臉色垮了下去。 老胡詫異一瞬,心道:怎么回事? 他平時也老愛開江謠的玩笑,但他知道江謠是個鐵打的直男,壓根兒不在乎他這些扯皮話。 今天一反常態,讓老胡摸不著頭腦。 老胡興致沖沖:“你怎么想的?我看杜小朵不錯啊,剛對你感覺,你倆有情況啊?!?/br> 江謠:“沒怎么想?!?/br> 老胡:“什么叫沒怎么想,她要跟你處,你處不處?” 江謠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試試看?!?/br> 哐當一聲,老胡轉頭,小辭蹲下身撿地上的小刀。 老胡:“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江謠雙手捏緊了被子,又松開,他感覺到小辭坐到了他的身邊,替他把手里的蘋果切成了幾塊。 老胡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